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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走在右边的那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一张年轻秀美端庄到了极致的脸,脸上却挂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慈爱。
走在左边的那个……
陆夏赶忙伸手摸了摸脸,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他要是没有出现幻觉的话,走在左侧的这个少年,除了穿着有点后现代主义魔幻风格,像是披了一条麻布床单,还有头发特别长,散落在背后以外,其他的地方简直跟他上高中那时候一模一样啊!
人首蛇身的女人轻笑着不说话,她走过的地方,有鲜花一路盛放。
少年往前跑了两步,衣袂带风,一脸讨好的笑容。他伸手拉住女人的手使劲摇了两下,说:“女娲姆姆,你就答应我了吧。你要是不答应,等你走了,我就偷偷把他养在家里。”
女娲?!
哦,可不是嘛,人首蛇身。
陆夏有些麻木地想着。
女娲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少年:“夏,你可知那条小蛇,是什么来历?”
少年眨了眨眼,笑的放肆极了,“管他什么来历,我喜欢他,想跟他一起玩儿,就行了。”
女娲轻笑着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顶,看着天际的白云,眼神逐渐变得无奈又沉重起来。为什么她已经极力避免,甚至强行要求夏住在钟山上不许离开半步,他还是遇到了那个人呢?
难道,这天定的劫数,注定无法避免吗?
“好,夏喜欢的话,就跟他一起玩吧。以前,我说过不许你下钟山去外面,以后……这句话不必遵守了,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真的?”夏开心极了,他冲着后山那边招了招手,大声呼喊道:“小蛇,你听到没有,女娲姆姆答应你留下来了。你快出来,让她见见你。”
陆夏站在少年身侧,仔细地看着少年夏的容貌,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重。
他之前就发现了,这两个人看不见他,他能从两人身体里穿过。就好像自己现在是待在一个梦境中,又或许,是一段遗失的记忆里?
陆夏不是傻子,之前听雨师妾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中早就有所怀疑了。
想必,自己跟竹久荫上辈子怕是真的有过纠葛,这人现在是跑来讨债来了。
不过……
这个上辈子,是不是有点太远古了?女娲啊,自己上辈子是什么大人物嘛,能站在女娲身边,管女娲叫姆姆?
听到窸窸窣窣草叶翻倒的动静,陆夏一扭头,吓了一跳。
嚯,上辈子的自己是什么眼神啊,这特么是小蛇啊?这玩意儿小在哪儿啊?
你家小蛇腰围跟一辆解放卡车那么粗细啊?
陆夏瞠目结舌地看着游弋而来的这条通身火红,大眼碧绿,浑身散发着莹润如玉般光泽的大蛇。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要摸摸这条大蛇,手却摸了个空。
看着自己摸了个空的手,陆夏有点懵。他扭过头去,就看到大蛇身体庞大姿态却分外轻盈,它把头探到了少年夏的胸口处,任由少年夏像摸一条小奶狗似的,撸来撸去,还嘶嘶地吐出舌头去舔少年。
碧莹莹的大眼睛里,满满当当都是纯然的快乐和惬意。
而少年夏则是摸着摸着,就扑了上去,用脑袋在蛇头上一顿乱蹭,之后被大蛇用尾巴尖轻轻地卷起,抛高接住抛高再接住,你来我往,玩的甚美。
看着眼前这一幕,陆夏没由来地,鼻腔一酸,心里也有点酸涩,甚至有些嫉妒。
他没有心思纠结自己现在到底是陷入了幻阵,还是沉溺在梦境。
他只是下意识地,一直跟着少年夏和大蛇,看着他们嬉戏游玩。看着他们在山上学着人类搭建房屋,却为了房梁上到底要不要学人族弄一个嘲风的雕像而拌嘴。拌了嘴以后,俩人的冷战以大蛇跑去抓了一只活生生的嘲风逼迫对方在他们新家的房檐上定居结束。
看着俩人偷偷跑去仓颉那里,不但偷挖人家的灵藕,还抓走好几只仙鹤,想要把新家后面的那片黑沼做个环境改造,最好弄得像望舒的花园那样。结果,俩傻子没有想到,黑沼里是弱水溺上来的残渣,里面哪里能容得下这种脆弱的活物。最后,俩人在损失了一大半灵藕和两只仙鹤之后,直接把剩下的仙鹤一只烤了,一只就着灵藕炖了,吃了个肚儿圆。
陆夏就这么一直看着俩人越来越亲密,亲密到,终有一天,大蛇羞涩地在少年夏面前表示,自己想要化形,变得跟夏一个样子。
然后,在少年夏的捧场中,陆夏就看着那条火红色的大蛇,变成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竹久荫。
烛九阴。
原来……
陆夏睁开眼睛,看着粗犷古朴的木质屋顶,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个温柔女声的质问。
她问:“你可知,天道为何?”
