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二夜 祠堂（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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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夜 祠堂（二）
其实我还是很饿，不过为了要离开这个梦，只能记住要和表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再吃一顿饱的。
「表哥，你在梦里一般先出现在甚么地方的？」
表哥虚虚地方了目光，似是回想起那个梦，才跟我说：「书房。」
这里只有一个书房，于是我和表哥就走去书房那儿，这次就真的要进门了，也幸好没再出现那些进门便关门的情况，还是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灰蒙蒙的光映着近窗台的东西，那些教科书整整齐齐地放在架上，不知是木还是胶架子上的油漆十分好看，是暗红中加了点金色，十分典雅，另一堆可上面的全都是小学生课本，看上来格格不入，不过没关系了，又不是我住在这里，在几个大书柜之旁是一张实木桌子，花纹很多，连桌角都雕满了花纹，上面都已经封了尘了。
上面那个泛着暗光的貔貅还挺大的，整件泛着冷光，没想到原来是金属来的，下面一堆白纸，用来装叉用的毛笔，有几枝铅笔放在桌上，除了那些东西全都古色古香，其余全都是小学生会用的文具。
真的像表哥以前的梦境呢。
「表哥表哥，之后会发生甚么事呢？」
表哥看了一眼那张桌子，虚虚地摸了一下，却是甚么都没碰，他看着面前那张空着的椅子，彷佛也看着一个有画面的地方一样。
「之后……」表哥走了过去书架上，看了一眼那些书本，却也没有动手，也不知道表哥在看哪一本书。「不见了。」
「不见了？」
「那本英文书，不见了。」表哥说。「我会拿那一本来看的。」
「会不会是乱放了？又或者……」如果那本英文书不在，除了跟那个「梦」有出入之外，还有便是这个梦并不是真正的梦，所有会发生的都不一定restart重来，而是可能像那本英文书一样消失。
「那……为甚么你一定看英文书？是不是因为有甚么东西在里面？」
「……没有……没有。」表哥似乎也想不出来。「甚么都没有。」
甚么都没有，还是想不出来有甚么，表哥对这个梦似乎也太陌生了，然而却是那府深刻。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英文书也不知道是甚么形式的，也不知会不会放到下面那些柜子内，老实说我是有点想打开，可是表哥已经很严肃地阻止了我：「不要开！」
我当然也不会开，可是表哥的反应那么大，我又挺好奇里面装着了甚么：「里面是甚么？」
「里面是……眼睛。」表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再说下去，到底是甚么眼睛，表哥也没说下去。
可是想开也开不了，我的手碰到手柄，我立时全身一抖，还听到几下「滴滴滴滴」的声音，就似是被灼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冷伤一样的痛，一般来说木或者是胶并不会有这种冰冷感，更别说这种冷得要灼伤的感觉。
这一室的东西都是金属弄的，怪不得所有东西都泛着暗光，说起来，更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表哥立即抱着我远离那个柜子，可是还是晚了，那道门一把关上，我们便困在这个空间之内。
最大的光源一暗，所有东西再次暗下来，也许是瞳孔强行放大的痛感，我紧紧闭上眼睛舒缓一下痛感，一张开眼，就见到前那张小桌子多了个人。
表哥紧紧地抓住我，卡在口中的问题也没能问出来，转眼间就见到那个小人走近了书柜，踮起脚，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来，拿了出来就对那个柜子敬而远之，提脚跑出门外，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
表哥抓住我也是得到证实了，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影像，甚至只是一只鬼而已。
那本书我也可以确定，就是表哥所说的那本英文书。
可能我们要找的英文书便是关键，但是那本英文书并不在这个地方。
这表哥，好选不选，为甚么要选本英文书呢？他知道他表弟的英文很差吗？
「那本英文书......」
「是一本L出版的书本。」表哥说。「里面写了一些东西，但我不记得了。」
要写的原因，应该也是想离开这里，毕竟这个地方该不会有人想待下去。
「那个鬼影是不是表哥你？」
