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入了秦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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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你说我这样会被老夫人认出来吗”？
童谢浈美跟在她的身后，担忧自己的装扮会太过引人注目而不太好进入秦府，与秦书颜前行，难免有一些好奇的目光或是闲言碎语。
毕竟，这丰都城的人全都知道，秦书颜前几日才逃过婚，这可是把陈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上门女婿就够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了，这一出，今年的娱乐项目都不用增加了，就拿着这故事岸本，可以搞出好几个版本来。
这就是丰都的百姓，吃饱总是觉得没事干。
秦书颜从来都是漠视这些闲言碎语的存在，当然，对于童谢浈美应聘家丁的事她也不愿过问。
“你就应聘后厨烧饭的，她不会管那么多”。
“哦”，她低沉的声音回应了一声。
童谢浈美上次并未仔细观察过秦府的内部构造，这一次前去，还是暗自欣赏了一番大户人家的家园建设，房屋都是飞檐翘角地展现它自由奔放的美，府内的两旁道总是不缺银杏树挡着风水阳雨，大理石与木地板相互交融地将府中承托地越聚华美，光是将军家的府邸，都已是这般错落有致地搭理，那皇宫想必是金碧辉煌，银光闪闪。
再一次目睹到秦老夫人的华贵，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江南布衣、一身清贫的老夫子，那个人，就是爷爷。
爷爷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面容祥和中带些忧伤，悲愤中含些绝望，他的手颤抖地掏出凭空而来的一纸婚书，微微将它打开......。
童谢浈美满心苍凉，相认而不敢向前，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苍老了许多，原来失去一个人，真的会一夜白头。
“秦老夫人，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只是为我死去的孙女讨个说法”，婚书递上，秦老夫人蒙圈地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压抑着悲愤的老者身上。
“童老，我已经再三说了，这婚书不是我们下的，况且十六年已经过去，双方的父母也都西去，这婚约......”，秦老夫人还算有耐心，见着童谢浈美与秦书颜进来示意她们靠在一旁等会儿。
“这婚约，就这样断了是吧”？
爷爷更是气上心头，孙女已去，讨伐无门，唯一的亲家还不承认这门婚事，但是作为一个夫子，他表现出来了前所未有的稳定，要想查明真相，还不得靠一靠秦家
秦老夫人低头思虑良久，她也不想说一些双方门不当户不对的词语了，毕竟人已去，还是留些颜面好，只是，要洗脱自家罪名，秦老夫人不得不看向了秦书颜。
她一直呆呆地，自打进门就听见自小定娃娃亲的那个人已经去了开始，她一手捏着脖子上的凤凰尾巴，内心的阴凉灌溉了全身。
“不是说找上门来了吗，怎么再重逢竟是生死相隔”。
“颜儿，过来”。
秦老妇人朝着她招了招手，秦书颜犹如抽丝般走动，至老夫子跟前，她停下了脚步，眼含羞愧地盯着老夫子。
老夫子也是用疑惑的双眼望着秦老妇人：“这......”？
“这就是与你孙女定下娃娃亲的孩子”。
秦书颜见着眼前的夫子，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的双手干燥粗糙，他的神色由悲伤转为惊恐。
“她是女子”？
“她是女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书颜与夫子共同说出口来。
“所以，你可以确定，那封信不是我寄的，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女子，更不可能让我的孙女去迎娶你们家的孩子”。
事实就是如此，当真相摆在眼前，比残忍更加残忍的事处处有之，秦书颜哑口无言，既然如此，奶奶叫她回来不过也是权益之策，那提什么命定天缘。
老夫子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童谢浈美心中一怔，却是不敢上前认出他来。
她默默地拽紧手指，这破人的真相教人要死要亡。
