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同人——恶魔的祭典》申雅纳

20、第十九章

　　姜荻也知道随便两句话就想让黑衣人相信自己并不现实，但是真正的神棍是忽悠和实力并存的！
　　从储物手环里摸出那张楚轩所制的年代久远的符纸，姜荻依然忍不住叹气，她真的很像收藏别人内裤的内衣小偷。不过还是把灵力灌注在符中，看着迅速聚集而来大量奇形怪状的灵物：“哇啊啊，楚轩的唐僧肉效应还真是不分种族国界呢。”最后用一种浅绿色的透明液体涂抹在黑衣人的眼皮上，姜荻微笑道：“看看你们已故的亲友们吧，这是阿努比斯神赐予尔等的礼物……呃，至于看到其他的东西，无视就好。”
　　一脸显摆招摇地走回众人身边，姜荻嘿嘿地笑起来：“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吃热食睡有顶的房子了。”
　　欧康诺吐了一口气：“我没见过多少异教徒，不太理解□□是什么……不过你真的是阿努比斯的侍者甚至神妾吗？怎么感觉神态也好煽动性也好都和德国那个新上任的元首那么像……还有啊，担任神妾的不都应该是美女吗？”
　　“= =|||喂……”看他一脸怀疑的样子姜荻就忍不住想一拳打过去，“请你称我的气质为女神般的威严与神圣！别以凡人短浅狭隘的眼光看问题，阿努比斯大人会浅薄地看重外表吗？就像轩辕黄帝娶嫫母一样，我可是胜在道德高尚品行端正啊混蛋！”
　　郑吒，喷了，纯洁地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小声喃喃道：“道德？品行？我宁可相信阿努比斯是看上你的美貌了—　—”
　　姜荻讪笑一声，摊摊手做出一脸无奈状：“我也知道作为神妾，另外两位美女看起来比我像得多……不过你确定像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吹牛不打草稿的事她们做得来吗？”
　　除了和铭煙薇，一向不太多话的朱雯却微笑着道：“毕竟我也是职业算命者呢，说来惭愧，这种事也算是本行了。如果给我机会，我当然也可以试试……只是不晓得能不能做到姜荻妹妹这样好。”
　　多得体多完美的应对啊，姜荻微微一愣：“哦。”她点点头，眯起眼睛笑，“哦。”已经发现自己的意图了吗？看来这个朱雯也不是单纯的没脑花瓶么。
　　一时间，众人被微妙的沉默包围起来，赵缀空左右看看姜朱两人，笑得很奇怪。
　　“对了。”并非质问，只是单纯地提出疑问，似乎什么异状都没有察觉到的楚轩顺着他自己的思路开口道，“之前你不是说你对西方的神鬼并不在行吗？隐瞒实力对我的布局没有帮助。”
　　姜荻立刻捧心作花痴状：“啊呀呀，楚轩你居然能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人家好感动哦～”但见楚轩如佛祖一般你说啥我都没为所动完全没被恶心的样子，姜荻只得撇撇嘴正经起来，“呃，在你眼中我的实力就是对着各个国家种族的人招摇撞骗么？那啥，西方古文明和传说我们家里真的没有教过，只不过我是ＤＩＳＣＯＶＥＲＹ的狂热爱好者而已……”
　　“那你弄来那些黑衣人亲友的鬼魂，就不怕它们戳穿你的身份吗？”赵缀空问道。
　　“废话。”姜荻朝天翻了个白眼，“没看到我光给他们涂了眼睛吗？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唇语的。”

　　最后，在郑吒一拳砸出个深坑的表演后，一行人被热烈欢迎到黑衣人驻地。说到底，也无所谓信不信他们的身份，也只不过是给没有办法打过伊莫顿的黑衣人们一个心安理得接受战力的借口罢了。众人各回各屋，各找各妈，都在为次日进入死者之都做好最后的休整。
　　夜色渐浓，姜荻的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对此，她白天相当义正辞严地告诉郑吒：“现在全世界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我们去解放……干嘛浪费？”
　　楚轩真的的神奇的家伙，他招过来的东西不仅数量壮观，品种也齐全，比如说这只被她悄悄带回来的罕见精怪。很像是哈利·波特里的博格特，能够看透人类的内心，变成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东西——而这种妖怪则会变幻出人类心底最渴求的欲望，从而迷惑人类吸取精气。
　　拿着捕妖符的手指似乎在不自觉地颤抖，姜荻深吸一口气，才重重将捕妖符拍在桌上，将那妖怪放了出来。一阵白色的烟雾中，出现了那个熟悉到开始陌生的身影。
　　那样近乎完美的人啊，正直温柔睿智坚定仁慈高贵……然而死了就是死了，灰一把，土一培，半点留念没有，什么痕迹都不剩下。即使是姜荻，也只能借妖类寻找留在她记忆深处的影子。看他走来走去忙碌的样子，看他扬起眉最终还是妥协地微笑，看他对自己说着什么……忍不住跟着他张开口，一字一句地念出声“荻子……”不用看也知道下一句就是“别再枉造杀孽了。”姜荻坐在沙发里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最后却还是淡淡地笑着往后靠去，让自己深埋在沙发里，仿佛在欣赏一部黑白的默剧老片。
