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鼠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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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新书搬来了，开始发新书，从第一排往后传，大家都拣着好的挑。
新书刚到手，戴阮阮着手开始写名，早把刚才的不快忘了。
楼善开始包书皮。
包了几本书皮，桌上就递来一本作文本，她抬眼一看，郑北放回家拿完作业回来了，头上都是汗。
“给，作文。”他努努下巴。
楼善一笑，“原来真忘带了呀？”
郑北放不看她笑，转身就走了。
她还得多跑一趟帮他送办公室。
第二排李倩转头跟刚才说戴阮阮胖的女生说话，楼善听到她叫她名，这才知道那个嘴坏的女生叫陈贝。
听戴阮阮说，陈贝是纪律委员。
楼善见陈贝笑着和李倩说话，两人挨得近，一看关系就好，怪不得能当上纪律委员。
她一度非常羡慕这样的人，嘴好使啊！
以后上社会肯定特会运用人际关系。
新书发完，班主任站在台上正色说话，“这一年你们初三了，不要像初一初二一样过得浑浑噩噩的，明年夏天就要中考了，这一年你的学习态度决定明年中考的学校，某些人要学就学，不学就走人，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底下同学鸦雀无声。
班主任最喜欢用老鼠屎，搅屎棍比喻那些成绩差的学生。
“偏科的也要注意，不要以为自己好个一两门就很厉害了，这样拉分最厉害，你没看见那些几科成绩平均的同学排名比你们靠前？要学几科就都给我学好，听到没有？”
她靠在讲台边上，放眼望着全班，“最后一年，你们自己看着办！”
楼善拿着笔在白纸上乱涂乱画，思绪沉重。
“行了，班委们全跟我去办公室，剩下人打扫班级卫生，打扫完就回家，明天正常开学，记着穿校服。”
“哦。”“知道了。”答应的声音杂七杂八。
张老师夹着本子三两步离开教室。
几个班委面面相觑，陆续走出班级，向办公室走去，楼善也跟着去。
班主任早早在等他们。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跟班委布置新一学期的班级任务，除了完成事情之外还要抓紧学习。
主要叮嘱郑北放，李倩几个人，楼善只是草草带过，想来班主任早对她失望透顶了。
楼善站在角落里，听她对郑北放给予的厚望，心里失落又怅惘。
班里卫生打扫完了，有人开始回家，戴阮阮贴着办公室玻璃往里看，几个班委还站在那说话。
楼善看见她，她就指指楼善，再指指自己，示意楼善快点，自己等她。
没一会儿，班主任的话讲到了尽头，“好了，回去吧，这一年要努力学习，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班委们点点头就出去了。
楼善回教室拿书包跟戴阮阮一起下楼。
出校门，楼善陪她去门口小卖部，戴阮阮买了三色冰淇淋舀着吃。
四点半，暑气未消，太阳西斜。
两人走得慢，就怕出汗。
走出校门口一段路，后面有人大声叫楼善，听得格外醒耳，戴阮阮下意识回头去看，楼善也停下脚步。
几个男女同学骑自行车朝她们过来。
戴阮阮蹙眉，“他们四班的吧？”又看看身边的楼善。
众所周知，四班某些人最爱打架闹事，化妆打扮。
几个人骑到她们面前，其中一个女孩先行开口，笑着说：“楼善，走！出去玩去！”
楼善摇头，“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别呀，下午正好没事，周强有美食城的票，咱们一起去呗，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周强也在一边起哄让她去。
楼善看也不看他，“我还有事，真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他们有些纳闷，楼善不是最爱玩的吗？以前说去哪玩，她一定去，怎么这些天不爱玩了？
楼善拉着戴阮阮走了。
女生看向周强，神情尴尬。
“算了，她不去就不去，咱们去。”他甩甩头发蹬上自行车，可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
楼善到家时，楼爸还没下班，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喝了口水就钻房间去了，掏出各科新书做预习。
她提早做了个计划时间表，把每个科目都划分了充分的时间，早上多背文科，晚上多做理科题目，争取先把初一初二的学会。
光靠自学还不行，楼善准备报个数学科学周末补习班。
数学第一章是“特殊平行四边形”，粗粗一翻都是大段大段的证明，她专心啃了起来。
草稿纸上涂涂画画，纸上一个个图形和“解”字。
