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纪》楊米琪

3、非日常的开始

　　温暖的阳光照射进高二一班，微风徐过，被束成条状的窗帘微微浮动发出的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沉静。
　　班内正在进行着一场紧张的口头测试，为了下周的历史测试。
　　台上的历史老师用厚实的手掌摩挲过书页，似笑非笑的扫过班里每个少男少女，想着下一个点谁。
　　同学们都正襟危坐，悄以复习。
　　零散的翻书声成为主旋律。
　　虽说一班是排名较前的班，同学们成绩排名都较前，但为了下周测试，这回测试提问都是课本里的一些零碎小知识，即使前几名的学生也没有十分把握。
　　“课代表……”
　　不出所料，每次都是课代表先行，这个问题是选修里的，有些偏，但课代表马上答了出来，而且答的有理有据，叫人信服，也算是为同学们开了个好头。
　　“啧…答的不错。”历史老师似乎很满意，继续扫视着。
　　不时他眉间微微一挑，视线落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小男生身上。
　　说是小男生并不是个子小，而是性格。比起其他大大咧咧、与老师们打成一片、充满阳光朝气的同龄男孩，他确实算得上沉默寡言。
　　寡言并不好，在这个以交际为主的社会，可能还是有些腼腆吧。
　　历史老师眉头一皱，微微思索。
　　“记得他是上学期转来的，听说有点背景。”
　　“第一次问题的时候，声音有些小但有着一种清爽感，那时候打量，个子算中等，长的到还不错，略显清秀，上课也很少回答问题，只是……”
　　“从来还没有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走思……”
　　“果沐，一战哪四个帝国解体了？”历史老师话锋一挑。
　　果沐正沐着春风，手支着脖颈偏着头，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看着外面的风景，校园里的花草是长的不错滴。
　　极远处的高楼建筑工地的施工也是有些意思……
　　假如坐在那么高的楼顶是什么感觉？
　　果沐不禁想到以前初识的女孩，她在树荫下俯面而泣，在楼顶柔弱憔悴的回眸当时是有多么的惊艳？
　　也是这经历使果沐喜欢上观察高楼的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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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果沐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多想什么便起了身，这是多年来上学来养成的习惯。
　　果沐看着老师似笑非笑的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老师以为他走思了，但他听到那个问题了，稍加思索后。
　　“奥斯曼帝国，奥匈帝国，德意志帝国，俄罗斯帝国。”果沐答的简洁明了。
　　“嗯，不错，坐。”老师扶了扶眼镜，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寻找着其目标。
　　果沐坐下稍稍出了口气，心想最近自己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听课也只是留了个耳朵，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换季带来的影响吧。
　　微微摇头，他立刻把一些负面思想赶走，准备仔细听课。
　　这是果沐一贯的风格，最短时间内调整心态，投入接下来的事情。
　　前座梳着双马尾辫子的女孩掉过头来，伴随着一股清香，这香味他已经十分熟悉了。
　　女孩对他眨了眨亮亮的眼睛，好像在说：你好厉害呐！
　　她相貌并不十分出众，留着长长的刘海，皮肤十分的白皙，小脸微尖，笑起来露出的白白虎牙特别可爱。
　　就如初识那般。
　　果沐有些无奈，同时使了个眼色给她，女孩似乎想到什么马上坐正了身体，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果沐收回视线的同时，老师的视线扫了过来。
　　“额…… 琪琪这么明显的动作，啪是当老师是瞎子……”
　　“杨米琪，你来答。”
　　这回历史老师问了个比较偏离课标的问题，看似是扩散同学们的思维，其实是……
　　“老师，窝不会。”杨米琪思索后说道，她忽闪着大眼睛，样子显得有些可怜。
　　为什么这次口测这么紧张，答不上来是要抄书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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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沐沐怎么不告诉窝答案？”杨米琪下课后便来兴师问罪，同时拿起果沐的一支笔以示威胁。
　　纤细的手指转动着笔杆，显得十分的灵巧。
　　杨米琪有个特点那就是与人说话时会不由的睁大亮晶晶的眼睛，显得十分天真可爱。
　　“额，老师一直盯着这里，我怎么说啊。”果沐尴尬道。
　　“哼哼。”杨米琪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玉指来回捏着笔杆，好像想把果沐在上面留的指纹全部替换掉。
