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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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月结巴道：“可，可他也是无心啊！”
修长白皙的指节将一只剥好的虾仁放在她碗里，朔之面色平静：“逗你的，看把你给吓的。”
水蓝埋着脑袋偷偷打量她们的相处方式，不敢多言。
河畔波浪阵阵，水光潋滟，岸边栽种有青青杨柳，夜风卷起杨柳头梢，吹开头顶层层叠叠的黑云，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清冷的月光与城池里摇曳的烛光相互辉映，照映着六界世间百态。
“这支珠花怎么样？”
听见灵月的询问，朔之下意识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又看了看她仅有一支桃花簪，而稍稍素净的发髻，点了点头：“很配你的衣裳。”
“郎君可真有眼光，这珠钗是今日新到的货，用的都是上等材料，我这里的货物都是独一无二，整个魔界再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郎君就给小夫人买一支戴着吧！”
灵月眼皮子跳了跳，赶紧将珠钗放了回去：“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摊主是个颇有风情的魔族女子，衣裳面料轻薄凉爽，袒胸露腿的，在寒凉的夜色里轻摇着团扇。
瞅着灵月被自己看得窘迫极了，女魔将扇面移到鼻下，掩唇一笑：“可是看两位的穿着，分明就是那种关系呀！”
灵月扭头向魔头看去，又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身上的衣裳。
难怪第一眼看见水蓝捧着这件熨烫好的魔族的衣裳，就觉得有些眼熟。
她身上的这件不论是颜色、面料、还是袖口和领口用同色丝线绣制的花鸟走兽的暗纹皆是一模一样，若是不刻意留心，是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难怪一路上总是被错认和魔头是那种关系，也不知他会不会因此生气，以后再也不带她出来逛街了。
灵月偷偷打量了他的面色，见魔头盯着她刚才拿起的珠钗，眼中不辨喜怒。
看样子，魔头好像喜欢那支珠钗！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特别喜欢，就大方一回成全他了。
这一回，灵月索性也不解释，反正又不是认识的，以后又不会见到面。旁人误会一回，她跟着解释一回，都不能好好逛夜市了，多浪费时间。
误会就误会吧！
见灵月随手拿起一枚玉珏，女魔卖力推销：“这玉坠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送给郎君挂在腰间压袍角最好。”
听着女魔解释，灵月这才看清玉坠上雕刻着远古猛兽，若是女子佩戴的玉坠，多是花鸟走兽，又或者是龙凤呈祥之类的图案，她将玉坠又放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灵月只觉得后背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阵发凉。
正要收回目光，余光不小心瞄见了角落里，灵月眼睛一亮，又拿起一支镶蓝宝石的蝴蝶银簪：“这支如何，我看着很配水蓝。”
水蓝盯着银簪上蓝汪汪的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宝石，和用雕刻得足以以假乱真的越看越喜欢。
朔之不动声色地移了下身体，挡去水蓝亮晶晶的目光，板脸：“不配。丑。”
水蓝不可置信地向魔尊看了一眼，眼中只有一抹欣长的背影，眸子里的亮晶晶黯淡下来，很快将这抹失落掩饰下来。
灵月没有错过水蓝眼里的亮光，不认同他：“我觉得挺好看的。”
说着，就去问那女魔怎么卖？
女魔摇着团扇，香肩半露：“两粒丹药，只要养颜的丹药。”
对方最后还强调了只要养颜丹。
这就叫人犯难了，灵月手中有疗伤的丹药有祛疤的玉肤膏，唯独没有养颜的丹丸。
她这个年纪也用不到养颜方面的丹药啊！
“上等的玉肤膏可以吗？”
“不行，我只要养颜丹。”
于是，灵月只好看向魔头。
朔之不但没有慷慨解囊，反而泼了一盆冷水：“既然没有养颜丹，那就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灵月恋恋不舍地看了好几眼，最后还同那女魔打商量：“这簪子我实在喜欢，你可不可以替我留上两日。等我凑到了养颜丹一定来找你。”
女魔笑得花枝乱颤，眼角风情万种：“好呀！那我就替你留你两日。说好了，只留两日哦！”
朔之淡漠地眼神扫了一眼女魔，后者大胆地冲他抛了个媚眼儿。
前者雷打不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巡视了一圈，找到灵月和水蓝，抬步追了上前。
