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不计成本》辣鸡上帝

21、【完结】嘘——

　　佐藤家是正正经经的带小院子的双层小楼，与在神奈川的家差的不过是没有各种珍稀植物横尸的干净。

　　幸村一边脱鞋一边疑惑：“前辈一个人住吗？”

　　“嗯哼。”

　　“冒昧问一下，这栋房子是……”

　　“买的。”佐藤回过头，脸上挂着亲民的笑容，“亲戚资助，贷款买的啦。”说到亲戚时，他稍微顿了顿，好像没有聊下去的意思。

　　幸村：哦呵有钱人。

　　求包养！

　　房子的一层是两室一厅，一间是真卧室，一间是摆置高大上的书房，整整两大柜子书看得幸村两眼放光。

　　直到他的目光扫到被放在书架最顶端正中央的三本薄薄的、装订风格相同的文集——《雀歌》、《叮铃哐啷》、《月下美人》。

　　幸村完全可以理解这种“我的作品当然是最好的不接受反驳哼哼”的心情，不过真的把它放在佐藤前辈身上的话还是有一点点的幻灭感。

　　佐藤也看到了幸村看到了的场景，赶紧解释：“这是母亲上次来的时候帮忙布置的。”

　　“哦。”幸村无所谓地点点头，对佐藤第一次正面提起他的家人更感兴趣，“伯母也来了吗？”

　　“嗯，因为祖母催得太紧，不得不放下工作跑回来了。”佐藤已经放好了笔记本电脑，“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好的。”

　　接下来，直到九点钟左右，书房里被键盘敲击声、纸张翻页和学术用语淹没。

　　不知何时，窗外传来淅沥沥的雨声。很快地，甚至可以说眨眼间，小雨变成瓢泼大雨。

　　“哐！”一声巨响，惊醒两个专注的学生。

　　“咦，下雨了？”佐藤向窗外望去。

　　因为是夜晚，黑云便不那么明显，只是大作的狂风撞击玻璃，惊醒两个认真研究论文的人。

　　咔！

　　一道响雷劈下，震耳欲聋。

　　头上的电灯灭了一下，滋滋叫了两声，又亮起来，又灭了。

　　停电了。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啊这种天气。”佐藤皱着眉头摸索，“还好没有用电脑之类的……今天就先这样吧。”

　　幸村点点头：“好。”

　　佐藤说：“看这样子，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今晚在我这凑合一宿？”

　　幸村：“那就打扰了。”

　　佐藤摆摆手：“不会。”

　　但是客房在二楼。

　　“糟了，”佐藤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蜡烛了……啊真是，明明今天早上还说要去买的。”

　　“没有手电什么的吗？”幸村摸出手机，“我用手机也行。”

　　“那多没意思。”佐藤拒绝。

　　幸村：“……”你可真有意思。

　　他默默关掉手机。

　　“啊对了，我记得屋里还有几个香薰蜡。”佐藤右手握拳砸到左手手心，“阿市来帮忙打个亮。”

　　幸村重新打开手机。

　　你说折腾个什么劲呢？

　　佐藤跑到自己卧室里东翻西翻。

　　幸村用手机屏给他照明，有些无聊，于是随口问：“前辈兴致也太好了，独居单身男人家里还放香薰蜡烛。”

　　“额……”佐藤挑开一个纸箱，探头往里看，头也不回，“这是催眠香薰蜡，不是什么情调啦！”

　　幸村微怔：“前辈用得着吗？”

　　“嗯……其实是这样的，啊，找到了。”佐藤伸手在纸箱里摸索，“高中的时候，那时还没碰到你，也还没分手，然后家里父母突然离婚了，小孩子压力有点大，经常失眠。”他摸出一个，递给幸村，又去摸第二个。

　　“哦这样。”幸村接过一个香薰蜡烛，反手放到床头柜上。

　　两人这么一来一去拿出来三个蜡烛。

　　“现在想想，”佐藤从兜里摸出打火机，“那时候分手的原因里面，除了双方的不成熟，父母离婚的失意也是很大的一个因素。”他把三个香薰蜡烛都点上。

　　淡淡薰衣草香味开始在房间里游动。

　　幸村听着，没有搭话。

　　佐藤表现得很平常，像是一般聊天那样悠闲，“嗨，看我找到了什么。”他惊喜地从盒子里拿出一本相册，粗略翻了翻，“是我小时候照的，没想到在这里，”他抬头看向幸村，发出邀请，“反正时间还早，要一起看看吗？”

　　幸村欣然答应：“好啊。”

　　两人肩并肩坐在床边，三个蜡烛都在床头柜上，于是两人挤着凑在蜡烛边，映着烛光翻看相册。

　　幸村看到了小时候乖巧伶俐的小前辈，还有前辈的父母。

　　其中有一张时间靠前的三人合照，父亲和母亲一起抱着小男孩，孩子手里抱着有作者亲笔签名的散文集，短发乌黑乌黑的，有点卷卷地搭在额头上，脸上肉嘟嘟的婴儿肥，一家三口一起望着镜头，他笑得灿烂又开心。还有一张，是佐藤近理中学时毕业典礼上照的，初长成的少年相貌清秀，被同学勾着脖子，几个人一起朝镜头大笑。

　　幸村从没有见过这样阳光开朗的佐藤近理，不，也不能说佐藤不开朗。

　　只是从他遇见前辈开始，这个青年就像挂在天空的皎洁温和的月亮，进退有度，谈吐优雅，成熟得不像个同龄人，与照片上这个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他望着那张照片微微出神。

　　佐藤等了一会儿，好笑地轻敲他的头：“怎么，被年轻时的佐藤前辈惊到了吗？”

　　幸村瞬间回神，清清嗓子，伸手去翻页。

　　恰好，佐藤近理这时也伸出手去翻页。

　　两只手碰到一起，都微微一顿，然后触电般分开。

　　本来碰到是很正常一件事，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啊。幸村精市下意识去看前辈的脸。

　　佐藤近理也扭头去看他。

　　……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烛火无声跳跃，光影迷离，蜡烛中心融化，四周的香气清淡又迷人。

　　幸村右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站起来：“抱歉，嗯，我去一下……”厕所。

　　佐藤近理抓住他的手。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回头看过去。

　　坐在床边，仰着头看他的男人眼里流动着某种奇妙的光华，透明的，温润的，在烛火下闪闪发亮。他轻握着幸村的手，柔软的指肚微微摩挲着那些薄茧。

　　像是被细小的草尖挠过手心一样，幸村的手指不自觉微微颤动。他凝望着那双眼睛，梦魔般着迷。

　　男人拉他的手到唇边轻吻，略停了停，抬起眼观察他的表情。

　　“可能……有些唐突吧，但还是觉得这时候说比较合适。那么，幸村精市。”

　　“愿意，和我交往吗？”

　　他唇角带笑，些许忐忑细微得很难察觉。

　　幸村抖了抖发痒的耳朵。那片被对方嘴唇碰过的地方、手乃至整个手臂都僵硬起来，有些烫，有些刺痛，麻酥酥痒呼呼，顺着几条神经直往心口里钻。

　　好软。

　　这个氛围，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