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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虽说林南玫受了重伤,一人呆在外面养伤,但林府还是跟从前一样,林老爷照常出去做生意,家里的两位小公子,只要不上学堂,张氏依旧在书房陪他们练字看书,日子倒像惬意了不少。

      沈家马车到了府门口,管家迎上来,让沈夫人去里面坐,他去书房喊张氏过来。

      张氏让丫环看好两个孩子,急匆匆往正堂赶过去,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平常的做客,又让人拿了茶与糕点上来,殊不知沈夫人在气头上,寒暄未打,糕点也没有碰的意思,张氏突感不对劲了,问:“沈夫人这是怎么了?”

      沈夫人这回不拐弯抹角了,道:“今日我来,是有一事与你商量,有关我们两家的婚事。”

      张氏的面色好了些,以为是要择日子了,心中暗自高兴:“沈夫人尽管说。”

      “林夫人,大概你们也看的出,林南玫并未对我儿上心过,这么久过去了,我儿为她付出了多少?可她连正眼也没瞧过,她肯为别人挡刀子,心甘情愿的舍命,她将我儿放在哪里了?你们也该清楚,若不是两情相悦,这个婚办成了,想必两人也不会过的痛快!林夫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突如起来的一长串话,听的张氏心里发颤,脑袋一片空白,沈夫人没有明说退婚,是想给林家一个面子而已,张氏忍不住问:“沈夫人的意思是……玫玫是故意挡刀子的?她……她喜欢别人?”

      沈夫人没说话,算作默认。

      张氏惊讶的瞪圆了眼珠子,她拼命的回忆那日发生的事情,林南玫不顾一切的推开沈缪扑过去,她双手抓着那名男子的肩膀,甘愿自己吃了那一刀,鲜血直流,就算受了伤,她的嘴角却还是挂着笑,张氏揪着心,半晌未语,她知道,若此时当真,那对他们林家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沈夫人,我想这或许不是真的,玫玫不可能的,她不敢。”张氏拼命圆话,尽管心中也快要信了沈夫人。

      “罢了,”沈夫人挥了挥手,起身道,“到底是不是真,你们亲口问问不就是了?反正我是去过了,只是她没说实话而已。”

      说罢,沈夫人看似要走了,张氏捉住了她的胳膊,想要为了婚事再与沈夫人说说,但沈夫人扯开了手,道了句“别送了”,便径自出了林家。

      张氏一人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晚了些,林老爷回来了,却不见张氏的身影,往常她都会出来迎接,喊着去吃饭的,林老爷正要问管家,阿星却跑来了,她说张氏在午后身子突然发虚,现在躺在床上说要见老爷。

      从未听张氏发过病,偶尔也只不过小伤小寒,这回听起来倒像病的不轻,林老爷匆忙赶去瞧个究竟。

      张氏是过于担心林家与沈家的婚事,又听沈夫人咄咄逼人,她心里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眼泪直流,她怕是沈家真的退了婚,林家的脸在定远算是丢尽了,她再也不能在其他夫人面前光彩亮丽,不知背后会有多少人说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情绪全都混淆在一块儿,她的身子便发虚,眼下喝了药,脸色依然很差,躺在床上还时不时流几滴眼泪。

      林老爷终于来了,未见人只闻得其声,他一路喊着张氏进来,走上榻前,已是满心担忧:“你怎么了?”

      张氏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进老爷怀里哭的厉害,她颤着嗓音道:“恐怕……沈家是要退婚了……”

      恍若晴天霹雳一般,林老爷推开张氏,抓着她肩膀问:“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

      张氏抽抽噎噎的,说不上话来,林老爷急了,呵斥她:“你别哭了!说话!”

      张氏的眼泪立马止住,她擦了擦,将沈夫人今日来说的事儿通通告诉了林老爷,林老爷越听眉头蹙的越紧,脸上已然生了怒气,原来那天被自己女儿所救下的,便是从前所说的好友,但没想到,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果然有了那层关系?否则,那等豁出性命的事儿便不是一个寻常人能有勇气做出的!