一觉睡醒,脑子里突然多了一堆记忆,发现自己上辈子是个神,而且还是天道化身的那种牛逼人物,陆夏表示,自己现在有点晕乎。
竹久荫听到陆夏的呼吸声变浅了,赶忙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陆夏,问:“夏夏,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这张脸骤然放大,陆夏下意识地抬起手,撸了两把,轻笑道:“哎,久荫,我问你,你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我?”
“……”
竹久荫语塞,他的眼神乱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甚至,他心中是惶恐的,在他破碎的记忆里,他可不像雨师妾说的那样,只害死了陆夏一次。
实际上,他害死过他两次。
两次。
陆夏见对方甚至不敢跟他对视,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大致就有数了。
他回忆起自己上辈子与竹久荫从玩伴到爱侣,最后因为动了情,神格崩塌,神气溃散,最后比垂垂老朽的凡人还要脆弱,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消散死去。
这个人一边要在自己面前强撑冷静,一边又想尽了各种办法,最终也不知道付出了何等代价,才勉强保住他的天魂,让他像个凡人一样,堕入轮回。
想起自己消散之前,竹久荫瞪着一双几乎要滴下血泪来的眼睛,还要强撑着笑容安慰他不要怕,自己却怕的浑身哆嗦,手脚抽搐的样子。
陆夏的心就揪着疼了起来。
他把脸埋进竹久荫的怀里,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的冷香气,而后问道:“久荫,你可知,何为天道?”
竹久荫被陆夏百转千回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就算对方主动亲近地趴到他的怀里,他也没有丝毫的窃喜,反而是满满的拘谨和忐忑。
听到问话,他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道:“是你。”
你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化身,是我整个世界的天道,你喜则我喜,你悲则我悲,你掌控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你就是我的神明。
陆夏发现自从恢复了上辈子的记忆之后,他忽然间就好像多了什么特异功能一样,能从这个人的眼中看出他的心声,听到他那些未尽之言。
一时间,他的心软成了泥,酸甜交加。他忍不住拿脑袋在竹久荫的怀里使劲蹭了两下,蹭完还给人一头捶。
锤完以后,看着愣愣的竹久荫,陆夏伸手把人的脸掰过来,四眼相对,认真地说:“天道不可有私,不可有亲,不可有情。天道不仁,当以万物为刍狗!这就是天道,是亘古至今不变的道理。”
“久荫,这话我只说一遍。当初我的消亡,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必背负着这份莫须有的自责。与你相爱相恋,是我自己本心做出的选择,就算天道要惩罚我,那是理所应当的,我亦至死无悔。而我今天还能活着,都是因为你,你救了我。”
“你不悔?”竹久荫喃喃道。
陆夏点头,“不悔。”
竹久荫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瞬间绽放出灼灼的光华来。
陆夏说完,就觉得自己这样说的有点太肉麻,热气从脖子往脑门上涌。他赶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粗生粗气地问:“就你一个过来了?其他人呢?”
