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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二章 ...

  •   自从那天黔靳发觉芩归儒欺骗了他当时的日期后,对待芩归儒的态度上突然和善了很多,惹得芩归儒还特地给他检查了一圈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
      “对你不好生气,对你好些又疑神疑鬼”黔靳被他检查的有些不耐烦。
      芩归儒笑了笑,绕到黔靳背后解开缚在眼睛上的绸缎:“黔公子今日觉得如何?”
      黔靳睁开眼,大半个月的黑暗导致他的眼睛有些受不了强光,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芩归儒见此连忙将门窗关上,又问了一遍:“现在可好了?”
      盯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黔靳还是不能确定,又闭上眼:“还是模糊的。”
      “是吗?”芩归儒这才转过来,见黔靳闭着眼走了过去,俯身检查:“黔公子不必着急,大半都已经好了,就快了。”
      “嗯。”
      是夜,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打开门跑了出去,却不知道他前脚出去黔靳也打开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眼已经熄灯的书房,碍于自己依旧模糊的视线没有追出去。
      芩归儒趁着夜色上山,月光明亮得很,照在他刚刚从墓碑旁挖出的东西上竟反射出莹莹的华光。
      芩归儒却没有在乎着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将这些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的宝贝随意扔到一边的地上。箱子底下还有个暗格,芩归儒打开暗格,格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半块玉佩,一个是一枚看不出材质的令牌。
      “此番惊扰娘亲实非孩儿所愿。”芩归儒将其它的东西又埋回原来的地方,对着墓碑叩首:“只是这个地方,孩儿可能呆不下去了,这两样东西总是要带在身边的。”
      “不知您与爹在地下过得可好?”芩归儒叩拜后靠着墓碑说着话,仿佛儿时腻在母亲怀里一样:“孩儿还记得当年我与您说喜欢男子,您将我狠狠打了一顿,后来又劳心劳力将我治好。若是您现在还在,恐怕恨不得再痛打孩儿一顿,毕竟我竟然喜欢上他。”
      芩归儒将那半块玉佩对着月亮举起,月光竟能透过这半块玉佩直直落在芩归儒身上:“真是块美玉啊,您曾说过过了弱冠之龄想做什么都随我去。”芩归儒顿了一下才说到:“孩儿想去找外公。”
      自从取回玉佩和令牌,芩归儒更加尽心医治黔靳。转眼农忙的日子就过了,那群孩子帮家里农忙完这几日也回来继续上学,仿佛日子就能这么平静的过下去一样。
      “归儒,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爹……娘……娘……”
      芩归儒做了一晚上的梦,到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打了个呵欠拉开门差点撞到黔靳身上,有些迷糊地问:“黔公子,你怎么一大清早站到我房间……”说到一半,芩归儒突然抬头,直直撞上黔靳的目光,突然惊喜地问道:“黔公子,你大好了?”
      黔靳盯着芩归儒那张和自己的义父黔儒老教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双手抓住芩归儒的双肩:“阿陵,终是找到你了。”
      芩归儒被黔靳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脸茫然,双肩被抓得发疼:“什么阿陵?黔公子莫不是痊愈了乐得犯了糊涂认错人了?”
      黔靳感觉出手下的身体是真的单薄无力,皱眉松开手:“你还不承认?”芩归儒被松开直接退了一步,黔矜也进一步,两人都进了屋里便关上了门。
      芩归儒恍然大悟,失笑道:“黔公子是认错人了,那位阿陵公子是不是与我长得很相像?黔公子,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长相相似也是可能的,我从小在刘村长大之前可从没见过您。”
      “相似?你与义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貌,阿陵,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黔靳扫了一眼芩归儒屋里的摆设:“一个乡下的穷书生却用得起一套平民百姓见都见不着的紫檀木,还有这支笛子。”抢过芩归儒刚刚背着手藏到袖中的笛子:“这是当年义父送给夫人的,难道你也要说是巧合捡到的不成?”
      芩归儒也明白事已至此是瞒不下去的,其实也好,自从遇见黔矜后一直纠结不定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了:“黔公子……”
      “你叫我什么?!”
