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游戏章节》四月小茶

10、比武招亲

　　这几天工会本部热闹非常，无数的人涌来报名，把整个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然而众人渴求的目光却一一僵死在女子不停的摇头中。
　　“哎，你不行拉，长这么难看，雅雅才不会喜欢你。”打着蒲扇，惬意地小口啜着冰柠檬红茶的我，头摇摆得像个拨浪鼓，“下一个，下一个！”
　　“等等，”对方一掌拍在桌上，打翻了我才喝了几口的饮料，“不是比武招亲吗？怎么还要挑剔长相？”
　　四周一片噤声。众人同情的目光纷纷投向这个可怜无知的人——自古以来凡是打搅会长进食的人……上帝保佑！阿门！
　　我弯腰俯身捡起破碎的玻璃杯，上面还残余着点滴浅褐色的液体。许久，我呆呆地望着，目光凝滞，双唇颤抖，仿佛一同打碎的还有一颗少女饥渴的心灵。
　　“哇呜……”蓦地一下大哭起来，我赖在地上不要起来，伸手指向那个罪魁祸首，“你好讨厌！好下流！好无耻！呜呜呜，人家好不容易才攒够钱买杯饮料喝喝的。天这么热，人又这么吵，我唯一的清凉就被你给糟蹋了！欺负女孩子……不管拉，你赔我！一百杯一百杯！”
　　“我去买……”对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你不要哭了啊！”
　　“一百杯啊！还有扣你这个月的工会工资！这次报名资格也剥夺！嗯嗯！”脸上扔挂着泪痕的可怜模样，任谁也拒绝不了少女此时的要求。
　　“快去啊！”嘴巴扁了扁，饱受委屈的几乎又要垂泪。
　　“我去了我去了！”当事人义不容辞地慷慨离去，走了两步还回头念念叮嘱，“不要再哭啦！我马上就给你买回来！”
　　乖……他的身影甫一离开视野，原本还自怨自艾的女孩蹭蹭就起身了，反手丢掉一个剥去半边的洋葱，抽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哎，味道好冲！啊湫！喂，你们都愣在那里干吗！报名啦！下一个下一个！”
　　众人恍然间惊醒过来，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吵吵嚷嚷地排起队。
　　“魔法师？不行不行！看清楚没有？比武招亲，比武耶！不是比魔啦！下一个下一个……”
　　“才12岁？这么小，哦嘘哦嘘，闪开闪开！没看到旁边牌子上标着‘□□’嘛！下一个下一个……”
　　“啊，帅哥！你叫什么？多大了？你喜欢吃什么？中意什么样的MM类型？哎，别参加比赛啦，我们两个私下交流吧……”
　　三天的报名就在如此的匆匆忙忙中结束了。
　　最后的参赛人员，连同喳喳在内，一共一十六人。

　　活动采取淘汰制，1V1对决，获胜方进入下一轮。
　　要求：点到为止，获胜与否由裁判作最终判定。
　　嗯？你问我裁判是谁？
　　自然是本人牺牲休假时间亲自操刀上阵啦！
　　尤其是喳喳那几场……
　　“第一回合第三场，喳喳对阿飞！请选手入场！”聚光灯把擂台打得通亮通亮，对立的角落里两个蓄势待发的男子正怒目相视，迸发的电流在场内四下乱窜。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眼杀人”秘技吗？记下来记下来，回去好好学习！
　　“比赛开始！”一声铜锣敲响，两人即刻迅雷不及掩耳地拔剑、起刀冲将过去。
　　只见空中人影交错，光芒熠熠，一般人却是看不真切其间的形势。
　　我站在一旁，紧张得关注着，手里捏着一百零一包冰红茶却顾不上喝。
　　“不好！喳喳小心！”我忽地叫了起来，喳喳立马顿住身形，一刀拦下阿飞的突袭。
　　“四月！”后者气急败坏冲我直吼。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你一次好了！”哎，这个包庇也太明目张胆了，难怪被人骂。
　　两人继续激烈地交战着，阿飞一套剑法舞得密不透风，喳喳只得在外围旁敲侧击，却始终攻不近身。
　　“阿飞！小心！你左肩下方三寸有破绽！”适时地友善地发出提醒，够义气了吧！
　　“铮……”宝剑坠地的声音。定睛望去，喳喳已一刀砍上阿飞的肩头，巨大的蛮力震飞了那柄剑。
　　“啊！比赛结束了呀！这么快！那现在我郑重宣布，第一回合第三场，喳喳获胜！”忙不迭地举起胜利者的手臂，台下掌声雷动。很显然，没有人听到我刚才无心的两句话——这就是为什么我执意将擂台和观众席隔开20米的原因之一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照顾观众的安全嘛！

