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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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村塾已经被彻底烧成废墟了，即使夏川他们最后还是把火浇灭了，但也已经不剩什么了。
夏川必须想方设法把他们安置下来，他跑遍了整个村子，想要找间空置的房屋，同时还要打听消息，关于松阳到底被何人所抓，因何被抓，以及他被人关在了哪里？
可以说夏川已经忙到近乎脚不沾地了，他已经无暇去管银时他们想去干什么了，只要没有危险就好，他们总需要一件事去转移注意力。
当他忙碌到夜深人静时，习惯性地摩挲着松阳留给他的东西，望着朗朗月光，总还是觉得此时自己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小酌着清酒，露出一个可以令月光失色的微笑。
他想起了松阳留给他的那封信，和那个奇异的蓝色结晶体。
“非必死之境，勿用……吗？”夏川摩挲着腰间的小布包，把蓝色结晶体拿出来举起，月光穿透了结晶体，如同水波一般的湛蓝光斑在他的眼眸中泛起涟漪。
“松阳……”
他的呢喃声融入了夜风与月光之中，消失无踪。
***
宽政扫荡。
天道众。
幕府。
夏川整理了自己收集到的资料，大致了解了现在的情况，没办法，他是夜兔，对地球的情况两眼一抹黑，收集资料更是困难，三只也还是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夏川忙完一阵后，稍微松了一口气，于是他用闲钱去附近的集市买了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小零食和小玩意都有，斗笠下的脸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三个孩子也不知道在干嘛？
夏川兴冲冲回到临时租下的房屋，走进去却发现房间里没人？
奇了怪了……
他在房屋里转了转，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被恶意破坏的痕迹，他布置的甚至可以困住外星怪物的机关也没有被触动。
夏川准备出去看一看，走了一条街发现有许多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聚集，他隐隐听到了什么“攘夷”“幕府”“天人”等比较敏感的词语，等他想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正好看到银时高杉和桂，他们三个正在跟另一些人告别，随后往这边走。
稍显稚嫩的脸颊上是不约而同的雀跃、兴奋与跃跃欲试，就连银时无精打采的眼神都破天荒出现了一丝神采。
——直到看到了夏川。
他们几乎是同时出现了惊慌这种情绪，高杉三人加快了速度往这边小跑过来，异口同声：“……你、你怎么来了？”
夏川眯起眼睛没有说话，而是比了个手势示意回去再说。
一路上夏川都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想到最近的情报，有一支攘夷军队来这边征收自愿参军的人，农民也好、商人也好都可以加入军队，为反抗天人做出贡献。
夏川大概明白他们三个在惊慌什么了，但是明白了不代表能理解，他一路沉默，三人惴惴不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回去。
回到了居所，夏川简洁明了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桂小太郎出来解释，“……我们三个去参军了。“
夏川没有说话，三人开始慌乱起来。
“夏、夏老师！我、我们……”
“夏川大叔，你、你别不说话啊？”
“你……”
三人对视了几下，异口同声地说：“对不起！我们错了！”
夏川这才开口说话，“……说说，错哪了？”
“我们不该问都不问你直接自己做决定……”
夏川深吸了口气，他缓缓地扫过三人，看到他们已不再像记忆中那般稚嫩而天真，他们的体型渐渐抽条，脸颊也脱离了过去的稚气，变得青涩而有棱角，最重要的是，他们脸上出现的光彩——那是义无反顾的信念、坚持与勇气。
那代表了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需要被全方面庇护的孩子了。
夏川一字一顿地说，“我气得不是你们不经我同意而做决定，你们现在已经长大了，拥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我只是……还是把你们当做需要呵护的小孩子，怕你们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遇到危险。”
他顿了顿，“……你们没错，这是你们的自由，的确该出去闯荡一下才能被称作真正的武士。”
夏川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夏天大叔，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啊？”
