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清穿）》吴家小猪

10、执着的代价

　　“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教堂，胤祥轻声的问我。
　　在钢琴前，我静静的听着，听着他缓缓的讲述，他喜欢我的理由。
　　“最初见到你迷茫的神色，有点震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给了你那么悲伤的感受。你的琴音中，有着想念，有着迷失，让我很想，很想看的究竟。”他低着头，让卷翘的睫毛遮掩住他眼里的柔情。“你简洁的教我学会这西洋琴的时候，眼神温柔，很亲切。只是为什么？才十岁上下的你，为什么会流泪呢？为什么有着那么沉重的忧伤？你说有缘会再见，之后的三年，只要有空就会来这里，希望能和你再见面。而你，就像风一样，消失了三年。等再见到你的时候，四哥找人细细的查问了你的身世，我才明白，当初你的淡漠是为什么。只是，我的心，已经控制不住的想去安慰你，照顾你，疼惜你。雪儿，你了解吗？”看着他充满热情和期待的眼眸，我顿时茫然无语。
　　从来都没想过，要和谁有一段爱恋。300年的代沟，没有人能理解我内心的渴望。面对这个未来的贤王，我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话去拒绝，才能不伤害他。只能伸出我的手，抚上那张让人心动不已的俊俏容颜。他愣住了，直直的看着我。我脸霎时腾地燃烧起来，赶紧低头，手在琴键上画圈。听到他这样的表白，内心激动不已。如此优秀的男人，对我说他要照顾我，疼爱我，自然然我感觉良好。可是，我能吗？一时间的感动，或许面对的是一生都没有办法承受的痛楚。目前的我，还没有准备要和谁共度一生。
　　“胤祥，我是汉人。”简单清楚的告诉这个满目柔情的男子，我们之间的距离。满汉不通婚，是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家法，为的是保证满人纯正的血统。这样的一句话，给了我最好的接口。
　　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这个没什么，我让四哥给你抬旗，你就是旗人了。”
　　“以我的家世，能做你的妻子吗？”做妾，甚至只是个丫头。我有我的骄傲，我不能容忍。
　　“这个….”他有些为难。隔了很久，他忽然长叹一口气，悲哀地问我：“雪儿，你想要什么？”第二次，今天第二次有人问我想要什么。别院的四爷，现在的他，都问我想要什么。你们能明白我想要的吗？300年的代沟，能明白深受现代教育的我，想要什么吗？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
　　“我要幸福，我要自己幸福，无论环境怎么改变，我都要努力的让自己幸福，让身边的人幸福。让自己快乐，让身边的人快乐。这就是我想要的。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幸福，不会快乐。我会像花一样枯萎，像地上的水一样被晒干。渐渐失去生命，渐渐死亡。你明白吗？”一口气说完，看着震惊中没有办法回神的他。
　　他脸上的血色退去。哀痛的抓住我的肩膀，恨恨的怒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让你幸福，难道和我在一起，就让你失去活着的勇气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试着去让我给你幸福呢？”
　　不理会肩膀阵阵的痛楚，一脸平静的回视着他，语气淡然，“幸福，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是世间平凡的百姓。即使再美丽的容颜，经过多年的岁月侵蚀，也有色衰爱驰的一天。面对这你左拥右抱的生活，简直比死更难受。我并不是非得仰人鼻息的活着，我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快乐的活着。”
　　“不会的，我只会爱你一个，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他郑重的保证着。可是我不信，没有办法房自己相信，历史没有办法改变，他最爱的女人不是我，是那个为他生育了7个孩子的女人。
　　“会吗？你能拒绝皇上的指婚吗？你能拒绝你父亲为你找来的女人吗？你能抛下你高贵的身份，忘却你的责任，和我离开吗？”我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面对我的直视，他漆黑的眼眸，有着深深的苦楚。我知道他的挣扎，我所说的一切，他需要时间衡量。虽然我不相信他的执着，，心里却寄望真的能，能得到他如此深情的爱恋。若是此生，他真能为我这样，那即使改变历史，我将灰飞湮灭，我也无怨无悔，只是，会吗？
　　我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听着风声，找不到答案。

　　夜里，我一个人躺在穿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随手拿了件挂着的外衣，走在屋外。深秋的夜凉风阵阵，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耳边想起，胤祥临走时说的话“我不会放弃，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不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当时的我只是微微的耸耸肩，不至可否。了解他的一生，了解所有的我，此刻，清楚认真的明白，即使他的心是真的，我们也只有2年。若是历史没有欺骗我，那他说的不放弃，只有2年。

　　“想什么想那么出神呢，姐姐！”次日午膳后，晴儿从随衣阁回来，就看见我，抱着枕头，坐在软椅里一个人发着呆。“连我进来也没发觉。”
　　我呆呆着看着她，白嫩的脸庞，透明的嫣红，眼眸闪亮，这一年的历练，让她渐渐长大，不在是那个为我愤愤不平而跺脚牢骚的小人儿了。
　　见我目光呆滞，晴儿有些紧张，上来探我的头，嘴里叨念道：“姐姐最是怕冷，这冬天还没到，不要受寒才好。明月有没有细心的照顾啊，还不如我自己来呢。”说着又喊来明月，给我熬人参汤。呵呵，原来还是那个为我担心的晴儿，才说长大，还是那个脾气。
　　“姐姐不舒服，我把九爷的请给回了吧，让姐姐好好休息。”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我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我要去，晴儿又开始念叨，说我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让她和忠恕担心。只要我在家好好的，生意有他们，让我不要操心。直到我再三保证在棋舍会好好休息，她才不情愿的让明月照顾着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