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见鬼少年黑子哲也》如磐

2、第二章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了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是已经走到了十点，而女孩子还是没有离开。她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打击，耷拉着脑袋，许久都没有说话。

　　夜已经很深了，我有点困乏了，可是女孩还是没有离开，这不免是让我有些不满。

　　我强忍住困意，再次轻声问道：“呐，你还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
　　女孩低低地说着，声音细如蚊蝇，如果不是我的听力很好以及房间过于安静，我想会错过她的这声道歉。

　　其实，我并没有多生气，现在，女孩的这番姿态已经是让我开始是有点不安。

　　“没关系的。”我这样说着，“我并不介意。”

　　“可是，你明天要怎么交作业呀？”女孩猛地抬起了头，绯红色的眸子满是担忧，“老师要是问你为什么不交作业，难道你要跟老师说‘老师呀，我的作业昨晚被一个女鬼撕掉了’。这样的借口，老师会相信吗？”

　　“啊，真是不错的借口。”

　　“啊咧？”

　　看到女孩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竟是有些愉悦，“开玩笑的。”

　　“什么呀，好过分，我还以为真的可以这么说呢。”

　　“这样说当然是不行，不过我的存在感很低，课代表一般都是忘记收我的作业。所以，明天我不交作业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忽然，女孩的明眸皓齿是凑到了我的跟前，近在咫尺，我甚至是能清晰地数清她那长长睫毛的数量。太过于近的距离，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禁是把自己的脑袋往后仰，好离她远一点。

　　“好厉害的技能呀，跟鬼一样诶。”女孩是这样惊叹着。

　　我有些哭笑不得，“啊，这是夸奖吗？谢谢夸奖。”

　　到了最后，女孩子还是道歉连连地离开了。我也终于舒缓了下来，直觉得应付一只女鬼，是要比做一张数学卷子更疲惫，真是的。

　　躺在床上，明明刚才还是有困意，现在脑子又是极其地清醒，一点也不想睡。我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事，也许是这件事过于怪诞，我像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心蹦蹦地慌张地跳跃着，胸腔的震荡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清晰可闻。而此时，我又是控制不住地在想着女孩的模样，乌黑及腰的长发，柔软鲜艳的红眸。

　　啊，真是的，现在的自己，怎么像是个痴汉呀。

　　也许，这不过是一场瑰丽的梦，到了明天太阳升起，这摇曳的梦境就如浓雾在阳光的投射中慢慢地消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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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在我身上似乎是从来都不留下痕迹，我看过无数次的樱花开，樱花落，看过冬雪下落，春水消融，可我身上依旧是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我不太记事了吧。我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在等一个人，可是什么样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少年，我却是不知道。对于这一点，我很是懊恼，又是无可奈何。

　　心里面时常地是在回荡着隐隐的笑声，那笑声极为悦耳轻灵，就像是风吹响了铃铛。我觉得，着就是我要等的人的笑声。
　　只是，人类的世界就像是海洋，海浪每天翻涌，我要怎样在浩瀚无际的海洋中寻找到那一丛特殊的浪花，仅凭着那从浪花发出的声音吗？这不免也是太过于荒谬了。

　　不过，我等的人应该是能看到我的呀。
　　哈，会是像昨天被我撕掉卷子的那个蓝发少年那样可爱吗？想至此，我不免是雀跃和期待。

　　我背倚着樱花树，一双脚悬垂在下方，然后是哼着从人类世界中学来的不知名的小调。

　　忽然，我又是感觉到有人是在看着我，我顺着感觉的方向去瞧，然后是看到了昨天的那个蓝发少年。

　　他是定定地看着我，只是，湛蓝色的眸子里面多了一丝的犹疑。

　　不管怎么样，我对于蓝发少年是心存愧疚，于是，我是友好地冲着他笑了一下。

　　我对着我经常呆在上面的这颗樱花树发誓，我的笑容是明媚灿烂，才不会是有多惊悚，也不会是人类拍的鬼片中的女鬼那种诡谲让我这鬼看了都是毛骨悚然的笑。

　　可是，就算是我再发誓，那个蓝发少年在我冲着他笑之后，他居然是猛地转身就跑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啊咧，好奇怪呀，明明没有风，为什么这颗樱花树会掉下这么多叶子啊，是有猫吗？”

　　我闻言，便是收回了猛地拍在树干上的手，赌气地坐了下来，继续摇晃着双腿。

　　“这位同学，你坐在上面实在是太危险，请快下来吧。”

　　清润的少年嗓音响起，他的声音就像是清水流过石子一样清脆，是比昨晚那个蓝发少年还要好听的声音。

　　“赤司，你在干什么，上面没有人啊。”

　　“是吗，青峰，绿间，上面明明就是坐着一个女孩啊，而且，跟我们差不多大。”

