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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夜 纹骨下 ...

  •   第十七夜 纹骨下

      「你身上有个纹身,是不是?」

      冬菰头虽然说不了话,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否认这个事实。

      「好,你记得和那个女孩子分手。」表哥也没说冬菰头的后果,直接就拉着我离开了单位,还顺手在他冰箱顺了一盒柠檬茶。

      到目前为止,我都是懵然的,表哥他让我先回家的,因为他说现在要找个人,想我先回一下士多,当我问起表哥那个人是谁的时候,表哥哼哼两声,就只是说:「老冤家。」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表哥也没有强行赶我回去,我就跟着他坐地铁,坐了一个半小时由港岛线坐到西铁线,到了元朗站下车时,我这个新界东有种「我连广州也比这个熟悉我真羞愧」的感觉,表哥已经很熟悉一切交通并且很快就去到目的地。

      元朗锦绣花园。

      表哥真的很熟悉那个地方,并且很快就找到相应的房子,白色的墙与蓝色的天,与主人褪色的……「开门!」

      表哥又按门又拿脚踢到门儿上,很快就听到里面有人小跑着过来,打开了门之后发现是一个佣人,看他身上还有自家的制服,这家庭还真是挺有钱的。

      「八婆,滚出来!」表哥也没理会门前的佣人,直接就在那人的门前朗声叫嚷,又没有进门的打算,还叉起腰来像个大妈,幸好这里都是独立式住宅,要不然我也不想做人了。

      不一会,我从表哥的腰间中看到有个女人走了过来,她身材高挑,双腿超长,长相太过中式,反而加深了她东方韵味。

      重要的是,不是某种人,化妆和胶,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沾脂粉,素颜的。

      「廖守峦,又是你。」那个女人看着表哥,虽然很是不屑,但是她的声音竟然还不错,而且住在锦绣花园也不可能太穷,又是一个「世界系真不公平」系统的主角之一。

      「我之前给你的教训你都忘了吗?」表哥开门见山,声音虽然没那么大,却也没见得很平静。

      「甚么?我之前和你的牙齿印可见,我不记得那哪一次了。」

      表哥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然后道:「有个人来找了我,本身我还以为是那些自己疑神疑鬼的那些,怎料又关你这个八婆事!」

      「我不过是找one night stand而已,你说的哪个我不清楚。」

      「刘汝霞,你好样的。」表哥说。「我知道他身上有个纹身,他还说你是她的前女友,你还好意思不认吗?」

      「噢,那个男人吗?」那个女人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没人让他那么麻烦,正好拿来祭恶鬼。」

      「你烦到我了!死八婆!」

      「喂!你别开口闭口都是八婆好吗?这种人死了也没神马人可惜的吧,除了有根不错的屌,而且还穷得住居屋,这种人……」

      「甚么?」表哥挑起了眉打断了她,然后两个人相看了一眼,对方鄙视地看了表哥一眼:「叫你别那么暴躁了,用了这些烂招数,最后还是甚么用都没有。」

      「烂个鬼,你上当了呀。」表哥蹙起眉来看她一眼。

      「你好好地问不就行了吗?我又不是不会说。」刘小姐摸了一下耳珠。「那个铲青(刮去些头发)男吧,对,我给了他下了些东西,不行吗?他命还挺好的。」

      咦?怎么不是冬菰头呢?

      「垃圾!最讨厌你这垃圾家族了!害人不花钱!」表哥爆了句粗,还比了个中指。

      「呵,这是那些男人一直自以为是,那么喜欢屌女人,就去做个男奴好了,反正那儿不欠女鬼王。」

      「可他找了我,就轮不到你要人。」表哥说了这句话之后,我感觉到背后起了一阵风,但是表哥表示正在接触这些邪门东西,也不敢看向后面。「说,纹身在哪儿。」

      刘小姐蹙眉看了表哥一眼,抖了抖肩,将目光移开来:「不是我纹的,你不是说那个手臂上都是纹身那个吗。」

      「不是你?」表哥挑起了眉,也没有感到那么不适。莫非我表哥还真会一些气功?「铲青的,不是冬菰头?」

      「就是是这样,那种人还用不着我纹。」刘小姐也有一点放松的迹象。「而且我不认为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表哥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甚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个刘小姐还瞟了我一眼,那种眼神,感觉像是在看垃圾似的……

      我的玻璃心要碎了我的妈!