　　“不管，你帮窝抄啊～”杨米琪哼哼道。
　　果沐耸了耸肩，表示好吧。
　　“哎呀，琪琪别欺负人家了，下节体育课我们早点下去，快到校庆了，我们还有节目呢。” 张芳芳拉着杨米琪的手说道。
　　大概下下个星期，一中就要举办盛大的校庆，届时还会举行多校联合运动会。
　　“嗯嗯我们走吧～”杨米琪也是抵挡不了体育课的诱惑，随即起身准备下楼。
　　她出班后还不望大声的提醒果沐。
　　“你也快点下来啊！”
　　果沐无奈的摇摇头，要不是有学分什么的，这缺课扣分，他是真懒的上这体育课，大概是天生不爱运动的缘故吧。
　　果沐看着班里同学三三两两的结伴而出，并没感到什么，自己毕竟刚转来不久，而且自己着实对人际这一块不感兴趣或者不敏感。
　　而且他的性情也是很安静那种，随遇而安，并不强求什么，要说和谁关系好，就是琪琪了吧，毕竟每天一起上学放学，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小秘密。
　　果沐看了看要帮杨米琪抄哪些内容，翻了翻还有点数量啊。
　　或许旁人断不会以为果沐真的会帮杨米琪抄，以为那就是玩笑话，毕竟同学间帮别人抄这些，有很大可能是情侣啊……
　　然而只有他俩知道 ，他们有着共同的小秘密，互相做这些完全就是小事情，也许他们的关系在某种程度更胜似那种关系。
　　“大概上课前能抄一半吧，下体育课后放学，午饭吃什么呢，琪琪想吃什么呢？一会在说吧，下午上完课放学，明天周末休息，晚上要不要先一起做完作业呢？休息去哪里玩呢？用不用买些什么呢？”果沐如是想着。
　　果沐是个善于规划的人，因为这样生活会更加的轻松愉悦。
　　他继续想着规划。
　　每天都是这样呢，一天一天……
　　这或许就是日常吧，日常、日常……
　　渴望非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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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悠扬的旋律响起，伴随着那密集的收书声，表明着放学了。
　　明天就是周末，能休息，有的同学已经三三两两的商量明天去哪里玩。
　　果沐把背包收拾好率先走出了教室，即使宽阔而干净明亮的走廊，也因为每天上下学巨大的人流量，显得有些拥挤。
　　A市一中作为本市重点中学之一，师生众多，有时难免会这样 。
　　果沐就在走廊边静静的等着，看着那些花季的少男少女走在一起愉快的交谈着。
　　果沐对此也是浅笑着，这种感觉着实不错，有种青春的气息，可以洗涤一下他不符合同龄人的沉寂死气。
　　“呐呐，沐沐，窝得现在去复印室印些卷，周一要用呢。”
　　杨米琪俏皮的吐吐舌头道。
　　果沐转过身，看着眼前白净而明亮的少女，道：“那我等你，等等人少了再去吧。”
　　“嗯嗯～”
　　杨米琪是数学课代表，印卷的任务自然就是她的了，有时候果沐也帮她分担一些工作。
　　熙熙攘攘的走廊渐渐人少了起来，打印室在楼上，与放学的人群逆流而行，实在是件麻烦事，而且这种行为特别惹别人厌恶。
　　望着窗外渐变的天气，果沐有些不好的感觉，近来的天气十分的善变，而且是A市罕见的极端天气。
　　“走吧，外面天有些阴了，得快点了。”
　　这几天天气变得很快，好好的晴天说阴就阴了，真是变脸比翻书都快。
　　“嗯，那就走吧，印卷也是件好玩的事情呢。”
　　果沐盯着她的侧脸，看着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刘海提醒道：“前联有些乱了哦。”
　　“啊，是嘛……”杨米琪理了理头发，想起刚刚他一定一直盯着自己看，小脸微红，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这样被包围着的感觉，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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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出了教学楼，天色已经微暗，打印花了不少时间。
　　这时候狂风大作，校园里的树也被吹的直响。
　　那些长势姣好的花草也是被蹂躏的东倒西歪。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果沐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黑的十分可怕，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感觉马上就会降雨。
　　“啊，最讨厌这鬼天气了。”杨米琪不满的道，拢着被吹乱的头发，头埋的很低。
　　“嗯，赶紧走吧。”果沐牵起她湿腻的小手，同时帮她把校服往上拉拉，以遮住她白嫩的小脸，这大风扬沙天气对女生可是十分的不友善。
　　杨米琪也只是微微一愣，便跟着果沐向车棚跑去，被遮住的脸埋的很低很低……
　　果沐骑着电动车搭着杨米琪驶出了校园，还好二人的家离学校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一路上杨米琪整个人都紧紧埋在果沐背后，两只小手伸进果沐的衣兜里，两人并没有说话。
　　大风呼呼的吹，伴随着些许黄沙。
　　这天气越来越恶劣，也使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少了很多。
