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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虞汎收了礼,回了客房放置在榻边。

      他一个人开始喝酒,喝了整整一下午,祁远也没回来,这几日祁远在外头多,似很少再往虞汎这边跑,今日直到了夜深,虞汎喝的两脸通红,才听门“吱嘎”推开,祁远径直走来,往他身旁盘腿坐下,一声不吭抢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像是解了渴,他擦擦嘴巴一巴掌拍在桌上:“你猜,我今日有什么重大发现?”

      这震的桌上的盘子都跳跃了,虞汎醉醺醺地盯着他看,半天说了一个字:“讲!”

      祁远挪着凳子靠过去,一手揽上虞汎肩膀,正要说话之时,瞥见床榻一边搁了两样东西,他好奇,推开虞汎走过去:“这什么?”

      虞汎晃着酒杯子:“沈缪的赔礼。”

      祁远“嘶”了一口气:“我正要跟你说,”他又回头来,略有不敢置信道,“我方才回来,经过沈府,怎么就见着那伤林姑娘的男子从里头出来呢?”

      原是阿刃应了先生,前去询问沈缪是否做出示好的行动了,谁知不巧被暗中调查的祁远撞见了。
      虞汎听后,目光瞥向了榻边的两份礼上,心中对沈缪稍稍起了疑,难道他与阿刃勾结了?否则为何两人要在晚上偷偷摸摸的见面?祁远似乎也这么想,他把两份礼拿至了桌上:“我来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虞汎点了点头。

      祁远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礼物的外包装划破,只见里头是一段上好的丝绸,经过虞汎同意,他默默拿出展开,放在烛光下细细端详,并未发现上面有任何异样,他便放了回去,接着拆了另一只,是件瓷器,看着极其贵重,祁远同样里外都摸索了一番。

      看样子都是安全的,可这点不能让祁远安心,他问虞汎:“大侠,怎么处置?”

      其实这种东西,对虞汎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他挥了挥手:“既然是人家送的,先搁置一旁吧。”

      祁远拎着两样东西,往床榻下一塞,算解决了,回头来,他又问虞汎:“需不需要我抓沈缪那小子问问他跟那人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蠢?就算有什么,他会直接告诉你?”虞汎瞪了祁远一眼,放下酒杯,“听我的,这几日你先暗中继续观察,若有什么情况,来告诉我便是。”

      祁远接了这个任务,成天兜转在沈府附近,可奇怪的是,阿刃自那天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祁远甚至还翻墙进入过沈府,寻到沈缪后,不是见他与沈夫人喝茶聊天,就是一个人在书房看些书籍,他回去后也只能这样跟虞汎禀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天,到了林南玫回府的日子。

      玉茗早早的为林南玫收拾了行李,去了楼下等候,虞汎知道她要走了,便早起了来送她,林南玫有些不舍,自知这一别后,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之甚少,或者说,今生不再相见也不是没可能,又碍于婚事就在眼前,林家被逼迫到没了生意,她更是觉得不该再见虞汎。

      虞汎陪着她下楼,送至酒福楼门外,林南玫看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只香袋,她说:“我用了四天,只缝了这一个。”

      她唯恐虞汎不要,抓了他的手放到他掌心里,替他捏紧。

      白皙的手抚着自己,带了些凉意,虞汎心中为之所动,闪烁着眸子:“多谢姑娘,我定好生珍藏。”

      林南玫没再说什么,松手转身就走,迎面来了辆马车,是沈家的,沈缪跳下来,见了她“玫玫玫玫”的叫,上前来捏住她的手:“听说你今日回去,我便来接你了!”

      沈缪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林南玫却是有些沮丧,可能怎么办呢?她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虞汎见此,默默转身走了,沈缪瞧见他,自是愤怒爬上脸庞,但也只是一刹那,他的脸上露出了友好,叫住了虞汎,问:“我的礼收到了吗?”

      虞汎驻足,回头道:“收到了,多谢沈公子。”

      “那是不是代表虞大侠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

      “其实公子会误会也情有可原,在下……并未责怪过公子。”

      “那便行,改日你我聚聚,好熟悉一番。”

      虞汎并没有直接表明态度,只拱手行了个礼,算是送他们,沈缪让林南玫上了马车,两人往林府去了。

      说林老爷与张氏在正堂等着女儿回来,倒不如说是因为沈缪会来,此时听见马蹄声,两人连忙跑出去迎接,沈缪先下来,随后扶林南玫。

      因今日沈夫人交代过,让沈缪送了林南玫回去便马上回家,他不舍,留下来说了一会儿话才走,这一走,林老爷脸上的笑容便挂不住了,几日来闷在肚子里的气也够多的了,必须发出来,他与林南玫说:“林家的变化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是吃着沈家的饭,用着沈家给的钱财,若说你往后再给我添乱,那日子也没法过了,林家算是被你弄垮了!”

