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随波逐流》不度光

71、第四十一章

　　夏川先是沉默，他轻轻嗯了一声，“……所以我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眼，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坂田银时，“你能告诉我吗？”

　　坂田银时接触到他的目光，恍惚被刺痛般，却不肯移开目光。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里，脑袋搁到沙发背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啊……这个……”
　　夏川绕到沙发背后，双手撑到坂田银时的脑袋两旁，他的长发垂落到对方的耳边，双眼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努力表达自己的诚恳，“拜托你告诉我。”
　　坂田银时出神般，伸出手指绕了绕对方的头发，近乎呢喃到，“连头发都……”
　　夏川：“嗯？”
　　他歪了歪头，发丝随之缓缓动了动。
　　坂田银时深吸一口气，他松开手，拍了拍沙发旁边，示意夏川坐在那里。
　　夏川刚坐好，坂田银时凝视了他两秒，伸出胳膊，夏川条件反射想躲，但是与他对视上，却不知不觉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可能是因为……
　　他的眼神，像是失去了……太过重要的东西了吧。

　　夏川被坂田银时拥抱住。
　　胳膊太过用力，他感觉自己要被嵌到对方胸膛里了。
　　坂田银时将脸埋到夏川的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他的声线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最开始说起吧。”
　　“你没失忆前，从战场上捡到了我，后来因为……一些事，暂时离开了，我、就被松阳老师捡走了。”
　　夏川疑惑地重复道：“……松阳老师？”
　　他恍惚了一下，眼前闪现了一个灰色的长发影子。
　　夏川晃了晃脑袋，眼前的重影不见了，但是内心却不可抑制地泛出一阵苦涩。
　　他茫然地落下一滴泪。
　　那滴泪恰好落到对方的脖颈间。
　　坂田银时一僵，他缓缓松开手，注意到夏川茫然又悲伤的表情，“什么啊……即使失忆了，身体还记得那种感情吗。”
　　他自嘲一笑，“而且只对松阳老师有反应吗？”
　　夏川茫然地眨了眨眼，泪光沾湿了睫毛，他摸了摸胸口，“是谁呢？……只是听到名字就很悲伤……”

　　坂田银时深吸了一口气，他简略地说了一下松下村塾的事，“……然后你就跟我们一起上战场了。为了保护我们。”
　　“跟我、高杉、假发。”
　　他看了看夏川的表情，见他毫无反应，意料之中的，却依然很难过。
　　他垂下头，声音逐渐变得低沉，“然后……松阳老师、他、他死在——”
　　坂田银时情绪开始不对，他手指紧紧攥着，关节都变成青白色，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夏川见状，不知所措地一手握住他紧紧攥着的手，一只手不断轻拍他的后背，“呃、你没事吧？那个、银时……？”
　　坂田银时反握住他的手，缓了一会儿，定定地抬起头凝视夏川，“……松阳老师，是我杀的。”
　　他猩红的眼眸紧缩着，死死地锁定夏川。不知道是在等待他作出什么反应。

　　夏川：“……啊？”
　　他再次露出茫然的表情，“是你……杀了……松阳老师？”
　　刚说完，夏川捂着胸口困惑道，“不是……不是的。”
　　“不是你杀的。”
　　夏川伸出手，轻轻抚上坂田银时的脸，露出哀伤的表情，
　　“……明明你这么痛苦。”
　　坂田银时怔怔地看着他，夏川哀伤却温柔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他不自觉地捂住夏川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竟有种落泪的冲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坂田银时眨了眨眼，他垂下眼，“是因为，敌人挟持了松阳老师和高杉……
　　松阳老师选择了让高杉活下来。”

　　“一定很辛苦吧。”夏川另一只手摸了摸坂田银时的银卷毛，“背负着……手刃亲师的痛苦。”
　　“哭也是可以的哦。”他缓缓将坂田银时的脑袋抱在怀里，“这是小孩子的特权。”
　　“……”坂田银时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夏川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也说是我看着你长大的吧？那对我来说你永远是可以撒娇的小孩子哦。……银时。”
　　“……”坂田银时缓缓回抱，“那就……让我抱一下吧。”
　　声音近乎叹息。

