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穿越之末日江湖》荷潋

3、第三章：敛尸

　　白展二人很快平静下来，若说他们来到现世不可思议，但之后遇见的种种皆不同寻常。四人围着火堆坐下来，简易搭建的炉子上烧着一壶水。吴邪把压缩饼干和牛肉罐头递给展昭和白玉堂，道，“味道虽不怎么好，但可以果腹。现在比较危急的，是没有干净可用的水，毕竟不保证现在村里的水有没有被污染。”
　　“吴邪？”展昭不太确定地喊道。
　　“是。”
　　“你所说的末日是什么？”白展二人把目光一起投向吴邪。
　　吴邪觉得喉咙里像把火，他咽了咽口水，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但依我们现世的文学影视作品，甚至是寻找宜居星球的举动来看，末日或许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从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末日大概是一种驱逐吧，把人类驱逐出这里。往往伴随末日的会有大海啸和地震，还有一种是和我们遇到的情况极其相似的——病毒，丧尸。”
　　“你所说的病毒，是瘟疫？”白玉堂道，忽又皱眉，不以为然，“那些尸体明显是被攻击致死。”
　　吴邪点头，“没错，感染病毒后，人就发生变异，没有思维，攻击力变强，如同行尸走肉。”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又把两人出现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们去的是同一座墓？”吴邪惊讶。
　　“从地点来看，是的。”展昭回道。
　　“这座墓的主人是唐代一位云游僧人的，因为会些邪术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供奉起来。说起来，在这种人的墓里，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吧？”白玉堂还记着下摆的血，出了这口气，顿时舒展不少。
　　吴邪尴尬地摸摸鼻子。
　　展昭虚咳一声，看一眼白玉堂示意他忍忍，接过话茬道，“这位僧人的徒弟勾结襄阳王，研制出一种致人神志不清状若疯癫十二个时辰后七窍流血而死的毒药，不少人中招，我和玉堂征得包大人同意后进墓想要找到破解之法，却一不小心引发机关，结果就到了这里。之前在林子里，也不是故意要跟踪二位，因状况不明所以只能……。”
　　吴邪表示不在意。
　　双方又问了一下彼此有什么打算。一来危机尚未解除，白展二人对这个世界又一无所知，决定和吴邪二人同行。
　　吴邪和张起灵倒无异议，展昭和白玉堂是练家子，有这两人在更是如虎添翼。
　　四人围着火堆，各自找到依靠的地方，准备过夜。张起灵因为放了血，吴邪坚持守上半夜。

　　白玉堂起身，向另一边的水井走去，展昭跟过去，见白玉堂打了水开始洗衣服下摆，吴邪说过病毒一般靠唾液和血液传播，这水无色无味，他和白玉堂都辨不出其中有毒，应该无碍。不一会儿，洁白的下摆就恢复如新，白玉堂直起身，走到抱臂而立的展昭跟前，道，“猫儿，在想什么？”
　　展昭摇头，看着空中一轮圆月，前方有更多的未知等着他们。他右手搭在白玉堂肩膀上，郑重道，“玉堂，无论大宋会不会灭亡，我只想和你一起回去，回归故土。”
　　“这是自然，傻猫。”白玉堂在月色下笑得霎是好看，他很想抱抱展昭，把这个如同受了惊吓的猫儿一样竖起毛发的展昭抱在怀里，温柔安慰，他最终什么也没做，连着一句话藏在了心里——假如真的回不去，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故土。

　　两人回到火堆前，展昭示意白玉堂先睡。吴邪动了动喉咙，又把话咽回去，信任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几句话就能建立的。展昭和吴邪还能聊上一聊，到了下半夜，白玉堂和张起灵几乎做到了把彼此视若空气，相对无言地坐了大半夜。

　　清晨，四人休整一番，重新上路。快接近出口时，白展二人方才想起昨天所见，此时吴邪和张起灵隔着车窗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不禁挺直了背脊。
　　“昨晚过于混乱，有件事忘了说，这里的人应当已经遇害，全数被置放在村子入口处。”哪怕跟随包大人办过不少案子，但这种血腥至极的屠村行为可谓少之又少，能作出这种事儿的人该何等的残忍。展昭一向嫉恶如仇，在开封府历练了多年，早已学会了克制和忍耐。他藏在平静之下的波澜却逃不过白玉堂的眼睛，白玉堂捏捏他的手腕，表示担忧。
　　吴邪和张起灵早有预料，此时听到展昭的话，依然难掩悲哀。吴邪虽从心底里希望他们逃过一劫，但过于平静的村庄哪里有半分逃难的迹象，同时他还从未见过或看过有哪部作品里的丧尸还会敛尸？
　　很快，悍马渐渐靠近村庄出口，堆积尸体的凹陷坑近在眼前，一整座村庄的人大概都在这里了，几乎高出地面一大截。车上四位都是老江湖了，可谓慎之又慎，此时停下必然不妙，但若不停下，也许就会少一些线索。吴邪放慢车速，其余三人透过车窗仔细观察，这些人的死状和之前在树林发现的基本一致，因为人多的缘故，视觉上的冲击更大。
　　无论男女老幼，村子里的人都在这儿了。生前越挣扎，死状越惨，身上如同被疯狗撕咬，无一块完好的。血液已经干涸，有些都看不出本来面目。
　　展昭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不忍再看。白玉堂和张起灵也收回目光，车厢里比先前更加沉默。
　　“猫儿，昨晚……吴邪说过，变成丧尸的人和野兽并无二致。”白玉堂斟酌着语言，想要宽慰展昭，说道这里两人同时愣住，对视一眼，看向吴邪。
　　透过后视镜，吴邪看到白展二人的疑问，神色复杂道，“是。”
　　尸堆在倒车镜中越来越远，死寂的村庄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失去主人的房屋内，还在移动的钟表以及带着日期的万年历，如同疯了一般，哗啦啦地转着指针和数字，最终定格在2026年9月13日。

