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风入松》简称死生

24、二十四、夜闯蛇船

　　封楚面上含笑，正想着如何收拾欧阳锋船舱里几千几万条毒蛇，忽听身后一人淡淡笑道：“你心里又想什么坏主意了，说给我听听成么？”
　　——若单以轻功而论，能不为并非刻意留神时的封楚察觉的，在这异世满打满算，也只有重景和黄药师两个。其余诸人，便是偏重内力的洪七公与欧阳锋，在封楚的一双耳里也绝难隐匿行迹。封楚回眸，柳叶眼一扫身后白衣古剑的俊朗男子，从从容容笑道：“重大哥，你总是这般神出鬼没么？”
　　他身后之人果然便是重景。花影间朗月斜照，依稀便见得昨日重景衣上的斑斑血迹已然不见。封楚童心忽起，笑道：“难怪我一醒便没见到你。重大哥，你该不会是找了个没人的所在洗衣去了罢！”说着脸上抽了又抽，几乎大声笑出来。
　　重景一见面便被封楚调笑，脸上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眉尖微微一挑，正色道：“你身子好些了么？”封楚紧盯他眉头，神情不知怎么略一恍惚，顿了顿，才道：“还行。”重景借着月光细细观察封楚气色，道：“我总觉你脸色还不及昨日好。是了，今日欧阳锋来岛时我不在，你跟他动手了？”封楚暗道那般不动声色的较劲其实也不算动手，较劲时输了一筹更不大光彩，便摇了摇头。重景脸现忧色，道：“欧阳锋为人深沉狠戾，对《九阴真经》执念更是极深，你须得小心些。”封楚道：“我理会得——重大哥，我还有些要紧事，先走一步！”转身正欲前行，却听重景道：“你想找欧阳锋的麻烦？”
　　封楚被重景的一问拦在当地，懒懒地伸了个大懒腰，却并不回头，嘻嘻笑道：“是啊，他那一船蛇我看着不对劲，今晚趁黑去加点料。”他心知重景向来极为关怀自己，如今自己这一身伤决不能算轻，说不定他便要以此为由出手拦人，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只要重景一句“不可”出口，自己立时抬脚便跑，这桃花岛上的黄药师精明至极，量重景也不敢当真明目张胆的追赶。
　　重景却道：“我和你同去。”
　　“我和你同去”这五字平平淡淡，封楚耳中却有什么忽然“嗡”的一响，心内隐约觉得，在仿佛被刻意遗忘了很久的曾经，似乎有人也这般说过。
　　……楚部长草及膝，不到十四岁的柳叶眼少年摸出王帐，手中惯用的一百二十斤重的长枪换做了漆黑的匕首，直摸向敌军的帅营。
　　那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含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阿楚想偷偷溜出去做什么……好啦我又不会告诉父王……我和你同去！”
　　——这情景近十年深埋着不敢想起，却不料一夕之间怔忡忆得，依旧清晰如昨。
　　……不要想，不要想。
　　深深吸了一口气，封楚面上的懒怠笑容分毫未变，道：“好，你跟着我便是。”

