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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砰!”
      在两个日本人都分神看着陆茜芡那边的时候,陆父带着怒火挣脱了钳制,他如有神助般的夺过矮个子日本人的刺抢。此时怒火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将刺刀一阵乱捅,没有防备的日本人被捅成了马蜂窝,在震惊中倒地身亡。
      胖一点的日本人反应过来,他对陆父疯了一般的动作感到恐惧,下意识举起枪对准了他。
      但是此时陆父也同样的举起了枪,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个日本人。
      扣动了扳机,在一声巨响中。
      陆父定格般的的注视前方,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震起满地的尘埃。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芡芡,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日本人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可惜这个老东西还没玩够就被一下子打死了。
      陆茜芡本来就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现在眼看自己的父亲被日本人杀了,顿时心如刀绞。
      “爸!”
      陆茜芡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从小和她的父亲相依为命。她的父亲是一个在别人给他说媒时会憨厚说“不能辜负孩子她娘”的人,她的父亲是一个明明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却因为她喜欢读书而坚持借钱让她上学的人,她的父亲是一个每次关节炎发作都忍着不说痛的人……
      陆茜芡一直都知道终有一天,死亡会让他们分离,每当想起这件事,她都会忍不住想落泪。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却哭不出了,真正的痛苦无法用泪水来表现。她的脑海中闪现过一幅幅画面:父亲抱着刚出生的她既开心又难过,父亲笑着把邻居送的苹果让给她吃,父亲看着她出神不自觉的说她和她的母亲越来越像了,父亲因为她翘课回家干农活而严厉的批评她,父亲会情不自禁地念叨女儿长大了就要离开自己了,父亲最终倒在自己的面前……
      父亲,没有了你,我怎么可能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呢?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院长魏特琳在南京暴行一开始的时候就在校区设置了安全保护区,为了更好地保护中国女性,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学校的周围巡逻,以防止日军对安全区内女性的偷袭。因为她是美国人,日本人不会伤害她,大多数时候她看到有日军试图□□中国妇女的时候她都会上前阻止,而日本人也会看在美国国籍的份上给她一个面子。
      这天晚上,魏特琳照例在巡逻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枪声,就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循着枪声过去,她看到了有两个日本人正在对一个年轻的姑娘施暴,地上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日本人和一个胸口中枪的中国男性。
      年轻的姑娘已经昏迷了。魏特琳一向厌恶日军的这种恶行,毅然决然的上前阻止,在经过激烈的争论,那两个日本人才看在她是美国人的份上离开了。
      其实魏特琳的心中也十分害怕,在交涉的时候,其中一个日本人一度对她怒目而视,甚至向她挥舞着尖刀,但是她强装镇定的在交谈中明示暗示自己美国人的身份,才最终成功的就下了被侵犯的少女。
      日本人走的时候带走了死去的同伴。魏特琳让跟随她来的校工就近埋葬了死去的陆父,随后带着昏迷着的陆茜芡回到了安全区。
      第二天。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一年级学生鹿迪坐在床边,拉着陆茜芡的手心疼的看着床上昏睡了一天的陆茜芡。
      鹿迪在南京事发后就一直待在学校安全区内,没有经历过外面传言的那些事情,所以她现在非常同情陆茜芡。她记得陆茜芡被抬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刀伤,被鲜血浸湿的衣服破碎不堪,她一个外人看到陆茜芡如此狼狈的样子都感到十分的心痛。她不知道这个看着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女孩子在经历过这样的遭遇后是否能走出阴影面对未来的生活。
      鹿迪想着想着便出神的望着窗外,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陆茜芡陆茜芡醒了。
      陆茜芡悠悠的睁开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在哪里呢?我还活着吗?为什么还要活着?
      “芡芡,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想起了陆父在临死前对她说的话,潸然泪下,低声的呢喃:“爸……”
      听到声音,鹿迪回过神来,连忙凑上前关心道:“你醒了,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茜芡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回应。
      鹿迪能体会陆茜芡此刻的心情,她轻声的安慰陆茜芡:“不要难过了,都会过去的。”
      陆茜芡呆呆的转头茫然的看着鹿迪。
      “你是谁?我在哪?我爸呢?”
