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第二次人生》语风

41、迎春篇

　　眯了一会，绣橘过来轻轻道：“姑娘，该用饭了。”

　　“今天都有什么菜？”

　　“有笋片炒火腿，清炖鸽子蛋，胭脂鹅脯，碧梗米饭，还有一碟子奶油松穰卷酥。 ”

　　迎春皱皱眉，有些太油腻了。

　　绣橘见了忙道：“可是不合姑娘口味？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去让小厨房重做了送来。”

　　迎春摇摇头：“算了，没得惹人嫌。”

　　“要他们进来不就是为了姑娘们想吃什么便宜吗！”绣橘想起那柳家的从来一副势利样，不忿道。

　　迎春淡淡地笑了笑，道：“哪里就这么挑剔了，放着这好菜好饭不吃，还要再要，岂不浪费？”

　　用过了饭，迎春自己动手泡了一壶玫瑰普洱，先倒了一杯，觉得味道还不错。

　　正津津有味的品茶，就见司棋进了门，来到她身前。

　　绣橘正收拾梳妆台，迎春放下杯子，又往琉璃壶中加了些蜂蜜，道：“绣橘，把这壶茶给林姑娘送过去。你脚程快些，千万别凉了。”

　　绣橘不知姑娘怎的突然和林姑娘好起来，还巴巴的打发她送壶茶过去。

　　见她呆着不动，迎春看过去：“去啊！傻愣着干什么？”

　　“哦，奴婢这就去，姑娘可有话要带给林姑娘？”绣橘回过神，端起茶壶问道。

　　迎春只是一时兴起，尝着这茶味道好，想找个人分享，又想支了绣橘出去，倒真没什么要说的。

　　想了想道：“告诉林姑娘，我空了去寻她说话。”

　　“哎！”绣橘答应着，端起茶走了。

　　司棋一直没说话，只老实的站在一边。

　　见绣橘出去了，才出声：“姑娘……”

　　迎春看向她，道：“你坐。”

　　司棋便在她对面坐下。

　　“你那表弟……如今在哪里当差？”

　　司棋吓了一跳：“姑娘……”

　　“我既说了不追究，自然不会在找后账，你直说便是。”

　　司棋便不再犹豫，道：“他在咱们府里外面门上当差。”

　　迎春记得上辈子潘又安在事发后便跑了，后来做生意发了财，才又回来欲迎娶司棋。

　　这两人的结局，一直是迎春心里过不去的坎。

　　若她不那么软弱，能像三妹妹哪样，护住自己的人，以潘又安的心性努力和对司棋的一片痴心，司棋定然会过得很幸福。

　　所以她自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救下司棋。

　　那日从贾母院中回来，她突然想起潘又安。

　　此人极具经商天赋，或许可以帮上忙。

　　“不知差事干的如何？”

　　“不满姑娘说，表弟他是为了我才留在府里做小厮等的，他原本在外面做小倒卖的小生意。”司棋说着有些害羞。

　　“哦？生意做得如何？”迎春一听，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表弟眼光好，只是苦于没有本钱，不过是小打小闹赚些零花。”

　　迎春坐正：“我这里又一桩差事，不知你那表弟可否愿意做？”

　　司棋诧异：“姑娘？”

　　迎春也不瞒她，索性直说：“我想盘下间铺子，做些小生意。我的月例银子还要匀出一半给母亲娘家人，逢年过节还要打赏下人。咱们院里的银钱一向是你管着，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司棋点点头，面上仍有些犹疑。

　　“当然，我不会让你表弟白干活，会按掌柜级别给他开工钱。”

　　“姑娘哪里话！能给姑娘做事，是他的福气，我回头就告诉他。”司棋忙道。

　　迎春摇摇头，笑道：“工钱自然是要给的，等你们成婚，我还会封大大的红包呢。”

