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乘风起》瑾然阑珊

72、第五章

　　第五章

　　林如风没错过连老庄主眼中的杀意，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日后可能会和这位连老庄主有很多交集。没想到的时候，第二天，她就听闻了对方的死讯。

　　“这是真的吗？”阿璧听到连老庄主身故的消息，一时有些茫然。他对他没什么感情，但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人，今天突然就没了。即使他是一个人生刚刚开始的少年人，也不由感慨万千。

　　“阿璧少爷，老庄主留下遗言，希望您能回去参加他的葬礼，送他一程。”前来报丧的护卫低着头，弯着腰，双手高高的举在头顶，声音十分悲痛。

　　“姐姐。”阿璧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去寻找自己最信赖的人。“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林如风看他这样，也很心疼。这连老庄主走的实在太突然了，她带阿璧来苏州，只是希望他清楚自己的身世，免得自己迷茫。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位置。只有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才能明白自己要往哪去。她不想阿璧被自己的身世所限。结果，世事无常啊！

　　她摸了摸阿璧的脑袋，柔声道：“去送他一程吧！我陪你一起去。”

　　阿璧回头看着林如风，点了点头，“嗯。”

　　无垢山庄老庄主的葬礼，排场极大，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林如风和阿璧到的时候，看到连城璧一身白色孝服，单薄的身躯，孤零零的跪在灵堂上，神色哀凄。

　　“连少庄主，节哀顺变。”林如风看他这个样子，很是可怜。

　　见到林如风和阿璧进来，连城璧不由上前几步，“林姐姐！不要见外，喊我城璧就行。”说完，又看旁边的阿璧，道：“阿璧，你给爷爷上柱香吧！”他眼神黯然，知道以后无垢山庄只有他自己了。“阿璧，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爷爷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他想到昨夜祖父憔悴的面容，心中酸楚。

　　“老庄主怎么走的这样仓促？”昨晚见他的时候，也不像会早死的人啊！

　　“爷爷昨晚旧伤复发，大夫无力没办法救治，走的很突然。”说起这个，连城璧神情悲痛。

　　阿璧沉默着上前，给老庄主上香。“城璧哥哥，对不起，我不会回无垢山庄。”在阿璧眼中，无垢山庄不值一提，他自小跟林如风长大，对这些身外之物都没什么概念。“过几天我就和姐姐回家去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城壁，放轻松点，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林如风看着连城璧，发现他已经把无垢山庄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心中一叹。想说些什么再劝劝他，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她从袖子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上面写着《小无相功》。

　　“这本书你收着，说不定能帮到你。”

　　“林姐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连城璧当然不会收，江湖中，武功秘籍向来是被人珍藏的，从来不会有人随便送人。

　　林如风不容拒绝的将这本秘籍塞到连城璧手中，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她拉着阿璧离开了灵堂，连城璧还要守灵，自然不能追出来。

　　“姐姐，我们回家吧！”阿璧拉着林如风的手，低声说道。

　　“嗯，好。”

　　一晃，又是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少年阿璧已经长成了高大挺拔的青年，气质疏朗，如清风明月，与之相处，有如春风拂面，舒适无比。

　　“姐姐，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苏州吗？”他的姐姐，正是林如风，还是当年的模样，丝毫未变。传说长春功练至极致，可青春不老。

　　“城璧哥结婚，你都不去参加吗？”这些年。他们一直和连城璧保持着联系，偶尔阿璧过去苏州看看连城璧，有时他也会来看看阿璧和林如风。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感情比亲兄弟都好。

　　此次连城璧要成亲了，特意给阿璧和林如风送来请帖，请他们参加婚礼。

　　这些年，林如风都不爱出门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二十年不改的容颜，也是因为现在的江湖对于她来说，更加危险了。这个危险，并不是指危及她生命，而是吸收空间之力的速度。十年前，林如风在江湖上随意晃悠，空间之力都是一点一点的满满长，可慢慢的，她随意晃荡一圈，空间之力收集的速度愈来愈快，直到现在，她已经积攒了一大半的空间之力。阿璧才二十岁，她还不想离开他啊！

