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第二次人生》语风

5、英莲篇

　　还是那样跳脱，一进门便风风火火的：“英莲妹妹！走，我带你去花圃！今儿天气好，他们家办花展，可热闹了！”
　　英莲眼睛一亮，去跟封氏说了一声，封氏一向不拘着她，只是英莲不爱出门，封氏正愁女儿太过憋闷，早想让她出去逛逛，此时又有甄元思跟着，哪有不答应的。英莲连小桃也没带便跟着甄元思出门了。
　　马车晃晃悠悠朝城外驶去，甄元思一路上说个不停，英莲慢慢从他口中知道了他们要去的花圃的情况：是专门给皇宫供应百合花的皇商，他们家除了百合，还做别的花的生意，这别的花也只是供应达官贵人。英莲想起桂花夏家，期待的心情便有些打折扣。
　　就在英莲要被晃得睡过去时，马车停下了。甄元思掀开帘子蹦了下去，伸出手把英莲扶下车。
　　英莲今天穿了一条石榴红襦裙，上身白色绣红梅对襟小褂，头戴金丝攒红宝石发簪，耳上一对白玉水滴耳坠，薄薄的刘海盖住了殷红的的朱砂痣，显得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可人。
　　兄妹俩进了花圃，只见那花圃占地宽广，似有一眼望不到边之感。此时围墙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连不应在这个季节出现的睡莲都有。一院子的姹紫嫣红，英莲感觉眼睛都快使不开了。
　　甄元思知晓了英莲喜欢花，回去很做了些功课，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
　　从门边入口看起，慢慢往里走，便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姑娘小姐聚在一起，品花论叶，也有公子哥摇着扇子闲逛。
　　英莲停在一架蔷薇前，看着几乎要长成一面墙的粉色小花，喜欢的不得了，觉得无比适合自己的小院子。
　　她就喜爱这种生命力顽强，且不挑环境的花，是她一直向往的品质。
　　甄元思看她喜欢，便陪她一起看。
　　远处走来一群人，看见甄元思便向这处走来。
　　英莲早已察觉，毕竟那一大群人向这里移动，附近的姑娘小姐也发现了，纷纷窃窃私语。英莲瞄了一眼便有些愣住了：中间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公子哥，赫然就是贾宝玉！
　　英莲心思急转：前世贾宝玉好像不曾来过江南啊，可这人明明就长得与贾宝玉如此相像。灵光一闪，英莲想到了那块最能证明贾宝玉身份的通灵宝玉。当时在贾府，贾宝玉来探望薛宝钗，英莲也是跟着看过的，因着实在稀奇，现在想起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什么样子。
　　想着待会找机会看一下这位公子有没有玉，英莲实在好奇这个贾府的宝贝疙瘩，到底为什么会来到江南。
　　正想着，那群人已来到了跟前。甄元思早已上前寒暄，英莲听他唤那名神似贾宝玉的公子哥“甄二哥”。
　　那甄宝玉早已看见英莲，便只痴痴地盯着她看，因他生的好样貌，眼中澄澈，全不含猥琐之意，倒也不招人厌恶。英莲往甄元思身旁靠了靠，那甄宝玉便道：“这是谁家姑娘，莫不是天上来的仙女儿吧？”
　　甄元思知他为人又听人这么夸英莲，便自豪道：“这是我家妹妹！”
　　其他公子哥便七嘴八舌的道：“谁不知你家就你一个，快别哄我们了！”
　　甄元思便有些急：“怎么是哄你们呢？这真是我妹妹，只是自小不在江南，前些日子刚随我二叔迁回来。”
　　那甄宝玉听闻，便道：“既是你妹子，那也是我的妹妹了。”说着凑到英莲跟前道：“改日让老祖宗请你来我们家做客，妹妹可一定要来啊，老祖宗最是喜欢女孩了！”
　　他凑过来时，英莲扫了眼他的胸前脖颈，并没有什么玉，只一个赤金打成的长命锁。
　　想来只是长得像罢了，英莲福了福身，躲到了甄元思身后。
　　那甄宝玉却是个没眼色的，见英莲躲了他，便也跟着绕到甄元思身后，缠着英莲说话。
　　这一天，先是想起夏金桂，又遇到神似贾宝玉，名字也相似的甄宝玉，英莲的心情早已一团糟。
　　扯了扯甄元思的袖子，轻声说想先回去，甄元思哪能让她自己回，便拱手像朋友们道别。
　　他们这边热闹着，早引起了从花圃深处走出的一人注意。
　　水渝办完了皇兄派的差事，想着皇祖母喜欢兰花，路过江南恰逢这里办花展，便来看看有无稀罕品种。
　　这孙家乃是皇商，自然认得这位小王爷。听到他要兰花，这孙家花圃还真有一株墨兰，孙老爷带了孙少爷亲自陪着来看过。水渝很满意，命人装到马车上，便打算告辞。
　　转过一株小山一样的花树，水渝打眼便看到了那站在人群中的姑娘，一身红白相间的衣裙，站在那里便清丽脱俗，把满园的花儿都压了一筹。
　　他不是重色之人，只是莫名觉得那姑娘熟悉的紧，娇憨的感觉像极了他一直寻找的人。又见一个衣着富贵，长相出色的少年一直围着她转，便有些不喜，不自觉地向那边跟了过去。
　　甄元思跟拉着不让自己走的朋友们说要把妹妹送回家，然后来寻他们，才被放过，又跟花圃里小厮定下了那架蔷薇，便领着英莲走出花圃，甄宝玉等人忙送他们到门口。
　　英莲被甄元思扶着上了马车，恰好一阵风来，吹起她薄薄的刘海，随即被她用手压住，掀开帘子进了车厢。
　　那乍然一现的艳红，别人没有注意到，水渝却看得清清楚楚。从看到她时，他便时刻注意着她的额头，又怎么会错过这一瞬。
　　果然是她！只是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水渝不动声色的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何七随即意会，闪身而去。

