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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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秘境中的这一夜，莫远几人过的并不平静。
虽然早已有了预感，可当这预感被人证实之后莫远心里还是难以安宁。
“你不要太担心，若是日后我真的护不住你了，你就去找姬明渊。如今这修真界修仙之人众多，却是大都浮躁，不堪重用，姬明渊毕竟是北辽皇族，护住你应该还是能够做的到的。”沙星律的话在莫远耳中就好像是交代后事似的，这让他很不喜欢。
“前辈你别这么说。”莫远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沙星律，不然人家好好一个六劫散仙何来如此祸事。“是我拖累你了。”
沙星律笑着摇摇头，神色温柔。“不，你我之间，没有拖累一说。”
莫远只觉得心里某处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他喜欢沙星律，越来越喜欢了。
坐在不远处的邵尹只恨自己为啥耳力这么好，那两人黏在一起，空气中都要开始冒粉红泡泡了。
他们两人讲悄悄话就也就罢了，偏偏全都叫他听见。
“我说...”邵尹干咳了两声，略尴尬的说，“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吧，若是崔仁石真要跟你死磕，我看你们就得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崔仁石有多厉害，莫远就算没有亲自领教过，也绝对相信他的实力。
“前辈，关于以前的事儿，你能跟我仔细说说么？”好歹他也算是当年的一代风云人物，可毕竟投胎转世了。墨长宁这个名字对于莫远来说还是太过于陌生，他只觉得自己跟墨长宁根本就是两个人。
其实莫远能看的出来沙星律并不喜欢旧事重提，所以以前也一直没有过多的追问，只希望有一天自己足够强了，给沙星律时间调整，再慢慢说给自己听。可现在形势如此，他觉得自己作为事件主角，还是得多知道些才行。
这时沙星律看起来也不想瞒他，索性就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直接说与他听。只是并未尽完全。
对于沙星律不想说的，莫远还是未有追问，但是他心头的疑惑就更多了。
早前世人传颂的飞月剑仙将魔尊墨长宁一箭穿心竟是以讹传讹，真正送墨长宁投胎转世的居然是沙星律？
“前辈是不是一早看到我胸口的伤疤，就认出我的身份来了？”早前莫远就听师傅说过沙星律喜欢墨长宁，可他现在毕竟是轮回转世，从理论上说他已经不是墨长宁，已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他如今得到的这些，难道都是为着魔尊？
沙星律点点头，“没错，我的无忆剑留下的伤痕是独一无二的...”看的出莫远的忧心，沙星律却又笑了笑，“不过你的性子却是和从前几乎一模一样，但凡以前认识你的人，恐怕久了都能认出你是谁。”
这让莫远稍稍又高兴了些，至少沙前辈所喜欢的，就是自己这种性子的人嘛。
不过转念一想，莫远又有些疑惑，“前辈，我自认为自己并非一个作恶多端之人，虽算不上大慈大悲之人，可待人之间也是心存善念的。若当真如此，为何千年前又会有这仙魔之战呢？”莫远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之人，要云集那么多仙道老祖之力来诛杀。
“仙魔之战并非真的是要把所有魔修赶尽杀绝，只是因为你罢了。”沙星律脸色一沉，“这修真界中，谁不想飞升成仙？只是天雷如此厉害，每每修士渡劫都是九死一生，谁不希望能每次都顺利渡劫，尽早飞升呢？”
“恩？”
莫远还未反应过来，却听沙星律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上次你结婴的时候，可是没有天雷的。”
！！！
莫远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所以他们觉得我是有能帮人渡劫的功法，所以才找上我的？”
只是上一辈子他还是魔尊墨长宁时，都难逃一死，如今他变成了莫远，修为才不过元婴，若是被人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
“前辈，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可我真不知道什么帮人渡劫的秘法。”莫远有些急了，此番白素素等人找上门来，其实都是冲着自己。这便让他心里更加难受了，这样躲在沙星律的荫蔽下，毫无自保能力的感觉让莫远特别无力。尤其是在看到伤心受伤了，就愈发自责。
若是真有什么能帮人渡劫的秘法，那给人家就是了，皆大欢喜。
可莫远是真的没有那种东西能拿的出来。“这世上还真有能帮人渡劫的秘法？”莫远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修行本就是靠个人的，若真有那种逆天的东西，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跟天上掉馅饼无异的东西存在？
