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风入松》简称死生

14、十四、分道扬镳

　　郭靖叫道：“蓉儿、蓉儿！”
　　梅超风声音凄厉：“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先杀了你、再杀全真教的臭杂毛！”
　　陆乘风大哭道：“梅超风，你这贼婆娘害得我好苦。你不要脸偷汉，那也罢了，干吗要偷师父的《九阴真经》？师父一怒之下，将我们师兄弟四人一齐震断脚筋，逐出桃花岛，我只盼师父终肯回心转意，怜我受你们两个牵累，重行收归师门。现今他老人家逝世，我是终身遗恨，再无指望的了……”
　　陆冠英忙扶住了父亲，劝道：“爹爹，你且莫悲伤，咱们从长计议。”
　　江南六怪齐呼：“靖儿！靖儿！”
　　裘千仞叫道：“我亲眼所见、桃花岛主黄药师给人害死了！”
　　黄蓉哭道：“爹爹、爹爹！”
　　封楚叹了口气，眼见这庭院里乱成了一锅粥，只觉一个脑袋有两个大。他将怀里黄蓉放在椅上，轻轻哄道：“蓉儿莫哭，我一会儿便叫你见到爹爹。”回头正看见裘千仞偷偷往门口挪步，心底不禁对这老儿极是恼怒，向一旁唯一清闲的黄药师叫道：“帮忙，莫叫这信口开河大言不惭的老头儿跑了！”黄药师青影一闪，瞬间挡在半月门前，裘千仞道：“闪开！”一拳打向黄药师面门，黄药师身形不动，旁人都未曾看清他怎样出的手，裘千仞已被他点了胸腹重穴，瘫在一旁。
　　猛听得梅超风长啸一声，十指尖尖，一变十。十变百，已用上了十二成内力，决意将郭靖立毙爪下。郭靖原本就因黄蓉分心，如何招架得住？只见人影闪动，间或有人“啊”、“呜”几声痛呼，却是江南六怪见势不妙扑上去救，南希仁肩头中了一爪，韩宝驹被梅超风一脚直踢出去，郭靖右臂衣衫碎裂，在梅超风指尖带出五道深深的指痕。梅超风经得一阻，其势不停，又向郭靖袭到。黄蓉叫道：“靖哥哥！”
　　封楚见势不好，飞身而上，左手挥袖拦下梅超风，右手拎住郭靖衣领，将他轻轻向后甩出。郭靖只觉一阵腾云驾雾，人已稳稳立在黄蓉身边。他呆了一呆，还要再上，朱聪一把将徒弟拦住，道：“封公子尽可应付得了。”
　　只听柯镇恶道：“梅超风手上有毒！”封楚闻得梅超风手上气息，已知毒药种类，一手忙里偷闲从怀中摸出一个羊脂玉瓶向朱聪扔去，道：“这个顶的一时！”朱聪伸手欲接，只听得细物破空声至，一颗石子飞来将那玉瓶“当啷”一声打得粉碎，瓶中凝白色的药丸洒得遍地都是。
　　封楚眉一皱，已知是黄药师所为，道：“你做什么！”黄药师不答，一眨眼间已到了封楚身前，将梅超风甩开，对着封楚“刷刷刷”便是三掌，气劲如刀。他的身手可比梅超风凌厉得多，一时间只把封楚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绌莫名其妙，只叫道：“你干什么和我动手？”
　　两人都不持兵刃，身手轻灵迅捷，有如鬼魅，直将余人看得挢舌不下。黄蓉呆呆的看着黄药师青山背影，忽然叫道：“爹爹！”便向二人扑去。封楚怕伤了她，瞬间飘出数丈。黄药师也停手罢斗，将女儿拥入怀里，缓缓摘下人皮面具。
　　黄蓉搂住父亲脖子，小脸上泪痕未干，又笑又跳。陆乘风颤声道：“恩师……”身子一晃，栽下地来。梅超风面如死灰，却不愿就此离去。
　　封楚心道这一番师徒父女相认，不知又要认到哪年哪月去，微微一笑，径自给江南六怪和郭靖疗伤。他束发的银簪中藏有细针，在众人中毒处轻轻捻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毒血竟顺着针刺之处倒流而出，朱聪对江湖上医人解毒的伎俩看得极多，见封楚这般高明谙熟的手法也不禁佩服。
　　却见黄药师抚慰了陆乘风几句，拍拍黄蓉肩膀，径直向郭靖走来，道：“陈玄风是你杀的？”语音冷冷，连驽钝如郭靖也听出了不善之意。封楚心中微惊，他听了陆乘风的哭诉，隐约已推得当年之事的始末，又从六怪口中得知过陈玄风被杀一事，正要开口，却听郭靖道：“那时弟子年幼无知，给陈前辈擒住了，慌乱之中，失手伤了他。”
　　黄药师雍雅的脸庞冷如冰霜，道：“陈玄风虽是我门叛徒，自有我门中人杀他。桃花岛的门人能教外人欺负的么？”郭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封楚心中有什么电光石火的一闪，心道：“原来他护短得很，难怪会和我动手。”心中不禁为江南六怪师徒担心。
　　黄蓉忙道：“爹爹，那时候他只有六岁，又懂得甚么了？”黄药师犹如不闻，看看女儿，又看着郭靖，冷冷笑了两声，道：“洪老叫化好了不起么？还是你道我门下无人？”黄蓉拦在郭靖身前，笑道：“爹爹，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他吧。”
