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是否可以重来》虫小妖

13、第 13 章

　　十三
　　“小童，我要去国外几天回国后再联系。”
　　林序三天前法国一条短信之后，就关机了。打电话给杨毅、李陌，他们都说不知道林序到底去了哪里。他要去国外干什么？小童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上次在A市，小童能感觉到林序对她极尽的宠溺，但她却不喜欢那样的感觉。宠溺的背后是什么？是歉意？是忏悔？还是赎罪？不管是哪一种，小童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要的爱。林序不爱自己！这个想法惊得小童犹如被雷击一般，麻木全身。可是，不爱她又为什么不拒绝自己当初的示好？不爱她又为什么愿意和她在一起一年多？
　　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幅幅闪现，她再一次被一个事实击败：林序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即使在俩人最站缠绵的时候，他也不曾说过。
　　小童苦恼的坐在沙发上，电话里响起的依然是那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为什么？为什么？林序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林序绝不是花心的那人，他从来没有跟别的女人有过暧昧的举动，连传闻也没有过。可是，小童的直觉告诉自己，令林序不顾一切去追随的一定是一个女人，可是，会是谁呢？小童把林序周围所有的女人都想了个遍，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突然，她猛地想到那个上锁的抽屉，谜底也许就在里面。她急忙来到书房，用力拉了拉抽屉。没有密码，根本打不开。
　　小童把所有就和林序有关的日子都编成了一串数码，依次按了一遍，但抽屉没有任何反应。密码到底是什么？看着毫无动静的抽屉，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她发了疯似的怕打着抽屉，手指在数字键上随意按着，嘴里不断地吼叫：“你倒是开呀，开呀。”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是林序回来了吗？
　　小童快步跑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欧阳依依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小童刚刚还惊喜明亮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无力的转身走去。
　　“不是吧，你就这么欢迎我啊？”依依打趣道。可当她看到小童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啦？又想林序了？你不是才从A市回来吗？”
　　“依依，我……”在自己最好的朋友的面前，小童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所有的伪装全部卸下，只剩下那个委屈不安的女孩，“哇”地一声，小童抱着依依大哭了起来。
　　“怎么啦？你先别哭啊！出什么事了？”看到小童哭得撕心裂肺，依依毫无办法，只好任由她发泄。
　　过了好久，小童才停止哭泣，把心中的不安一点一点说给依依听。
　　“依依，你说我怎么办啊？”哭过的眼睛肿肿的，鼻涕直流，说话时鼻音又重，看得依依只想笑，却又不得不忍着。
　　“哎呀，说来说去，还是你的感觉嘛，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林序根本就不是不安分的人。再说，你们不是都说好要在年底结婚的吗？”在依依看来，小童说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搞不好，婚前恐惧症之类的。
　　“可是，林序又把婚期延迟了。说是为了工作。可，他的这些理由根本就不能阻碍结婚，他就是不想结婚。”
　　“啊？又推迟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嘛。你要是因为这个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想早点结婚，办法多的去了。”
　　“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他捆上礼堂吧？”
　　“哎呀，笨。你过来。”依依凑到小童耳边，好一番耳语，一脸坏笑。
　　小童听了，却皱着眉头，不安的摇头：”不行，不行。这也太容易穿帮了。”
　　“你真是死脑筋。这只是权宜之计。又不是叫你骗他一辈子。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和盘托出，相信林序也不会怪你的。反正，你的目的只是要提前结婚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真的？”
　　“嗯！”

