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鲸落》顺顺在路上

11、就快下雪了

　　洗漱完后景小纥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估算着程一还会赖着她几天，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程一正坐在书桌前玩电脑，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搓了搓手，把窗户关上，又给自己加了件衣服。“小一还没睡呢？”奶奶推开门端了一杯牛奶进来，看到程一正在玩电脑想训斥他几句可又看到他腿上的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奶奶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喝了这个就睡吧，别冻着自己，那么大人了，就不知道爱护自己。打球还能伤着自己”
　　奶奶开始了碎碎念，程一一口把奶喝了下去。程奶奶看到他这虎样子又说道：“喝那么急干什么，又没有人催着你，晚上睡觉不要蹬被子呀”
　　程一关掉电脑：“哎哟，奶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奶奶看程一还嘴硬又说：“哦，那你不是小孩子还能打球把腿给伤着？要不是你妈……”程奶奶叹了口气，摸了一下程一的腿，然后走了出去。
　　程一站在窗前，看着电脑还是等待注销的界面，又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没有一颗星星。
　　第二天，打了上课铃后程一才一瘸一拐的走进教室。班主任抬头看了他一眼，大概也了解到了昨天体育课的事。知道他迟到了也没说他，放任他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景小纥感觉到了同桌的到来，把头闷在书里，闭着眼回想刚刚背过的课文。程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这小丫头打什么算盘。下课后程一捣了捣景小纥用眼瞄着杯子说：“去，给我倒杯水去，有点渴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程一又一次刷新了景小纥的三观。”我腿疼”程一懒洋洋的摊在凳子上，晃了晃腿。景小纥看他那个样子就像揍他：“你腿疼关我毛线事”说完起身就想离开座位，程一立马拽住她。
　　后面的尚静有些担忧的看着景小纥。景小纥站在位子上想了一下还是拿着杯子给他去倒水，走在半路上景小纥又觉得后悔，凭什么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嘴角一咧，把热水开到最大。
　　“呶，喝吧”她把杯子放到程一桌子上。程一心满意足的接过杯子，猛地喝下一口水：“景小纥，这么热”他面目狰狞的咽下这口热水，烫到说不出话，伸着舌头。景小纥还假装关心：“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这个样子真像顺子”程一懒得理会顺子是谁。第一次赢了程一，景小纥感觉一整天都是轻飘飘的。
　　可是飘了没多久就到放学的时间了，程一腿伤了，放学后也不用跑步了。她怕程一追上来，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楼，有些得意。哼着小曲走向车棚，环顾了四周，没看到程一。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程一居然在学校门口拦着她，“你看，我们住的那么近，又是同桌，你带我一下又能怎么了，而且，我这不是腿受伤了吗？”
　　景小纥翻了一个白眼，这小子！
　　结果还是乖乖的带着他回家，程一坐在后面废话连篇。完全不顾景小纥在前面累的跟狗一样，“唉，你说，我们住那么近，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呢”程一问。景小纥想了一下还好之前不认识他，要不然白白让他压榨。
　　“你在哪上的小学呀”
　　“一小”
　　“我是在五小，那你在哪上的中学呀？”
　　“三中”
　　“哦，我是在民族，真的好巧呀，还好我们都在一中读高中”程一在后面感叹着。
　　“巧个毛线”景小纥现在只想把他甩下去，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到了目的地，景小纥刹下车不耐烦的等着程一下来，程一好像要逗他一样，慢吞吞的。
　　“好的，谢谢你了，我的同桌”程一当然很满意这个结果。景小纥头也不回就骑着车走了，程一一个人在原地笑弯了腰。
　　临近学期结束，冬天也是真正的到来了。景小纥起床后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很好有雪，这或许要成为今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了。
　　她收拾好书包，顺便将伞也放了进去。她想，如果是大雪就可以不用打伞，可也说不准是雨加雪。她拉好拉链，带着帽子，站在公交站牌边等公交。天还没有完全亮，马路对面的包子铺一开笼，冒出许多雾气。景小纥心情不错，哼着小曲。
　　天冷过后景小纥就不再骑自行车上学了，原本她还有些犹豫会不会在公交上就碰见程一，庆幸的是，从来没有过。因为程一向来都是班里迟到的那位。景小纥不骑自行车上学，这让程一有些意见：“什么意思呀，我这腿才伤了几天，就让你带我，结果你不骑了，那我怎么办？”
　　景小纥有些哑口无言，她捧着杯子喝下一口热水：“那么冷的天，就快下雪了，我当然不能骑了！”
　　就在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尚静用力的摇晃着景小纥的肩膀：“看，外面好像下雪了”两个人停了下来，拉开窗户，争着往外看。景小纥推开程一想一个人霸占着窗户：“哎，挤什么，你怎么那么胖。”程一这次倒也没怼回去，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景小纥向窗外哈了一口气，又伸手去抓天空飘落的雪。程一就这样看着她，只是觉得初雪都不及她可爱。在外人看来他们又何尝不是一处风景呢，尽管景小纥穿着臃肿的棉衣，头发乱糟糟的。程一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微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