　　“姑娘！”司棋饶是泼辣，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闻言也羞红了脸。

　　“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放一天假，你下午就回家去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司棋见迎春收了笑，虽不知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郑重的应了，匆匆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迎春看着司棋的背影出神，她没见过潘又安，不知道他靠不靠得住。可是没办法，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个人可用。

　　主要是她信得过司棋，潘又安能为了司棋殉情，想来也不会是无德之人。

　　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得赌一把。

　　绣橘送了茶回来，手里拿了个木头匣子。

　　“姑娘，林姑娘很喜欢那茶呢，还说谢谢姑娘想着。”绣橘笑嘻嘻的将匣子递给迎春，“林姑娘说正巧也有东西要给姑娘，就一并让我带回来了。”

　　迎春接过盒子打开，竟是一本棋谱，还是早已失传的桃花泉棋谱。

　　她小心的拿出来，爱不释手的翻看。

　　林家不愧是百年书香世家，如此珍贵的棋谱，林妹妹竟送给了自己。

　　她素来爱下棋，得了棋谱便如痴如醉的看了起来。

　　看完一页正想往下翻时，触手便觉略有些不一样。

　　她翻过来细度，果然连不上。

　　此时天色已黑，迎春命绣橘多点了几盏灯，便打发了她下去。

　　自己在等下细细研究，就见那一页比别的要厚些，再一细看，竟是两张粘在一起的。

　　用手捻了捻，中间似有东西。

　　迎春便找了裁纸刀，小心的裁开，里面便掉出一张薄薄的纸来。

　　捡起一看，竟是一张地契。

　　迎春细细看来，似是江南的一处房产。

　　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当即就想去潇湘馆寻黛玉。

　　走到门口，看着已然完全黑下来的天，又顿住了。

　　黛玉因为身体原因，一向睡得早，自己若此时吵醒了她，倒要搅得她一夜难眠了。

　　也没了心思看书，将地契夹在书里，草草梳洗便睡下了。

　　一夜翻来覆去，早起眼下便有些青黑。

　　绣橘见了不免又絮絮叨叨，迎春也没心思与她解释，只匆匆梳洗，换了衣衫就要往外走。

　　“姑娘一大早要到哪里去？”绣橘见迎春神思恍惚，有些担心的道。

　　“我去潇湘馆，你不用跟着了。”迎春头也不回，已经走到了门口。

　　“姑娘好歹用了饭再去，现在这么早，林姑娘还没起也说不定呢？”绣橘忙道。

　　迎春闻言停住，又走回来坐下：是了，等林妹妹用过早饭再去吧，自己拿了这地契过去，也不知她还有没有胃口了。

　　早膳有八宝粥，迎春满腹心事，略用了一碗就搁下了，直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才拿起棋谱往潇湘馆去了。

　　黛玉用了早饭，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见了迎春有些意外，随即高兴地上前：“二姐姐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迎春见她气色尚好，压下心急，笑道：“我昨日收到妹妹的棋谱，只有些地方不大明白，我知妹妹素来冰雪聪明，因来求妹妹解惑来了。”

　　黛玉奇道：“谁不知二姐姐擅棋，怎的如今竟请教起我来了？”

　　虽如此说，还是携了迎春进屋。

　　紫鹃正看着小丫头们打扫屋子，见了二人忙上前行礼。

　　迎春笑道：“紫鹃越发懂事了，我才来的急，这会子有些渴了，能不能劳烦姑娘给我杯水？”

　　紫鹃聪慧，知姑娘们有话说，答应着便带着小丫头们出去了。

　　黛玉见迎春将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不知其用意，却也没有出声。

　　迎春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拉着黛玉坐下，翻开了那本棋谱。

　　“妹妹看看这个。”将那地契拿出来递给黛玉。

　　黛玉狐疑的接过，仍是不解。

　　迎春将棋谱翻开，露出自己裁过的痕迹：“是封在书里的。”

　　黛玉这才变色，拿过地契仔细查看。

　　只是一张江南的地契，也看不出什么，两人研究半晌，又将那本棋谱翻了个遍，却再无所获。

　　一头雾水的对坐半晌，迎春道：“不知妹妹可还有没翻过的书？”

