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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 ...

  •   昨天在大巴扎,丁琎连同当地特警一齐把那几个暴徒制服逮捕后,“雪豹队”大队长陈峻峰就立即赶到了古木里尔开展审问工作,丁琎作为中队,也是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自然是要留下陪同的。
      那几个暴徒态度猖獗,尽管被捕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对着丁琎他们也是出言不逊,甚至几次要暴力反抗。VIRUS的成员都是一些不知生死的狂徒,要想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信息不耗费点时间,用点手段是几乎不可能的。
      早上丁琎从刑讯室里走出来时,表情是沉郁不展的。
      陈竣峰就在外面:“怎么样?”
      丁琎摇头。
      这个结果在陈峻峰的意料之中,以前他们也曾虏获过VIRUS的人,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口风严实,对组织的头目极度信仰,对组织下达的命令更是奉若神旨,以死践行。这些极端分子还经受过训练,意志力和耐性比常人要好,审问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还好昨天你们去了大巴扎,否则事儿就大了。”陈峻峰说。
      大巴扎里的炸弹显然是事先设下的,VIRUS的人本来就想在那儿制造一场恐怖/袭击,只是碰巧丁琎他们也去了那儿,那些人发现了周轶,一路尾随却不小心露了马脚被丁琎逮个正着,这才落了网。
      只不过有没有全部落网现在还不清楚。
      “那姑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陈峻峰问。
      丁琎想到周轶,她和大多女人比起来是有些不太寻常,但也说不上异常。
      “没有。”他回答。
      陈峻峰不解地晃了晃脑袋,语气也是掺着困惑:“真是想不通,VIRUS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盯上她,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紧追不放的?”
      这个疑点丁琎也一直没查出来。
      丁琎想到一件事,转头问:“那个交流团现在在哪儿?”
      “哦,我昨天查了,他们从漠邑离开后就去了塞江,没在古木里尔停留。”陈峻峰吁一口气,语气庆幸,“还好我们的怀疑是错的,真要是那样事情可就大发了。”
      “嗯。”
      热黑从外头走进来,见到陈峻峰问了声“陈队好”,然后对丁琎说:“四马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没接着,刚打过去他又不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撒。”
      丁琎拢眉,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因为要进刑讯室,他特意把手机静音了。
      屏幕上显示了几个未接来电,皆是四马打来的,清晨六点前后的时间,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
      丁琎眉头未展,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第一时间就觉得周轶出事了。
      陈峻峰看着丁琎:“又有情况?”
      “嗯。”丁琎收起手机,“我去看看。”
      陈峻峰点头,让热黑跟着去帮忙。
      热黑开车,从警局一路往周轶住的酒店疾驰,在路上时丁琎给四马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心头凝重,直觉不妙。
      到了酒店,丁琎直奔周轶的房间,碰上保洁员正在更换床单。
      热黑去前台一问,早上六点不到人就退房了。
      人不在酒店,电话又联系不上,现在两人相当于是失踪状态,丁琎的脸沉得不能再沉,正要打电话给陈队让他多调派点人过来时,四马意外地回了电话过来。
      “丁队。”
      丁琎立刻问:“怎么回事?周轶呢?”
      四马把早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快速地说了一遍,末了说:“我现在已经把‘辣’‘酿’车甩开了。”
      丁琎从他的叙述中抓住了重点:“漠邑的车牌?”
      “对。”
      丁琎眼神一沉:“你现在去机场找找周轶。”
      四马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丁琎挂了电话,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酒店门口停下了一辆的士。
      陈淮景一路催着的士师傅赶回了酒店,他刚从车上下来,一个转身差点撞到了人。他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欣喜的表情还未完全绽开就凝滞住了,最后成了一个要笑不笑的尴尬神情。
      肚子上抵着的一个圆管状的东西,陈淮景不用看都能猜出那是什么,他觉得自己这次是彻彻底底名副其实地撞枪口上了。
      “保镖大哥……别、别冲动,有话好说,呵呵。”陈淮景语气讨好,一张脸丧成了苦瓜,就差双手抱头跪地求饶了。
      一大早的,先是差点被戳破动脉管子,现在又被人拿枪指着肚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狠。
      陈淮景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原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可他忘了大树底下也容易遭雷劈。
      “周轶呢?”丁琎语气沉冷,目光蕴着一股凛人的寒气。
      陈淮景觉得他跟个黑脸阎罗王一样,那把枪也不是吓唬他用的,他相信他真会扣动扳机给他一梭子送他上路。
      他干笑:“我就是回来想告诉你,周轶……她出事了。”
      丁琎把枪往前一按,吓得陈淮景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
      “她怎么了?”