　　放眼一看似乎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宽阔而清冷的街道上。
　　前面红灯在这种天气里，十分的显眼，渐渐多起的风沙，在红光照耀下形成一圈淡淡的光雾，显得有些诡异。即使这种天气下没什么车，果沐也选择遵守交通规则。
　　果沐渐渐停在十字路口，这大风吹的他甚至有些站不住脚，左眼都进了风沙流开了眼泪，很是难受。
　　果沐稳了稳身体，不禁想到这大变天真是厉害，明天周末看来只能在家了。
　　原来A市是很少有风沙的，但近年来经济的迅速发展带来了不少环境问题，A市也成了其中的受害者。
　　“呜呜，还没到家嘛。”坐在后面的杨米琪隔着校服不耐烦的呜呜道。
　　“快了，快了。”绿灯亮起果沐行上了马路。
　　这本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回家之旅。
　　但……却由于多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变得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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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沐所在一中后面不远处，一片新的高楼区正在紧张的建设，这在城市化加速的今天并不少见，尤其在A市。
　　也许是满天黄沙，连路都有些模糊，使得一位水泥车司机心情很不好；或者是工资的拖欠使司机对接下来妻儿的生活生出无限担忧；又或者是满身横肉的工头的做派使司机很不爽。
　　司机开车飞快的驶出了工地，车后更带起满天风尘，其余看工地的工人不禁怒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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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片未完工的高楼楼顶，四边红色的航空警示灯不停的亮着，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看见，也说明这楼真的很高。
　　“噔噔……”
　　本该没有人的楼顶响起诡异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于鞋跟点地之声。
　　从远处看警示灯边角似乎有道黑影，准确的说那是双悬空的腿。
　　那双腿很细，在黑色衣物的包裹下摆动着，厚厚的鞋跟时不时撞击在光滑的楼面而发出“噔噔”之声。
　　近看那道人影坐在高楼楼边，渐渐刮起的满天黄沙，使那道人影周身十分模糊，但从轮廓上看，是名女性。
　　那神秘的女子坐在高楼楼顶的边缘，摆着双腿，看起来悠闲的就像在小溪边摆着腿打发时间的人儿。
　　摆动间，似有黑色光泽闪耀。
　　那是神秘女子左脚踝处一圈纯黑色脚环所反射的光。
　　脚环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上面光滑无比，毫无瑕疵。
　　伴着满天沙尘再从楼顶看下去，像是一道笔直的幽黑深渊，楼顶本身风就大，更像恶兽的血盆大口发出的嘶吼之声，令人发颤。
　　但那女子并没有受任何影响，她就静静的在那似无底深渊的边际上悠悠的坐着。
　　突然在那黄沙渐烈的黑暗中，生出一道紫意。
　　那是双紫色魅眼，在黑暗中浮现似幽火。
　　原来女子一直是闭着眼的。
　　紫眸看着那疾驰而出的水泥车。
　　再远望，是风沙中急着归家的一对少男少女。
　　视线微移，那是道十字路口。
　　紫眸中似是生出了某种趣味。
　　“嗖……”
　　破风声响起，女子一跃而下……
　　高楼楼顶又恢复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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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未曾违规驾驶的司机看见前面令人厌恶的红灯，又看了看即将行驶过的十字路口的路况，在这鬼天气下，没几个车很正常，而且自己现在心情烦躁，所以司机选择了闯灯。
　　A市的道路真的很宽阔，足以看见两边很大范围内的路况，也足以使一辆电动车被忽视。
　　而且今天的天气真的很糟糕。
　　司机没想到前面会有一辆电动车经过，因为在司机闯灯前，观察了路况。
　　所以等司机做出反应时已经为时已晚，下意识的急着刹车打轮也使得司机撞倒路边一片防护栏后，继续驶向前方，扬长而去，司机逃逸了。
　　等司机反应过来，已经开出很远了，是的刚刚司机脑子一片空白，现在也是处于极度惊吓中，只不过浑身的汗浆使司机渐渐清醒过来……
　　依司机多年经验刚刚是没躲过电动车的，司机的内心充满了惊吓与恐慌，只想着……
　　一心逃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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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沐在正常行驶着也没想到会有一辆水泥车闯红灯。
　　因为大风遮盖住了很大一部分呼啸声。