　　封楚暗叫不妙，心道黄药师本就不喜郭靖，黄蓉越辩解回护于他，只怕黄药师气得便越厉害，苦于不知如何分说，只得暗暗顿足。果然黄药师一张俊脸已是铁青，隐隐竟泛出杀气来，忙拦在众人面前，道：“你先消消气！”
　　黄药师见是他，负手而立，傲然道：“你有什么好说？”他恨江南六怪师徒联手欺负梅超风，封楚又对七人多有回护，连他也迁怒上了。封楚见他神色，苦笑摇头，道：“你黄药师特立独行，谁敢拦你？只不过咱们有一个赌约在前，不妨改上一改，如何？”黄药师心知自己已然赢了，也不怕他使什么阴谋诡计，便道：“你要改什么？”
　　封楚道：“我若是赢了，不到你的桃花岛住几天啦！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成么？”黄药师冷笑道：“我即便同意，但你已经输了。”
　　封楚摇头道：“这却不一定。”回身指着裘千仞问黄蓉道：“这位老先生的功夫好不好？”黄蓉不明其意，撇嘴道：“刚看上去好的什么似的，谁知动起手来却全然不对。”封楚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功力顶着大缸蹬萍渡水？”黄蓉摇了摇头，道：“他的功夫稀奇古怪，可是看不出来其中的关节。”封楚点点头，道：“这便是了。”转问陆乘风道：“陆庄主，她说的可属实？”陆乘风道：“小师妹说的句句是实。”
　　封楚双掌轻轻一击，向黄药师道：“这便对了。既然你的门人看不透其中关节，便是我赢了。”黄药师微微一怔，猛然忆起封楚来之前的话：“……那倒不一定。那老骗子的手法高明的紧，除了你这目光如炬的邪门外道祖宗，谁又看得出了？咱两个不妨打赌……”他与封楚赌的本是陆乘风等人是否上了裘千仞“武功高明”的当，可回想封楚言中之意，但凡陆乘风等看不出裘千仞使得什么手法，封楚便是胜了。
　　他号称“东邪”，自持身份，虽明知封楚耍诈，却不肯和封楚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辩论，一股怒火憋在心里，脸色青的可怕，一双眼黑幽幽的瞪视封楚，沉声道：“你要我放过这小子，是不是？”封楚摇头道：“我要你放过江南六怪师徒。”他本想玉成郭黄两人婚事，但心知黄药师已然怒不可遏，也不敢再得寸进尺。
　　黄药师仰天长笑，喝道：“好一个封楚！”转身便走。陆乘风叫道：“师父！师父！”他只恍如不闻，青衫转眼之间便没入树影之后。黄蓉本想追去，但也清楚只要这么一追，今后可就再没有和郭靖见面的机会了，奔了几步，便即停下，眼圈儿又红了。
　　梅超风默然半晌，转身便走。陆乘风道：“梅师姐！你要到那里去？”梅超风摇了摇头，凄然道：“我罪大恶极，叛出师门，师父却还如此回护于我。我……我要到桃花岛去，向恩师请罪。”陆乘风道：“你不害怕么？”梅超风道：“怕又如何？是我狼心狗肺，恩师便是杀了我我也决计不吭一声。”陆乘风道：“好，我陪你去！咱们桃花岛的人，便是死也死在桃花岛上！”梅超风惨笑不语。
　　另一边江南七怪纷纷向封楚道谢，封楚苦笑应答，心不在焉。黄蓉感激封楚相助郭靖，牵住他衣袖，道：“封大哥，多谢你！”封楚笑笑，心道：“这一下我可把你爹爹得罪了。”便道：“蓉儿，你爹爹会去哪里？”黄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不过爹爹曾经发过誓不再离开桃花岛，这次为了找我才破了誓——他多半会回去。”封楚道：“你们有什么打算？”黄蓉道：“我等爹爹气消了才敢回去。”封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他一生之中，从没遇见过一个这样和自己谈得来的朋友，一时之间，竟如怅然若失一般，暗想黄药师一时大意让自己钻了个空子，不知要气到什么时候。他从来襟怀磊落，转念一想，与其等他消气，不若自己登门道歉罢，一念既定，心头便即坦然，当下也不与众人告辞，径自出了归云庄，向海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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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
敬请关注第二卷：桃花影落~
灭哈哈哈哈~~~~~~~~~可怜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