连楼爸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楼亦伟在门口发现女儿的鞋子，惊讶今天居然回来这么早，放下菜，偷偷去瞧了眼女儿，当看见伏案专心学习的女儿时，心里深感欣慰自豪，打算明天多买些鱼回来，好补补脑。
厨房里咝咝炒着菜，餐桌上放着炒好的几道菜，砂锅里还炖着豆腐鱼汤。
等楼爸把菜都做好后，外面天都黑了。
“闺女，吃饭了！”
楼爸拿碗盛米饭，盛得满满一碗给她。
楼善听声从房间跑出来，洗洗手一屁股坐餐桌前拿碗筷。
“爸，你这腊肠真好吃！”楼善鼓着腮帮子，不住称赞。
“是吧？你大姨自己做的。”
“怪不得。”
大姨厨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楼爸盛了碗鱼汤晾在一旁。
“你表哥在英国吃不惯，多亏了你大姨做好吃的寄去，一个人在国外日子不好过。”
楼善早听闻这个表哥，从小成绩好，高中没读完就去了英国，算算日子，去年刚去。
他们家，就数这个表哥学习最厉害。
她扒了几口饭，思忖几秒说：“爸，我想报补习班。”
“补习班？想补啥？”破天荒，以前让她补都不补。
“数学和科学。”
楼爸思忖几秒，“成，你妈明天回来，我跟你妈说，看看哪个补习班好。”
闺女想学习就好。
他多给她夹几筷子菜，“多吃点，学习累。”
“嗯，您也多吃点。”
吃罢饭，碗都不用楼善洗，楼爸一人包了，“你回屋看书吧。”
什么都不用她干。
楼爸晚上一个人坐客厅看电视，一个人看没意思，一集播完，看看钟表，20:40，闺女吃完晚饭进去就没出来过。
很快，第二集又放完了，21:45。
快十点，很晚了，楼爸心疼女儿了。
女儿这两天开始认真学习了，楼爸反而看不下去了。
单位同事说什么自家儿子都是十一点睡的，楼爸听都不听，十一点不是要人命吗？学习好不好不重要，孩子开心快乐才重要，以后又不是光一条考大学的路。
万一把孩子累着咋办？
瞧中考和高考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楼爸关掉电视，小心翼翼推开女儿卧室门，屋内灯光如昼，楼善还在写着什么。
他轻声说：“闺女，睡吧，很晚了。”
楼善应了声，却没动作。
楼爸有想拉电闸的冲动，“快睡，这张脸不要了？熬出黑眼圈会很难看，学习啥的差不多行了！”
楼善这才收拾书本，准备上床睡觉。
关了灯，一屋漆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转悠着物质变化，盐酸，氧化铜···，楼善蒙上脑袋，哎，好烦啊！
做学生果然是甜蜜而烦恼的。
早上要起得早，匆匆忙忙吃早饭，撂下筷子就去骑车子赶往学校，生怕早读迟到。
由于刚开学，校门口还没安排好哪个班执勤，所以迟到一会儿没关系。
楼善踩点进班，不早不晚，班里闹哄哄的。
新学期课程表还没下来，先用上学期的，7:15一到，楼善作为语文课代表上台领读。
大清早，人犯困，谁也懒得张口读文言文，于是班里读课文的声音参差不齐，洋洋洒洒还拖长音。
戴阮阮还在下面啃包子，喝豆浆，韭菜味散了一圈。
楼善拿书敲敲讲台，嗓音高了几段再次起头，“沁园春·雪，预备起！”
纪律委员拿本子在台上巡视，把不听话的记下来。
前面的认真，后面都在开小差走神。
王鑫烨不知说了什么，和同桌笑得皱成一团。
楼善走到他旁边磕磕桌角，王鑫烨抬头瞅她一眼，笑意未尽。
“读到后面了，还不翻页？”
他瞅瞅纪律委员，正想说什么，眼珠子往右一转，不知看了到什么，马上低头做认真状。
楼善心有预感，回头睨了一眼，发现班主任就站在门口，眼睛片闪闪发亮。
怪不得这么听话。
楼善心一紧，认真跟读起来，领着大家又读了几首诗。
大家读得整齐又洪亮，跟开始的有气无力截然不同。
早读半个小时，第一节课是科学。
教科学的是个五十多的老太婆，姓路，听说教学资格深厚，是校长特聘来的。
大家都很讨厌这个老太婆，怨念极深，除了郑北放，张楚他们学习好的。
老路最喜欢这几个得意门生。
这俩男生每天形影不离。
老太婆普通话不标准，总带着一股河南烩面味，一说话，口水四溅，颜值让人不敢恭维。
长得真丑。
都说一门学科学得好不好和老师的颜值分不开，天天对着路老太婆，科学积极性都低了一大截。
楼善对路老师那是记忆尤深。
记得某一次，老路讲完一道题，问听懂没？全班没人吭声，老路就接着往下讲。结果批改作业发现几个人做错，立马把人叫上来，你这道题没听懂咋不问？那个女生不说话，老路把她训了一顿，训得人女生眼泪汪汪。
底下人都在翻白眼。
问？问个屁，上次有人说没听懂，老路把人训个一通，问：你上课干嘛去了？刚才讲的没听啊？
问不问都挨骂？我们欠你是不是？
私下，最后一排男生都在模仿老路说话，走路，嘲笑得不亦乐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老鼠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