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碰到的人都心动了》湖蓝阁

13、第十三章

　　反弹侧击的最后一步：右拳向右侧冲击，拳眼向上，拳与肩同高，目视右拳。
　　艾玛照搬着又做了一遍，这次有了祁戚的手掌做参照，她打出去的拳头终于找准了位置。但同样她拳头砸在了祁戚的掌心上，他的掌心冰凉冰凉的，艾玛捏着拳头都能感觉到一股股寒意。
　　仅仅停留了一秒，艾玛就被他掌心的冰寒劝退，都来不及想自己是不是使用了能力，匆匆就收回了手。

　　“哇~好冰啊……”
　　东北的二月本来就冷，没想到祁戚的手掌心更冷。
　　艾玛一缩回手，翻过来就瞧见四个球窝都冻红了，四指指背也是紫红一片。
　　她一边哈气，一边想：不会长冻疮吧。

　　小时候艾玛就长过一次冻疮，大冬天的跑出去跟人迎着风雪骑车比赛，回来没两天手上就长了两块红色的小硬块。
　　这硬块也不疼，就是晚上临睡前，一进被窝就痒了，特别痒，痒得人难受极了。那时候她没忍住，用力挠啊挠，连续挠了两三天，最后挠破了，之后一直天气转暖，手上的溃烂才变成硬痂慢慢转好。

　　不得不说这段经历太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之后艾玛对自己的手都保护得特别好。
　　小时候艾玛的手还是小肉手，长大了手指一拉长，又因为平日里格外注意保养和保护，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收银员都会夸她手漂亮。
　　……嗯，比她的脸更好看。

　　艾玛还在心疼自己的手，她只知道这人能制造冰块，没想到还能把自己的手都冻得像冰块一样。
　　老实说，这能力都不知道原理是什么？
　　她继续给自己的手背哈气，正想着是不是问问他们的能力和那种末世文里的异能有没有相似之处，抬头却发现对面的人皱着眉，低垂着头的时候还往腰侧看了一眼。

　　“……？？？”
　　卧卧卧艹？？？不是吧！！！
　　一瞧见祁戚的举动，艾玛哈气的动作都顿住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都紧张了起来。

　　“班、班班长，你、你没事吧？”
　　艾玛的语气显得紧张极了，这会儿她连自己的手都管不上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他这是往哪里看来着？侧腰，不是肾出了什么问题吧。
　　这一刻艾玛都想撩起他的衣摆，看看他那地方究竟怎么了。

　　倒是祁戚显得格外沉稳，不过他一贯也是如此，等听到艾玛的声音，他面上表情转眼就恢复如初了。
　　刚才艾玛的拳头打了过来，尽管他下意识使用了能力，但似乎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指导员之前也提醒过，若是发现新兵有任何能力上的失控，一定要上报才行。
　　一想到这里，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但最终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下。
　　至少就目前来看，刚才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继续吧。”他口气突然软了下来，当然连祁戚自己都没察觉到。
　　艾玛则在听到这话，被突然软和下来的声音弄懵了，这声音充满了低哑的磁性，简直是在收割别人的耳朵。
　　艾玛轻轻“咦”了声，祁戚听到了，抬眸瞧了她一眼，就见她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是说，继续刚才的训练。”
　　艾玛：“……哦哦。”

　　等训练结束，艾玛回去就跟自家舍友吐糟军体拳太难了。
　　霍淼翻了个白眼，无情表示：“第一套已经算是最简单的了。”
　　军体拳一共三套，想都知道第一套是三套中最简单的了。

　　“也是。”艾玛也没沮丧，反而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道：“对了，班长打军体拳好厉害啊，主要还特别帅气！”
　　在军体拳的演练中，成功化身迷妹的艾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当然也仅限于打军体拳时的祁戚而已。