      表哥中途又跟我说了一下让我先回去士多,我再一次拒绝了他,这次我也不知道要去甚么地方。

      在车途上有点无聊,这件事我也是迷迷糊糊的,于是我就找表哥说起了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是那个人被选中去做些事……当然那种事几乎一辈子都不能翻身。」

      表哥还说这个死八婆本来要害的男人,应该不是冬菰头,冬菰头是谁害的,表哥就未说,只是说起他刚才的「纹身」之意。

      「上古时候很流行一种做法,南方蛮文族身上纹上花纹,那些花纹不是乱画,都是有特定意思,相对而言就似是护身符的东西,而且也的确是有种神力…就好像现在泰国符纹一样;相对之下奴隶纹上去的,就是一种神力去束缚住他们,死了之后也只能跟随上位者,永世侍奉他们。

      「不同符纹有不同东西,详细我也不清楚……夏商之时一已经有这种事了,周朝之后因为社会制度更加森严,南方久久不闻中原的地方更多花样,对待奴隶也更加残忍,将他们的身体都分拆开来,放成一些形势,如某种兽类,三四个头凑在一起的那种,这个时候会将他们分拆开来的部分纹上符文,使他们死后强行留外灵魂。

      「这种纹身,并不是如现在那种纹在皮肉之上,也不是甚么失误,有籍本所指该是以『无厚』于皮肉割下去,直入骨上,再加上矿物色料于无厚上流下去,将色染上骨头上。纹骨,比起纹身还要长久,无论是咀咒、下毒,都是一样,因为骨头不会因为甚么而灭,甚至长达几千年也依旧会被后人找到,所以纹骨之奴必会永世不入轮回,一直于主子身边侍奉在侧。」

      「所以这个男生就是被纹骨了?你是怎样知道的。」大约知道纹骨是甚么东西,可是表哥又怎会知道这件事呢?「对了,冬菰头明明摇了头说他没纹身的呀?」

      「要知道很简单。」表哥说道。「刚才我给冬菰头的可以将他身体有些东西都吐出来,但也仅限于某些东西。」

      「于是你就知道那个刘小姐有问题?」

      「不单是这个原因的。」表哥倚着在扶杆上看着我。「那个女生有点问题。」

      「有吗?」不就是一个失恋的女生吗?

      「所以说你是白切鸡就是白切鸡,没有拍过拖的A0果然都是如此。」表哥叹了一口气,彷佛真的很婉惜我没有拍拖一样,明眼人也看得出他是在调侃我。「虽然她的演还挺真的,可是先想一下,她那么着紧冬菰头,怎会不清楚他的朋友清单?冬菰头还要那么宅。好,也许是不那么熟的朋友,不那么熟的朋友会那么清楚冬菰头冷战的事吗?还特意去找这个女生聊天?而且她竟然还答应了。」

      「可能这个女生防备心不重吧,读政政的人都是这样的,自来熟。」我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还未正式回到大学。

      「所以就有第二样了。」表哥说。「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很肯定看到她的家是没人的。」

      「屋子全黑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你问那么多干嘛。」

      我突然想起表哥之前说起吉量金目的事,莫非它们还有夜视功能不成?!

