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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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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靳虽然不悦,但是芩归儒都把人带上来了,他总不能再把人扔下去,抱臂靠在窗边眼不见为净。芩归儒看了黔靳一眼,从旁边的包袱里取了一个小瓷瓶。
“欧阳公子,你把衣服脱下来,上些药会好一点。”芩归儒含笑看向欧阳皓轩。
黔靳睁眼随意地往芩归儒手上看了一眼:“阿陵,你拿的是火石粉。”
欧阳皓轩衣服脱了一半,听到黔靳的话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黔靳说的火石粉是什么不过听这名字恐怕也不是什么治伤的东西,果然芩归儒冲他抱歉一笑:“拿错了。”
瞥见黔靳的浅笑,芩归儒的目的达到了便拿出了真正的金疮药:“欧阳公子,这药可能有些疼,但是见效很快。”
“嘶!”欧阳皓轩叫了一声,接着就咬牙不愿再发出声音,芩归儒赞叹地点了点头,所有伤口上好药后扶起欧阳皓轩:“欧阳公子能忍常人不能忍之痛,在下佩服,这药虽有些疼,但连续上药三到五天便可痊愈。”
欧阳皓轩疼得还有些抽气,声音中透着虚弱:“多谢芩公子相助,二位的救命之恩皓轩没齿难忘,还请留下地址,将来必定重谢。”
黔靳讥讽地笑了一声,在他看来欧阳皓轩不过是一个被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的人,自身难保还日后重谢。欧阳皓轩听到这一声笑有些尴尬,芩归儒看了黔靳一眼摇了摇头:“家兄失礼,还望欧阳公子海涵。只是我看欧阳公子衣着谈吐皆是不俗,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为何遇险时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让芩公子笑话了。”欧阳皓轩苦笑:“往常出门都是带着几个护卫,今遭本来是微、是听闻江湖上有大事发生想出来历练一下就没带多,轻装简从只带了一个也为了护我死了。”
“抱歉。”芩归儒还不至于不识趣地继续追问,想到欧阳皓轩的话问了一句“江湖上有大事发生?我们兄弟二人初入江湖,不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皓轩看芩归儒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半信半疑,给他们解释到:“不知道二位可曾听说过伽罗教?”
“好像听家父说过,说是江湖中魔教?难道是关于他们的事吗?”芩归儒装得一副初入江湖听到江湖故事的模样,语气中还有几分新奇激动,旁边的黔靳听到伽罗教三个字的时候也睁开了眼睛。
欧阳皓轩见二人都很感兴趣的模样,反正也不是什么秘闻,也就接着说了:“大概在半个月前伽罗教内乱,叛变的人被伽罗教的教主击杀,但是那伽罗教主也离奇失踪。伽罗教现任教主是个手段狠辣的人,为了扩张伽罗教,威逼一些江湖家族加入伽罗教,从者生,违者灭其满门,因为伽罗教这些年扩张极快但内部不稳而且在江湖上树敌众多。教主一失踪,起先还好,过了几天那些被威逼投诚的就开始有些小动作了,也不知道是谁将教主失踪的事密报给了正道。”
“找死!”黔靳突然杀气凌然地吐出两个字,惹得欧阳皓轩停下疑惑地看向他。
芩归儒按了下黔靳的手,黔靳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一边。
“正道得到这个消息若是趁机攻打伽罗教,伽罗教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些叛徒,即便他们及时逃脱寻到正道的庇护,正道也不会诚心接纳曾经投靠过伽罗教的人,一旦有什么变动,这些人就会被推到最危险的位置,实在是愚蠢极了。”
欧阳皓轩听了芩归儒的解释,细细思考了一下,也点头附和:“芩公子看的通透,那些墙头草看伽罗教群龙无首就着急想投靠正道保住自己,实在目光短浅得很。芩公子能有如此见解,倒是让皓轩佩服。”欧阳皓轩看向芩归儒的眼神更加热络了几分。
“欧阳公子说笑了,什么见解,我不过喜欢看些野史故事,里面经常有这样的桥段。”芩归儒不以为意,他更好奇那些正道知道了伽罗教教主失踪后会怎么办。
欧阳皓轩按捺住其它心思,继续给二人讲现在的江湖情况:“正道接到消息起初是不信的,后来发觉伽罗教真的行事收敛,其实我听说是有伽罗教总坛的人背叛投靠了正道,大概六天前几大门派联手准备围攻不籍山,目前应该陆续到达不籍山下了。二位可能不清楚,这不籍山就是伽罗教总坛所在的地方。”
黔靳还想说些什么,被芩归儒握住手,终究是没当着欧阳皓轩的面开口。
欧阳皓轩说完这些事,觉得有些困顿,大概是之前连日追杀,如今安全了,一放松便有些昏昏沉沉:“二位公子,在下……”话未说完,人便往后一倒昏了过去。
芩归儒试了下鼻息确定欧阳皓轩是真的睡熟了,才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小玉瓶塞住。挪了位置与黔靳相依坐在一处,小声地向黔靳说道:“哥,我知道你心急,但现在急不得,不如从长计议。”
黔靳看了欧阳皓轩一眼:“你把他迷昏了?这个欧阳皓轩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伤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安静,这不是正好。”芩归儒也看了欧阳皓轩一眼:“至于他是什么人,哥,你难道忘了欧阳是皇姓吗?”
