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里》红蛙

12、网管，来桶泡面！

　　做了一辈子公务员，让我想点赚钱的法子还真想不出来，我没有资金所以经商不适合我，这辈子要怎么走我暂时没有想法，可能报志愿的时候就清楚了。
　　在这之前要打工的话我只能去镇上转了转，找到一个网吧，正在招夜班网管。
　　老板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简单，看了我的身份证，强调不能吸烟就摆摆手让我看店，自己则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拿着两罐咖啡走下来：“我就叫你小霖吧，店里晚上没什么事，你在这儿看着，我就去睡了。”
　　他揉了揉发青的眼圈，嘟囔道：“可算找着个帮手了。”
　　我笑了笑：“您去睡吧，我6点叫您？”
　　“不用，到时间我自己下来。”
　　网管对我来说是个新鲜职业，上辈子我基本没怎么进过网吧，于是先自己熟悉了下简单的开机、刷身份证的操作。
　　这一夜果然像老板说的那样没什么人来，看来这时候网游的普及程度还不算高，没有那么多熬夜打游戏的学生。
　　我守到六点，老板果然准时下来，我打了声招呼就背上书包准备走，他叫住我：“小霖，你是z中学生？”
　　我愣到：“是啊。”
　　“哦……那每天都能来吗？不会有影响？”
　　我思索了下，决定以后每周六周天来，他说可以。这样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百进账，也不算太冲突。
　　走在路上想起上辈子的趣事，高三的时候大家经常结伴去玩游戏，黄迪曲也想去玩，可我们俩的钱都拿去买烟了。
　　于是他总在其他朋友给父母打电话，说要出去一起补习的时候在旁边嚷嚷：“网管，开台机子！来碗泡面！”
　　因为这个没少被摁着打。

　　到教室快要上课了，黄迪曲正埋头睡着，我放下书包轻车熟路地扯了扯他后颈肉。
　　黄迪曲头也不抬，委屈道：“霖哥……”
　　我没搭理他，只是动手翻开他放在课桌上的作业，一边啃面包，一边检查，结果差点噎着。
　　“黄迪曲，”我扯着他耳朵让他抬头，“你这都什么玩意儿？写的是字还是屎？”
　　黄迪曲睡眼惺忪道：“我已经尽力了……”
　　说完嗅了嗅，眼睛发亮地看着我手上的面包咽了咽口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
　　我翻了翻白眼，掰开一半递给他。
　　“霖哥，你对我真好呜呜呜。”
　　“滚蛋，明天吃了早饭再来教室。”
　　“太早了起不来QAQ霖哥饶命。”
　　今天讲的课程差不多到一阶段了，我猜测应该要月考了，果不其然放学前班主任就来通知下周月考的事情。
　　黄迪曲脸都白了：“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东西？不是说z中管得不严吗？！”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不过也是，z中今年才开始改革，之前确实没有月考这一说。

　　黄迪曲每到午饭时候就失踪，我已经习惯了，他不在我正好有理由叫上许晖彦一起。
　　看着许晖彦咬着鸡腿，鼓着两腮像个小兔子，还不忘挑几筷子红烧肉放我碗里，老年人心里美滋滋。
　　他大概也察觉到我家境比起他堪称贫困，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家里的情况，只是慢慢地经常带些小零食来找我，美其名曰吃不完怕浪费。
　　其实他就是个大胃王，就没有吃不下的时候。
　　我捏捏他的脸，把他鼓着的脸颊往下摁了摁，他控诉地瞪我一眼，又低头啃着。
　　“你们关系可真好……”
　　我皱着眉，冷冷看向经过的林奕池：“还行。”
　　许晖彦见我脸色不好，赶紧咽下鸡腿，随口招呼道：“你还没吃吗？”
　　“老师拖堂……”
　　“那你快去拿餐吧，鸡腿快没了！”他瞪大眼睛，好像没有鸡腿是天大的事情。
　　他这话有些像逐客令，林奕池脸色也不好了，强笑道：“那你们慢慢吃。”
　　我心情又好起来，见林奕池已经走远，笑道：“要不要我再去买个鸡腿？”
　　许晖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