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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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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吃的异常开心,公孙晓玉更是欣慰,想到三日前,她与丈夫因女儿落水之事,找到四哥,四哥的态度愈发让他们感到气愤,硬是说与他女儿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用脚指头想,都一定与谢雨娇有关!但当时无其他人在场,没法指正谢雨娇,唯一能够证明女儿不是自己落水的,就只有女儿自己。
想到这,公孙晓玉便温和地问:“那日你与雨娇,是发生什么争执了吗?”她一向了解女儿,在谢雨娇的事情上,女儿恐怕会……
果然,听到谢雨娇这个名字,九鸢愣了一下,将吃一半的栗粉糕放下,“母亲,关于当日之事,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她当然没印象,因为那时,她还没穿越过来!
公孙晓玉早知如此,叹道:“好女儿,你要知道,此事只有你与雨娇在场。若你不能证明自己,便没人能够为你说话了。就连我与你父亲,没有证据,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你明白吗?”
谢九鸢自然明白,此事是否真是谢雨娇在暗害她,只要见一见谢雨娇本人,也就水落石出了。只是母亲为此耿耿于怀,让她感动至极,连忙抚上母亲的手,声音异常温柔,“这件事,母亲就不必为我操心了。九鸢,自有分寸。若是真有人存心害我,她迟早会露出马脚。别忘了,老天爷可在头顶看着呢。”
公孙晓玉再次一愣,好像落水之后,女儿就变得和从前不同了。但无论如何,九鸢都是她疼爱的女儿,从今以后,她定要好好看紧女儿,不让她再受一丁点欺负。随即话音一转,笑道:“女儿啊,你还记得你表哥司南浩吗?”
表哥司南浩,兰儿之前提过,是她姨妈的儿子,她姨妈是南朝国母,她自然不会忘记。
谢九鸢微微一笑,“自然记得呀,我记得我与表哥自幼相识,但有好多年没见了。如今他可好?”
公孙晓玉见女儿这么说,便知有戏,笑弯了眼,说:“他好地很,前两日我进宫时他还问起你,说甚是想念你呢。鸢儿,母亲有件事想与你商量。”后在九鸢端起茶杯饮茶之际,将心中打算说出来,“若然让你嫁给你表哥,你可愿意?”
噗!谢九鸢一口温茶喷了出去。让,让她嫁给她“素未谋面”的表哥!什么情况!
公孙晓玉忙用手帕为九鸢擦拭,却被九鸢握住了手,她漆黑的眸里波光微闪,公孙晓玉心中一突。
谢九鸢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泛着惹人怜惜的泪水,温柔的小手紧握着母亲的柔荑,委屈道:“母亲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是不想要鸢儿了吗?是嫌鸢儿从前懦弱,总是为你们添麻烦吗?”
女儿这般委屈地言说,让公孙晓玉心中微痛,她连忙将女儿抱在怀里,好生抚慰道:“怎么会呢,你是娘亲的宝贝,娘亲怎会舍得把你嫁出去。但你要明白,鸢儿,若要留在宗族内,以你此刻的能力还不够。就像之前你失足落水一般,下一次,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等着你。母亲虽然能护着你,但保不准却有疏忽之时。唯有为你找一个疼爱你的夫婿,才能随时随地,天长地久地护你周全。”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谢九鸢内心感慨,若是她与母亲言明,此刻她已经拥有自我保护的实力,母亲会不会以为她发了疯?
三界虽不是什么高手,但在宗族内部,却已经算是天赋不错的。即便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太爷,若知晓她此刻的能力,也会保她的。
毕竟谢九鸢这十四年来,一直是个无法聚气的废物,突然有朝一日,成了三界武者,恐太多人会跌破眼镜。
但谢九鸢从来不为自己这三界实力而骄傲,也没什么骄傲的,现在她只能保证自己不受欺负。但若想对抗宗族,对抗那些想置她于死地的伯伯们,现在的她,还是太弱了些。
思此,九鸢便道:“我知晓母亲的心意,但我现在,真的很舍不得离开母亲和父亲。就让我在多陪你们几年吧。”
公孙晓玉也知道,此事不能逼的太紧,便说:“你表哥一时半会出不了宫,这样吧,你有空就进宫见见他。兄妹俩许久不见,多聊聊也是好事。”
谢九鸢就算内心极不愿意,也不想违拗母亲惹她生气,便哼哈应道:“会的,有空我会进宫的。”
公孙晓玉放下心来,吩咐婢女,将她准备好的东西取过来。不多时,便见婢女捧着一个四方锦盒走了过来。
谢九鸢好奇地道:“这是什么?”