她望了一眼秦书颜，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她是不知情的，至于秦老夫人......，她尚未摆脱嫌疑，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她显得过于淡定从容，犹如童谢浈美的表现一般，宁静如水。
“不过”，秦老妇人喝了一口茶，“我定会吩咐下人，帮您查明此事，夫子能否告诉我，那孩子的名字，我们也算半个亲家，想为她立个碑上个香”。
“上香就不用了”。
“那名字......”。
夫子怒了。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承认，不管两边是不是女子，这童家与秦家的婚约，不是口说无凭，凭空捏造，那是颜儿母亲与浈美母亲的生死相约，那是两家人在血战之后的期望之约，不是你一句“双方都是女儿身”能破解的姻缘。
天鸟凤凰都承认过的事情，不是你一个老妪就任凭家世地位、性别阻碍就能将二人分开的，这是天定，虽不是天子定，这世道，皇帝说了算还是上天？
我看这个姑娘血气方刚、英气逼人，正好配了我浈美那柔弱娇小的性子，秦老夫人，就算是天各一方，我也只希望，浈美能在秦家有个名分。
“名分......，笑话！先不说二人均为女子，二人有拜过堂成过亲？二人可定下过三生之约？二人虽有父母之命？可二人也无媒妁之言，门当户对不说，性别不说，这婚约的礼数都未尽，还让我秦家给她个什么名分”！
秦老妇人自是不想理会这疯老头子的思想，他是读书昏头了吧？女子结亲？名分？阴阳婚？
老夫子看来也是不打算回去，他干脆像是长在了秦府高耸的大堂之中，他失去了孙女，思绪都开始朝着异端前行。
“她二人虽未拜过堂，可浈美是坐着花轿去的秦家，嫁衣也穿了，婚书也有了，媒婆也是一路跟着去了，再看看你孙女脖子上挂的凤凰尾，我孙女挂的凤凰头，二者是天赐良缘，天凤的命令，你也要漠视吗。”
“我童家与你是不门当户对，可当初你家儿媳与我家儿媳定下的生死之约就是如此，你若反抗，就是对两个孤灵的不敬，要说性别这一事，当年你家儿媳与我家儿媳......”。
“童老先生”！
秦夫人终于露出了凶相，“这过去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秦老夫人”！
童老夫子终于也悲愤交加，“过去的事，可不能让它这么过去了”。
“那你要怎么办”？
“我说了，我家浈美不想成为毫无名分的孤魂野鬼，她是嫁出了童家，自然童家祖上是不会收她，她必须入你们秦家，做一个有地方依靠的鬼魂”。
童谢浈美在一旁都要哭出来了，这天底下，连死都在捍卫着她的人，就只有爷爷了。可惜现在却不能上前相认。
童老夫人如此抗拒，童谢浈美不得不怀疑到她的头上去。
“我说了，不行，我家颜儿已经由皇上赐婚，与礼部的陈家联姻了”。
“哈哈哈,哈哈哈，联姻！秦夫人果然厉害，生怕自己孙女嫁不出去，这么着急就要有二婚了吗”？
“你......！”
一旁早已听不下去的秦书颜突然对着老夫子就是一个深跪：“童老先生，对不起”。见着那孩子一脸诚恳，却是心一软本想算了，秦书颜又对着秦老妇人一跪。
“奶奶，孩儿早就说过，孩儿已有婚约，不能嫁给陈放......”。
“这没你的事儿”！
“怎么就没有我的事儿，要嫁人的是孩儿，有婚约在身的是孩儿，奶奶难道要将秦家祖代的积累的信宜在此丢弃？就为了与礼部尚书的联姻”？
秦老夫人气上头来，被老夫子恐吓不说，这还被亲孙女怼上了，她随手就拿起了鸡毛掸子，朝着秦书颜的背棍棍打去。
那一声声响亮，令在场的人都平静了下来，童老夫子这才缓过神来，他刚刚的言语似乎有些偏激了，可秦老妇人这又是闹那出？
“秦夫人，你这苦肉计老夫可不会上当”。
秦老妇人的手停在空中，她知道颜儿是武将出身，定是不怕小小的鞭笞，做来给人看，却是被拆破，惹什么人都不能惹读书人。
“你到底想怎样”？
老夫子淡然地在秦府绕了一圈，他忽视了面前装扮好的童谢浈美，忽视了那道想进却不能亲近的目光，她眼里含着泪，然而被心中的怒火直上烧干了。
“我就想为自己死去的孙女找个落脚的地方，希望她时候，不要在乱岗石上逗留孩子......,你的命，太苦”！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无非就是立个墓碑上写着秦家少奶奶童谢浈美之类的，秦老妇人可不低这个头，她觉得别人的怒火燃得越旺越好，越快越好，越猛越好，因为这样之后，那里便是灰烬，什么都留不下来的灰烬。
“那好啊......，你让她活着从地里出来，别说是立个墓碑，我秦家定会八抬大轿相迎娶”。
“你......”，童老夫子突然血涌上头，按着头蹲了下去，好狠啊，太狠了。
“秦老夫人，此话可当真”？
童谢浈美暗地走向前来，目光与她交接。
“浈美......”！
屋内的人都被这诡谲的名字听得震惊了一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入了秦家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