      “我叫鹿迪,这里是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安全区,我是这里的学生。你爸?对不起,我们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把他埋在了你们事发地附近。”鹿迪耐心的解释。
      陆茜芡听完后许久都没有说话,父亲走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鹿迪看着陆茜芡沉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突然想到她昏迷了这么久肯定会饿,连忙去盛了一碗白米粥来,强制性了给陆茜芡喂了半碗。
      接下来的很多天,陆茜芡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鹿迪无时无刻都陪着她,担心她会想不开。在陆茜芡还不能下床的时候鹿迪就每天坐在她床边,给她讲故事,等到陆茜芡的伤快好了,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鹿迪就拉着陆茜芡去欣赏学校里的各处风景。
      但是不管鹿迪怎么做,陆茜芡始终没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这段日子,外面的情况好了很多,因为上海的作战指挥司令松井石根来南京参加阅兵式的时候了解了日军的所作所为,他对南京军区的日军做出了严厉的批评,下令阻止了暴行。
      明目张胆的当街施暴没有了,但是日军却想出了更加残忍的做法,就是暗中抓捕中国妇女在军中设置慰安营。
      松井石根当时正在生病,他听着属下的汇报,知道自己已经管不住这里的军队了,没过几天,他就带着失望和无奈离开了南京。
      当时,大多数的中国妇女都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安全区内避难,日军也早已盯上了这块肥肉。
      每天日军都会想各种下流的是招数,偷袭,拐骗安全区外围的妇女。
      魏特琳每天都不能放松,一遍一遍的巡逻,在这里只有她能够救她们了。
      但是她也会有被日军欺骗的时候,有一次,一小队日军在校门口挑衅,试图抓捕校工,她一直在和日本人争辩那些是学校的苦力,不是军人。结果在她们都在分神应付这件事的时候,日本人居然在另一边抓捕了一大批安全区内的妇女。
      看着日本人笑着离去,魏特琳第一次感觉到疲惫与绝望,她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这好几万的中国女性。
      所以在几天后她做了一个让她后悔终生的决定,那天日军和她谈判,如果同意他们找出并带走安全区内的100个妓女,那么他们以后就不会再来骚扰剩下的人。
      魏特琳同意了,她不知道日军如何分辨妓女和普通女性,她也不确定日军会不会说话算话,她只能靠赌,赌牺牲一小部分的人可以拯救剩下的所有人。
      日军进校搜查的时候陆茜芡和鹿迪正坐在人工湖边发呆看风景,日军过来看上了鹿迪,认定鹿迪是妓女,正要强制带走鹿迪。
      陆茜芡拦住了正要走的日军,说了这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她不是妓女,我是。我跟你们走。”她主动上前伸手让日军绑住了自己。
      但是日本人并不想放了鹿迪,他们像两个都抓走。
      “她不是,你们不要抓她。”鹿迪虽然不想被抓,但是只有她被抓走至少比两个都被抓走要好。
      “我是。她有传染病,传染性很强。所以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和她亲近。我奉劝你们最好还是想想清楚,万一我说的是真的,那你们整个军队都完了。”陆茜芡很冷静,或者说是冷漠,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反正她的人生都这样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日本人想了想,还是放了鹿迪,他们不敢保证陆茜芡说的话的真假性。
      鹿迪被放了,她不能眼睁睁的陆茜芡要代替她去死,还想上前阻止。
      但是陆茜芡对她笑了,说道:“我本来就不想活了,让我代替你去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带着我的那份人生一起活下去吧。”谢谢你这几天一直在关心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鹿迪满含着泪水,看着他们走远,“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说对不起了,也许还是因为懦弱,但是她不能辜负了陆茜芡的心意。
      那天日军一共只抓到了27名他们所谓的妓女,准备以后再来抓剩下的。
      后来,陆茜芡被带到了军营,辗转过后又被带到了上海的慰安营。
      刚到上海的时候陆茜芡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想生下这个孽种,打从知道了她每天恶心反胃的原因的时候就开始想办法要打掉这个孩子。她用了很多方法,故意摔倒,用棍子打自己的肚子,终于成功打到自己流产。
      日本人发现的时候,怀疑陆茜芡是得了怪病,怕会传染给别人,就直接把陆茜芡拖出去扔在了城外喂狗。
      白子秋死后,白子夏听了徐立勇的话,认为日本人就是凶手,她想为她的妹妹报仇,但是她没有这个能力。很久之前百乐门酒店就一直想请她去当歌手,因为白子夏在他们家那一片唱歌和长相都还比较出名。最近百乐门又一次有人来请的时候白子秋同意了,她有一个打算。
      很快白子夏就成为了百乐门的头牌,并且勾搭上了一个政府里的高官。
      开始的时候那个高官的追势很猛,经常约白子夏去游玩。
      那天晚上他们去城外赏花回来的时候,白子夏坐在轿车里,无聊的望着窗外。
      突然她着急的喊着:“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
      她看到子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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