公孙晓玉笑着将锦盒打开,一瞬间,谢九鸢以为看到了太阳!
只不过真正的太阳是金黄色的,而这盒中之物,却是耀眼的亮银色。
待谢九鸢适应些后,便细细地打量起那银光环绕的物件。竟是一件,不知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精致小巧的软甲!
公孙晓玉拎起软甲递过去,好似看出九鸢的疑惑,便微笑解释说:“这是用冰蚕丝制作而成的软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母亲就将它赠与你,希望它,能保你一世平安。”
谢九鸢颤抖地伸出手来,轻轻接过软甲,眼中水雾弥漫,“这礼物太贵重了,母亲您……”
公孙晓玉摸着九鸢的头,温柔地说:“你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娘亲自然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你。这里没外人,你穿上试试吧。”
谢九鸢感动归感动,这等保命的好东西自然要留下。当即便脱了外衫,将冰蚕丝软甲套上。
一种冰冰凉的舒适感围绕而来,这软甲居然是有灵性的,被九鸢穿身上的刹那,便缩紧大小,与九鸢的上身相契合,一点也不累赘,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九鸢惊叹软甲神奇,不禁暗道,果真是个宝贝!就听公孙晓玉说:“这件冰蚕丝软甲是当年你外公在外游历结识的友人所赠,后来他将软甲送给了我,我一直没舍得穿。其实身在宗族内,无人敢对我不利。倒是女儿你,很需要它。”
谢九鸢重新穿好衣衫,轻声说:“还是母亲想得周全,孩儿多谢母亲。”
公孙晓玉点点头,愈发觉得女儿漂亮了,不是容颜,而是气韵。
她自认年轻时也是个标志的美女,而悲风,年少时也相当的俊朗,女儿就算再不济,也不应该生成这副面容。不过,平凡一点未必不是好事,这样一想,她心里便舒服一些了。
谢九鸢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向母亲告辞,早早回去休息。
哪知,就在回去的路上,她竟然“意外”的碰见了一个人。
那人吊着狭长的眸,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眉梢上翘,那不可一世的傲慢,便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丝毫不加掩饰。
她也不屑掩饰,因为在整个宗族内,除了长辈们,任谁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礼让三分。
怕是只有眼前这个堂妹,不懂规矩,而且,每次看到谢九鸢的身材,她都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长相平凡的人,居然有这等曼妙的身姿,上天简直不公!
谢九鸢眯着眼眸,无声地打量前方侧立的傲慢女子。
那女子吊着漂亮的眸,眸底略隐一丝极致的阴狠,一袭张扬的大红衣裙,凌风舞动,周身气势锋芒毕露!虽是漂亮,但戾气太重。
她双臂环胸侧立在那,好似在等什么人。
谢九鸢不会认为,她等的是自己。抬步,像是没看见她一样,从她身边静静走过。
谁知,那女子居然明目张胆地伸出一条腿。谢九鸢顿住脚,眸底一丝精芒掠过,从容地从那条腿上迈过去,继续前行。
那女子没想到,谢九鸢居然没被她绊倒。以往看见谢九鸢,她都会暗中做一些小动作,而胆小的谢九鸢,从来不敢与她作对。换做往常,谢九鸢就该被她绊住,狼狈地跌倒。就算谢九鸢知晓她的目的,也不敢惹她不快!
谁知今日,这个谢九鸢居然堂而皇之地避过去,且走的那么从容优雅,她以为她是谁!