　　黛玉看向她，眼神渐渐亮起来。

　　从林家来时，唯有书画黛玉一直不假他人之手，都是自己清点带着的。

　　最后一趟来，装了满满六大箱子。

　　闻言起身向书房走去，迎春忙跟上。

　　两人合力将从林家带来的书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发现了不少地契、银票还有一封厚厚的书信。

　　黛玉看罢信，已是泪流满面。

　　迎春虽然关心，却也不好随意打探，不知信中说了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黛玉将信递给她，迎春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

　　是林姑父写的，信上说，这些都是留给黛玉的，若是在贾府过得不舒坦，尽可离开。

　　若真要离开，便去寻户部尚书韩熙渠，韩尚书自会帮她。

　　离开贾府后，可去江南的一处宅子，那里都是林家心腹，一切唯黛玉是从。

　　信后附着长长的单子，上面列着明细。

　　迎春对了对，与她们找出来的丝毫不差。

　　看着泣不成声的黛玉，迎春也止不住眼眶发酸。

　　林姑父虽不在了，却还是这般呕心沥血的替黛玉打算。她的父亲虽然还在，却只当自己是货物一样，虽是便可贱卖。

　　两人各自想起伤心事，默默对着留了半晌泪。还是迎春先回过神来，怕黛玉哭坏身体，劝道：“妹妹快别哭了，若哭坏了身体，岂不辜负林姑父一番心意。”

　　黛玉想起父亲，强忍着收了泪，走到迎春跟前屈身行礼：“多谢二姐姐！”若不是二姐姐，她不知何时才能发现父亲一番苦心。

　　“什么谢不谢的，若不是妹妹好心送我棋谱，我又怎么能发现呢。”迎春忙扶起她，接着试探道，“妹妹如今作何打算？”

　　黛玉茫然的看向迎春。

　　方才看过信，迎春心里就隐隐有了一个念头：或许黛玉要离开贾府，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同她一起去林家呢？

　　见黛玉还有些混乱，迎春也不好再说，只是劝慰她，念头却留在了心里。

　　帮着黛玉将东西收好，迎春拍了拍黛玉的手，便告辞了，总要留出空间，让黛玉好好想想。

　　出了潇湘馆，迎面遇上宝钗。

　　两人都有些惊讶，宝钗先笑道：“这一大早，二丫头怎的在颦儿这里？”

　　迎春也笑道：“昨儿借了妹妹一本棋谱，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不，我一大早就赶着送回来了。”

　　两人说了又说了几句，宝钗便要进了潇湘馆。

　　迎春想起黛玉这会子也没心思招待她，又知宝钗机敏，怕她发现什么，忙伸手挽住宝钗胳膊：“我前儿还说呢，有一句诗不懂，正巧遇着宝姐姐，快跟我去解解惑吧！”

　　宝钗原本也没什么事，也就被她拉着走了。

　　迎春心情也很不平静，还是撑着听宝钗讲解诗句，完了又留人吃茶，直到有小丫头来说，史大姑娘来了，正在老太太屋里呢。

　　两人才一同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远就听着屋内欢声笑语，史湘云一人能顶好几个，叽叽喳喳的。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进了屋子。

　　一进屋，宝钗就被史湘云拉着，说这说那的，仿似亲姐妹，倒只对迎春叫了声“二姐姐”。

　　迎春也不在意，扫了眼屋内：探春与惜春正在一处说话，凤姐围着老太太逗趣，黛玉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愣神，宝玉在她旁边说着什么。

　　上前给老太天行了礼，与姐妹们打了招呼，迎春绕过众人，来到黛玉和宝玉的小角落。

　　“宝玉，说什么呢，这么起劲。”迎春走过去笑道。

　　黛玉见了她，眼睛一亮，露出一个笑，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宝玉看呆了，迎春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妹妹脸上有花不成？”