　　半晌后。
　　夏川有些纠结地、试探地推了推坂田银时，“那个……可以了吗？”
　　“……”坂田银时，“不可以。”
　　夏川嘴角一抽，感觉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没有那种悲伤情绪了，便试图推开他。坂田银时死死地抱着夏川，两只胳膊十分有力，夏川推了半天害怕再用力会拉伤对方的胳膊，只能无语地看着天花板，“可以松开了吧。”
　　坂田银时试图耍赖，不松开人。夏川绞尽脑汁说，“那个，有没有什么我以前的东西？说不定能想起什么？”
　　坂田银时一听，恨不得原地蹦起来，他飞快抬起头，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绿皮小本，和一块银色的铁片。
　　他满眼期待，“看看这个！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夏川认真地翻了翻绿皮书，缓缓地说了句，“嗯……字写的挺好看的。”
　　坂田银时：“…………”
　　他又看了那块写着“银”字的银色铁片，看上去已经有些许年头了，上面的“银”字笔画已经有些模糊了。
　　夏川好奇道，“这个是什么？”
　　坂田银时垂下眼，“嗯……是你当年送给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刀。”
　　“但是在战场上碎掉了，找不到其他的部分，只能找到这一块了。”
　　“我就……把它随身带着。具体几年我也没数过。”
　　他耸了耸肩说到。

　　“……啊。”夏川窘迫地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那之后呢？我是怎么失忆的你知道吗？”
　　坂田银时不是很乐意谈这个话题，但他还是说了，“你是……去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飞船爆炸了。”
　　“……只能找到一些碎片。你的衣服，武器——”和身体组织。
　　他咽下后半句话。
　　夏川却恍然大悟地说，“啊！那就能衔接起来了。”
　　“我应该是被飞船爆炸炸失忆的。”
　　坂田银时：“？？？”
　　夏川缓缓讲述起自己的过去的故事，“嗯……我的记忆开始就是在一条河里。我光溜溜地躺在河里被别人捡到了。”
　　“？？？”坂田银时，“你是什么童话故事主人公吗？”
　　夏川没理他，他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苦恼道，“从河里被捡到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经开始变色了……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坂田银时：“……所以你的头发会逐渐变色是吗？”
　　“……”夏川微笑道，“也算是吧。”
　　坂田银时龇牙咧嘴，“什么叫算是啊！”
　　夏川苦恼道，“就是……我自己也搞不清原理的样子。”
　　“哦。”坂田银时瞬间冷静下来了，他问到，“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吗？”
　　“……”夏川眼神游移了一瞬，很快微笑道，“不会哦。相反我现在都不怕晒太阳了呢！”
　　坂田银时啧了一声，狐疑地扫视夏川，嘟囔道，“总感觉你这家伙隐瞒了什么……”
　　夏川微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但飞快地收敛起来，继续跟他讲到，“我被小葵捡到——哦，小葵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哦！”
　　坂田银时扒拉着他的手，挣扎地问，“有多可爱！既然是个小女孩的话你年纪这么大了也注意一点，不要老跟小女孩凑在一起啊！比如那个葵，还有神乐啊！不然会被人说老牛吃嫩草的！”
　　夏川脑门上青筋一跳，“你才是吧！不仅离得近而且还住到一起！话说你真的没对小神乐作出什么不轨之事吗？！”
　　这次轮到夏川狐疑地扫视坂田银时了，他大呼冤枉，“我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神乐这种小丫头片子的啊！”
　　夏川狐疑问，“那你喜欢哪种？”
　　坂田银时沉默了。
　　夏川：“？”
　　他注意到坂田银时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夏川愣了一秒，随后便想起了什么，他触电般收回手，脸唰得红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不会是要说、你你你喜欢我我吧？？！”
　　坂田银时眼睛闪了闪，他挠了挠头，啊哈哈笑了声，“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怎么描述而已！”
　　夏川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逐渐消退，“吓我一跳……”
　　却没注意到对方的回答压根不是否定。

　　坂田银时心头一紧，他若无其事地问，“话说，你很反感男的喜欢你吗？”
　　夏川窘迫地用手指刮了刮脸颊，“也不是反感啦……就是，没想过会被喜欢吧，男的女的都是。”
　　坂田银时震惊了，“？？？！！你说啥呢？！没人喜欢你？？嗯？？？”
　　“？”夏川茫然道，“因为……没有人跟我告白过啊？”
　　他从记忆里扒拉出来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就是跟少年时的十四的那个吻。
　　但夏川是真的觉得那就是少年的一时冲动。
　　你看前两天见面，十四也没说过这个事，夏川善解人意（自以为的）便没有再提这件事。
　　肯定是少年时的一时冲动嘛！
　　夏川自信地想到。

作者有话说

　　土方十四郎：？？？？我他妈好冤！！！我不是怕吓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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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乐鸭~
本来想说大纲里我已经完结了！但是想想人还是不能立flag……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