      林南玫何尝不知,若不是爹爹硬要委曲求全的去攀沈家这颗大树,林家今日也不会这般落魄,现在外头人人都知林家受沈家管制,有多少人更瞧不起他们了,事到如今没法子,林南玫只说“知道了”。

      林老爷遭受过了轰雷轰顶的感觉,这回他更不愿相信女儿,他道:“你跪下,对天发誓,对我们发誓!你不再与其他朋友有所往来,安安分分做沈家人,若是再作妖,你便不是我林家的女儿!”

      爹爹的话如针一样扎在心上,血流不止,这样的毒誓,令她的眼眶都红了,林南玫却也只能跪下,伸出三指,一字一句道:“我林南玫在此发誓,今生不与他人来往,安安分分做沈家之妻,若有违背,我便与林家分离,今生今世不再是林家人!”

      她朝着爹爹与张氏磕了三个响头,如发泄一般,额头都撞红了,在一旁闷声不吭的玉茗看的心里发疼,见磕完后赶紧扶了小姐起身,带着她回房。

      这一回,没了旁人,林南玫心中的委屈愈发强烈,她抱着玉茗,如扯破喉咙般哭的歇斯底里,滚烫的泪水沾湿了玉茗的肩膀,她是没有回头路了,今生今世与一个不爱的人过余生了,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便好,可她不知为何如此难受,心如撕裂一般痛的无法言喻。

      玉茗嘴里念叨着让林南玫别哭了,自己倒是哭的还要凶,之后林南玫发泄完了,便只剩下抽泣,她有些累了,抹干眼泪说想休息。

      玉茗为她擦了一把脸,铺置好床榻让她躺下。

      ☆
      沈缪没怎么再去找林南玫,整日在府中读书作乐,还让人在院子里安置了池塘,在里头养了些金鱼,他一日三顿的撒食给它们吃,日子看起来消遣不少。

      沈夫人见儿子这般倒是觉得欣慰,既不想念林南玫,也不爱去外面游玩,看起来正经巴拉的,她也不去打扰,随他去。

      沈夫人遣了贴身丫环陪自己去集市逛逛,顺道去看下绸缎铺子的生意如何,这不才出门,有人送信过来,她打开一瞧,“呀”了声,天天念着的老爷,这个时候居然写信给自己,说是不出七日便要回定远了!

      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沈夫人掩不住喜悦,回头边走边喊:“缪缪啊,你爹爹来信了!你爹爹要回来了!”

      沈缪在池塘边用根小草逗金鱼,听闻娘喊话,高兴的直蹦起来,迎到娘跟前,不敢置信道:“爹要回来了?!”他抢走了沈夫人手里的信读了遍,果真,那这样的话,念念不忘的婚事,马上要成了不是?

      他一蹦三尺高,搂着他娘又问:“到底是哪一日?我好准备准备啊!我们摆宴席好不好?”

      “哎哟,看把你急的!你爹也没明说哪一日,这宴席呢,还是等你爹回来了再说,否则他会责怪的!”

      沈缪噘起了嘴,娘说的没错,有时候派头大一些了,爹爹会觉得高调,往日他没因此被少骂过,眼下便闭了嘴,揣着信说:“我将这一消息去告诉玫玫好不好?”

      沈夫人高兴着,自是答应了儿子,沈缪屁颠颠的喊人备马车。

      谁料前脚出门,马车上的小厮晕厥了,身后有人拉了他一把,沈缪朝后一看是阿刃,惊讶的话都未说出来,阿刃将他拖到一处隐蔽的地儿,问:“沈老爷子哪日回来?”

      原来阿刃刚一直在外头,被他听见了,沈缪如实道:“信中没有明说,我们也不知道。”

      “那令牌呢?”

      “放心,我没忘记!不过……你们这人都还没处置呢?”

      阿刃露出不快,一把揪住沈缪胳膊:“我家先生要见你!林府今日就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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