　　宝玉回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黛玉冷淡的看他一眼：“二姐姐说笑了，宝二爷什么花儿没见过，哪里就这般眼皮子浅了。”

　　宝玉做小伏低了好半晌，也没换回黛玉一个好脸色，关键他连自己怎么得罪的她都不知道。

　　又见她冲一向不怎么亲近的迎春笑，心里也不是滋味。

　　听黛玉如此挤兑他，也有些气恼，仍忍着，还想说些什么哄哄她。

　　“好啊！你们天天一处玩，我好容易来了，你们还不跟我玩！”只是还不待说，耳边就传来史湘云的声音。

　　原来是宝钗和湘云携手而来。

　　宝玉一时忘了要说什么，又经不住湘云缠闹，便被拽走了。

　　迎春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宝钗跟在一旁含笑看着，一派和谐，有些担心黛玉。

　　看向黛玉却发觉自己想多了，黛玉看都没看那边，只是眨着水朦朦的眼睛看着自己：“二姐姐，过来坐呀。”

　　迎春便坐过去，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便听黛玉道：“二姐姐，一会邀请我去你的紫菱洲坐坐吗？”

　　“当然，只怕妹妹不来呢！”迎春知她有话要说，便不再问。

　　大家都在贾母房中吃过晚饭，又玩闹了一会，便各自散了。

　　原本史湘云一直都是跟着黛玉住的，自宝钗来了以后，她便搬去跟着宝钗了。

　　如今倒省事，出了贾母院子，她便跟着宝钗走了。

　　迎春和黛玉原本就顺路，自然一起走，只还有个不顺路的，却也硬要跟着。

　　“你还不回去睡觉，倒跟着我们做什么？”迎春看着跟来的贾宝玉，道。

　　“我送二姐姐和林妹妹回去。”宝玉偷偷看了眼黛玉，笑道。

　　“谁要你送，我们找不着回去不成？倒是你，还是去送你的宝姐姐和史大妹妹吧，仔细晚了，献不上殷勤。”黛玉昨儿傍晚去怡红院，却被关在外面，若是一视同仁还好，不料宝钗却能进去。

　　他们言笑晏晏，欢声笑语，自己站在墙外，只觉冷风刺骨。

　　宝玉不知何事，被黛玉挤兑了一晚上，如今见她又拿不相干的人说事，不由气结，跺跺脚走了。

　　黛玉也不管他，只拉着迎春往回走。

　　迎春想到两人结局，也不好劝，正是要恼了，就此撂开手了才好呢。

　　两人一行走一行说，迎春也听明白了黛玉的想法。

　　她是有些想回扬州的，只是还舍不得贾母和宝玉，因此有些犹豫。

　　迎春想得远些，前世她虽消息不通，却也多少知道些。

　　比如宝玉娶了宝钗，那么不用想也知道，黛玉在贾府便再难自处，难道黛玉便是在那时才回了扬州？

　　如此，倒也正好，左右她还要做些准备。

　　若是她现在提出跟黛玉一同去扬州，不免有些“师出无名”。她便也没说什么，只让黛玉好好考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她虽没什么本事，却一定尽力而为。

　　两人到了紫菱洲，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迎春便命人包了一包玫瑰并普洱给黛玉拿回去：“这个能纾解郁气，还可以美容养颜，妹妹喜欢，便多喝一些也是可以的。”

　　黛玉谢过，婉拒了迎春要命人送她回去，只说离得近，几步路便到了。

　　迎春便不再强求，只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送走了黛玉，迎春照例泡了泡脚，正要上床歇下，司棋进来了。

　　“不是给了你一天假吗，怎么的下午就回来了？”迎春奇道。

　　“奴婢等不及了，便提前进来了。”司棋兴奋道，“表弟听说很是高兴，只说明儿就辞了府里的差事，任凭姑娘差遣。”