　　等他感到来自左边的颤心的压迫感以及很不对劲的感觉时，印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无限放大的白色光雾。
　　果沐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沙尘天气与车灯光形成的特殊景色。
　　灯很亮，刺的果沐眼睛发疼，不过果沐的眼睛依然死死盯着这团迅速放大的光雾。
　　即使脸上有一行被强光刺激下流出的泪与脸上的风沙所混成的泥浆流下。
　　因为果沐脑子现在一片空白。
　　“？？？”
　　首先他感到全身一紧，呼吸似一窒，脑中似炸裂！
　　“碰见车祸了？这车闯灯了？”
　　“这灯位置高低与大小，看来是辆大车。”
　　“而且看不清车牌，眼睛很疼。躲不过了！怎么办？”
　　“怎么办？要死了……吗？”
　　死这个字眼在果沐脑中已然产生并居于主导是他没有体验过的，紧张之色如同颜料将他脑中渲染的太过模糊。
　　以前有没有体验过，果沐并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越来越清晰的压迫袭来，果沐甚至感到大车引擎的焦热躁动……
　　驱散不尽的死亡阴影笼罩着果沐，那全身毛孔都在颤抖的感觉，犹如一台达到极致转速的引擎，仿佛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
　　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糟糕感觉传到果沐脑中，在里面如狂风肆虐，他甚至觉得呼吸也停止了，只感到砰砰砰的心脏跳动以及脑中撕裂般的混乱。
　　突然……
　　一片光明在黑暗中绽放。
　　果沐视野一黑，随即感到仿佛全身沐浴在一片光明之中，这是一片奇妙的空间，视野所及之处，除了满天光亮，还有一双手，手十分的白皙与修长，白的透亮、骨节分明。
　　这双手上有着一枚纯黑色戒指。
　　戒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其上毫无瑕疵。
　　果沐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手，也应该没见过那枚戒指，但果沐感觉到自己可以控制这双手，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是死前的征兆吗……
　　果沐意识短暂的停滞。
　　因为他感到很舒服。
　　是一种感觉，仿佛浑身沐浴在一片光明中，确实果沐看到了一片光明，但却不是这片光。
　　明明他没笑，但却感到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明明此时应该很紧张，但却轻松的很。
　　都是不由自主的，是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充实感，获得感。
　　果沐获得了什么？
　　“呐呐……”
　　一道很飘渺很轻灵的声音响起，犹如天籁，更像来自遥远记忆的呼唤……
　　明明是天籁之音却犹如一道漆黑的厉电，劈醒了此时依旧沉浸在那曼妙感觉的果沐！
　　惊醒之余他发现前面还有扇门。
　　果沐想把门推开，因为一双手一扇门就该这么做吗？
　　无视光明中的迷茫，冲出这里，无论怎么改变，会有变化吗？
　　没有任何踌躇之苦，但却不敢前行。
　　流逝的时间，没有丝毫答案。
　　“要怎么做？”
　　突然，果沐看到了门后面的一片景色，那景色他确定没见过，所以他想看看。
　　这是好奇心的驱动？或者是求生的欲望？亦是……命运的召唤？
　　果沐推门而入。
　　“咔咔……”
　　冥冥中，沉默已久的命运齿轮，开始了转动，往日遗失之物，正在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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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以及女孩的尖叫声。
　　果沐下一秒内回到了现场，视野所及、思维所想，是这紧迫的空间与时间！
　　而且只有一秒的时间，压迫已经清晰可见，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死亡威胁已近在眼前！
　　“啊！”
　　果沐几乎下意识的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握紧车把，以脚作为支撑，猛地向后一甩！整个电动车像一根杠杆般向后狠狠甩去！
　　这显然非常人所能为，因为这一场面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
　　但使得果沐逃离了死神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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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情报：
　　高二年级的年轻男女学生。
　　曾经在某楼顶发生的事情。
　　果沐的原则与杨米琪的特点。
　　不久之后的校庆及运动会。
　　神秘的女子。
　　白色的幻念。
　　车祸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