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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季司承开会去了,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

      季司承开会之前留下的话,她明白,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顾惜隐隐约约能猜到些。

      她勾了勾嘴唇,手指轻轻走过他的键盘,目光温柔又情深。

      嗡嗡嗡…

      包里的电话响起,突地,顾惜一惊,键盘上的手指‘哆’一下收了回来。

      “喂,您说什么吗?好,我马上过来。”顾惜脸色苍白,接到电话冲出季司承办公室。
      ——

      “李主任,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我爸爸会突然脑细胞迅速死亡?”顾惜隔着玻璃看着高危病房中脑袋插着各种管的父亲,声音哽塞。

      “具体什么情况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还在针对令尊这种情况做一系列研究。”李主任说。

      “谢谢李主任,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救我爸爸。”顾惜紧紧握住李主任的手,顾惜极少的哭,可是在父亲这里,她不过是个孤独的孩子。

      “这个当然。” 李主任知道顾惜困难,每一次开口让她准备医药费时,他都难以启齿,“只是顾小姐,你必须立刻准备一大笔钱,令尊随时面临着高危手术。”

      季司承开完会,心情极好的推开办公室门进来,不见顾惜的身影,他走进休息室看了看,也不见她,脸色沉了沉问刚好进来的Linda,“顾惜了?”

      Linda愣了一下,“顾小姐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他脸上沉了又沉,走到窗边拨了个电话给顾惜。

      关机?

      这个女人,他不是告诉她,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吗?
      他都做好了坦白一切,和她好好谈谈,问一问她的想法,在他做好一切不计后果的拼搏一把时,她却连电话都不接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不可靠,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季总,悦己那边的位置我已经订好了。”Linda小心翼翼的提醒。

      季司承一个接着一个电话,关机始终关机。

      他想起钟点工,这个时间段应该还在半月湖打扫,“季先生,您好,顾小姐刚刚回来了一趟,又匆匆离开了,还带行李,说是要出门几天。”
      这个女人出差还真是出的是时候!
      季司承挂断了电话,好一阵他冷冷开口,“退了吧。”

      “退什么退,我们都还没吃饭呢?”顾深和陆逸尘进来,文件往桌上一丢,顾深开口。

      陆逸尘和顾深万万没想到,今晚季总包了悦己的场子,而且……陆逸尘大跌眼镜,惊呼,“烛光晚餐、玫瑰花,乐队?承哥你能告诉我这都是给谁准备的?”
      这…完全不是承哥的风格啊,连玫瑰花颜色代表着什么都不清楚的承哥,竟然还知道点红色玫瑰,不会是碰巧吧?

      季司承压根没打算回答他,一个接着一口把酒当作水喝。

      然而——不一会儿一个踩着高跟鞋的时髦女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陆逸尘张大了嘴——高娜娜?

      买噶…不会是准备给高娜娜的吧…

      顾惜充了些电,开机,十一个未接电话都是季司承的。
      她想起白天季司承说过的话,还有他即将要说的话,心里一阵暖意。

      “喂。”他慵懒低沉的声音夹着浓浓的酒醉迷音。

      他喝酒了,他是不是生气了。

      “那个…我临时有事,我……”

      “嗯。”她没说完,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不冷不淡的回了。

      顾惜抿了抿唇,“老公…我…”
      她想开口找他借钱,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想因为钱和他牵扯不清,那样她只会在他面前显得更卑微,可是现在除了他,她在也想不到其他人了,“我…”

      “季总,你都好久没来看人家了。”
      她听得出来,是高娜娜的声音。
      顾惜冷的一笑,你凭什么把希望寄托在季司承身上,就因为他那声‘惜儿’还是‘我和她没任何关系,在婚内我从没出过轨,我只有你一个,无论是高娜娜还是什么菲菲、露露的都和我没关系。’
      顾惜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她努力挤出了一丝笑,“那个,老公,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拜拜咯…”
      顾惜长长吐了口气,用水狠狠的冲了冲脸,冲掉眼角流露的狼狈,包里电话又响了。

      她心里跳出一个想法,几乎立刻拿出手机。
      并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
      她自嘲。
      何时季司承在你的心中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
      顾惜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尽量轻快不露出丝毫破绽,“小磊,你马上就要期末了,你什么也别想,安心准备考试。爸爸能有什么事情?你一个小屁孩瞎操什么心啊?你老姐我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摄影师,这点钱还是有的。”

      顾惜乖,不哭,一切都会好的。
      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一遍一遍安慰自己,最后昂头挺胸,穿好防菌服,进了加护重病房。

      季司承是故意,凭什么就他一个人难受,她却逍遥自在,明知道他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他才不会相信她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呢?而她还是那么迫不及待出差了,可是,即便这样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杀伤力,难受的始终只有他一个。
      他冷嘲一声,一口一杯。

      自换了场子,陆逸尘玩得很开心,只有季司承越来越难受,顾深一首歌结束,过来和季司承碰了碰杯,“今晚你很是伤感啊!”

