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皇商史》答案略

17、我有一个小傻子

　　王家仆从的事情，因为一句话而差点演变成一场入狱大戏，着实也有些闹剧收场。

　　事情结束之后，贾莹与薛蟠都有些尴尬。

　　薛蟠只能拉了拉大氅，强行找补：“自从前几日王家王子腾升了节度使，王家越发目中无人了，便是瞧见我，也都拿我当个摆设，西老板莫要往心里去。”

　　“无事，”贾莹望着他笑起来，“今日多谢薛大老板了。”

　　“你可别谢了，我都不想回薛府了，”薛蟠眉头紧皱，显得非常困苦，“王家肯定得来找我算账。”

　　“活该，”贾莹幸灾乐祸的握紧汤婆子，“谁让你出头的。”

　　“这话说的，可就违心了啊。”薛蟠说完这话，转身走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麦穗望着贾莹白术主仆二人，神色若有所思。

　　“二爷，你怎么跟这人扯上的，”白术皱紧了眉头，“你没听过他的外号吗。呆霸王，霸王也就算了，可他叫呆霸王啊！一个呆字，充分体现了他的智商短板。你没瞧见刚刚他义无反顾的卖了自己的队友吗？”

　　“可不是呆霸王么。”贾莹重复了一遍“呆霸王”，而后笑着摇头说了句“傻子”。

　　——小哥哥似乎……

　　——我也觉得……

　　——爱情都是从傻子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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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薛蟠回了府，还没来得及洗个手，只换了衣服，王家就派人来了。

　　王仁一进门就火急火燎的找他姑妈。

　　“姑妈，今儿表哥抓了我们王家的仆从，说是要杀了呢。”

　　“什么？”薛姨妈坐不住了，“哪里的事？多会儿发生的，你且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王仁跟在他姑妈身后，一路往薛蟠的内室走去。

　　薛蟠这会儿正洗手净脸，瞧着来势汹汹的两个人，虽然说在意料之中，但其实多少有些无奈。

　　他娘亲不管嫁入薛家多久，始终都拿自己当王家的人，只想着她侄子一家的不容易，从来不肯替他考虑考虑。

　　“蟠儿，你表哥说的可是真的？”薛姨妈叹着气，非常无奈的望着薛蟠，用一种你怎么就长不大，一点都不争气的眼神望着薛蟠，薛蟠让他娘瞧的心慌，只觉得自己当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薛姨妈一面抹泪，一面说道，“蟠儿，你也知道你父亲去的早，咱们孤儿寡母的，平日里多亏了王家娘舅的照拂，你二舅又升了官，此刻正是风光的时候，你不锦上添花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在背后给王家添堵呢？孩儿啊，你这是置你娘亲于不忠不义之地啊。”

　　薛蟠忍了忍，没忍住：“娘，王家除了逢年过节给咱们一点年货，平素哪里还有什么帮衬咱们的？”

　　薛姨妈的脸色当场就不太好看：“蟠儿，你怎么说话的。你在这薛家，孤立无援的，若不是因为王家站在你的身后，你的财产早就被其余几房吞了，哪里还有你今日的舒服日子过？你当真以为其余几房听你使唤，拿你当族长，是因为你嫡长子呢，他们若不是瞧着你身后的王家，怎么可能让你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统管这薛家的人情往来？”

　　薛蟠真的是……如果这人不是他娘，他可能就让麦穗直接给叉出去了。

　　王仁趁机而上：“表弟啊，就那几个仆从，我们家二老爷不是听说宝钗要上京吗，所以就想着给表妹弄一点稀奇的东西。你也知道的，这皇上喜欢波斯猫，打从登基开始，四处张贴告示，普天之下寻找波斯猫，不惜一切代价。我们表妹长得天仙儿似的，若是能够再锦上添花，凑上一只波斯猫，这选秀不就稳了吗？”

　　“选秀？”薛蟠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他娘，“你要让妹妹她上京选秀？”

　　“是啊，”薛姨妈一拍脑袋，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忘了跟薛蟠说了，“哎我给忘了，这事本来早就该跟你说的，只不过，这些日子太忙了，你瞧瞧我这记性。”

　　薛蟠忍了忍，忍住了，没在外人面前跟他娘亲起争执。

　　王仁还在继续说：“我们这船走了好几趟，运来的波斯猫不是在路上死了，就是水土不服死了，但是眼瞧着进京这事迫在眉睫了，这才没办法抢了人家的猫。”

