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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扑倒金主的第一种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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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非睁开眼。
头顶的水晶灯闪着耀眼的光芒,空气里散发着微微的薰衣草的味道,身下是柔软的大床。一只手放在她的颈侧,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颈侧柔软的肌肤,身旁的人,睡得正酣。
身旁的人似乎有醒的迹象,他凑了过来,吻上了她的颈侧。安非闻到了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香味。良久,他摸到了她眼角的湿润,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非非,你做噩梦了?”
安非转了个身,窝进男人的怀里,“是啊,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
鹿北擎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轻拍着她的背,“只是做梦而已,别怕。”他起身去洗漱。安非看着他的背影,挺拔修长,曲线优美,腰间一丝赘肉都没有,身材完美至极,压根看不出来男人已经三十七岁了。安非也起身站在他身旁刷牙。两人在镜中,一个生得英俊而有棱角,一个生就一张明眸善睐的美人脸,看起来登对极了。
可惜,只是看起来。
刷完牙,安非给他的下巴抹上厚厚的剃须膏,小心翼翼地帮他刮着。他足有一米八六,而安非只有一米六三,必须踮起脚尖才能给够得到他的下巴。他轻轻一笑,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一用力,将她微微抱起一点,低头看着她,“现在够到了?”
“嗯。”安非注视着他的眸子,忽然有些失神。
他忽然狼一般攥住安非的唇猛亲,亲得她一脸剃须膏,狼狈不堪,“非非,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安非露出一个浅笑,撒娇道,“唔,不行,我要迟到了。”
他终于舍得放开她,语气很无辜,“非非,这不能怪我,是你老是勾引我。”
安非洗着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贼喊捉贼。”
不一会儿,他穿上了一身高级定制西装,显得优雅而大气,背对着她,一边打领带一边说,“今天早点下班,我去接你。”
“好啊。”安非也换好了一身职业套装,如瀑的黑发披散着,黑色套装裙下露出她雪白、修长的大腿,浑身散发着妩媚又清纯的气息。
即使是这样端庄的打扮,却总勾得他心痒痒的,搂过她亲了一口才舍得走,“记得想我。”
安非赶到银行上班的时候,果然有点迟了。她喘了口气坐下,给桌上的鲜花换上水。鹿成威除了不肯给她一直想要的东西之外,其实对她很好,给她的资源也不错,让她在一个商业银行对公客户经理的位置上,业绩很不错,三年内升了公司业务总经理。因为业绩突出,银行内部的人都纷纷传言,支行副行长的空缺八成是安非的。25岁的副行长,着实让人眼红。
“还有两个月就是年底考核了,求存款啊,求存款。”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姜喜对着杂志封面上的男人深情款款地道,“承海商业集团的掌门人啊,这么有钱,居然还可以这么帅。如果能嫁给他,真是多少存款都有了。”
另外一个同事袁文给了她一个白眼,“人家鹿董事长早就结婚了好不好。”
姜喜晃了晃身边的安非,指了指杂志上的男人,“安非,你说,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就算是只能当他的情人,我也愿意啊。”
安非望着杂志上眼眸深邃的男人,深思恍惚,“是啊。”她可不就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么?还是那种不知羞耻,一心想上位的小三。
别人都说,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程安非一直就是一个努力的小三,可是,她努力了五年,却还是没有登堂入室。
他,鹿北擎,是不会跟他的妻子离婚的。
五点半刚到,安非就接到了鹿北擎的电话,“出来吧。”许是身居高位太久,他说话总是这样言简意赅。安非上了他的路虎车,讨好地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北擎,我们去哪里?”
他神秘一笑,“去了就知道了。”他笑得时候很少,但笑起来特别帅,特别有感染力,特别让人心动。
停车的时候,他帮她打开车门,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一家格调很高的法国餐厅。鹿北擎非常非常忙,每年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时间超过一半。她一个月里,也不过只能见到他十来天。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呢,他能特地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一起吃一个晚餐,她应该要满意的。
到了位置之后,安非惊讶地发现餐桌旁竟然已经坐了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哎呀,鹿董,幸会幸会。”男人忙殷勤地站起来迎接,与鹿北擎握手。“你好啊,张总。”他笑得很绅士。
“这位是?”那个张总把目光投向安非。
“这是我女朋友。”女朋友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照不宣。那些名流们带出来的美人们,大约都是“女朋友”。
“你好。”安非伸出手与张总轻轻相握,打开包包,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接下来,就是例行公事的商务会谈了。安非仔细地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气氛倒是和谐。安非的嘴角一直上扬着,可她的心却一直一直下沉。
回程的路上,鹿北擎一边开着车,一遍道,“今天我介绍给你的威亚科技的张总,你之后可以联系他,他公司刚好有一笔近三亿的资金,可以留存三个月,足够你应付年底考核。”
安非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嘴角却已经维持不住上扬的弧度了。他不记得,他真的忘了。即使他只是把她当一个宠物,可是她还是不自觉地期望更多,更多一点。
回到临江别墅,推开门,却漆黑一片,安非正疑惑时,砰!耳边忽然响起巨大的响声,安非吓了一跳,睁开眼,只见灯光大亮,穿着西装的两个侍者推着一个足有一米高的生日蛋糕走出来。而她自己身上挂满了亮晶晶的彩带。
身后的男人,轻柔地搂住他,在他脸侧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如大提琴般悦耳,“生日快乐,非非。”
巨大的惊喜让安非委屈地拿小拳拳锤了鹿北擎的胸口几下,“你太坏了。”
他的手指拨了拨她额角的碎发,“我只对你坏。”
她看了一眼那两个黑衣侍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他,“好了,我要许愿了。”
鹿北擎挥了挥手,那两个人鞠了一躬,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安非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
“刚才你许了什么愿?”两人沐浴过后,鹿北擎穿着睡衣,举着吹风机帮安非吹头发。他们之间的相处大多是这样平静安然的,如果不是知道鹿北擎早有家庭,安非甚至有一种他们早已结婚的错觉。
安非沉默了一会儿,侧眼看着他,“我说了,你会帮我实现吗?”