　　英莲坐在马车里，神思有些恍惚，甄元思担心的不得了，一个劲地问她怎么了。
　　摆摆手，英莲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元思哥哥，我想眯一会。”说着便闭上眼睛假寐。
　　甄元思便闭了嘴。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久，英莲没想到，夏金桂给她留下的阴影依然深刻。
　　等到马车停下，英莲也慢慢平复了心情，阻止了要跟下来的甄元思：“我没事的，哥哥快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还等着呢。”
　　甄元思想了半晌，仍有些不放心，道：“甄二哥没有坏心的，你别放在心上······”他琢磨了一路，只以为是英莲不高兴甄宝玉冒犯。
　　“恩！不会的，元思哥哥快去吧，后日陪大伯父大伯母过来吃饭。”英莲截住他的话，把他打发走了。
　　两人分别，一直跟在身后的人影也随即消失。
　　自己慢慢往回走，其实道理她都懂，她也知道薛家和夏金桂再也没机会对她做些什么，只是心情很难控制，那些日子给她的绝望太过深刻。
　　一抬头，看见在院中做针线的母亲，英莲甩甩头，不再庸人自扰，奔过去一把抱住母亲，封氏吓了一跳，拧了拧她的鼻子道：“怎么了这是？都是大姑娘了，还这般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没事，想娘亲了。”在母亲肩上蹭了蹭，真好。
　　封氏失笑，抬手抱住了英莲，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亲近。
　　母女俩说了会话，英莲想起方才在门口说的话，对封氏道：“元思哥哥送了我一墙的蔷薇花，还送我回家，我邀请他后日和大伯父大伯母一起来吃饭了。”
　　原本家中只有英莲一个独女，封氏很怕她孤独，如今有了一个兄弟，且她瞧着，元思这孩子是个实诚孩子，并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纨绔习性，自是愿意兄妹俩多多来往，日后若是他们不在了，女儿好歹还有个哥哥撑腰，便笑着道：“那你可要辛苦些，亲自下厨，让你元思哥哥和伯父伯母尝尝你的手艺。”
　　对自己的厨艺还是相当自信的，英莲扬起小脸道：“那是自然！”
　　不一会，那架蔷薇被花圃的人送了来，英莲指挥着他们栽到院子里，看着满墙花朵，心情瞬间明亮了。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英莲带着小桃在院子里浇花，浇着两人便玩了起来，正闹得欢呢，封氏匆匆走来。
　　“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吗？”看见母亲，英莲停下问道。
　　“甄家老祖宗请咱们过去做客。快，去换身衣裳，你大伯母等着呢。”封氏说着来到近前，拉起英莲往房中走去。
　　甄家老祖宗？那是谁？英莲心里纳闷，不由就问了出来。
　　封氏一一跟她说清内里，英莲便明白了：这甄氏一族在江南可是大族，她父亲的甄家，原是是甄家的旁支，这些年下来也算依附甄家过活，直到祖父考了功名，做了官，又加上甄家嫡支实在是有些闹得不像话，便渐渐疏远了，也就只剩逢年过节送些年礼的情分。
　　如今祖父不在了，父亲又早年离家，甄家大伯父难免孤木难撑，有时便要借助甄家之势，便又热络起来。
　　只是那老祖宗做什么要见自己与母亲呢？猛然想起昨日甄宝玉的那番话，英莲无语，这家伙，除了没有玉，简直就是贾宝玉翻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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