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初恍然》水月迟暮

3、第二章 走出闲人居

　　走进茴香的办公室，茴香那死忠的保镖兼秘书牟元早就见怪不怪的迎接我，只是嘴角的笑容有着无奈与无力，他刚想说什么便被我打断了。
　　“把你的口水留给你那个好奇心过剩的老婆吧。”我只想以我自己的方式过活而已，我朝他温和的一笑，“不要让茴太好奇，你，毕竟做不到万无一失。”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茴她们已经到了多时了，看来今天我还是抱歉的第无数次的迟到了。
　　精心设计的转台上的第三杯咖啡已经在空调的作用下达到了某种冰凉的程度，我看着她们笑了。带着无限感怀的温度。
　　“清零，你还是别笑了，让我精神紧张。”瑞宁瑟缩着她瘦弱的如非洲难民的肩膀一脸的受不了。
　　“宁，你怎么还没把身子养好，上次不是让隐去看你了吗？”蹙起眉头，思及瑞宁的身体，我不免深深的忧心，“难不成你认为他也是庸医，所以拒绝了？”
　　宁原本坐的松垮垮懒散的身姿瞬间变得僵直，脸也从原先如标签般深刻在她脸上的苍白变得红润无比，甚至连脖子也是。
　　“呵呵……”我不由轻笑出声。
　　看来我的这两个朋友似乎是在我不经意之间让我给牵上了红线哪。
　　茴香端着热腾腾的牛奶放在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嘴角还留这笑意，而且心情看来极好。而宁却是越见羞赧了。
　　“又有什么精彩的让我错过了。”茴好奇的开口，我朝宁努努嘴，脸上擦不掉的仍是笑意。
　　宁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啦，茴，你别理她，她在傻笑。从进来就这样了。”如若我现在是男子，未必会逃过宁那瞬间流光溢彩的双眸。
　　幸好，我只是女人。
　　“别闹了。”茴突然之间变得一脸严肃，转变的让我和宁措手不及，“清零，不要以为我真的要笨的要元告诉我才知道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
　　茴的话让整个内室陷入一片沉默中，我知道她们是在等我的回答，即使刚刚和我笑闹的宁现在也是好整以暇，一片正色了。
　　“看来今天我是逃不开二位美女的逼供啦。”我轻笑着，带着慵懒的无奈，只是笑容里有着隐隐的悲伤，相信她们定能看懂。
　　因为是知己。
　　“是……是他吗？”茴怯怯然的开口，显然她也不愿自己的猜想是一个现实。
　　不过事实往往是与人们的期望背道而驰的，现在亦然，虽然我也想否定。
　　所以我只有继续的沉默，只是嘴变得笑更深了，却是无声，从她们的脸上我看到了世上最真诚最让我感动温暖的关怀与担忧。
　　终于茴忍不住了，冲过来抓住我的手：“清零，不要回去。”
　　我看看她又看看在一旁拼命点头的宁，只是似乎又变得有一点遥远。
　　似乎真是平淡过了头，即使面对对我来说弥足珍贵的关怀，我却依旧可以如此的冷静。只是现在独自惯了，实在是没必要把这些烦心事卷到她们身上。
　　“茴，牟元也有护不了你的时候。”看着门外的方向，茴的眼中立时闪现种种情绪，犹豫挣扎，忧伤，还有的是决然。
　　我闭上双眼，不想继续看她眼中这许多的情绪，真的不想看到茴眼里的哀伤，如果那是因为我，“有些事你们谁也帮不了我，元他不容易的，茴，不要轻易为了我放弃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好吗？”
　　叹了口气：“我累了……”
　　“我真的好累。”……
　　“往后这个地方我是不会再来了，你们……”
　　不是想好不伤不痛不流泪了吗，那这滚落的又是什么，原来我这些年来学来的平淡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睁开眼，我看到的是两个哭的像个孩子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女人，现在我只能给予这个称谓，因为平日里的美丽容颜，现在都被泪给摧毁了，眼泪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我要走了。”站起正想起步，走到门口却被茴拦住了，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我看到了她眼中少有的坚定，不过我想我眼里的坚决也是不甘示弱的。
　　“元少！”一唤既落，牟元立时出现在我们身边，“好好照顾她们。”
　　我走出了茴的办公室，没有谁再来阻拦我。
　　看来即使现在让她归了茴，我的命令还是坚决执行的呀。

　　回到我的居所夜已是深沉，我看着那挂匾额的门庭中处，夜色下我是分不清那字迹，不过那字已然在我心：“闲人居”。
　　闲人居，有谁是闲人，谁又是闲人，哪里有闲人的居，闲人又该居何处。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已。
　　不过似乎有时越是平淡渺小的追求，却越是难以实现，仿若是一种宿命，宿命中的乱离。
　　手刚把上门，我的皮肤瞬时一紧。
　　“呵呵”心底的我自嘲的笑着，仍是若无其事的打开门，走进去，在关门。重复着近些年我天天月月岁岁重复着的动作。
　　门刚落锁，我便像落叶一样被卷入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