      林老爷气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逆女!枉费我养你这么大!你竟如此大逆不道,做出有失名声之事!”他叫来管家,要的马上备车去酒福楼。

      ☆
      天色已晚,玉茗正在喂林南玫喝粥,虞汎刚在楼下吃完饭上楼来,路过林南玫房间,当然是要来看看的,他便敲门了。

      玉茗开门,见是虞汎,自当识相说临时想起有事退下了,只留得他们两人在房内独处。

      因着这几日的照顾,两人之间又熟悉了几分,虞汎挪过椅子坐床榻边,问道:“身子如何了?”

      林南玫捧着粥在喝,抿了一小口道:“好很多了,这几日多亏了大侠。”

      “哪里的话,你为了我受伤,我已经很愧疚了。”

      “大侠不用愧疚,是我愿意的。”林南玫一愣,觉得话说的另有意思,只好默不作声了。

      虞汎伸手来探了探她的粥碗,不够温和,已经快冷了,他道:“我给你去热一热。”

      林南玫摇头:“不用了,不冷。”

      虞汎不与她多说,直接抢了粥碗去楼下给她热,这时,林家的马车刚来,林老爷恰好下来,倒是没顾的上瞧四周,只一心奔了楼上的客房去,一旁的虞汎看在眼里,心想着,林家的老爷总算是来看自己女儿了。

      殊不知,楼上却是另一番情景。

      林老爷找到林南玫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怒气很大,将里头的人吓了一跳,林南玫刚喊一句“爹”,却被从榻上拎了下来,林老爷叫她跪下,她的心中已然猜出了是为何事,便一声不吭的忍痛跪了地。

      林老爷对着林南玫一顿痛斥,质问她那日救下的男子是谁?两人之间到底是否存在那层关系?自己到底是否丢了贞洁?又说她不懂姑娘家的节操,勾三搭四,不顾林家与沈家的颜面,更是对不起沈缪!

      一连串话将林南玫骂得狗血喷头,玉茗听见动静跑了过来,眼见这番场景,跪下来直求老爷。
      虞汎刚将粥热好,端上来正要让玉茗送进去,谁知走上楼便听见房内的吵闹声,还有杯子砸地声。

      他站在外面听了会,里头闹的很凶,林老爷还在质问林南玫婚事怎么办,可无论林南玫如何解释,她爹都没有要信她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热,最后直接一巴掌落了下去。

      本说他们的家事自己管不着,可当巴掌落下去,如落在自己脸上一样生疼的时候,虞汎忍不住了,放下粥碗推门而入。

      这不进来倒好,一进来便见林南玫是跪在地上的,她的伤口未愈,怎能如此?

      林老爷转身,对眼前这个不知礼数闯入的男子上下打量,他想起是何人了,当下更是惹的他火冒三丈,指着虞汎对林南玫道:“是不是他?难道他还在这儿照顾你不成?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羞耻之心?你让别人怎么看?你又让我的颜面,林家的颜面搁哪里?”

      林南玫跪在地上不再说话,她方才说了那么多,爹爹又哪里信任于她了?只会越描越黑。

      虞汎忍不了了,上前来扶起林南玫:“这里太吵,我扶你去我房间。”

      “你敢走!”林老爷制止,“若你今日不跟我回去,那我断了你的腿也要拖你回去!”

      “爹!”林南玫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与虞汎之间的关系,只能歇斯底里道,“我与大侠,明明是清白的,可你为何就是不相信呢?旁人的三言两语倒是如迷汤一样,听什么便是什么,爹爹总是这样,真的让人寒心!”

      她哭了,滚烫的泪水落在虞汎的手背上,以往被打的有多疼她都不会哭,可这次,心里头实在太难受了。

      虞汎见她如此,更是不舍得放开她了,若是真的要她回去,那才是对她残忍至极,他二话不说,抱起她往自己房间去。

      林老爷怒不可歇:“我叫你给我放下!”

      伸出手,林老爷一把将林南玫扯住,虞汎不松手,道:“大夫说了,依照她这样的身子根本不能走动!”

      “我是她爹!”

      “那又如何?我不放就是不放!”

      这一顿拉扯,迫使林南玫的伤口再次裂开,虞汎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明显感到粘稠一片,他一瞧,隔着衣衫渗透出的血染红了他的手掌,林南玫疼的不停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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