      芩归儒拿回竹笛系回腰间,笑颜盈盈拉着黔靳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敬给黔靳:“哥。”
      黔靳哼了一声,接过茶盏放在一边:“跟我回去。”
      “回哪里?伽罗教吗?”芩归儒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的。”
      “你是义父的儿子,是我教的少主,你不回伽罗教想去哪?!”黔靳瞪着他:“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跟我回去。”
      芩归儒抖抖自己白皙无力的手腕:“哥,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伽罗教是江湖教派,怎么能有我这样只能拿笔杆子的少主,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况且你这些年教主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你是伽罗教的少主,谁敢笑你,伽罗教必灭其满门!”黔靳眉眼透出戾气,说得十分随意,显然灭门这种事他恐怕做过也不止一次了。
      “你能杀得了一个人,灭得了一个家,可是哥,你是杀不尽一个江湖的。”芩归儒端起之前敬给黔靳的茶:“当年娘亲将我带出来改名隐居就是不想我掺和进伽罗教中的事,即便那些都不在乎,我也不能辜负娘亲啊。”
      “阿陵,我还没有问你,夫人怎么了?”夫人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而且师承当年的神医无尘子,怎么会短短几年就……
      芩归儒倒很平静:“哥,我知道当年不止你包括教中上下甚至爹本人都觉得娘应该是恨透了爹的,所以从不对爹假以辞色,其实哪怕是在出来后的这几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十五岁那年,从千言楼那得知爹病故的消息,两年后娘亲就在爹祭日当日自刎以随了。”
      芩归儒握住激动站起的黔靳的手:“哥,娘不是铁石心肠,爹对娘事无巨细百般呵护疼爱,百炼钢也当化作绕指柔了。可是你也知道娘亲的出身,爹当年劫走娘亲,害外祖父一家名誉受损,娘一个大家闺秀名节尽毁,娘曾说过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爹的,她能为爹做的只有生死相随。”
      芩归儒看黔靳一时被他说的话冲昏了的样子,有些好笑地引黔靳坐下:“我知道哥你气娘让爹受尽相思悔恨之苦,不过他们二老现在已经永远在一起了。哥,你就别恨娘了好吗?”
      “夫人和义父都是我的恩人,我没有资格去恨夫人。”黔靳稍一愣神,坐下后立刻反手抓住芩归儒:“既然夫人都不恨义父了,你难道不该跟我回去见义父一面吗?你不想掺和江湖事,我暂时不会逼你,可你总该尽为人子的孝道吧。”
      “我……”这段时间黔靳因心绪乱又无法看见很好蒙混,芩归儒本来只是想用自己娘亲的事来岔开话题,却没想到被黔靳反将一军,楞了一下哑然:“我要是再坚持不回去就得背个不孝的名头,哥,我跟你回去。”
      黔靳这才露出点笑意:“那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我失踪这么久,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不怕死的贱种。”
      “现在不行,既然要回去我想将娘的骨灰带回去和爹合葬。”其实从重遇黔靳开始,芩归儒就在考虑这件事了,只是想不暴露自己让伤好的黔靳发现娘的墓并且迁回去太难,索性现在已经暴露了也解释了娘的情况,干脆直接提出来。
      “夫人的墓在哪?。”
      芩归儒含笑摇了摇头:“不用了,哥,你还记得当天我带你去祭拜爹,当时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娘的墓前,我想娘和爹现在肯定是一刻也不会分开的。”
      “也好。”黔靳本想让芩归儒去,可是想了想又驻足:“不行,现在不行,阿陵……”
      “哥,你是不是担心现在教内情况不明,迁墓回去不安全?”芩归儒看黔靳犹豫的模样,略一想便猜了大概。
      黔靳诧异地看向芩归儒:“阿陵,你还是如此聪慧,若是当年坚持练武,必能带领伽罗教一统武林。”
      芩归儒眼神有几分黯淡,但是脸上却还是笑着对黔靳说到:“没办法,我懒嘛,没有你和爹督促,武艺就荒废了。哥,不说这些了,你顾虑的也对,既然现在不能迁墓,总得给我一些时间找个可托付的人我不在的这段时日看顾娘的墓。”
      “我陪你去吧。”黔靳准备和芩归儒一起却被芩归儒拦下,将黔靳按回凳子上:“哥,这里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村夫,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再吓着他们,况且你眼睛和武功都是刚恢复,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黔靳看着芩归儒,芩归儒神情关切眼神坦荡,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点头:“那好,你去找人,我们尽早处罚。”
      “放心吧,我一定尽快回来。”芩归儒冲他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出去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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