“给我站住!”谢雨娇声音尖利,低低地叫道。
谢九鸢微微停下步子,左右环顾了一下,便偏头,用余光望向谢雨娇,“你在跟我说话吗?”
九鸢这句话,摆明就是没将谢雨娇放在眼里!谢雨娇厉眸一瞪,胸口起伏不定,“废话!这里只有我们俩,我不叫你叫谁!”
谁知谢九鸢却哼哼一笑,“我哪知道你在叫我,你又没指名道姓。我还以为,”指着花园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打盹的猫,“你在叫它呢。”
谢雨娇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这谢九鸢何时敢跟她抬扛了!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
谢雨娇冷哼一声,闪到谢九鸢面前,斜眼睨着她,口气不善:“谢九鸢,没想到一次落水,你居然命大,没被淹死,也没病死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女子就是谢雨娇,她亲爱的大堂姐!
既然谢雨娇主动提及此事,谢九鸢便有心一探,身姿前倾,用只有她与谢雨娇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还要感谢堂姐呢,若非堂姐的“照料”,我岂能去那池水中清醒清醒脑子。如今我不在是从前的谢九鸢,你最好把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收起来,否则,我不介意将此事,禀告爷爷。”
谢雨娇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被威胁了!还是被这个她一向瞧不起的懦弱堂妹威胁了!让她震惊的不止这个,压低声音:“你居然敢叫宗主爷爷?”
谢九鸢轻哼道:“不叫爷爷叫什么?”
谢雨娇厉眸瞪圆,不由得打量起九鸢。
此时九鸢的装扮,倒与往日多有不同。丢了那些俗气的裙子,只着一件清雅的浅蓝长衫,愈发凸显了那姣好的身躯,气质也略有一丝改变,不似往日那般死气沉沉唯唯诺诺,反倒是昂首挺胸,自信满满。
谢雨娇越看越惊,惊的都有些花容失色!却强迫自己沉静下来,思绪不由得转回那一天……
宗内正在召开宗族大会,由于是宗族高层的机密会议,作为晚辈的他们无权参加,只得在外面候着。
让她诧异的是,一向胆小怕事的九鸢居然也来了。一个废物,居然也敢现于人前,就算这废物的母亲是当朝皇后的妹妹,却又能如何?
在万古宗内,真正执掌大权的都是谢家人,轮不到公孙家插手!
父亲与九叔一向不和,只因九叔天赋过人,年轻时便已达到六界巅峰,于是宗主总是偏袒九叔一家。无须怀疑,待宗主百年后退位时,大位之争,九叔必会成为父亲最大的障碍!
父辈争锋,子辈也免不了要竞争一番。
于是她对谢九鸢就愈发的看不顺眼,只要有机会,就会暗地里教训她一下。于是,便趁着无人在旁,偷偷地来到九鸢背后,将她推入池中!
怎料今日,这个谢九鸢不但完好如初,还吃了豹子胆,居然不畏惧她了!
谢雨娇厉眸阴戾,伸手便扣住谢九鸢的手臂,阴测测地道:“我要让你知道,惹我不快,你也没有好果子吃!一个废物,居然也敢对我不敬,今日我就要你后悔对我出言不逊!”
谢九鸢只感觉整条手臂被一种阴冷的不能再阴冷的力量锁住,毫不怀疑,若她仍然是以前的谢九鸢,此刻准跑不了要被狠揍一顿的命运。
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算谢雨娇再厉害,也不过区区二界!
谢九鸢微微一晃手臂,轻而易举摆脱了限制,见谢雨娇目色震惊,她连忙捂着手臂跌到一旁的池台边,眸光一掠,见一道影飞快而来,片刻就到了眼前。
那是个身着华服,面色阴沉的青年,青年来到谢雨娇身旁站定,用同样傲慢的气度,吊着眸子说:“怎么回事呀,不是叫你等我吗?”随即瞥见跌在一旁的谢九鸢,鼻孔继续朝上,“怎么又是这个废物!”
谢雨娇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死瞪眼就像见了鬼,低吼道:“她居然躲开了!”万万没想到,一个武学废物,居然轻易躲开了她的钳制!是碰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