《HP之迷途与灯塔》君绶

67、第 67 章

　　在将德拉科送去医疗翼的路上斯内普就已经预见了目前的这种状况——这是必然的，教授们不可能对又一个学生的出事视而不见。尤其是麦格教授，作为副校长，在邓布利多时常不在校内的这一个学期里，她要承担的责任比其他的教授要重得多。

　　斯内普并不打算为波特隐瞒什么。不管动机如何，在那之前马尔福是不是同样有过攻击的意图，最后的结果就是德拉科作为被攻击的对象躺进了校医院，波特必然要为此受到惩罚。

　　就个人来说，斯内普认为自己对波特做出的惩罚是有些过轻了的。但追本溯源，他自己才是造成目前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就让斯内普没有给予对方更加严厉的惩罚。何况那男孩……

　　——尽管不能参加最后一次魁地奇比赛也够让哈利烦躁了。

　　时间就这样渐渐地进入了五月，天气越发暖和起来，而邓布利多几乎是跟那些在暖阳里融化的雪花一样消失无踪了。斯内普甚至没有再从其他教授（尤其是麦格教授）嘴里听到任何有关邓布利多的消息。

　　在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里，霍格沃茨的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正轨，没有受伤事件，没有任何意外……即使是校外让巫师们人心惶惶的伏地魔，在霍格沃茨里也不过是学生们读报时的几句闲谈而已。

　　霍格沃茨，这座传承千年的巫师学校，在所有人的守护下一如曾经的安然。

　　但总有些东西在暗中无声无息地改变了。

　　那天夜晚的对话被斯内普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他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破绽来，证明邓布利多在对他说谎，证明老人说那些话是别有用意，证明……邓布利多仍旧是他心里那个值得所有人尊敬和追随的老人。

　　斯内普并不是不能接受邓布利多有阴暗面——他不是孩子，自然明白每个人都会有不那么尽如人意的一面……即使那个人是人人称颂的邓布利多。

　　毕竟……谁又能说邓布利多多年以前借着莉莉要求他为凤凰社效力是公平的呢？

　　他其实早已见过邓布利多的私心，只是不能接受老人所表现出来的冷血。如果老人对一个在他心里早已注定要死的少年都能如此尽心竭力地培养，甚至所有人都认为邓布利多对哈利.波特格外偏爱。那么邓布利多表现出来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实的呢……这样的邓布利多所宣讲的爱和正义，真的是爱和正义吗？

　　多年以来，在邓布利多一点点的影响下，斯内普相信他遵从的是正确的。虽然男人从来不像格兰芬多们那样表达出来，但他确实认同邓布利多坚持的是‘值得让人为之献出生命’的事情。

　　可这认知仿佛在一夜之间被邓布利多自己推翻了，所带来的影响几乎不亚于信仰的崩塌。

　　邓布利多知道这一切吗？斯内普忍不住想，他会知道他简单地几句话所造成的破坏吗？

　　有时，他又忍不住转而想到，如果在老人心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波特，那他又是抱着什么想法将波特终将要死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呢？

　　邓布利多难道那样自信，认为他绝不会向波特隐瞒这个消息？

　　连续好几个星期，这样的念头在斯内普的脑海里转来转去，但他始终得不出什么结果。眼看着，期末就逐渐地近了。

　　时间流逝带来的紧迫感再次笼罩了斯内普。尽管他还没有将那天晚上的事情整理出头绪来，但他不会忘记自己向邓布利多承诺过什么……

　　老人的生命已经所剩不长了。

　　即使斯内普一直没有见到邓布利多，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不管是那个戒指带来的诅咒，还是黑魔王分派给德拉科.马尔福的任务都不容许这位老人活得更久一些了。

　　而邓布利多也同样清楚这一点。

　　老人并不像霍格沃茨里的一些人那样一直游荡在校外。在最后这些日子里，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更加眷念这座仿佛是他的第二个家一样的学校。

　　邓布利多时常回到霍格沃茨来，并不将自己的存在告诉其他人——足够高强的法力足以支持他做到这一点。

　　他会在自己的老朋友们的课堂上坐着听他们上课，当做自己对这些朋友们的最后告别。自然也不会错过某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极具特色的课堂，不过邓布利多私以为，在最后的那天到来之前，还是不要再出现在斯内普面前比较好。

　　何况他仍旧向他这位年轻的朋友隐瞒了一个秘密，一个可能导致他死亡的秘密——老魔杖……在伏地魔被哈利的孪生魔杖打败时，邓布利多就预想到对方可能会想要寻找更有威力的武器。当然啦，他不能确定伏地魔就一定能找到关于老魔杖的线索。

　　可一旦他找到了……亲手杀死邓布利多的西弗勒斯必将成为一个必须除去的对象。

　　不过，如果斯内普能够在伏地魔查到他身上之前意识到老魔杖和邓布利多用的魔杖的相似之处的话，将要成为霍格沃茨校长的他也并不是不可能借用老魔杖的力量保护自己。

　　他有时也会去看看哈利——这个注定要在未来经历一次死亡的少年还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迟早会成长起来的。

　　在邓布利多的设想里，哈利有一丝极为渺茫的生机——这还是在拜访德思礼一家时意识到的——对于麻瓜而言，他们的成年比巫师们要晚上一年，而莉莉正是出自麻瓜家庭。

　　如果——如果女巫为她的孩子赴死的时候，心里认定的成年年限是按照麻瓜的方法计算的话，那么存在于哈利血液中的保护魔法很有可能会延续至哈利的十八岁生日——只要哈利在那之前接受这次必经的死亡，那个魔法也许能保护男孩成功地再次逃离死神。

　　但这希望太渺茫了，谁也没法确定莉莉.波特死时的想法。因而邓布利多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这种可能性告诉斯内普——有时候，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比绝望更令人来得难以接受——倘若因为这样的可能性，哈利在十八岁之前就被推上战场，而这可能并没有变成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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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切邓布利多的主视角，但校（某）长（大）先（傻）生（子）拒绝向我敞开他的大脑orz
【邓布利多：我的想法是不能轻易跟你们这些凡人分享的】【好吧，其实是我不知道为啥写着写着就切回了某教授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