竹久荫趁着陆夏不注意,抬手擦掉了自己眼角落下来的泪珠,而后又变回那个软萌的大可爱,像小狗似的,跟前跟后想要扶着陆夏,生怕对方一脚没踩稳会摔跤似的。
“他们后面跟上来了,现在就在楼下。”
陆夏拎起刀,挑着眉梢问竹久荫:“哦,那咱们那大胖闺女呢?”
“……”竹久荫撇了撇嘴,酸溜溜地道:“也在楼下。”
一醒来,还没好言好语说两句呢,就赶忙去操心你的大闺女,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跟你闺女脱不开关系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当初留了个心眼,你现在就被她害惨了。
哼,就知道闺女。
陆夏走了两步,站在木梯上一扭头,就看到竹久荫憋着嘴,丧气满脸的模样。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着这人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弯腰。
竹久荫满脸的不情愿,可动作却麻溜极了,几乎是陆夏一招手,他就马上凑过来了。
然后,脸颊上就有温热的触感一闪而逝。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陆夏亲完人以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恶心太肉麻,太不符合自己高冷男神的形象了。赶忙拎着刀,一步三跳地,跑到了楼下。
一下去,就看到客栈的大堂里,有两拨人泾渭分明地对峙着。
“陆科!你醒了!”桑雯雯看见陆夏差点当场表演一个热泪盈眶,像极了解放区的等待解放的被压迫群众终于等到了解放军。
她冲着陆夏疯狂挥手,还得分出注意力戒备着对面的雨师妾,“你,你快来,这个我们顶不住。”
雨师妾坐在软轿上,任由一众小狙如给她捶背捏肩,自己拿着一条软帕,正在给指甲上色。听到桑雯雯这句话,她忍不住轻蔑地冷笑一声。
就对面那几个大路货色的护身灵器,若不是竹久荫之前伤了她,又布下了结界,这几个小妖怪早就死好几个来回了。
看见陆夏,雨师妾先是有些激动,而后又慵懒地坐了下来。
她是发现了,这人当初被竹久荫算计,干干净净地进了轮回,什么都不记得。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夏,根本不是她的阿父,就是一个顶着阿父壳子的普通凡人而已。
想想就觉得恶心!
自己之前就不该抱有期望,应该一爪子把这人给挠死。这样的蝼蚁,有什么资格顶着阿父的脸,存活在世上!
陆夏又不瞎,自然看出雨师妾眼神中对他的憎恶和杀意。他叹了口气,再三告诫自己,这辈子可不能再乱捡活物了,操心个没完没了不说,还容易被叛逆期的娃给气到脑溢血。
“胖丫,你给老子坐端正!”看到对方一边阴狠媚笑一边姿态妖娆地冲他用勾魂术,陆夏原本想好要做个慈父的心理建设,瞬间,整段垮掉。
他直接气冲冲地走过去,翻转龙雀,用刀背狠狠地给了雨师妾两下,“老子教了你三百年,就是教你这样子的吗?”
雨师妾被打懵了,看着陆夏怒发冲冠的样子,她下意识地坐端正,还顺手扯了软轿上的轿帘,盖到自己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面。
“你……你……”
人家听话老实了,陆夏的心里更窝火,好好一大胖闺女,多可爱啊。怎么长大以后就突然叛逆个没完没了了?
先是离家出走,好不容易找回来,就天天挑刺找茬,不是找竹久荫的茬,就是找他的茬。
陆夏当时想着,有啥办法呢,自家闺女不听话玩叛逆,你还能一刀给剁了不成?那是忍了又忍,想着等孩子长大了,明白事儿了,就好了。
谁承想,自己和久荫去送了女娲姆姆一程,回来就发现这熊孩子又离家出走了。
这次不用他们去找,人家带着雨师回来了。
嗯,雨师上门是来提亲的,要纳胖丫为妾。
呵呵,我他娘的养大这么一闺女,你说娶妻老子都还要考虑个几百年的,你现在跟老子说要纳我闺女为妾?
来来来,老子不把你打死,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脸有多大!
