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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00 重逢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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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西里斯。】
他打开门,看见了六年未见的弟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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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未见的弟弟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家门口是什么感觉,西里斯.布莱克表示,大概只能用惊悚来形容了。
倒不是因为他伤得有多重,虽然雷古勒斯.布莱克胸口那块血肉模糊得让人不忍直视,但他几乎可以用肉眼看见那些伤口在迅速愈合,最重要的是他兄弟头上突兀伸出的如鹿双角与灰中带金的双瞳——这可真不是个人类该有的样貌。
但好在他熟知其中的前因后果,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已经能抓起藏在书架上的魔杖,给这个不请自来随意拉了把椅子坐的血亲继续治疗那些还未愈合完全的痕迹。
在别人眼里看似轻松的愈合,对于被愈合的本人来说其实是个相当痛苦难言的历程,西里斯见识过这种力量,可他的弟弟雷古鲁斯像是浑不在意一般,竟然还能在这个过程中和他开玩笑:“我真的没想到你这种性格能去开书店,西里斯。”
“我也没想到我的三好学生弟弟会在回英国的第一年就闹得风生水起。”西里斯撇了撇嘴,“逐影之龙,恩?”
“只是‘被’借了她的名号罢了。”雷古勒斯轻声道,“你我都知道她六年前就已经长眠在霍格沃茨的黑湖底。”
“那曾经是你经常和她偶遇的地方。”西里斯补充。
雷古勒斯笑了笑:“我说不是偶遇你信吗?”
“信。”西里斯挥动魔杖将四周的窗帘都拉紧,“斯莱特林的智慧……我没有嘲讽的意思。”
“虽然你以前在学校里说这句话都是嘲讽,但现在肯定不是。”雷古勒斯低头扯了扯身上衬衫胸口的那块血渍,血渍后面的可怖伤口在他们说话间已经只剩下一个淡粉的疤痕。
魔杖点亮了桌上的台灯,因为拉下窗帘而变得漆黑的室内再一次亮堂了起来。
“小声点。”他挑了一下眉,“哈利在楼上睡觉。”
他的弟弟耸耸肩,把伸向垒成一座直塔的书堆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你以前都不爱看书。”他扒拉过西里斯放在桌上的魔杖,朝那堆书最上面的那本念了一个浮空咒,控制着它飞到自己面前然后伸手拿住,“奥尔露恩学姐才是。”
回应他的是西里斯的一声哼笑:“行了,快把你脑袋上的角还有眼睛给我收一收,别到时候还要我打电话申请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给你送到龙的研究与控制办公室里去。”
雷古勒斯并不以此为忤,但他还是在西里斯话音刚落后就变回了正常人类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西里斯问自家弟弟,“我记得我没有告诉除了莱姆斯和邓布利多教授以外的人我的行踪。”
雷古勒斯将手里的书翻开一面:“偶然而已,你知道血缘魔法在某些较近地域有感应能力。”
“我怎么没感觉?”
“因为你心太大了吧西里斯。”他根据膝盖上的折纸书将一张随便从桌上拿来的纸悬空折叠成纸鹤的形状,完成后轻轻一点,纸鹤便摇摇摆摆地飞到了西里斯背对他整理书架的肩头,“你知道奥尔露恩学姐总是这么说你。”
西里斯抬了抬肩膀,尽量让那只纸鹤在他整理书架的同时保持平稳:“你不打算继续用魔杖了?”
“也不是不打算,毕竟我不算是天生的‘龙’,不像坤那样几乎对不可饶恕咒以外的魔法免疫。”雷古勒斯看了看手中不属于自己的魔杖,“但是最近暂时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只要有‘焰之枪’在,足够了。”
“哦……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些?”就没怎么关心过弟弟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磕磕绊绊地说出时隔六年——甚至不止六年,对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第一句关心,“东方有一句话怎么说……刀剑无眼?”
“能看到你婆婆妈妈像个长辈说出关心的话我觉得也值了。”雷古勒斯微笑着收下了哥哥的关心并道谢,“谢谢,我会注意。”
一时间两兄弟都没再说话,只是一个一味的翻书,一个一味的整理着不知道多早就应该整理完了的书架,像是想要说什么,又像是在逃避说出什么。
然后他们又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
“其实……”
“我想说……”
最终小天狼星本着兄长的立场让弟弟先说,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也不再推辞:“其实我觉得,恩,能在这里突然发现你也在,我很高兴,哥哥。”
在过去,布莱克家的高傲别扭在这对兄弟之间一直表现得淋漓尽致——明明关心着对方,又因为各种问题而互相挖苦;明明每一次都想和对方心平气和的交谈,甚至在恋人的鼓励下面对面,却在最后总变成拳脚相向。
但他们总是兄弟,西里斯想,不然怎么会明明已经分道扬镳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却又在最后再一次殊途同归,用自己的方式各自对抗着黑魔王。
从他们自黑魔王消失后相互告别已经过了六年,这六年来他带着教子哈利隐藏在拥有众多麻瓜生活的女贞路开了个书屋,一边抚养这个孩子一边寻找着当年波特家惨案的始作俑者,曾经的朋友,现在的叛徒小矮星彼得报仇,以证明自己恋人的清白;而他的弟弟则远度重洋去往心上人出生的东方,为他体内的龙血找到熟练运用的方法,并且期翼着某一天他的恋人能够重新苏醒——即便希望渺茫。
他的弟弟看起来还是和六年前告别时那样,面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大概是与龙的一部分融合后的附加作用,他浑身上下依旧是西里斯熟悉的安静气质——如果不去想近期的魔法界报纸上关于‘逐影之龙’把什么黑魔王残党或者热衷复辟黑魔王的狂热分子倒吊在魔法部的穹顶上的话。
他弟弟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便轮到他了。
“我想说。”他肩膀上的纸鹤从肩头掉落到他前面的桌面上,果然这话说出来还是有些尴尬,“如果不介意的话楼上还有一个空房间。”
他想他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弟弟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我没带什么行李。”雷古勒斯道,“但事先问一句,房间能刷成绿色的吗?”
“只要你不刷到我房间或者哈利房间里去,我可以勉为其难同意。”西里斯装作勉强地回答。
雷古勒斯哼笑一声:“如果她们两个知道以前她们心心念念但我们在学校里却永远做不到的和平相处就在现在被随意做到了,你觉得她们会打我吗?”
“我觉得奥尔露恩不会,她会说早该如此。”西里斯也笑着,声音里透露出怀念。
“坤大概会先把我们两个揍一顿然后也骂我们‘早点把脑子转过来不好吗!’这种话吧。”雷古勒斯闭上眼睛,“明明年纪那么大了还是那么喜欢闹腾。”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黑发少女爽朗的笑容,她总是那样,面对什么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让人感觉安心,觉得只要跟着她,船到桥头必定是自然直。
雷古勒斯回忆起他们的初遇,她拉着他的手走在深夜便显得格外阴森的图书馆内,他那时很害怕,在做出违反校规的夜游瞬间就有些后悔了,但是当他被她抓住手心时,他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暖意。
【别担心,小家伙,我会送你到寝室门口的。】
那是他第一次,在发觉自己真正明白了温暖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