      “被、被人劫走了。”
      “不是我干的……”陈淮景接着说,对上丁琎犀利的眼神冒了层冷汗,磕磕巴巴的不敢打马虎眼,“可能……也有点我的原因,呵呵。”
      陈淮景不等丁琎主动开口问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
      丁琎越听眼神愈黯。
      “……那个斯坦国女人是挽着周轶的手走的,我猜周轶应该是被威胁了,她冲我摇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怒对方,对周轶不利,所以——”陈淮景的喉头滚了滚,脚跟蹭着悄悄地往后退。
      丁琎的持枪的手一动,陈淮景定住,吓得口音都变了:“我这不、一刻也没敢耽搁,快马加鞭地从机场、赶回来找你来了撒。”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丁琎仍用枪抵着他,他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接通。
      “喂。”
      四马立刻报告:“丁队,我在机场里找了一圈,没瞧见周轶姐。”
      他盯着陈淮景,眼神猎鹰似的:“联合机场特警,搜查下机场有没有可疑人物,排查安全隐患。”
      “明白!”
      陈淮景等他挂了电话,低头指着那把枪,卑微地问:“我、能走了吧?”
      “热黑。”丁琎喊了声。
      热黑走过来。
      丁琎收了枪示意他:“把他带回局里,让刘队好好查查。”
      陈淮景傻眼:“不是……查我干什么,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爱国忠军的好公民。”
      丁琎不为所动。
      早上追着四马的那辆车压根不是冲着周轶去的,无论这个男人与这次VIRUS的事件有没有关系,好公民他是评不上的。
      “那个,打扰一下。”一直等在边上的兰兮芝走了过来。
      下车后她就被热黑带到了一旁,自然以为丁琎找陈淮景是有事相商,她一个外人不好掺和,所以也没凑过去旁听,加上丁琎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丁琎和陈淮景之间的那把枪,也不会察觉到那边的暗涌。
      直到她看见热黑押着陈淮景要走,他们之间好像起了点争执,她犹豫了下才走过去。
      “你们要去哪儿?”
      丁琎回头,他差点忘了这个小姑娘。
      之前在漠邑,他见过她,昨天在大巴扎也见过一面,她一直跟着陈淮景。
      陈淮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翠翠,你快和他们说说,我是好人,他们误会我了。”
      丁琎问:“你是他的朋友?”
      兰兮芝看了眼陈淮景,有些犯难:“朋友说不上,就是认识。”
      “大都人?”
      “对。”兰兮芝答道,“我和他一起从大都来的。”
      不熟还一起来域城?
      丁琎郑重道:“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兰兮芝闻言忐忑:“去哪儿?”
      回答她的人是热黑:“警局。”
      “警局?!”兰兮芝惊得瞪圆了杏眼,目光来回在丁琎和热黑之间游移,她又想到了周轶,巨大的信息量让她失语了好一会儿。
      等她回过神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冲着陈淮景说的:“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
      陈淮景:“……”
      一回到警局,丁琎就把周轶被劫的事情上报给了陈峻峰,陈队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就黑了。
      这下也不需要再去审问昨天抓捕的那些人他们在域城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了,目前看来VIRUS在域城不仅还有拥趸而且胆子不小,手段也很高明,光天化日之下都敢从一群特警眼下把人带走。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即使昨天的暴恐事件没能成功,组织成员被虏,VIRUS也毫无忌惮,一点也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反而和蝗虫一样,灭了一波又来一波,简直是不把荆国军方看在眼里。
      “丁队。”热黑手上拿着一沓文件走过来,“斯坦国交流团的成员名单发来了。”
      丁琎接过后立刻翻看。
      陈队站在他身边也和他一起浏览着:“你还怀疑交流团和VIRUS有关系?”
      “以防万一。”
      丁琎快速扫了一遍,这个交流团人数不少,三十个人的团队,信息详细,身份都很正当,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这些人里并没有昨天那些被捕人员。
      丁琎问:“所有人员的信息都在这儿?”
      热黑点头:“外办那边说第一批名单都在这儿。”
      丁琎从文件里抽出几页纸:“陈淮景呢?”
      丁琎问时陈淮景正和一个小警察在话家常。
      “……你是津口人啊,哎呀好嘛,津口是个好地方,津口的麻花,绝了。”陈淮景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和那小警察哥俩好的模样,甚至说话都带了点津口口音,“我祖上就是津口人儿,咱俩也算得上是老乡了。”
      祖上同乡?兰兮芝在一旁听得一脸鄙夷,的亏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哥们儿,既然咱俩是老乡,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实话实说,你得相信我。”陈淮景语气诚恳,“我真是良民,在大都,我那家小店还有点名头,不信你可以去——”
      陈淮景抬眼瞄到了丁琎的身影,声音下意识地就低了:“打听打听。”
      “丁队。”那小警察问好,然后把位置让给了他。
      陈淮景在其他人面前都能侃,唯独对丁琎怵得慌,他为人过于刚硬严肃,跟块油盐不进的铁板一样,和他的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他觉得丁琎和他家老爷子一样,像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严谨刻板不苟言笑。
      丁琎把手头的几张信息表摊放在桌面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这几个人里有带走周轶的人吗?”
      陈淮景瞅他一眼,老实地低头看资料。
      几张纸上显示的都是斯坦国女人的信息,陈淮景的目光在她们的证件照上流连。他身手不好但眼神是一等一的,过目不忘可是他的看家本领。
      尽管带走周轶的那个女人戴着墨镜,但陈淮景仍是凭借着她嘴角上的一颗痣认出了她。
      前后不过几秒,他眼神一亮,指着其中一张纸对丁琎说:“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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