可是,最让陆夏伤心的是,他还没把这个诱拐他闺女的渣男打死呢,那边闺女不答应了,跟他杠上了,非要嫁给雨师不可,哪怕只是为妾也无所谓。
一想起当时自己砍向雨师的刀,却被闺女挡下,结结实实砍在闺女的背上,陆夏的心就抽抽,脑门上的青筋欢快地起舞。
雨师妾看着这人让她感觉分外熟悉的眼神,心中猛然一跳,朝着楼梯上看去。
竹久荫站在楼梯上,单手环胸,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方才被陆夏亲过的脸颊,魂飞天外,一脸傻笑。根本没空管雨师妾的瞪视和质问。
陆夏想说的太多了,他想骂闺女不知自爱;想问她到底哪儿想不开,当初非要自贬自辱,嫁给那样一个渣滓为妾;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好一闺女,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可是,他沉默了片刻,问出口的终究是:“胖丫,告诉阿父,操尸蟜这东西的出现,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雨师妾原本有些期待又惧怕地等待着暴风骤雨的来临。如果真的像她猜测的那样,阿父恢复了记忆,那以他的脾气,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既心疼又生气,恨不能使劲锤她三天三夜才罢休的。
她都想好了,先老老实实挨揍,等阿父打的差不多了,再像以前那样好好撒娇,装可怜,阿父肯定会心软。到时候,她就狠狠告竹久荫一状,让阿父知道,他闺女沦落到如今这幅不神不鬼恶煞满身的样子,全拜对方所赐!
结果,她没有想到,阿父闭着眼睛长叹一声之后,问出的却是一样一个问题。
霎时间,雨师妾就觉得陆夏手里那把龙雀插进了她的心窝,使劲扭了几圈,疼的她连表体都无法维持,浑身的恶煞黑气疯狂地往外冒。
面对扑面而来的恶煞,陆夏没有后退,只是定定地看着雨师妾,再问了一次刚才的问题:“胖丫,告诉我,操尸蟜现世人间,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雨师妾笑的像哭一样,是啊,这个人早已经不是上辈子最疼爱他的阿父了,他现在是个凡人,当然最关心的是凡人的生死。至于女儿受了什么罪,吃了什么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都是次要的。
更何况,这个女儿曾经伤透了他的心呢。
“如果,我说是我弄出来的,阿父你会杀了我吗?”
陆夏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需要你负气的回答,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真相。”
“但是,若真的是你弄出来的,那我……”
陆夏想起在车上嚎哭不已的老冯,还有这空荡荡的普弥县城,以及出现在狙如背上那些孩子的脸,他咽下翻涌上来的热流,咬牙道:“我会杀你。”
无论你堕恶的背后藏着多少不得已的伤痛,都不是你拿人命当儿戏,轻飘飘就屠尽一城的理由。你这样做,就说明,你已经彻底背弃了我当初对你的教导,你不再是我疼爱的胖丫,而是我此行必定要除去的雨师妾。
雨师妾想起那人跟她说的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果然一切妄求皆会成空。
那人说的对,就算自己费尽心机,以神魄为代价,做出这遮天蔽日阵,引来阿父的转世,也是无用之功。
这个人,上辈子就只衷情于那条蛇,纵使明知会消散灭亡,也从未后悔。
他深情一片,却永远不是对着她。
谁叫她晚来了四百年呢?这一晚,不管历经多久,就再也赶不上了。
雨师妾笑着笑着,整个身体就变成了扭曲纠缠的黑色恶煞。
她凄厉地喊道:“阿父,上辈子你看不见我,此生你亦看不见我!此生刚刚相见,你不问儿如何落到如今的惨状,却只知逼问我,因为你关心那些蝼蚁般的凡人。为了这些人,你居然要斩杀我,阿父,儿好痛啊!”
随着她的喊叫声,原本平静的地面疯狂地颤抖了起来。
之前被这两位对话里庞大的信息量给冲击到的几个人,看着外面陡然升起的黑雾,瞬间醒过来神来。
长孙榕抬起头眼中红光一闪,看着破裂的屋顶外露出的黑气翻滚的天空,惊叫道:“头儿,不好,阵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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