　　A市国际机场
　　林序牵着木木的手，一边走一边向她说着什么，木木则甜甜的笑着。任何人看了，都会被他们幸福的样子感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些词用在他们的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走到大门口，木木停住脚步，林序奇怪的问她：“怎么啦？”
　　“林序，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还要找小艺呢！这些天，她也该急坏了。再说，你离开这么多天了，得赶紧回去。”
　　自己离开公司已经6天了，虽然已经告诉了杨毅，出不了大事，但自己回来了，是得对他有个交代的。更何况，自己还想尽快处理好小童的事。可，想到要和木木分开，林序还是舍不得。
　　“这样吧，我让想想陪着你，就像我陪着你一样，好吗？”木木对林序露齿一笑，踮起脚在林序的唇上轻轻一吻。
　　“那好，你路上小心。”林序重重地抱了抱木木，良久才放开她。
　　木木，你等我！向着乘车远去的木木，林序在心里说道。
　　给杨毅打完电话后，林序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给小童打个电话。自己离开6天了，不知道小童会怎么想？自己的决定又会对小童造成怎样的伤害？
　　“林序，你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小童语气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嗯，小童，我回来了。我，我有话对你说。”也许不当面说对小童也是一种保护。第一次，林序感谢电话的存在。
　　“哦，林序，我也有话跟你说。你在哪里？在机场吗？那，我们到YOU AND ME见面说吧！”
　　“喂……”小童已经挂断了电话，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YOU AND ME？小童在A市？她要跟我说什么？林序纳闷的地想。
　　三十分钟后，林序一跨进YOU AND ME就看见小童冲他招手，脸上挂着的永远是那一抹迷人的笑。
　　”小童，我，……”一坐下，林序便想跟小童说清楚，却被小童急急的打断。
　　“序，知道我为什么回A市吗？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除了知道你喜欢这里以外，还因为这家店的名字”You and me”，你和我。我要在这里告诉你，林序，我有了你和我的宝贝。”
　　“什么？”林序有点糊涂了。
　　“林序，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医生说，已经40天了。再有两个月，肚子就会越来越大。”小童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所以，林序，我们的婚期不能推得太迟了，要不然穿婚纱就不好看了。你说呢？”小童撒着娇说。
　　“哦，是。”
　　“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啊？哦。没什么。”林序勉强地笑了笑，看着照片墙失神，却没有看到小童脸上的表情，那一贯的笑也已变了味道，苦涩且不安。
　　“那我们要赶紧拍婚纱照了。嗯，还要定酒店，林序，林序。”
　　“啊，都好，都好。”
　　胸口犹如插着一把刀，绞痛起来。幻想中的幸福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对木木的承诺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兑现。
　　木木，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吗？
　　“林序，想什么呢”小童看着愣愣的林序，不安的问道。
　　“哦，没什么。走吧，我有点累了。”
　　我不能，木木，我不能自私的丢下小童和孩子，木木，原谅我，原谅我无法兑现给你的承诺了！
　　照片墙上的木木依旧甜甜的笑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林序可以自私点，如果一切的如果都成为现实，林序和木木的故事一定是另外一个样子。但是，世界上的事绝对没有“如果”，即成事实的现实，除了接受还是接受。只是，事情的发展任谁也不能预测。
　　“林序，过两天我先回G市。怀孕的事，我还没有告诉我爸妈。我想过段时间再说，你觉得呢？”
　　“嗯！”林序看到小童期许的眼神，心中一软，“这样吧，我把这边的事交接一下，过两天陪你一起回。”既然是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那就好好承担吧！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想到就要离开这里，林序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照片墙。
　　木木，我们的缘分尽了！

　　绝望，什么是绝望？是黑暗里那唯一的亮熄灭的瞬间。
　　梦中的黑暗刹那间将木木笼罩起来，远处那一点微弱的光点“嗖”地消失不见，那个指引自己的人也随之消失，虽然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木木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冰冷，仿佛停止了跳动。
　　久久地，她没有动一下，没有说一句话。继而，木木露出一抹微笑，但这笑容在林序看来那样苍白，林序的心疼的揪了起来。他握住木木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一下自己最爱的人，却发现，自己也冰冷的一塌糊涂。
　　“木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不，林序，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们原本幸福的生活着，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们平静的生活。你不欠我的，真的。”木木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她抽出被林序紧紧握住的手，不该自己的，即使想要抓住，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木木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序淡淡的笑着，慢慢地，笑容灿烂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林序，你就要当爸爸了，真好！真的！”
　　“木木……”
　　“林序，你没有错。再见！”
　　不等林序说话，木木转身离开了。那故作的笑容在转身的一瞬改变，一连串的泪水夺眶而出，心犹如针扎一般。街上的行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步伐不稳，满脸眼泪的女人，各种猜测在他们的心中成型。木木什么都不顾，跌跌撞撞的，只想赶快逃离，离得越远越好。心中积压了太多太多，这几天的希望全都是奢望，这些木木何尝不知，可只一瞬间，奢望就变成了绝望。
　　生活，怎么这么苦？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我太累了，太累了！”伴着泪水，木木喃喃低语。
　　林序看着木木离开，很想追上去，很想紧紧抱着她，很想什么都不顾了。但，林序没有这么做。有时候想的就是想的，绝不可能成为真实的存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心里挂念了十几年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在巴黎发生的一切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短短的几天，像是把一辈子的幸福都享受完了，以后的岁月，自己是不是只能靠着这些回忆来安抚自己，告诉自己，自己也曾经深深的爱过？
　　墙上的壁灯发出的幽幽的光照射在每一张照片上，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刺痛了林序。他寻找到自己和木木的那个角落，青春年少的自己和木木，那么快乐，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