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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章 ...

  •   “好。”黔靳举起手里的碗仰头仿佛灌下去一样喝了个干净:“快去收拾。”
      芩归儒愣了一下:“幸亏这几日我都只给你喝粥,万一今日我端来的是碗米饭,钱公子要怎么一口吞掉呢?”
      “废话什么。”黔靳显然心情不好,没有半点要听芩归儒说玩玩笑话的意思。
      “唉。”芩归儒收拾了碗筷出门,长叹了一声:“古人说得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彭!芩归儒下意识地抖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桌子断了一个腿,后怕地摇了摇脑袋又缩了回来。
      芩归儒这次倒真没有拖延,装好一应用品扶着黔靳第一次出自己家门。
      “小心脚下,山路难走。”芩归儒虽然也很想装一装英雄直接把黔靳背起来走,可是,他胜在有自知之明,做不到的事也不打算去强行做了丢脸。
      黔靳下意识问了一句:“我们在上山?”难怪这一路也没有听到人声只有各种各样动物的声音,而且闻了一路的山野草木香气,不过这样看来,芩归儒并没有住在他说的村子里,而是住在一个离村子有些距离的山脚底下。
      芩归儒将一根差点刮到黔靳头上的树枝压到一边:“钱公子放心,不用走很久,山上有一片地方风景很好。”
      山路果然是不好走,尤其带着一个根本看不见的人,为了不让树枝树枝黔靳,芩归儒这一路没少被树枝抽到,好几次为了让黔靳避开自己踩到石子滑倒。
      等走到那片柏树环绕的地方,芩归儒也顾不得什么文人形象,靠在书上,用衣袖给自己扇着风:“到了。”
      黔靳听见了树叶被吹动发出的沙沙声,也听见了溪水潺潺,连吹过的风都比山下要柔和许多,感觉上这里应该是一处十分清幽静谧的地方。
      “我小时候常到这里玩,有一次不小心跌进溪水里,结果顺着溪水一直被冲到村里,被洗衣服的大娘从溪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后就生了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后来好不容易好了,又被我娘亲一顿打,又躺了好几天。”芩归儒蹲在溪水边上,撩起溪水将脸上和手都洗干净。
      “你现在话倒是多了不少。”黔靳突然被拉动,跟着走了几布,双手一凉原来被芩归儒拉着将手浸在了水里:“胆子也大了不少!”
      芩归儒松开黔靳的手:“钱公子一直愁容满脸,不如静下心来感受一下。”
      黔靳面露疑惑,不过是溪水而已,感受什么。
      “流水是堵不住的,哪怕你握紧拳头也拦不住它往下流,很多事就是这样,哪怕你再用力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不能强求。”
      黔靳直接站起负手而立:“若是手拦不住,便用石头,石头拦不住便建一堵坝。”
      “若是坝也挡不住呢?”
      “那就直接断了水源。”黔靳背过身去:“去点起香火。”
      芩归儒发现自从遇见黔靳,他每日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几个月加起来都要多。然而还是叹了口气,拎起那竹篮子去给黔靳燃火。
      闻到焰火气息,黔靳往那边走了几步,芩归儒连忙停下烧纸钱的动作去扶黔靳,将人带过来双双跪在火堆前。只不过一个在悼念亡人,一个只是为了烧纸钱。
      “钱公子祭拜的是亲人吗?”见黔靳闭目跪的笔直,芩归儒突然开口问道。
      “是……”黔靳一开口声音竟有几分嘶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是我的义父。”
      “抱歉,请节哀。”芩归儒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令尊与家母竟都是五月廿二的祭日。”芩归儒将带来的纸钱烧光,看着四散翻飞的黑色纸灰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黔靳想解释说其实他的义父是四天前的祭日,可是又不想开口,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更何况他对芩归儒也没有什么必要去解释。
      见黔靳不开口,芩归儒站了起来:“我去周围走一走,钱公子请自便。”
      直到听不见芩归儒的脚步声,黔靳笔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伸手向火源的地方摸索,被火苗一灼又反射性的收回手。
      “义父,孩儿不孝,连您的忌日都没有及时拜祭,现在也只能如此粗陋的告祭一番。”黔靳一个头嗑在地上,好在这一片地方稍微大一点的石头都被芩归儒清理干净了,不然这一下的力道若是嗑到哪一块石头上真是要头破血流了,饶是如此,黔靳抬头时依旧不少细碎的石子和草叶从额头上掉下来。
      “义父,孩儿遇见一个人,孩儿数次想动手杀他,可是一来孩儿如今的情况的确需要他为孩儿医治,目前还少不得他。”黔靳摸到手边的酒杯,酒水被倾倒在面前的泥土之上:“二来,那书生总是给孩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总是让孩儿想到阿陵。”
      话说一半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又怎么可能呢,阿陵是那么爱武的人。”
      然而黔靳以为芩归儒早就离开了,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芩归儒其实一直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盯着他。黔靳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听得清楚才笑得更苦涩,卸下随身带的竹笛。
      清幽的笛声传到黔矜耳朵里,黔靳一顿有些疑惑:“这笛声……”
      芩归儒立刻停下,连忙将笛子系回去:“钱公子,有事吗?”
      黔靳虽然暂时将疑惑压下去,但在回去的路上,还是忍不住问到:“芩归儒,你今天吹的笛子音色很好,能否拿来一观?”
      芩归儒手指在笛身上摸了两下,解下递到黔靳手中:“钱公子要看便看吧。”
      黔靳拿到笛子,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反复摸索:“这笛子你是哪里得来的?”
      “多年前一位友人所赠,莫非钱公子认识这笛子?”
      “你这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男是女?如今多大了?”黔靳十分激动地抓住芩归儒一连串地问到。
      “钱公子莫非认识?”芩归儒避开黔靳的眼睛:“其实只是萍水相逢,只知道他也是江湖中人。据说当年是他接了一个保护人的差使得到的,保护的是一对母子,后来那母亲就把这笛子给了他当作酬金。我朋友很喜欢这笛子就没有换钱,后来我那位朋友死于江湖纷争,这笛子他便留给我了。”
      黔靳立刻双手都抓住芩归儒:“那那对母子呢!”
      “这我就不清楚,只知道当年是让他保护着去了蛮族的地方。”芩归儒拉开黔靳的手:“看来钱公子认识那对母子,这笛子便送给您吧。”
      “蛮族,蛮族……”黔靳念叨着,直接将笛子收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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