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暮春踏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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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烟波，正是清晨，晓雾未歇，门中传来朗朗出声，间或几声蛙鸣，几缕莲香萦绕江面，却平白多添些许离别情绪。
叶九弥与杨云生一边倒是早已习惯的样子，只见杨云生把此回来长歌门需要带回去的东西给了叶九弥，便只叮嘱了一句：“回去之后多关心关心你师弟们。”
叶九弥才看向自家师弟，只见叶溪烟正拉着人家宝贝师弟的手耍流氓，这才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杨云生，然后朝自家师弟冲过去照头上就是一个爆栗！
叶溪烟背对着他自然看不见，杨逐月却看得清楚，将人一拉便轻松躲过了这次攻击。叶溪烟被拉得一踉跄，靠着杨逐月才站稳了身子。
“叶师兄这是何意？”杨逐月将叶溪烟拦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突然袭击的叶九弥。
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当叶九弥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看见杨云生抱臂上观，嘴角带笑，只好硬着头皮对杨逐月道：“原以为是溪烟在欺负你，想来是我误会了。”
杨逐月也笑道：“原来叶师兄也会怕？”
“怕？”
杨逐月看了一眼杨云生：“自然是怕云生师兄触景伤情。”
这下子叶九弥的脸色更好看了，只见他摸了摸头有点尴尬地走到杨云生面前，带着一丝讨好：“云生，我以后不会再如此轻狂了你信我。”
杨云生面带微笑仍旧看不出来喜怒：“你轻狂与否，与我有何关系？”
那些就是生气了！那还得了！
“云生，云生你听我说……”
一句话引发血案的人没有一点自觉，反而拉起一脸目瞪口呆的人暂离此地，由得他们在那里解决。
从渡口走到亭子里，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杨逐月打破沉默：“叶溪烟，藏剑山庄的师姐师妹们，是不是都很漂亮？”
叶溪烟听到他这样问，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舒服，却又找不到不舒服的理由，所以只是淡淡回答道：“藏剑山庄的师姐师妹跟长歌门的师姐师妹们都很美，只是我师姐师妹是英气的美，长歌门是儒雅美罢了。”
“那你喜欢英气的美还是儒雅的美？”杨逐月抬起头来望着叶溪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此一问，心里想问，口里便问了。
叶溪烟愣了一下：“自然是都喜欢的，藏剑山庄轻重剑并驭救天，长歌门琴中剑和鸣济世，自是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喜欢。”
杨逐月得到了答案，却又好像没有解决心中的疑惑，或许冥冥之中有些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又过了会儿才带着满腹难以言明的情绪送他离开。
隔着一湖水，一尺竿，叶溪烟向他挥手，杨逐月却没有回应，只是大声道：“莫忘了你说过的话。”
叶溪烟也把手放在嘴两侧大声回应他：“我记住了，你也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相对来说站在旁边的两个人就安静得多了，只是那眼中深藏的情意，两个小孩子还看不懂罢了。
舟行渐远，杨逐月回望杨云生，他明明没有流泪，反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中的神色却让杨逐月心一抽：“师兄，你与九弥师兄……”
杨云生淡淡一笑：“我喜欢他。”
如此坦白倒是让杨逐月猝不及防：“你二人皆是男子……”
他不再回答，但是杨逐月已经知道了答案，告辞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站在门口，却突然不想进去，往日里清雅幽静的地方突然觉得有些冷清，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索性便出门继续追寻当年之事。
来到松先生处，杨逐月并没有急着追问当年的事情，却是松先生席地而坐，面前摆了一桌茶水，见他来眼也不抬，主动道：“当年之事，故人已远，你若是想听我说出来，我便只说这一次，从此之后，我便不记得此事了。”
杨逐月走到松先生旁边，也席地而坐：“晚辈洗耳恭听。”
一张桌，一盏茶，一轮岁月，一老者娓娓道来：“当年若不是我们几人护持不力，青月今日也不会是今天这种痴呆的状况。那时候卓岩与吟雪本是情投意合，奈何卓岩却一心向道以至于吟雪郁郁而终……”
故事讲完了，茶也喝完了，松先生叹了口气：“小友可愿代我买些梨花酿去咏风塔看望故人？”
杨逐月站起来拱拱手：“前辈有所交代，晚辈自当代劳。”
来到咏风塔，此地已是满地落叶无人清扫，不免让人有些唏嘘，空是人去曲平，黄叶凋零。
在不远处捡了一把扫把慢慢扫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云生师兄与九弥师兄都是男子却情投意合，可不比当年蒲卓岩与吟雪更加艰难，为何云生师兄他们却能如此，而前辈他们却悔恨半生？
一杯梨花酿洒在塔前，问题终是得到了解答——心之所向，必以力恒之。
若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自己去追寻，而已经得到的不懂得去坚守，那么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日又是些琐碎的任务，没有叶溪烟一起，什么都索然无味，终于好像线索都连在了一起，杨逐月再一次找到了鹿老，鹿老叹了一口气：“当年之事本是我对不起吟雪，我只顾求仙问道，却不想身边之人才是最难得的，如今悔恨已然无用，老夫怕是已无力照顾这些小东西了，你若是有心，老夫便将他们托付给你。”
鹿老身后跟着两个小鹿，白雪一样的身子，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挂着青色丝带与梅花，一个前脚缠着青色藤蔓。
“他们一个叫暮春，一个叫踏雪，从今以后，就交付给你了。”
两只灵鹿仿佛知道即将易主，依依不舍地蹭了蹭鹿老的腿。
鹿老怜爱地摸了摸暮春和踏雪的头：“你们跟着这位小友，一定要好好生活，老夫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两只小鹿才走到杨逐月脚边，轻轻□□杨逐月的两只手。
手心一痒，杨逐月愣了一下才轻轻抚弄着两只灵鹿：“暮春……踏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暮春踏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