鹿北擎看着她,神色有些严肃,“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了?能用钱买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钱……
安非苦涩地笑了笑,“我如果,要你娶我呢?”
鹿北擎愣了愣,手中的动作停了停。
呵,安非闭上眼睛,转瞬间换了一种表情,甜腻的可爱,“我开玩笑的,鹿叔叔。”
鹿北擎低头看着怀里的安非,“你已经有五年没有这样叫我了。”
是啊,五年了。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小心翼翼地按照他喜欢的样子表现,他就会真的爱上她,离婚,然后娶她。可是她失败了,失败得一败涂地。
她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爱他,一直爱了他七年,做了他五年的情人,最后还是这般的结局收场……
安非第一次见到鹿北擎是在七年前,那天是鹿北擎的妹妹鹿南央的十八岁成人礼。鹿家原本要为她办一场盛大的酒会,但她不喜欢,自己邀了十几个好友和同学,在自家别墅办了一个睡衣趴。作为鹿南央的闺中好友之一,程安非自然也来参加了。
十八岁的人儿晶莹剔透如水晶,美好得刚刚好。
她与南央还有几个姐妹们正在用抱枕打闹,抱枕被打破了,里面白色的羽毛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中,整个房间就像在下着一场鹅毛大雪。
“哎呀,南央,你敢偷袭我。”安非跳起来,扑过去。
南央轻轻一滚,躲开了安非的攻击。安非滚落在地上,却看见地上忽然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她慢慢抬起头,顺着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裤、剪裁得体的西装,修长的脖颈慢慢往上看,最后定在了男人的俊脸上。俊眉星目,美好得如画中走出来的男子,应该就是这般模样了吧。那一刻,安非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静止了。她的耳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鹿北擎快走两步,拎起南央的后领,把她轻轻拎起来,语气严肃,“别闹得太过分了。”
“我知道了。”南央撅了撅嘴,指了指正在上楼的鹿北擎对大家说,“我哥哥回来了,他工作的时候需要安静。要不我们出去玩第二场吧?”
安非的目光就这样黏在了鹿北擎的身上,直到他消失不见才转过头对南央道,“要不我们一起吃蛋糕、玩儿牌吧,小点声不会吵到你哥哥的。”她承认自己有私心,但她控制不住她自己。
“也好。”一个帅气阳光的男孩率先说话了,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刚好我困了。”
安非砸了一个抱枕在他脸上,“成言,看你懒的。”
十几个人玩儿牌的玩儿牌,看电影的看电影,睡觉的睡觉。南央把北擎珍藏的几瓶红酒给偷了出来,“咱们好不容易成年了,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
“好耶!”一群人欢呼起来。
“干。”安非同南央碰了碰杯。她这是第一次喝酒,葡萄酒喝起来口感没有白酒那么刺激,但是后劲绵长,她觉得自己有点晕了。
到十一点的时候,成言睡醒了,看了一眼手表,喊了一声,“南央,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吧。再不走,我妈非得扒了我的皮。”
十几个人纷纷换好了衣服,正要离开的时候,成言却忽然发现不见了程安非,“安非呢?”
南央道,“我去找找。”
南央找遍了一楼和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没有看到安非,她会在哪儿呢?南央看了一眼他哥哥紧闭的书房,只有这一间房间没找过了。
她想了想,还是去敲了敲门,“哥哥,我同学不见了。我可以进来看看吗?”
里面半晌没有声音。南央正觉得奇怪,厚重的木质门却忽然打开了。她惊讶地看见,她那一向不苟言笑的哥哥打横抱着安非出现在门口,眉头微皱,“你同学在这里,不过她睡着了,你找个人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