　　第一轮比赛结束。
　　第二轮，第三轮……
　　经过层次选拔进入决赛的，是喳喳和龙血叶。
　　比赛前一夜。
　　会场外的某个小PUB。
　　“……就是这样……所以……拜托了……”手执着水晶高脚玻璃杯，女子柔顺的长发萦萦披散肩头，泛着细碎苍白的色彩。
　　“唔，知道了。”她身边的男子大口饮着啤酒，还不时打着饱嗝，“四月啊，其实你不必搞那么复杂。直接把他俩丢进一间房再下点春药什么的，不就都搞定啦！”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还不是那种药比较难弄……
　　“无所谓啦，反正也闲着，顺便巡礼一下工会的实力咯！”我扬下手，招呼侍者再来一杯。
　　“唔，喜欢用高脚杯喝冰红茶的女人做事，的确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不远处喝酒划拳的吵闹声盖过了他的低语。
　　“老龙呢，关于那件事，你考虑清楚了么？”
　　“唔，对不起，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指尖轻触光滑如镜的吧台，隐隐映出一张略带憔悴的脸庞：“真是头疼呢……先是亦枫，现在又是你……”
　　“四月，”男子拍了拍她削瘦的肩头，有些鼓励有些打气，“游戏的世界里，没有一成不变的坚持。你偶尔也可以放松一点。”
　　说得简单呢！我垂首，深深地叹气。
　　“等这边的事做个了结后，带我去见见他吧！”心上泛起难以言喻的情绪，会有那么一点儿的期待么……
　　“好。他也说过想见你！”
　　一口抿下剩余的红茶，奇怪的是，味道竟有些苦涩。

　　在举办决赛的会场上，早已密密麻麻的坐满了前来观战的闲杂人等。
　　“雅雅，感觉怎么样？”我笑眯眯地望着身旁这个紧张得不得了的女孩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就想笑。
　　“四月姐，喳喳他能赢吗？”脸上写满了“担心”两个字，纤细的眉目中忧色重重，看着她这般担忧的模样，就好像当初自己守望着在PK场上的任性似的。
　　“没事的，别担心啦！你应该是对喳喳最有信心的人，不是么？”难得温和的展露笑容，我真的是把这个女孩当作妹妹一般地疼爱。
　　“可是……老龙他很厉害的……”雅雅的眉头绞在了一起，目光远远得投向擂台上那个关切着的男子，“我不想他输，更不想他受伤……”
　　“那就别看了。”我拉着她走进休息室，“乖乖呆里面休息下，等过会就出来准备拥抱你家喳喳吧！”
　　“不呢，”雅雅轻轻拨开我的手，“我想在这里看着，看着他为我拼命，为他加油……然后告诉他，我值得他这样做……”
　　呃，和她相比，以前的我，却是在台下冲着任性厉声嚷嚷“输了就去死吧！”之类的话……

　　“我宣布，AK佣兵团情人节特别节目之‘我为雅雅’比武招亲大赛最后一场决赛，现在正式开始！”
　　场内一片沸腾。
　　“下面介绍出场选手。在我左手边的，是刀客喳喳！今年22岁，血气方刚，暗恋雅雅多时，今日为博红颜一笑，舍身拼命也在所不辞！”台下嘘声连连，间或砸过几片烂菜叶子，被喳喳愤怒地挥劈在地。
　　“在我右手边的，刺客龙血叶！工会人气NO.1的大哥大，今年28，喜欢吃嫩草，近日春来寂寞，目前陷入求偶期，请大家多多体谅！”欢呼声波澜起伏，果然还是老龙深得人心。
　　“那么，比赛开始前，我宣读一下规则。”口袋里掏了半天，翻出一张烂巴巴的破纸，“第一，原则上点到为止，不提倡赶尽杀绝；第二，胜负与否由裁判来决定，双方对其判决不得有异议；第三，如有纠纷，本活动一切解释权均在会长――四月手中。”
　　“OK.”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喳喳，一边是闲情逸致的老龙，“开始！”
　　喳喳以超越肉眼的速度一刀横劈过去，龙血叶手上短刃相交，向下封住刀锋。
　　“砰！”彼此的武器迸射出火星，洒落在擂台上，更激起了熊熊的斗志。
　　喳喳向后退了两步，怒斥一声，又舞起大刀砍去，地上的尘土纷纷卷起，迷花了人的眼睛。
　　龙血叶自是不敢直接去挡下，脚下一蹬，凌空跃起，伺机闪到对手身后，一把扬出手中飞刀，直挺挺射向喳喳。
　　“哇，偷袭啊！不要脸！”我摘去扩音的麦克风，在一旁小声评论着。
　　喳喳也随之跳起，避过背后的攻击，转身愤怒地一砍，威力恐怖得像现场刮起了龙卷风。
　　就看到工会里少有的几个女孩子捂住自己的裙摆，脸蛋通红，而某些已饱了眼福的观众开始为喳喳喝起彩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得到他人的认可就像打了一剂强心针，喳喳奋起直追，一刀接一刀连环扫去。
　　龙血叶闪躲之际却露出赞赏的神色。看来，即使没有四月的嘱托，这小子也未必会输。能够一路走到决赛，毕竟还是用实力说话的。
　　“好小子，接招！”又是3把小刀“嗖嗖”接连飞去，喳喳竖起刀身，挡下前两把，却被最后一把划破了右手袖口。
　　“啊！”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雅雅的惊呼声，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我没事！”感受到雅雅的关心，胜过吃了兴奋剂，喳喳猛地飞身扑上，近距离与龙血叶交锋，压制住他的暗器攻击。
　　刀风舞得绚烂无比，招招都直击要害，犀利的攻势迫得龙血叶退无可退，直至擂台的边缘。
　　喳喳简单一刀下去，爆发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重重落在擂台上，紧贴着被震倒在地的龙血叶耳边。
　　结束了！
　　众人的心一提。
　　“雅雅，我赢了！”男子浑身洋溢着成功的喜悦，高声欢呼道。
　　我扶起地上的龙血叶，两人交换着默契的眼神。
　　“咳咳，那么，我宣布，此次比武招亲，获胜者——喳喳！！！”
　　掌声雷动。
　　我看到女孩喜极而泣的面庞。
　　忽然觉得，这一切的辛苦都没有白费。

　　而此时此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立刻见到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