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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校医院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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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
张新杰躺在被窝里,头疼得厉害。
昨天看完演出回来就不行了,鼻涕一大把一大把的,一个晚上用尽了一整卷卫生纸。
现在也是,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行走,一会儿飘到这儿一会儿飘到那儿。
不行得去图书馆,明天就要考试了。
张新杰强撑着坐起来穿好衣服,下床洗刷。
在阳台上他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图书馆不见了。
确切的来说,是因为雾霾太大把图书馆给掩盖了。
“今天雾霾这么大。”张新杰边说着边回屋去找口罩。
头通,身上热热的。
“你要出去吗?”张佳乐问。
“嗯,我去图书馆。”
“别出去了你感冒不是很严重么?”
“不碍事。”张新杰用凉水拍了拍脸,重新振奋。
“好吧,路上慢点。”
“嗯。”
张新杰把自己从头到间严严实实的捂了一遍,背着书包出门。
之后他曾经想过,两个基本不怎么认识的人,要有多大的概率才能天天见到?
之后他还想过,宿舍楼到图书馆,短短两分钟的路程,这点路上能发生什么?
之后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年一定要给自己找个算命先生,给自己今年的命数,算上一卦。
出了宿舍门,雾蒙蒙的一片眼前基本是奶白色,张新杰凭着习惯朝图书馆走去。
他在一个叉口前停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鼻尖过去。
张新杰扭头看那飘过去的东西,大体是白色的轮郞。
如果没错的话,刚才应该是学校的校车擦着自己鼻子过去了……
张新杰抽抽嘴角,如果他没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的话,那可不仅是擦鼻子了。
但是既然他停下了,就应该多停一会儿。
可是他选择向前。
张新杰将将抬起腿来,人未知声先来,自行车的前车轮轧上他的小腿,自行车上的人意识到不对,急忙调整车把,但是张新杰这个时候也动了,两个人同时朝一方向偏,然后两个人一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张新杰感冒了本就迷糊,身上穿的衣服又多,身子显得特别沉重,这一摔结结实实倒地上了,头里嗡嗡作响。
“喂!同学,你没事吧?!”
一旁的人伸手过来拉自己,听着声音觉得耳熟。
张新杰呼出的雾气全都扑在眼镜上,他看不清面前是谁。
“喂!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张新杰的鼻音很重,一晚上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事。”
尽管鼻音重但还是有人听得出来,比如面前这位。
“张新杰?你是张新杰?”那人提高了声音道。
张新杰眼镜上的雾气散去,他眨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韩文清。
还好认识。
张新杰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喂张新杰?!喂!”
韩文清摇摇躺地上的那人,半天没反应。
“喂季冷是我,对,资料在办公室桌子上,你去给冯老师送吧,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对,好。”
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韩文清顾不上自己的自行车,抱起地上的人,呼呼的朝校医院跑去。
“所以说,以后感冒了要快点来打针吃药,传染人不说,还把人弄发烧了。”
“他没事吧?”
“没事,他可能有点累,刚才是应激反应,一会儿就能醒来。”
“谢谢大夫。”
韩文清正和校医交流,门口处响起聒噪声。
“哎呦韩文清?哎呦我去张新杰?恁俩这是怎么啦都挂着吊瓶?!”
“嗯。”韩文清回应。
黄少天拽着喻文州进来,看到了病床上的两人。
张新杰幽幽醒来,动动手动动头。
“别乱动,在打针。”
韩文清提醒。
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和张新杰一人挂了个吊瓶,张新杰躺着,他坐着。
“哦。”
“新杰还好吧?以后一定多穿衣服你看我也感冒了来打吊瓶呢。”
黄少天躺在床上叽里呱啦,喻文州在一旁安静地陪着。
“好。”
“哎我给你说这个校医打针的水平真的是太坏了上回来我的手直接青了——”
还好医生去配药了,不然听到了又不知道该怎么样。
打个针黄少天嘴也不闲着,balabala不停说,喻文州跟着在一旁附和。
“文州我觉得你们文院真好最起码女生多。”
“是啊。”
“文州我觉得你们文院那个方世镜老师真年轻。”
“对。”
“文州我给你推荐个社团就是昨天晚上去看我们节目的那个王杰希他的春秋周易社,看面相老厉害了。”
“是么?”