　　迎春有些惊讶，虽然司棋早已答应，可她以为潘又安会考虑考虑在做答复，不料竟如此爽快。

　　毕竟她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儿，之前还顶着“二木头”的诨名，这潘又安竟就敢应下，她倒是有些佩服她的胆色了。

　　“很好，辛苦你了。”迎春点点头，“你去歇着吧，明日再细说。”

　　这一日过得可真够丰富的，她也需要好好理理思路。

　　心情复杂，激动又不安，还有些兴奋。

　　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正想着出府呢，老天爷便连出府后的路都替她安排好了。

　　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想法和飘渺虚无的出路，正在渐渐具象化。

　　想着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香甜踏实，醒来感觉眼前充满了希望。

　　叫来司棋，两人避开绣橘，细细将手里可用的银钱清点了一遍。

　　迎春并不是要瞒着绣橘，这件事她早晚要知道的，只是在没有成功做到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迎春现银不多，只有几百两银子，还是从小存下来的。

　　可这显然不够，主仆俩对坐半晌，迎春下定决心，对司棋道：“你去将库房里近来用不到的摆件首饰盘点一下。”

　　“姑娘！”司棋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不赞同。

　　“去吧。”可是迎春很坚决，司棋只得去了。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姑娘，加上王妈妈家里还回来的，有不少东西可用。”

　　说着递来一张纸，上面列着一串不常用的古董首饰。都是逢年过节各房太太和老太太赏下来的，首饰都是从小府里公中定制的。

　　迎春看了单子，划掉了几样或许用得着的首饰，又递给司棋：“剩下的你想法子分批带出去，看能换多少银子，仔细别被发现了。”

　　司棋小心的将单子收起来：“姑娘放心，司棋一定小心。”

　　因着司棋的姥姥是邢夫人陪房，二门上的小厮也都认得她，也不怎么盘查，司棋事情倒办的很顺利。

　　不过十余天，便将东西都带了出去，换了整整五千两银票。

　　迎春抽出两千，剩下三千让司棋交给潘又安，命他在城中买一处铺子，考察考察可以做些什么生意。

　　因为她不懂这些，加上知道潘又安的经商才能，迎春给了他极大地权利和空间：一切你看着办，只要赚到钱就好。

　　终于将心头的一件大事办妥，迎春很是松了口气，也有了心思玩乐。

　　每日里早早起来，先去贾母院里刷存在感，回来路过黛玉的潇湘馆便进去找黛玉说说话。

　　一段日子下来，贾母和黛玉都与她亲近不少，尤其是黛玉，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人好的倒像是一个人似的，每每贾宝玉见了还要冒酸水。

　　除了铺子进项的问题，迎春过得很是舒心。

　　这日早早的睡下了，心情好了，睡眠也好。

　　一觉到天明，正坐在床上醒神，司棋便进来了。

　　“扑通”跪在床前，倒唬了迎春一跳。

　　“姑娘！司棋多亏姑娘提点，才逃过一劫！”

　　“怎么了这是？快起来说话。”

　　司棋摇摇头，仍是跪着，道：“昨晚琏二奶奶带着人抄捡园子，若不是姑娘早发现了鞋子，司棋今天便见不到姑娘了！”

　　迎春皱眉，查抄园子的事，原因虽不太好启齿，事后她们也都知道原因了。她以为司棋既然改了，不再带着表弟在园中厮混，那香囊也就不会有了才是，怎的还会搜查呢？

　　“可查到了什么？”会是谁呢？

　　“宝姑娘因是客，便没有查。只四姑娘院里的入画，替她哥哥收着些东西。”司棋一一道。

　　“那林姑娘那里搜了没有？”迎春总觉得哪里不对。

　　“搜过了，并没有什么。”

　　迎春下了床，扶起司棋：“我知道了，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梳妆。”

　　司棋感激地去了。

　　迎春坐在桌前发呆，按理说林姑娘与宝姑娘都是亲戚，也都住在园中，为何只搜林姑娘的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