　　痛，想起来就无边无际地痛。好象胸口有个正在溃烂的伤口，轻轻一触就撕心裂肺。
　　然而痛多了，也就无所谓了。习惯了，反而能因此知道自己还活着，也更不容易被自己的幻觉所惑。
　　所以不行，这次不能听你的。

　　赵缀空推开门，沙漠夜晚特有的寒风便从他与门之间的缝隙钻了进来，那小小的烛火无声地左右摇晃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门关了，火光便再度稳下来。
　　赵缀空看到姜荻时，她正抱着手侧着头依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的某处发呆，映在橘红色火光中的面上呈现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到像是演员脸上没有洗尽的浓妆，僵硬地粘在那里。听到动静才转过脸来，却似乎还未完全清醒，一时间，对视的两人只沉默地看着彼此。
　　“你来干嘛？”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姜荻弯起眼睛加深了那个笑容，使其变得完整，伸手揉了揉了额头，放下时便恢复了平时一般嬉皮笑脸的散漫态度，“哎呀呀，我还以为你去找前凸后翘的美人儿解决‘个人问题’去了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不怀好意地瞟了赵缀空一眼，笑起来，“要我帮你配点古代帝王专用的药啊？治疗肾虚、肾亏，那个什么萎、早什么的都很有效哦～”
　　赵缀空不以为意地完全无视姜荻的话，媚眼一抛笑容勾魂：“这不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来找你聊聊顺便增加一下队员之间的感情么。”
　　摇摇手：“吓死我了。你是不是误食患了疯牛病的牛脑子了？”姜荻一副看到了满地蠕动的虫子般，被恶心到的表情，“去找新人展现你的魅力吧赵爷，我这儿不热，不用你做天然空调。”
　　“新人，朱雯么？”赵缀空舔舔嘴唇，“长得确实还不错，而且不像想象中那么愚蠢。如果换个温室养，说不定可以长成……”
　　姜荻按了按太阳穴：“赶紧打住！别把人类说的跟大棚蔬菜一样。再说了，换个队……”她想起中洲队里朱雯的那个短命炮灰本体，“换个弱一点的队，只怕她连这些天都活不过的吧。”说话间，视线不经意移到那个只有她能看见的精怪，稍一分神。
　　剧目已演到了尾声，某个拿枪对准自己的人，正坦然地微笑着。看来自己的印象没错，楚轩和他这副死样子看起来的确挺像。
　　赵缀空扫视一下对他而言空荡荡的房间：“难怪你不愿意看人类拍的恐怖片，原来术士福利这么好，天天有现场版可以看。”他忽然凑近了，盯住姜荻的眼睛，“对了，你有没有发现，朱雯来到轮回世界也那么多天了，可除了铭煙薇几乎不和任何人有来往——换作你，虽然第一天就差点想要我的命，到这个时候却已经完全融入了恶魔队，也被所有人接受了。”
　　“呃，你是在记仇吗？被接受好象是因为我也拼了命还救了楚轩吧。”姜荻似乎有些不耐，但还是解释了起来。
　　“谁记仇了……不过，普通人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就为了陌生人以命相搏吗？别告诉其实你的隐藏属性是热血小愤青。我以为，朱雯那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就算是你天生容易对人热情以待，为什么唯有朱雯……仅仅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你就要绕那么大的弯子……除掉她吗？”他摊摊手，笑道，“别瞪我，要搞清楚原因嘛。毕竟以我这么出众的外形，你万一嫉妒再次发作，下个目标不肯定是我了。”
　　姜荻张开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靠，赵缀空你真不要脸！每次和你说话我的胃都要经历一次严峻的考验。”她向沙发里一靠，绕起头发，大大方方地道，“同行是冤家嘛。我本就没有掖着藏着，毕竟除了你和楚轩那样的非人类，在可以自保的情况下，人的本能就是首先保护最弱小的那个同伴……可谁也没叫她那么‘大方’地放弃表现自己能力的机会而一直安于铭煙薇的保护啊。”无辜地眨眨眼睛，“如果楚轩觉得她是个累赘，又关我什么事呢？”
　　“只有威胁到你生存可能性的人才需要排除吗？我发现你有个习惯。”赵缀空忽然转移了话题，抚上自己及肩的发尾，笑道，“知道吗？每次你开始拿手指绕头发，都是你心存戒备的时候。”
　　“哦？”姜荻一怔，松开与头发缠绕的手，看着赵缀空慢慢眯着眼睛笑起来，“是么……啊呀呀，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这么强，我差点以为在逼问我的人是楚轩那个三无男呢。”