　　“你乖乖的，自己去苏州，姐姐要闭关一段时间，实在不能陪你。”林如风无法说出空间之力的事，不是不想，额是不能。只好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安抚阿璧。

　　阿璧，现在大名林如璧，小名阿璧。十年前从无垢山庄回来后，他就要求跟林如风姓。这次，林如风没有拒绝。

　　“听说城璧哥取得是济南沈家的姑娘。”林如璧现在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粘在林如风，但依旧十分亲近她，知道要和姐姐分开一段时间，心情难免有些失落。但又莫名的不想林如风知道，所以聊起了这件事。

　　“哦？我听说沈家姑娘长的国色天香，有武林第一美女的美称。”林如风想了想，实在想象不出来武林第一美女有多美。倒是有些好奇。

　　林如璧撇了撇嘴，不服道：“肯定没有姐姐漂亮。”

　　“净胡说。”林如风笑骂道，“不许评论女孩子的相貌。”

　　“姐姐～”林如璧不开心。

　　“好了，不要胡闹了，行李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出发呢。”林如风拉着林如璧，将他推出房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爱撒娇。这叫她怎么放心得下呢！

　　“姐姐，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赶我走了？”林如璧很不高兴，姐姐不仅不陪他出门，还不乐意和他说话。

　　“你都说一天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林如风头痛的看着这个熊孩子，她不知道他哪里不对，明明在其他人面前，是一个清风朗月一般的好青年，怎么在家里就这副德行。

　　“你知道济南沈家吗？”林如璧站在林如风房门外，就是赖着不走，嘴里扯些有的没的，想再和林如风说几句。

　　林如风听到这话，果然不再动手辇他，扶着门框，问：“这沈家是什么来历？”

　　林如璧灿然一下，得意洋洋的说道：“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嘿，这沈家，听说是沈浪沈大侠的后人，素有金针沈家的美称。”

　　“金针沈家？听名号就知道他们家擅长使金针。但我怎么没听说过沈浪擅长使金针啊？”说起沈浪，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名噪一时，做成了几件名动江湖的大事。“我以前听说沈大侠和妻子归隐海外了，怎么他的后人又出现在济南？”

　　“这我哪知道啊！”林如璧其实也不清楚，他只是想多留一会儿而已，“说不定沈大侠的后人从海外回来，觉得济南风景秀美，所以在大明湖畔定居了。”林如璧随意猜测到。

　　“行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我也要休息了。”林如风摆了摆手，让林如璧回去，自己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不再理会他。

　　被关在门外的林如璧静静地站着，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如浓墨氤氲，过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林如璧就孤身一人去苏州了，快马加鞭的赶了几天路，才敢在连城璧婚礼前一天赶到无垢山庄。

　　连城璧见到他，十分高兴。“阿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林姐姐呢？”

　　“城璧哥，你结婚这样的大事，做兄弟的，怎么可能不来。”他用力拍了拍连城璧的肩膀，笑着说道：“我姐姐还在闭关。实在来不了，这不，她还托我给你带了贺礼。”说着，林如璧从马鞍旁掏出一对鸳鸯佩，递给连城璧。“她让我替她祝你和大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林姐姐还是这样贴心。”显然，连城璧很满意自己未来的妻子，林如风的这份礼物，送到他心坎里了。“你回去后，帮我谢谢林姐姐，我很喜欢她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林如璧接着道：“来，这是我给你的贺礼，你收好。”

　　“这是什么？”连城璧接过一看，黑色的方巾中，包着一本十分精致的书。连城璧一看书名，脸一下子就红了。“阿璧，你，你给我这个做甚？”

　　林如璧也不好意思，这本避火图是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托人弄来的。“城璧哥，你不是新婚吗？这东西你正好用得上。”说完，牵起自己的马，“我先去给马给些草。”然后，撒腿跑了。

　　连城璧拿着那本书，看着一溜烟跑走的林如璧，很是无奈。

　　十年前连老庄主突然过世，无垢山庄上上下下只剩连城璧一人，无垢山庄的百年威名摇摇欲坠。如果没有林如风送的那本秘籍，连城璧没办法快速成长，凭他稚嫩的肩膀，撑起无垢山庄。现在的连城璧早就不是当年单薄的少年，他是无垢山庄的庄主，更是武林六公子之首。