　　欧阳锋所乘的蛇船极大，船上货物不及卸下，吃水既深，便不敢停得近岸，船身与桃花岛码头距了十几丈有余。封楚当年做惯了孤身一人无声无息刺军斩旌的大事，心知若要偷偷混上蛇船，万万不得乘坐小舟。他内力大损之下无法蹬萍渡水，心念起处，手中已折了一枝四五寸长的桃花，指尖运劲，桃枝电射而出，直射蛇船。随即他人也腾空而起，去势之疾比那桃枝未遑多让，及身在空中后劲已衰时，足尖轻点桃枝，只听一声极轻极轻的水声，桃枝禁不住封楚一踏落入大海，封楚却已笑眯眯上了蛇船，侧身躲在客厢的阴影里。
　　重景在岸边眼望封楚笑脸，不禁也是一笑。他武功高出此刻封楚甚多，也不必借助外力，身如大鹏，御风而行，广袖翩翩，只白影一闪，倏忽便立在封楚身旁。封楚向他一翘拇指，从怀里摸出一个翡翠镂空的小瓶晃了晃，从中取出两颗碧绿的药丸，一颗自己咽了，一颗交给重景，示意他也吞了。重景颔首照做。
　　两人轻手轻脚绕过几名白驼山下人，转向后舱而去。封楚曾历水战，对大船所知甚详，熟门熟路便找到了关着蛇群的活板门。欧阳锋叔侄客居桃花岛，蛇船上留守的都是些武功低微的下人，一路行来，便也无人发觉。封楚拉着重景钻入活板门下，轻轻将门掩上，凝神向四周听了听，才轻声笑道：“好了。眼下甲板上有二十六人，前舱有六十七人，后舱最里间那人呼噜打得正响，决计没人知道这船上混进了咱们俩。”重景微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封楚眼神澄澈，便是在暗处也流转着水晶般的颜色，那双眼只微微一弯，便听他笑道：“让蛇群该使唤时不听话便罢了。”双手从两袖之间各掏出一捆草药，又道，“欧阳锋难缠得很，我若是杀了他的蛇，只怕他登时便要翻脸。这药并不致命，于人也无害，只是这么一点之下，欧阳锋想指挥蛇群害人便要费上那么点儿劲。”说着取出火刀火石将药点着，递给重景一捆。那药燃得甚慢，黑夜中只见一点火星慢悠悠吞吐明灭，却不见烟，依稀有苦森森的味道弥散开来。
　　当下两人分头潜向后舱关蛇的所在，将药气扩散得更广。及至手中草药燃尽，才回到活板门处，顺着原路回转。封楚站在船右自上而下俯瞰桃花岛，只见黑鸦鸦的花影重重叠叠，依稀一点昏黄的灯光从几间竹舍遥遥渗出来。
　　那灯光的所在，似乎……有点不妙。
　　两人在桃花岛码头分别，封楚立时便向自己的竹舍狂奔。果然到得竹舍门前便见窗内灯影摇曳，放落的竹帘上映着一人侧影温润如玉，青衫磊落。他头皮不知怎么硬了硬，“嘿嘿”一笑，径直掀帘进门。
　　黄药师一双深如寒潭的黑眼自封楚进门的一刻起便静静望着封楚，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封楚笑容微僵，道：“你找我？”黄药师不答。封楚笑了笑，道：“我便是随处走走，累黄岛主久等，当真对不住。”黄药师微微一哼。
　　封楚和黄药师相识已有些日子，也将他的脾气摸透了几分，见他终于出声，略略定了心，径自给两人倒茶。他一盏茶喝了大半，猛听得黄药师道：“你今日伤得如何？”封楚未料他开口问得是这么一句，先一怔，便笑道：“他也没存心伤我。”黄药师又一哼，起身上前，两根纤长的手指搭上封楚手腕，眼色微和，半晌收回手掌，负手立在窗边，道：“欧阳锋是我桃花岛的客人，你莫多事。”封楚一笑，也不答话。
　　两人静了一会儿，黄药师忽道：“欧阳锋的□□功最擅凌空以气劲伤人，你既看出他向你作揖不怀好意，便不该硬接。”封楚手中把玩着喝干了的细瓷茶盏，笑道：“你那宝贝徒孙就在我身后，我不硬接，让他接？——你放心，我说什么也不会教你桃花岛折了面子。”黄药师道：“欧阳锋此来原有醉翁之意，你不必卷入。明日一早，我命人送你出海。”封楚道：“你说他意在周伯通的《九阴真经》？”黄药师冷冷一笑，道：“不错。”封楚扬起脸，手一摊，神宇间又是无辜又是无奈，笑道：“那晚了，我卷进去了。”黄药师袖摆一颤，道：“什么？！”
　　封楚摇头不答，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将其中一沓写满字迹的纸片递在黄药师手中，轻声道：“尊夫人的遗愿是将《九阴真经》的全本交给你罢？我不知道《九阴真经》的下卷在哪里，只从老顽童那里赚来了上卷，昨日默罢，一时不及交给你——你将他祭奠尊夫人也罢，留着垫桌脚也罢，都随你。”面上笑了一笑，只怕不小心勾起他的伤心事，便缄了口。
　　黄药师眼底有什么狠狠一震，一时间竟如僵了。封楚不解其意，只一笑，便抽回了手。
　　雪白的手指捏着同样雪白的纸页，不知怎么，已出了一层的冷汗。
　　心里猛然就乱了。
　　郁青的长袖甩过，狠狠将那纸页甩在竹制的几上。封楚一惊，一时竟不知去接，耳中只听黄药师喝道：“多事！”眼前青影一晃，他人已不在，只有撕裂了一片的竹帘兀自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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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死生想重申两个原则：
一、本文绝对不会是3P或NP。
二、皇帝绝对没办法当攻（皇帝：5555555~~~~）
其次，多谢各位大人回帖打分！
唉，今天寝室里这帮孩子真让人吐血！！！说阿说阿，就没个完，天知道我打点字多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