　　“赤司，你是不是太累了，青峰说的没错，上面确实是没有人。”

　　“是吗？”

　　嗯，下面是站着三个少年，头发和眸子都是相同的颜色，跟昨晚的蓝发少年是一样的。

　　其中，一个赤色头发的少年居然也是能看到我，此时，他赤红色的眸子满是惊疑和不可思议，他看了下我，又是看了下旁边他的小伙伴，转而，清秀的面庞是沉了下来，满是肃穆。

　　“真是的，我还在说阿哲站在这看什么呢，该不会是跟赤司一样见到女孩子了吧。哈哈，如果真的有女孩坐在上面，那从这个角度看，能看到胖次吗？会是粉红色的吗？哈哈！”

　　“青峰！”

　　“青峰！”

　　“变态，我穿的明明是蓝色的！”

　　被训斥的皮肤有点黝黑的少年是轻啧一声，根本就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

　　赤红色头发的少年又是看了我一眼，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等另外两名少年走后，赤发少年才是再次仰着脸，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一些什么事情。

　　轻风拂过他额前的发，那双瑰丽的赤红色眸子完全地显露出来，他目光沉沉，视线给予了我极深的沉迫感。

　　被一个少年这样施压，我是有点恼怒，扬着拳头说：“再看，我就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呵。”赤红发少年嗤笑一声，然后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呢！”

　　“是鬼还是妖怪？”

　　“你好烦呀！”

　　“本来我是不相信怪力神弹这种东西，只是，这里离学校很近，我必须确定你的意图。”

　　“讨厌讨厌讨厌，你快走开！”我禁不住是暴躁起来，也许是很少跟人类接触，我对于跟人的谈话有些掌握不能，不知道该怎样第一时间地去回答他们的话。

　　赤发少年目光微凉，清秀的面庞柔软了许多，他无奈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才不要回答呢。”我再次急躁地跳了起来，俯瞰着树下沉静如水的少年，见他仍是定定地看着我，我突然是想起了那个肤色有点黑的少年的话。

　　我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地在看我的蓝色小内裤，你这个变态！”

　　继而，我看到了赤发少年沉静的面庞是瞬时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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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国一开始，我便是不让司机接送，独自一人或是坐电车或是坐公交来上学。这条独自一人的道路，是能够让我轻松起来的地方。
　　当然，有时候，我会跟篮球部的朋友一起走，看他们打打闹闹地，我自己也是开心很多。

　　今早上学的时候，我又是遇见了青峰和绿间。

　　“呦，赤司。”青峰向我扬了扬手。

　　“赤司，早好。”绿间则是规规矩矩地跟我打招呼。

　　“青峰，绿间，早上好，你们在干什么？”

　　青峰指着一个方向，我看过去，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湛蓝如天空的蓝色头发，是黑子。只见他是静静地伫立在樱花树下，仰着脸往上瞧，甚是专注，以至于连一直看着他的青峰和绿间都没注意到。

　　黑子在看樱花树，青峰和绿间在看他，对于这实在是有些滑稽的场景，我不免是有些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我刚想走过去，就见到黑子猛地转身就是跑了，那姿态像是身后有猛鬼怪兽在追着他，而他是在逃命。

　　“什么呀？”青峰无趣地嘟囔一声。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是已经出乎我的意料，应该是说，足以颠覆了我将近十五年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曾经的时候，我也曾是猜测过这个世界是否是有灵异的存在。宇宙过于浩瀚，人类即使是发展了许久，也始终无法探索到宇宙的尽头，世界上仍然是有着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对于这些神秘的遐想，人类不免是以着文字或是电影的形式去畅想，给那些探索的怪诞展开各种各样的想法，满足着我们的求知欲。

　　只是，我的幻想并不包含妖魔鬼怪。

　　怪不得黑子突然跑掉，是被吓到了吧。

　　至此，我是担忧起来，看着树上黑发红眼女孩的目光越发冷厉。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女孩脾气极其不好，而且一直在答非所问。

　　方才心中的担忧在女孩的胡搅乱缠之下是松懈许多，我觉得头有些疼，也觉得女孩就像是心性未成熟的小孩子，本性不坏，却是让人头疼。

　　啊，遇到了比青峰更难应付的人，不，应该是说鬼，或者妖怪。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知不觉，我的语气松软许多。

　　“我才不要回答呢。”女孩又是急躁地说着，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我，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偷偷地看我的蓝色小内裤，你这个变态！”

　　我突然觉得我在这里跟她费这个劲我完全就是个傻瓜，在旁人看来，独自一个人跟着一颗樱花树说话，行为怪异又奇葩，就是一个十足白痴。

　　人类的安危又关我赤司征十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