“有的。”说话的是邵尹，他颇意味深长的看了沙星律一眼，“但凡有点儿辈分的修真之人，谁不知道当年沙剑仙大乘期飞升之时渡劫失败？魔尊墨长宁英雄救美，在那滚滚天雷下救了沙星律一条命？甚至还帮他兵解成了散仙。”
莫远惊讶的看着沙星律，却见他人沉默着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既然知道了这些过往，莫远只得冷静下来好好思量未来的事情了。
沙星律失血过多，此时唇上已是有些干涩。莫远想起来时曾看到过一口不错的灵泉，那泉水灵气充沛，便说要取些来给沙星律。
等待莫远走了，邵尹才站起身，神色怪异的看着沙星律。
“以前我只以为你是个一心沉浸剑道，勉强不算傻的剑修，可今天看来，你这七句真三句假的，倒是很能唬人啊。”
沙星律的眼中早已没有莫远在时的那些温存。
“我说什么假话了？”
“假话是没怎么说，就是避重就轻，将自己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都没老实交代。”邵尹插着腰，“难怪崔仁石都想杀你了，由着你这么祸害，莫远怕是活不长。”
沙星律苦笑一下，“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呢？”
“是不是真心的时间自会证明一切。”邵尹不置可否，“我也还真是挺佩服莫远心大的，明知道自己前世是被你所杀，还那么执着的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一想到之前沙星律跟莫远说的那些关于穿心之痛的话，邵尹回想起来都要笑出声了。也难怪，莫远并没有墨长宁时的记忆，此时年纪又不过双十，阅历见识都还太嫩，被沙星律随便忽悠两下就信了。
“魔尊陨落之后，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们都被你祸害的差不多了吧。”邵尹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白素素。“你虽非良人，但跟旁的那些人比起来也是如今唯一的选择了。”
说道这个沙星律也不禁为自己的有先见之明而得意，“魔尊墨长宁酷爱美人是世人都知道的，他那温柔乡里的美人可是流水似的过，却偏偏每个都对魔尊一往情深。。。不过现在好了，比我长得好看的，都没我对他好，比我对他还好的，全都死了。”
沙星律的这个杀神封号绝对不是浪打来的，邵尹沉默的看了他片刻，才道，“你好自为之吧，若魔尊真有一日恢复了前世记忆，我怕你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既然做了，就决计不会怕这些。”沙星律冷声道。一如他的剑意一般，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另一边，白素素已回了百花宗，同时将崔仁石与沙星律的一战尽数告知了各个上界仙宗的掌门长老们。
要知道这可是件比魔修来八荒大陆更令人震惊的事情。
“怎么会？飞月剑仙和沙剑仙都是正道仙宗的领军人物，怎么可能会在仙魔之战中起内讧呢？”初一听到这消息，这些仙宗老祖们简直不敢相信。沙星律这人虽然风评并不算太好，可勉强还算是除魔卫道，他虽杀生颇多，却都是师出有名的。
白素素垂眼轻叹一声，愁眉粉黛，颜色姣好。即使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各位老祖也不禁感慨于此女美貌。“崔峰主向来不问世事，当年仙魔之战他都不曾下山，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有如何会下山？如何会与沙星律一战呢？”
“白宗主说的不错。”说话的正是荡剑仙宗的掌门沙无尘。“不瞒各位，沙剑仙的事情...确实有的不便于世人说，不过关于飞月剑仙陨落的事情，在下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只可惜崔仁石自那一战之后便回了追月峰，无论白素素怎么请求，都不肯再作逗留。
此番各宗门众人心中虽是有了个疑影，却又不可能真的去找崔仁石对峙。毕竟剑仙飞月是人家的徒弟，崔仁石若要报仇，那也是追月峰和荡剑仙宗之间的事情，与其他宗门来说并未有太大关系。
“其实此番招来诸位前辈，除了飞月剑仙陨落之事之外，还有关于魔尊墨长宁的消息...”白素素自是知道这些人都是老人精了。
飞月剑仙是否陨落，沙星律是剑仙还是剑魔，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既得不到任何好处，自不会有人去出头，主持正义。可若是有了好处，而是一极大的好处，就难免有人会作多想了。
“墨长宁不是陨落多年，而且他那一身绝密功法也未有传世。”上玄仙宗的一位白眉长老笑眯眯道，他长的白白胖胖，笑起来像尊弥勒佛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生亲近。“白宗主，可是有何发现？”
“不错。”白素素点点头，微微一笑，“据说，墨长宁并未魂飞魄散，反而投胎转世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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