表哥迟疑了半晌，他才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是有一个梦做过这样的场境。」
看来梦见这里很多次，然而每个梦也不尽一样。
「我觉得这本英文书可以帮到忙，要不要找一下？」我已经打算找一下，可是表哥还是抓住我的手：「别去。」
「为甚么不？你也想出去的吧。」
「我从来没试过……」表哥脸色并不好看。「虽然现在看上来，我们好像不会被影响，也不会死一样，可是谁也不知道我们做错一件事之后会不会有事，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外面世界的人该如何？」
「但是我们不试一定会死。」我推了表哥的肩膀一下。「你不是怕了吧？有一成机会可以出去也随手丢了，不像你风格呀表哥。」
「以前有甚么事我就会醒来，我可以当成是一场梦，但这不是梦。」
「有甚么当不当？它本来就是一场梦！它是假的！」
表哥不作声了，反正他就不想我去找那本英文书。
我也没有办法，表哥不帮我，我又怎么可能出去这个地方呢：「唉，那你计划一下，我们应该如何走？」
表哥紧抿着唇，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自行走去门边，尝试一下开那道门，像我所幻想一样，他不能开得了那道门，而他打算「运功」的时候，也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似是被抽光那样，运不出半分来。
终于表哥也只是个正常人了，怪不得他在这个梦里会感到恐惧。
那是作为普通人的恐惧呀（笑）。
开不了门在设想之中，就像是一开始进入大宅那道门一样。
「还是先找那本英文书吧。」我把那小人影当成是打机那样的提示，怎样都应该找英文书来才是正途。
表哥自然也说不了话，难得又不甚么都不敢碰，只能紧紧地跟着我，他自然不是怕甚么怪物出来，好像就怕我会突然在他眼前消失那样。
我没那么脆弱，书房也不是大得要分头找，他跟着我就跟着了。
空椅子后面是一座书柜，全都是关上门，这东西还是冷得像要把我灼伤一样，可是再冷还是要开，开完又找，找完又开，我的两个指头都红了，可是还没有找到那本英文书。
在书房另一边是一张大躺床，上面自然是一本书都没有，只有一杯喝完了的茶，那些残渣在茶底，只是水面已经铺上一层灰。
旁边还有一个大书柜，同样地，也是找不到那本英文书。
就只剩下那一道表哥说有红眼睛的柜子了。
我揉着自己红了的指头：「喂表哥，就只剩下这个地方了，你抓得我那么紧也没用呀。」
表哥的退化行为让我有点汗颜，都不知道他在梦里见过甚么，我也不是挖人家伤口的人，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没事，我就走了过去，把那道门打开了。
「哇！」一打开柜子，眼睛我倒是没见着，只是一阵黑风吹过来，似是高速公路上的风沙小石吹了过来，那些东西有点似是爬上了我的脸，我胡乱地在脸上摸了两把，摸着我的脸却又没长着些凹凸的小虫虫，待手背上的沙石感全都退去，我才缓缓地睁开了眼，面前那个柜子如旧，柜子里并没有甚么奇怪的东西，在灰白的光映着，只见一本像小说般厚度的东西躺在正中央，上面写着「the stillness of dawn」，是一本多位诗人作品综合起来的诗集。
那个时候那么小的表哥，就已经看着那些复杂的诗集了吗？果然是我太蠢了吧。
「表哥，你……」我转过头来，却发现这个灰暗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人，还抓住我的手的表哥……不知在甚么地方被我甩开了……
我手里拿着一本《The Stillness of Dawn》，看着这灰色地带，我身后的门虽然还是关着，但我觉得这道门已经为我而开了，我拿着那本书，看看空空如也的柜子，我就像那个人影一样，打开了那本书。
一打开自然是表哥最常翻到的那一页，上面写的诗也不是很难，大约是风声在子夜传来，不经意屠尽最后一分宁静，灼热的小虫爬上了脸，流行一行行透明的血，却无力阻力挡这一场屠杀。
这甚么跟甚么呀，不懂，不就是流汗了吗？还能写着这样的东西。
可是他这样写，让我都有两分火辣辣的感觉，我摸了一把上方，指上敏锐地感觉到粗糙的用纸上略有清晰的凹凸痕迹，就像是有人在上面写过甚么东西一样，我赶忙去看看前一页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发现任何笔迹，我再看了一眼那本诗集右下角的页数，发现少了一页。
那一页被人撕去了，怪不得那么容易就打开了，我摸了一把那看不清写了甚么的凹凸，看来我需要在这地方找回那一张纸，同时也要找回表哥。
虽然我们现在处于不同空间，但我相信表哥不会有事的。
平日是表哥来救我，这次，会由我来救我的表哥。
......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第一百零二夜 祠堂（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