“他是皇子?”黔靳有些惊讶,江湖中人与官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尤其他是魔教中人,更是厌恶什么朝廷官家:“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芩归儒将欧阳皓轩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透过马车的窗口,阳光从玉佩上穿透而过,落在马车上斑斑点点:“据说当年一块天外飞石落在京城外,石头打开后里面有一块玉,光芒可穿玉而过。当今圣上便将那块玉制成数块玉佩分给了自己的几位皇子,这应该就是其中一块玉佩。”
黔靳看向欧阳皓轩:“那就将他丢下去吧,皇家的弯弯绕绕我们江湖人不参与。”
芩归儒忍俊不禁,一边将玉佩系回欧阳皓轩腰间,一边安抚黔靳:“哥,欧阳皓轩是三皇子,他的母妃是当今丞相的大女儿,老丞相一生为国为民,就算不看在皇子的身份,看在他是老丞相的外孙也不能不救啊。”
黔靳沉默了,但是心里对欧阳皓轩的厌恶又增加几分,芩归儒只要他不会对欧阳皓轩动手就行,别的倒也不指望。执起黔靳的手,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哥,你觉得皓轩刚刚说的有几分可信?”
“他既然是皇子,消息还是可信的。我不在,那群不自量力的东西果然不安分!”黔靳语气中透出杀气:“就是找死!”
芩归儒叹了一口气,其实在他从千言楼知道黔靳威逼他人加入伽罗教的手段时就猜到迟早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只能说机缘巧合一个叛乱导致黔靳提前出关受伤继而失踪,害得现在伽罗教面临如此危险的境地。
“阿陵,我想……”
“你想加紧赶回不籍山,可是又顾忌我是不是?”芩归儒不用黔靳说完便猜到他的意思:“伽罗教是祖父和父亲一生的心血,绝不能亡在我们兄弟这。哥,你现在功力足够带上我一起赶回去吗?”
黔靳本来是想带芩归儒用轻功加紧赶回,不过被芩归儒这么一说反倒犹豫了。想到芩归儒身体较平常人稍弱,他运功赶路恐怕无暇分神照顾芩归儒,但是不带上芩归儒一起,黔靳又担心他借机溜走。毕竟之前芩归儒也是前脚答应和他回伽罗教,后脚就找机会挖出以前藏着的一些钱财就跑,要不是芩归儒当日答应的太痛快他觉得不对劲跟了出来,谁知道是不是又要找上十年。
黔靳突然看向睡得香甜的欧阳皓轩,芩归儒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哥,你想做什么?”
黔靳出手迅速,本来被芩归儒握住的手手腕一翻扣住芩归儒的胳膊,越过芩归儒的同时点住了他的穴道。他坐到欧阳皓轩旁边,扶起欧阳皓轩,右手捏开他的嘴左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竹筒弹开塞子往欧阳皓轩嘴里倒进了一条才拇指长短的毒虫。
芩归儒一被解开穴道,立刻扑到欧阳皓轩身边掰开他的嘴想让他呕出毒虫,可是已经太迟了,那虫子早不知道钻进哪里去了。
“阿陵,你身子弱,现在不籍山又乱,我不能直接带你回去。”黔靳无视芩归儒的目光,撩开车帘跳了出去:“我给他喂的是一种苗疆蛊虫,三月个月内不会发作,但是如果三个月后没有解药,他必定肠穿肚烂而死。”黔靳明明人已经到很远之外,声音却回绕在马车周围。
于把式被黔靳吓了一跳,连忙勒住缰绳,掀开车帘往里面一瞧,剩下两位公子都跌在地上。欧阳皓轩被黔靳和芩归儒连番折腾,睁开眼便看见一派儒雅的芩归儒反手打翻了马车里的软塌,而他那个武功高强狠辣的兄长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