　　赵缀空挑起眉：“三无男……你不是第一次提到了，那么是哪三无呢？”
　　“无表情，无语言，无感情，谓之三无男。”姜荻毫不客气地就照搬了正版郑吒的原话。
　　“概括地很精准嘛……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但楚轩没有痛觉触觉味觉以及感情什么的事实，也是我和郑吒费了不少功夫才确定的……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我和郑吒就不可以有细致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了= =|||……咳，还有郑吒的过去，我也不过是曾向铭煙薇含糊地提过几句，为什么你表现得就像早已知道详细经过呢？”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开朗，还带了点玩笑般的笑意，然而面上的笑容却全然消散了，没有表情地注视着姜荻，就像是坐在长桌前聚精会神听着人大会议的代表之一。
　　“唔，”姜荻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这些别说是楚轩，就连郑吒也已经发现了吧？不过既然楚轩没来找我，说明在他眼里我‘不得已’的隐瞒至少没有危及团队。”
　　赵缀空的笑容再次扬起，像书里说的那样，温和的笑，冰冷的眼：“那再说说我的发现吧。和你在恶魔队表现的相反，你本身患有社交恐惧症，而且因此在咒怨里攻击过我。假设你说你见过樱空是真的，那么我才应该是你在恶魔队中关系最近的那个，但从你最初几天的表现来看，你认识，至少是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存在，但我却是你最不熟悉的人。”
　　“啧，还说你没有记恨……当时不熟是因为还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八卦的人么。有些事，复制人的我们最好还是别挖掘地太深。”姜荻不在意地耸耸肩，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了句似是而非地的话。很好，这才是真正优秀的谎话。
　　其实挣扎也好，拼命也好，恶魔队变得再强也不过是别人文字里早已注定了结局的反派。况且就算没看过那本书，也没听说过哪个故事里，复制人能打败本体得到最终胜利……想来就冤啊，自己在中洲队的本体一定活得很轻松吧。
　　姜荻抹了把脸，又拍拍两颊：“我说赵缀空，你想过你的本体吗？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本体同时面对你那亲亲小表妹，会怎样？郑吒说过，过去也好，回忆也好，都只属于本体而不属于复制人，那根本上来说你和赵樱空根本就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嘛。”对了，这么说来她也不是“姜荻”，那她又是谁呢？如果连记忆都是虚假的，那还有什么是自己的？……啧，难怪科幻小说家们都喜欢这么复杂的话题，好大的噱头啊！
　　赵缀空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可笑的问题：“就如郑吒说的那样，在恶魔队就要变强，只能变强。本体也好复制体也好，软弱的那个消失，剩下来自然就是唯一真实的存在了。”
　　姜荻抱住头：“呃呀啊啊啊！从你这个吐糟男嘴里听到这么有哲理的话，感觉好复杂呀，就像听郑吒详细讲解相对论一样可怕！”
　　“喂……= =|||有必要拿我和猴子相提并论吗？”
　　左手一捶右掌心：“这样吧，作为今天聊天增加队员之间感情的……”姜荻侧过脸干呕了一下，“呃，真恶心……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呃，反正就是作为报答，你想见见你那亲亲樱空小表妹吗？”也不去看赵缀空的反应，姜荻拿出还剩小半瓶的淡绿色液体往赵缀空眼皮上抹去——赵缀空似乎本能地要避开，身子晃了晃，还是忍住了没动。姜荻想了想，又小心地取出一张天罡符塞进他贴着心脏处的上衣口袋里：“记住，你眼前的只是幻相，看看就好别往上扑啊。”
　　见赵缀空已惊讶而专注地盯着某处，姜荻笑笑：“做个好梦吧。”便转身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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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版楚轩……也就是字母大人开始讨论线粒体的遗传问题了吗？= =看得我好销魂……不得不承认字母很博学，如果不是，那我原谅他这么长时间不更新去上网查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