　　霍淼这次可认真地瞧了自家舍友一眼，在柔软却又利落短发下，那张小脸上充斥着名为“激动”的神色，简直跟……跟看到偶像似的。
　　霍淼觉得这不算太糟，毕竟看到祁戚打完军体拳或是格斗拳法的，多多少少都会感叹一下这人也忒厉害了吧。而兵妹妹的关注点则永远停留在他脸上，其次才是他利落有力的动作。
　　“……嗯，其实主要是脸好。”这才是重点。

　　另一边，祁戚则在回去后，站在淋浴间的镜子前看了下自己的后腰。
　　在褪去了军装后，劲瘦的腰侧能明显看到青紫痕迹，里头甚至还有点微微泛红，看起来有点儿狰狞。原本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但今天就在艾玛的拳头打过来之后，这地方就像被人从里头狠狠打了一拳，又重又狠，让人毫无防备。

　　乍一感觉到疼痛的时候，祁戚都没反应过来，因为他的确用能力阻隔了艾玛的直接接触，但没想到她的能力还是作用到了他的身上。
　　原本他还自信满满地宣称这人的能力伤不到他，没想到转眼就被打脸了……
　　哦不，是重重打在腰上。

　　但即便确认了艾玛使用了能力，祁戚在一番思索后，还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他还是在心里把艾玛的能力危险等级上调了一点点。

　　在这之后，祁戚果然不见艾玛再使用自己的能力，至少在训练时再也没有过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没有接触式的训练。小艾同志的能力需要触碰别人的身体，亦或者说是拍或打别人一下才能生效，后期会不会升级没人知道，但截至目前，若是艾玛不主动打别人的话，她的能力也纯属摆设罢了。
　　也因为确认了这一点，祁戚直接瞒下了上次的突发意外。

　　……

　　距离艾玛北上已经有段时间了。
　　听说新兵要三个月后才会被分配到正式部队，届时才能出来。
　　梅子也问了，说是三个月后不仅偶尔能申请周末外出，平日里也能玩手机。
　　但艾玛没带手机，还好她室友有手机，期间艾玛跟爷爷奶奶联系过，同样也跟梅子联系过。

　　梅子难得也会跟小艾同志煲电话粥，不过到底用得别人的手机，这个电话粥真就一碗粥的时间。
　　听说训练很忙很累，小艾同志每天倒头就睡。梅子一边口头摸摸艾玛，接着又冷酷无情地把爷爷的话搬出来——
　　当兵哪有不累的啊！！！

　　艾玛“哎”了一声，点头附和：“是啊，大家都累……”
　　不过不包括所有人就是了，毕竟部队特殊，人群特殊。

　　“对了，我这几天会过来，具体等我定了车票在通知你。”
　　电话里头的梅子适时扔了个炸&弹过来。

　　艾玛乍一听，愣了：“过来？？”
　　对面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是啊，你奶奶之前做了青团子和麦芽塌饼，不过都被送完了，说是之后还要去乡下转两圈，看看田埂上还有没有泥草头，挑点嫩的回来再做点，然后让我带过来。”

　　艾玛眨了眨眼睛，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不过脑子里倒是浮现出了奶奶做麦芽塌饼时的模样。
　　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把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然后站在八仙桌边上又是捣泥，又是和面，然后再准备里面的馅料。这种时候厨房里往往已经弥漫了红豆的香甜味道，等小赤豆都煮透了，煮烂了，就可以用纱布把多余的水分控出来。
　　做好的豆沙放在一边，等面团好了，就可以往里面塞料了。自家做得东西永远都比市场上卖的馅料多，至少在艾玛家里，奶奶会把冬瓜糖、核桃肉以及猪油一块塞进豆沙里头做成内馅。

　　对面梅子还在叨叨叨地说着奶奶怎么不放心这些东西寄快递啊，就算走迎风，都担心会坏掉。
　　艾玛却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明明在这之前她也不是特别念家，却在这时候格外想念留在家里的爷爷奶奶。

　　“……总之正好我想过来旅游玩玩，就顺带带过来了。”
　　“……”

　　“我人好，还帮你把手机一块捎过来。”
　　“……那真是谢谢你了。”