“文州……”
“文州……”
“文州……”
相比对面两人的活跃,韩文清和张新杰这边要沉闷许多。
韩文清思考着要说点什么。
张新杰同样在思考。
思考的结果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那个——”
两个人同时开口。
不善言辞,交流就算了吧。
韩文清坐在床尾,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大腿。
张新杰老老实实的躺着,伸直胳膊伸直腿,脚底好像贴着个什么东西,隔着被子,热热的。
他轻轻动动脚。
韩文清意识到了,贴着他大腿的东西,是张新杰的脚。
张新杰以为是自己的被子,脚继续动,而且越来越朝后。
大腿朝后,那可就不是腿了。
韩文清神色如常,在张新杰看不到的视角里,没打针的那只手死死攥着,握成拳头。
hold住韩文清,hold住。
张新杰正愁着无聊,图书馆反正去不了,随便找个乐子消遣一下。
他的脚不老实,韩文清笔直的坐在床尾,笔直的,一动不动。
动着动着张新杰心里疑惑,这被子怎么还有了固定形状了呢?前面长长的,后面圆圆的。
韩文清那个脸啊,明明屋里没开空调,却红得像个柿子。
“张新杰!”
韩文清受不住,猛然站起来喊了一声,牵动手背上的针,白色的纱布泛红。
他的一嗓子声音可不小,喻文州黄少天正说着话儿被他吼得硬生生停下来。
“韩文清你咋了吃炸药啊?”黄少天被他吓了一跳,不满道。
韩文清站起来的同时张新杰也意识到了那个有形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脚丫子定格在最后一个动作,然后慢慢蜷缩起来。
张新杰抽抽嘴角。
自己刚才是在作死吗……
韩文清的脸阴阴着,瞪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对不起,我的疏忽……”
张新杰很小声很小声。
“好好打针你乱动什么?”
“不好意思……”
“你看不见吗我坐在你脚边?”
“我……看不见……”张新杰轻声。
“你——”韩文清怒,这人看上去不像会耍嘴皮子的,怎么会回答他“看不见?!”
“你坐吧,这次我保证不乱动了。”
“鼓了鼓了鼓了!”黄少天看到韩文清发红的纱布,叫道。
“重打!”韩文清道,“医生给我找个床,我要晕倒了!”
“我去你俩怎回事?”黄少天好奇,“刚才不还好好的?”
张新杰脸上飞过一抹红,尴尬地望了一眼韩文清,然后回应黄少天。
“没事。”
韩文清一脸“如果你敢说怎么回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表情瞪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表情的韩文清在他看来,有点搞笑。
张新杰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被子里偷笑,他以为韩文清看不见,但是抖动的双肩出卖了他。
韩文清想锤墙,真的,特别想。
张新杰侧身躺着,片刻昏睡过去,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屋里打开了空调,被子盖在身上有些热,张新杰下意识踢开被子,露出一只穿着白色袜子的脚。
只不过袜子不老实,有一半已经脱下来,还有一半挂在脚上。
韩文清在另一张床上打针,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不用猜也知道,校会那边又有事找他。
反正也快打完了,他索性让医生给他拔了针,嘱咐喻文州顺带看着张新杰的吊瓶,然后穿好外套走人。
出门之前经过张新杰的床,想起刚才的事来真想立刻就走了,但看到那只露在外面的脚时,他不由停下来。
韩文清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吵醒床上安眠之人。
将那只袜子从脚上脱下来放到床尾,再拽些被子,轻轻地盖在那只脚上。
做完这些,韩文清出门。
“啧啧啧。”一旁黄少天看的清明。
“此二人,要有猫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