　　吴邪的回答让白展二人心头一紧，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那些凶悍无比的丧尸有思维有智商，那么这智商是属于人的还是属于怪物的？这不同寻常的种种迹象都在指向一个更为恐怖的结果，重重阴霾笼罩在四人头顶。
　　悍马逐渐上了高速，吴邪打开车在收音机，调到自动搜索模式。“沙沙”的电流声驱散了车内的沉闷，为了让白展二人尽快熟悉现代生活，吴邪把该讲的都讲了，并且见缝插针地科普科学知识。
　　白展二人是聪明的，一点就通还会触类旁通融会贯通，可以迅速的把车和古代车马对上号。这不时发出电流声的电台，倒有些像信鸽。不过，现代的这些玩意儿可省时省力多了。
　　电台搜索一轮，毫无进展。张起灵抬手关掉电台，道，“吴邪。”
　　白展二人算是看明白了，张起灵这人没什么话，但极其敏锐，一旦有危险，首先顾及的就是吴邪。两人对视一眼，向前看去。
　　前方的高速公路，算得上是大型车祸现场。吴邪猛一刹车，呼吸有些急，忍不住骂了一句“艹”。这种境况，让他弃车逃无异于在战场上丢了盔甲。先前丧尸敛尸的诡异景象还没个头绪，现在又被阻断了前路。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差点瓦解，吴邪不敢想象，这里人烟稀少还算好的，等进了城市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他和小哥心照不宣，两人是往长沙方向去的，九门本家都在长沙，有那群人在，事情再危急，应该也能让他们喘口气，再乐观一点，或许这场没来由的危难尚未波及南方。
　　“吴邪。”张起灵察觉到吴邪情绪不好，心里更是担忧。他握住吴邪放在方向盘的手，道，“你休息一下，我来开。”
　　吴邪深吸一口气，慢半拍地问道，“小哥，你会开车？”
　　“学过。”
　　“有驾照吗？”
　　“……”张起灵望过来，看着那双淡然的幽深眸子，吴邪才觉得现在这问题有多不合时宜，他是真得疑惑，小哥这黑户怎么考的驾照？
　　话题虽扯得远，足够让吴邪振奋精神。他放开脚刹，向后滑行了几米，随着一句“坐稳了”，悍马开足马力向高速旁的田野驶去。

　　一两天的功夫，四人故意绕开居民区，选择人烟罕至的田野和树林走。吴邪看了看油表，先前储备的油已经用完，他们的干粮也不多，必须进市里补充物资。
　　好在这几天里，白展二人已经学会了开车，虽掌握得不熟练，但应急是够了，而且白玉堂是个好动的，兴趣更加浓厚，时不时就要和吴邪换着驾驶。
　　除此之外，两人还学会了用枪。对此，白玉堂表示，他若用足内力，一颗墨玉飞蝗石就可以打烂一堵墙。
　　吴邪对此表示惊叹，并对白展二人的内力充满好奇。
　　“功夫是要打小练的，投机取巧的现代人根本不懂何为功夫。”白玉堂凉凉地扔下一句话，去清理物资了。
　　展昭冲吴邪笑笑，道，“内力什么的，也没那么神，只是我们从小学基础好些熟练些，对于气息能够运用自如。你看张小哥，若也从小系统的学习功夫，大概也不会差我们哪去。”
　　这倒是，夸张起灵如同夸了吴邪。吴邪哈哈一笑，跑张起灵那去了。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进城市寻找物资，此刻除了休息补充体力外，也要给后备箱减减负。
　　过了一会儿，白玉堂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猫儿，你跟那傻小子说什么了，笑得跟朵花似的跑张起灵那去了。”
　　展昭轻轻一笑，并未回答。
　　白玉堂碰碰展昭的胳臂，道，“臭猫，我发现了这个。”略有薄茧的手掌里摊着一些黑糯米。
　　展昭了然，这玩意应和黑驴蹄子是一个用处。
　　“他们太过分了，不会到现在还认为我们是僵尸吧？还想来第二遍？”
　　展昭看看白玉堂不开心的别扭神色，道，“也许是忘了？或者这本来就是人家的武器，又不是专用来对付我们的。”
　　“管他对付谁，爷已经扔了。”白玉堂把黑糯米扔在地上，嫌弃地拍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