　　虽然嘴巴上有些没好气的，但事实上艾玛还是很开心的。
　　等挂了电话，她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小火苗，并表示一定要让她尝尝自家奶奶的手艺。

　　霍淼听完以后，尽管对甜食不太感冒（听说麦芽塌饼里面不仅有甜甜的豆沙，还有更甜的冬瓜糖，就连外面都是用糖水怼油煎过的。平时并不嗜甜的霍淼：……这玩意能吃？？？），但她还是笑着表示期待。

　　“不过青团也不是所有都是甜的，我就喜欢咸菜鲜笋的，超好吃超鲜，肉的也不错，还有咸蛋黄的……”
　　“……你们那边什么都放吗？”北方的姑娘在听完这一串馅料后，陷入了沉默。
　　艾玛则迟疑了一秒，随即点头道：“差不多吧。”
　　反正她感觉能吃得菜都能塞进青团里面。

　　自从知道自家梅子要过来，艾玛就特别开心，就连训练都更用心了。
　　不过新兵的训练反反复复就是那些，站姿列队以及一些步伐，还有就是体能了。
　　为了能跟上所有连队的步伐，这些基础必须反反复复刻入骨髓。这样一来，等新兵期结束，加入其它班也就不会拖班级后腿了。

　　又是一周，梅子过来的日期终于敲定了，艾玛看着消息，再瞅瞅被自己时常打扫的桌子和床铺——
　　结果说了差不多快要回来的室友倒是至今毫无音讯，反而是他家梅子率先一步，即将抵达这座偏远的北方城市。

　　等快到周末，结束了新兵期，被分入新班级的艾玛厚着脸皮提出了外出申请。
　　原本批假的是连长，不过最后讲解说明的事情还是落到了祁戚头上——
　　因为这周末正好没人出去，所以这个外出的名额最后给了她，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艾玛松了口气，在听完怎么出去后，又得到了写着祁班长手机号码的纸条一张。
　　祁戚的原话是：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联络。
　　艾玛正因着能出去开心，忙不迭就点头应上了。

　　他们的部队位于郊区，某个山旮旯的地方，这地方距离城区说近肯定不近，但说远吧也没很远——听说公交一个小时不到。
　　艾玛刚要放松下来，却又听到说：从部队走到公交站要一个小时。
　　艾玛：“…………”

　　一同出去的兵哥哥却习以为常，顺便还安慰艾玛：“你如果嫌慢的话，咱两也可以跑过去，跑过去的话会更快，半个小时不到吧。”
　　艾玛：“……”
　　平日徒步五公里，拼了老命最近勉强跑进良好，用时十九分钟。
　　所以说……公交车站在□□公里外？？？

　　兵哥哥一副“我随你，你做决定，我都听你”的模样，艾玛瞧着他，说实话她两边都不想选，她更想直接打个的过去。
　　当然打的是不可能打的，就算叫了车子，司机肯不肯过来还不一定呢。
　　最后艾玛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带路的兵哥哥，一脸绝望地走了过去。

　　四月低的大东北依旧还很冷，索性他们出门也快八点了，这么走下来，气温也渐渐回升上去了一点。
　　等坐上公交，套着棉外套的艾玛竟然也出了一层薄汗。

　　梅子这会儿已经等在约定点了，不过艾玛没有手机，又对这座城市不熟，尽管有个熟路的兵哥哥，但还是找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找着。
　　梅子从南方过来，没料到这边这么冷，站在外面还时不时哆嗦一下。

　　艾玛先是谢了这位出来办事的兵哥哥，之后才跑到梅子身边，顺便还格外男友力地把自己还没套回去的棉外套披在了梅子身上。
　　梅子感动不到两秒，接着扯了扯身上的外套：“……好丑。”
　　艾玛：“……”
　　下一秒，小艾同志果断拿回外套，又穿回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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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拿到手机的艾玛：这是我的手机号，班长。
祁戚：……
然后出门一趟，艾玛一共骚扰了五次祁戚，四次问路，最后一次没差吓死个人。
祁戚：……
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给出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