“灵月仙子你看，这是什么啊！”水蓝也是第一次来逛夜市，盯着竹签上的小动物小人儿，瞧着稀奇。
听着水蓝大惊小怪的，灵月凑前面一看，心中有数：“这是糖人儿，话本子里的闺阁小姐们看见了也跟你一样咋咋呼呼，不过按照书里写的，这时候男主角就要登场，替女主买下一串糖人，然后展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水蓝听得入迷，一脸向往和憧憬。
就在这时。
“你们想吃这个，来两串吧！”不知何时停在身后的魔头，一脸看二傻子似的看她们。
水蓝扯了扯灵月的袖摆，使劲儿拿眼神示意。
尊上就是男主啊！
所以灵月仙子现在要和尊上开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了吗？
莫名，有点期待呢！
水蓝明晃晃的挤眉弄眼，灵月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还有魔头做什么非要在这时候站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灵月：“不吃。”
好不容易从人界学会了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夜市人流如织，到现在也没多少进账，难得有了一单生意，眼看打水漂了，卖糖人的魔族急了，忙解释：“都是刚做出来的，挺干净的，姑娘们就买两个糖人尝尝吧！”
水蓝本就好奇得很：“买吧，买吧，我也想尝尝。”
经不住软磨硬泡，灵月眼巴巴地看向魔头，后者很是有纨绔子弟的做派，随手抛出一瓶丹药扔了出去。
接过玉瓶的魔族一看，红着脸：“多了，两粒就好了”
朔之眼眸里沁出一丝暖意：“多的，赏你了。”
接过糖人的灵月咬了一口，甜滋滋的，也没什么别的滋味儿。
比起糖人，她更喜欢糖葫芦。
可惜转了一圈，没发现有卖糖葫芦的。
也对，这里是魔界，又不是人界，不可能将人间的东西都搬了来，就连夜市也没有太子口中描绘的贩夫走卒、杂技绝活，鼎盛烟火……
空气里一股似有似无的奇香，循着香气，灵月找了过去。
落在最后的水蓝肩膀被人拍了下，回过头，她一脸喜意：“右护法。”
九霜拿食指抵唇，示意她小声点说话，然后手指点了点水蓝的额头：“你是不是傻，没看见尊上不待见你，还傻呼呼地凑上去。”
水蓝一脸茫然：“尊上为什么不待见我。”
九霜觉得水蓝太死心眼，决定找个机会好好点化点化。但凡身边能有个机灵点的，灵月早就是她们的魔尊夫人了。
这群小崽子真的是她带过悟性最差的一届。
“本护法太难了。”
九霜默想，对魔界的未来很是忧愁。
一路寻觅，原来是一家卖酒的铺子。
灵月嗅了嗅，没错，香味就是从里边的酒坛子里传来的。
世人常说，酒能忘忧。
从前的灵月也偷偷尝过酒水的滋味儿，不好喝，但此刻心静不同，有些意动。
见灵月和朔之，有个面容白净清秀的的女魔上前招呼：“客人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小店？”
灵月点了点头：“以前没来过，刚才无意中闻见一股奇香，清雅，甜润，却不腻，好闻极了。”
女魔一笑，细长的眉眼是她平淡的五官多了三分倨傲：“客人说的应是梨花白。”
“梨花白，这名字听着很有诗意。”
说着，她拿打酒勺舀了半勺递给灵月：“客人可尝一尝，若是喜欢，再买。”
想一醉解千愁的灵月接过打酒勺，二话不说，头一扬，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这真是酒？清甜清甜的，跟我以前喝过的都不一样。”
女魔一讶，面色古怪地看向朔之：“方才是我忘了提醒客人，这酒喝着甜润，后劲儿却大。一不小心贪了杯，都能喝晕一头狮虎兽。”
灵月挠了挠头：“可我一点都没醉啊！还很清醒呢！”
女魔：“过一会儿就……”
对上朔之冷凝的目光，后半截话，被女魔咽进了肚子里：“属下错了。”
朔之转头看向灵月，就见她抱着柱子一个劲儿地转圈，脸颊红得宛若红彤彤的脆苹果，咬一口就能滴出汁水来。
“本尊记得，你是右护法手下的。”
女魔脸一白，无力地解释：“九护法为魔尊殚精竭虑，尊上要降罪就降罪到属下身上，不要怪罪护法。”
“起来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朔之一手拎着灵月的后颈，想要将人提起来，带回魔宫。
醉成这样，怕是也逛不了夜市。
灵月双手抱着柱子，撕心裂肺地嚎：“不走，不走，我还要喝酒。”
“你都喝醉了，别胡闹。”
“不走，我要喝酒。”
两厢僵持，一时竟拿她没法子，又不能跟喝醉的人讲理，就算恐吓，对方也只会凭意念行事，不会乖乖听话。
被她一句要喝酒，念叨得脑仁疼，朔之冲女魔招了招手：“去，打点酒来。”
打好的梨花白装在两只陶罐酒坛里，巴掌大小的一只，一共两只，中间有一根红绳缠绕着陶罐的瓶颈口，方便提着。
女魔也不敢多给。
朔之提着红绳，两头的酒坛稳稳吊在半空，然后扭头对还抱着柱子不肯撒手的灵月道：“看，这是酒。你撒手，我们回去了。”
灵月：“不信，你骗人。”
朔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