　　“这事不是抢猫的事，”薛蟠回他，“你在金陵，别说抢猫了，你就是抢人，都没有人管你。合着表哥跑了这一趟，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王仁也是明显的一愣：“不就是因为抢猫的事情吗？”

　　“屁的抢猫，”薛蟠回道，“那小厮当着知府的面，说王家与薛家勾结，避开了粤海监督的耳目，私下走船。我能让他活吗？”

　　王仁讪讪的：“这样啊。”

　　“表哥，我也知道，打小娘亲就教我，贾王史薛四家同气连枝，我们薛家失了顶梁柱，更应该与你们三家多多来往，”呸，谁要跟这群顶着姻亲的名头 ，打着我们家财产主意的蛀虫来往，薛蟠面上照旧笑着，“只是今日之事，若不惩戒这几个奴仆，闹大了，可就不是贾家能压下来的了。”

　　王仁想了想，觉得薛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表弟说的是，我这就回去收拾他们！不过，”王仁话头一转，“这金陵知府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王家。我听说，差点当场将王家的仆从赶出府衙？弟弟啊，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不太懂，人情往来什么的，面子什么的啊都是互相给的，我听贾家二老爷说了，吏部的文书发过来了，你手里头有金陵文知府的考察？”

　　薛蟠眉毛一挑：“表哥什么意思？”

　　“金陵知府是一个好地方，不过，文知秋一只猫判了这么久，实在不识抬举了。我们应该给他点派头瞧瞧，让他知道，在这金陵的一亩三分地，到底谁说了算。再说了，”王仁说道，“这送给我们薛家大小姐的猫，怎么能寒碜了。姑妈您说是吧。”

　　“嗯，是这么个道理，太寒碜了，到了京城，也拿不出手。没的在诸位夫人小姐面前丢了脸，落了面子。”薛姨妈深觉自己的侄子考虑事情周全，却不知自己早就掉在了王仁的陷阱中。

　　薛蟠知道王仁打的什么主意，王仁今年差不多也该入仕了，算算年纪，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金陵自古富足，又是粤海监督的主场，王仁想在这块地界伸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仁继续说：“可这文知府实在太不给面子了。下人回来说，私下与这文知府沟通，点明了这猫是给薛家的，但是文知府却破口大骂，说薛家早就人丁稀落，家境萧条，如何能用得起这么贵的猫。这猫就合该着给他文知秋。他只等着判个猫乃无主的，将猫收归己有呢。”

　　薛姨妈顿时捏紧了帕子，气的不行：“我在金陵也有些年份了，早年只瞧见过给咱们薛家王家送礼的，哪里还有需要咱们上门给他们送东西的？往日里有了事情，如何不是诸位官员忙不迭的去做，现在倒好，不过一只波斯猫，竟然推推诿诿的，至今不肯给一个准话。”

　　“准话早给了，”薛蟠瞧着这王家的二人一唱一和的，颇有几分头疼，“那猫原是有主的，跟知府没有关系，跟咱们薛家也没有关系。娘您就别掺和了。”

　　“那可不成！蟠儿我跟你说，这知府就是瞧不上人，不知道咱们薛家和王家的厉害，照我说，你就是往日里过于胡闹，从来都不肯做件正事让人瞧瞧，这让这些人欺压到我们头上。想当年，你父亲尚在的时候，薛府是何等的气派，人情往来，只有多的，没有少的，哪像现如今，哎，”薛姨妈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自觉落了泪，“我们孤儿寡母的，外面一群人，家里还有诸多叔伯兄弟望着你，若不是王家的帮衬，咱们孤儿寡母怕是早就让人给生吞活剥了。”

　　薛蟠头疼的厉害，但又不能在王仁的面前说王家的坏话，只能勉强哄一哄：“娘啊，这文知府其实是一个好官，那猫本来就不是咱们家的，咱们也不稀罕。若是妹妹真的想要，大不了我们回头买回来就是了。多么大点的事情，您快别哭了。”

　　“儿啊，你可一定要给文家知府一点厉害瞧瞧，你听见了没。”薛姨妈不依不饶，非要让薛蟠给文知秋一点厉害尝尝。

　　薛蟠实在无奈的很，只能诳他们：“信件一早就送走了，现在如何还能来得及更改？”

　　王仁却是对此非常熟悉，他祖父早年也经手过皇商的一应事宜，更是在金陵呼风唤雨，因此王仁迅速的给薛蟠指了一条明路：“这好办，表弟啊，你再上一次折子，只说之前勘察有误，再讲文知府私自侵吞财务的事情略提一提，这事且不就成了。”

　　薛蟠：……
　　你行你上啊！老撺掇我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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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仁是王熙凤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