“应该是不气的吧？夏老师从来不说谎的。”
“……赞同。”
夏川听到后面的讨论，风尘仆仆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接着这笑意逐渐变得复杂，似是欣慰又像是失落。
大概所有的父母、老师看到自己的孩子、学生成长到足够展翅翱翔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情绪吧。
夏川怔怔地盯着他带回来的、哄孩子们开心的东西，手指在将要碰到时停顿了下，接着他缓缓地拿起了最上面的狐狸面具，睫毛低垂微微颤动，嘴角勾起一个微微自嘲的笑容，“真是……笨蛋……”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小会儿，接着就提着东西面无殊色地出去递给他们，神情无奈，“本来是带给你们的……算了，喜欢的话就留着，不喜欢就送人吧。抱歉，忘记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银时倒还是小孩子心性，什么都没想就去扒拉包裹，高杉难得没有冷嘲热讽银时，矜持地打开包裹，只有桂，只有他看了高杉和银时一眼，又转过头来看夏川，小小的眉毛微微蹙起，茶色的眼眸担忧地看着夏川，“……夏老师，真的没事吗？”
夏川神色微动，随后一只大手就按在桂的小脑袋上把他一头顺滑的头发揉乱，桂看不到夏川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说，“……能有什么事情，我只是去思考了一下，你们三个单独奔赴战场还是太危险了，所以我决定跟你们一起去。”
似是知晓桂想要问什么，夏川接着说，“夜兔身份还是不好暴露的，所以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哦。”
桂顿了顿，坚定地点了点头，“不会让夏老师失望的！”
“拭目以待。”
***
三天过后，高杉晋助、坂田银时、桂小太郎正式归入攘夷军，开始他们的攘夷生涯。
理所应当的，所有进去的新人都是要从底层干起的，高杉他们并无怨言。
而夏川，则是直接去找攘夷军的将领打了一架，别说，人类之中也是有强者的，虽然不至于势均力敌，但也好歹能让夏川起了兴致认真对待了。
将领被重重夯到地上忍不住狠狠咳嗽起来，但是他并没有恼怒，反而眼神发亮地看着夏川，夏川明白，那是战斗狂的眼神。
将领本来死活不同意夏川算编外人士的，等到被夏川揍了一顿后才反应过来，就人家这身手，要是对军队有想法，那些稍微比没有武力的平民强一点的新兵根本都不够他杀的。
夏川也坦诚地说，他就是来看看自己家孩子会不会有危险的，别指望他能帮多少忙。
将领佯装为难，他其实还是想让夏川能帮忙多杀一些天人的，夏川直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将领才从了，胡子拉碴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幽怨地看着夏川，看得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只能一巴掌糊上将领的脸。
所谓不打不相识，加上将领对自己眼光的绝对自信——他确信夏川甚至有屠城的能力但是却没有杀戮的心，将领也奇怪，哪里出来的这么一个有能力又不滥杀的又不愿意露脸的怪人——他允许夏川作为编外人士跟随攘夷军队一起前进，但也是有条件的，夏川必须要为军队做出贡献，可以是击杀敌人，可以是跑腿打杂，甚至后勤工作，都可以。
夏川答应后，将领严肃的表情才出现变化，将领好奇地问他家孩子是哪位，夏川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豪，告诉他三人的名字，将领一摸下巴，说这仨名字有点耳熟，他见过他们仨，都是好苗子。
说完，将领诡异地扫了夏川一眼，他说，你说你们家小孩就是这三个？跟你不同姓氏、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新兵？
将领的眼神带有同情，那眼神好似在看着一个被喜当爹的倒霉鬼，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地抚养别人的儿子们。
将领：给大佬递绿帽.jpg
夏川：……他们仨不是我儿子，是我学生。
将领尴尬中不失恍然大悟地点头，他试图缓和着僵硬尴尬的氛围，于是便主动问道，要不要我多关照一下那仨小子？
将领也喜欢有能力的好苗子，他们对外喊着一视同仁是指不看阶级，而能力是任何领域的通行证，所以多关照一下那三个将领倒不会觉得很膈应。
夏川只是微微地笑着，他的脸被狐狸面具挡住，只能看到嘴角翘起的一点弧度，还有他自豪骄傲的语气：
“不用了，我的学生，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不信的话，等着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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