      季司承又是一口一杯,这杯喝下去后,他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他的头发凌乱,脸上苍白,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颓废,唯有那条领带整整齐齐放在他一个人的座位上,顾深以为气氛回一直沉定下去,他又独自抿了一小口酒,许久许久季司承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有些苦涩,“顾深,你有没有爱一个人爱到尽管她眼里根本没有你,十句九假,你还是爱她,甚至你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假的,你在心里还是默默高兴。”

      “你说的是顾惜?”顾深不确定。

      季司承缓缓睁开眼睛,湛蓝的眸子,因为酒醉的缘故,变得浑浊不清。

      他早知道,季司承爱上顾惜是早晚的事。

      “她眼里只有钱,你说都三年了,她怎么眼里只看到了钱,就看不到我这个大活人的存在呢?”季司承自顾着说,越说越伤感。那个人就是为钱嫁给父亲的,最终还是为了钱背叛了父亲,他永远忘不了那个人离开后,父亲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这辈子也不会把感情搁置在一个女人身上。
      可是真的发生了,他一点都控制不住。

      “你说,她是不是傻,喜欢钱,讨好我不就行了,竟然在我准备告诉她一切的时候,不知所踪了。”他苦笑。

      “她做得很好,遵守了合约,当初是你说银货两讫,各不相干,现在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爱上她了,她不爱你,倒成她的错了?”顾深故意刺激季司承,让他明白他们之间存在的根本问题。

      顾深平静的话语,句句戳进季司承的心窝,心痛的都快炸开了,低吼着,“我不管什么合约,我就要她一辈子,要她一辈子都在我身边。”

      “好好好…你说了算。她要喜欢钱,那你就把钱捧在她面前,反正你也不差那点儿钱,她还离得开你?等有了孩子,她更舍不得离开了。”和喝醉的人讲道理,没人能讲得通,无论酒醉前他是多么理智,所以即便讲道理也该顺着他。
      孩子…
      之前他还真没想过孩子的事情,经顾深这么一提,季司承认为老对了。
      孩子,他和顾惜的孩子。

      “那样还是留不住她呢?”他微弱的眼神里,有些低落,希望她爱的是他,而不是他的身份和金钱,还有用孩子来捆住两人的感情,他真想用一无所有,来试探她对他的心。

      他一旦尝试,一旦经受背叛,他会死的。

      顾深明白季司承母亲的事情,对他造成了极大的阴影,在别人看来季司承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坚不摧,只有他们几个知道他内心的伤痛,尤其在爱情方面他极其脆弱,顾深开口,带着鼓励,“她现在是你老婆,你们是合法夫妻,只要你不放手,谁能怎么样?”

      季司承醉意浓浓的眼眸沉了沉,没做声,顾深又说,“司承,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心,任何事情尝试都不会有结果,我们是生意人,你的生意比我做得好,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顾深无奈叹了叹气,季司承这个样子,他还从来没见过,以往的他理智、果断、雷厉风行,即便季氏面临着倒闭的危险,被无数家族成员和股东逼宫,他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何时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
      看来真是爱惨了,季家的男人一旦用情,那就是一辈子的执着。

      顾深坏坏的挑眉,要是拍下来,等他酒醒,恢复了高冷份儿,会不会想要杀人?
      当然他也就说说,季司承那脾气,他可不敢真的拍。

      顾惜是被外面一阵护士的拦截声音吵醒,她从父亲的病床上缓缓抬了抬头,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十分,她竟然睡了半个小时,确定父亲一切指标都正常,才走了出去。
      “这里是重病加护室,先生你不能进去!”
      “我来看我女朋友和未来老丈人,怎么就不能来了?”

      护士看到顾惜如卸重任,“顾小姐,你出来了,这位先生……”

      护士的话还没讲完,楚凉意已经出现在顾惜面前,“惜惜,我来看你和顾伯父了。”他左手捧一束玫瑰花,右手拿着花篮,神采奕奕。

      “楚凉意你不知道,这里是重病加护室吗?”顾惜因为一夜未睡的缘故,声音虚弱,脸色不太好,人也很虚浮。
      他西装皮革就这么闯进了静电房,站在顾希面前,带着笑把花拿在她面前,“惜惜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忘了。”
      “激动?”顾惜觉得十分可笑,“我爸住院,我们一家家破人亡,让你很激动?楚凉意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心凉到了彻底,这就是楚凉意——那个差点托付终身的男人,她对他唯有的一丝保留,也就此终结。

      “惜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好久没看见你了,我…”顾惜看见他这幅嘴脸都觉得无比恶心,她用尽所有力气甩开被他触碰的手,“惜惜,我还有话跟你说,我知道顾伯父住院要很多钱,你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可以帮你,我把卡都带过来了,你随便刷。”楚凉意掏出一张黑卡塞进顾惜手中,“惜惜,今天我就先不打扰你和顾伯父了。”

      “等等,带着你的这些东西,一起滚。”楚凉意以为顾惜喊他是知道他的好了,没想到是将他带来的东西一并扔给他了,连带着那张黑卡,“楚凉意你给我记清楚了,就算我顾惜时要去乞讨还是去卖身,也和你楚凉意没有半点关系!”她虚弱的语气里充满了戾气,眼里凸现着可怕的血丝。

      “顾惜你是不是还想着让季司承帮你?你别傻了,你看看这些都是季司承和别人翻云覆雨的证据,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他作为你的丈夫,却卧倒在别的女人温柔乡里面,这种男人你还能指望吗?”高娜娜靠在季司承身边的照片,疯狂的占据了各大首榜头条。楚凉意把手机举动很高很高,生怕顾惜看不见,嘴角几分冷笑的得意。

      顾惜硬了硬裂开一条条口子的心,冷声开口:“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
      季司承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环境不算陌生,是顾深家里。

      季司承揉了揉头,撑起醉得一塌糊涂的身体,好一阵才把电话贴在耳边,“承哥,我跟你说件事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后面预告大概是:“季总,准确来说顾小姐这三年来一直往一个账户汇款,每次汇入金额不低于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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