      表哥转头看了我一眼。「故事说完了,你还想八卦甚么?」

      「甚么都想。」

      于是,我又跟着表哥去了一转小沥源了。

      表哥他直奔上那公屋,显然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突然脸色一变,骂了一声「死人刘八婆」,揪起我的衣领下了楼,随意截上了一辆的士,报上北角那屋苑,那个司机本来不想过海的,但见到表哥的脸色堪比包公,他就没有说甚么话后直冲去北角,还怕红隧堵车,特意走了东隧过去,本来应该五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硬生生变成四十分钟。

      表哥也没占他便宜,一张五百大元又揪着我下了上,直往那个屋苑跑过去。

      在登记的路途上,我见表哥他从裤袋中拿了两张黄纸出来,将食指放到犬齿之下用力一咬,流下的血就够在符纸上写字。

      看得我手指肌肉狠狠一抽,似是已经被人咬了一口。

      到了那一楼,那家屋子门是半掩着的,表哥一脚就踢开了门,一张符纸飞到屋子内,竟然自动燃烧起来,我看着屋内一遍平静,没有因为这张符起了一丝变化,表哥已经走进去屋子里面,我当然也觉得这屋子不正常,而且连佣人也不在家的时候,客厅就已经不是我这个正常人应该待的地方了。

      表哥就站在主人房之中,他站在门口那儿,居高临下看着中间的地方。

      又是从表哥身边的隙缝看到里面的情况,男的明显是冬菰头,他被人剃光了头,一缕缕发丝落在地上,而他身边的那个正是那个女孩子,她手上拿着一把很剃刀,看上去有点日子了,手上还拿着一根红绳,正绕在冬菰头的脖子上,似是已经将头落下,凑合地拼在身体上而已。

      表哥他走过去看了一下冬菰头,他呼吸平缓,只是晕了或者是睡了,那个头上并没有我所想象那种很霸气的全头纹身,不过是一个小地方,就是在他后脑勺那儿,有一行深青色的东西,我近视看不青,反正就见到有一行字在上面。

      原来那个纹身在头顶上!

      对着女生表哥可是一点怜惜都没有,一脚踢往她的肚子之上,那个女孩眼睛顿时瞪大,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少女的目光又放到表哥身上,有点凶狠,有幸她没空看我,要不一天被两个美人瞪和鄙视,就不会想做人了。

      表哥抓住了女孩子的手,我彷佛又觉得背脊有几分阴风阵阵了。「你和那个八婆是甚么关系?」

      那个女孩不能说话,可看她的神情也没有想说的打算。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也猜到了,你是刘汝霞的女儿是吧?真没想到她这种人有女儿,哦,不对,是被她认回家的女儿。」

      这也是说得通,这个女孩子没跟甚么人住在一起了。

      表哥蹲到地上,徒手将冬菰头脖子上的绳子拔开,又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头,将手指上的血滴到他头上的纹身,那纹身似是一块海绵,很快就吸收了表哥的血进去,然而那个纹身仍然存在。

      做了这些事之后,表哥转身看着这个眼神扭曲的少女,沉声道:「你知道为何廖家是香港五大家族,而你们不是?除了因为廖氏比你们来的时间长,还有就是能力比你们高。」

      表哥淡凉看了这个女生一眼:「这些事在你母亲身边多学一些再来吧,小朋友。」

      回家的路上不太长,表哥看了一下手表,还打算去西贡找家好餐厅来用西餐。

      于是两个人穿着T,就这样进了一家普通的西餐店吃一个set。

      该知道的,还是比较难知道,因为表哥也不太想说这些事。

      可也能知道一些的。

      「那瓶水加了我的血,所以有阵腥味。姓刘那家人怕我的血,同样地我对她们的血也不能接受,简单来说我们所侍奉的东西为两极,自然有相生相克的事情发生,那丫头能力不及我高,只能被我舞。」

      不过其他事就问不了,比如说要这些男人有何用、刘家到底是甚么东西,又为何要用这种古老又邪门的法子,其他失传与否的已经不管了。

      现在还多加了一个,守护和侍奉的东西居然也不一样,而且这历史得多久?我的天,真是考起老子。

      我看着眼前的表哥,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是个神棍,可没想到这神棍比我想象中更神。

      嗯,还是多加苦功,争取八卦。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夜 纹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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