　　但他对林如璧、林如风的感情，一如往昔。他始终将林如璧视作自己的亲弟弟。尽自己所能照顾他。

　　“阿璧，明天早点起，随我去迎亲。”看着林如璧的背影，连城璧不由嘱咐道。

　　林如璧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听到了。

　　连城璧吩咐一旁的管家，“阿璧的院子收拾好了吗？你亲自去看看，有什么要添的。”

　　管家低头应诺。

　　第二天，林如璧起了个大早。他自小养成的习惯，早上起来要练一个时辰的剑。今天上午要去陪连城璧去迎亲，他只好提早起来练剑。林如璧虽然自幼习武，但见过他出手的人不多。见过的中，不包括连城璧，因此，他一直不知道阿璧的武功怎么样。直到今日碰巧撞见，他才知道，阿璧的武功居然到了如此境地。

　　连城璧也有每日练剑的习惯。今日他成亲，也不例外。无垢山庄能有今天，和他的勤奋密不可分。他练完剑，想去看看林如璧有没有来了，一进院门，就愣住了。

　　林如璧居住地小院中，剑气纵横，锐不可当。阿璧的剑和他人截然相反，他的人暖如春风，而他的剑却冷冽至极，犹如寒冰。如果不是连城璧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剑法，出自林如璧之手。

　　“城壁哥，是准备出发了吗？”林如璧察觉到有人靠近，凝神一看，才发现是今天的新郎官。他连忙收了剑，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回去换身衣服，马上就好。”

　　连城璧听到林如璧的声音，才回过神，“没事，不着急，你先沐浴更衣。”连城璧说道：“我来叫你一起用早膳。”

　　“嗯嗯，好，我等会儿去找你。”

　　两人用过早膳，时辰也差不多了。连城璧今日成亲，穿着一身大红衣衫，趁的越发的肤白如玉，英姿勃发。一出门，就被苏州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围了个正着。

　　他红袍白马，英气逼人，对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简直是致命的诱惑。那尖叫声，简直可以穿破天空。

　　林如璧跟在连城璧马后，今天他不是主角，穿的比较低调，不抢新郎官的风头。他看到连城璧面对这一堆如狼似虎的女子，居然可以面不改色，脸上始终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容，向四周的百姓不停的抱拳。

　　“啧啧，看来城璧哥这庄主当的很不错哟！”不过他敢打赌，连庄主能够成为武林六公子之首，其中他的脸蛋，一定出了一份力气。看看这些疯狂的大姑娘小媳妇，啧啧，真是太疯狂了。

　　迎亲的队伍绕着苏州城走了一半，才到了今天的目的地。他们自然不是去山东济南迎亲，传说中的武林第一美女，连庄主今日的新娘沈家小姐，早就已经带着嫁妆，住在苏州最大的客栈中。

　　“小姐，小姐，姑爷来了，快，把盖头盖上。”大丫鬟听到外面的喜乐声，连忙给自家小姐盖上盖头。

　　“我们姑爷真是年少有为，不仅文武双全，还长的如此俊美，和小姐你，真是天造地设，在般配不过了。唉，也不知道今日是谁跟着姑爷一起来迎亲。”

　　大丫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显然，对连城璧这个姑爷是满意极了。但身为新娘的沈璧君，却沉默异常，一句话都没说。

　　没听到自家小姐的回应，大丫鬟才发现她的反常。“小姐，你怎么不说话？是紧张吗？”沈璧君盖着盖头，她看不到对方的神色，只以为对方紧张，连忙安慰道：“小姐，你不要担心，连庄主是老太君亲自替你选的夫婿。老太君看人最准了，怎么可能会选错自己的孙女婿？”

　　“嗯。”终于，沉默的新娘低低的应了一声。丫鬟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小姐，奴婢后面看看，花轿有没有到了。”

　　客栈临时闺房中，只剩下装扮好的准新娘沈璧君，她猛的一把扯下自己盖头，看着盖头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怏怏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