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黎娜

5、第 5 章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叶檬觉的气氛刚刚好但是为甚旁边那只一直从刚才聒噪到夜晚，还不消停。一直说说说….. 她都不累吗？她不累我耳朵都累。

　　看看现在又蹲树下玩蚂蚁了，还把蚂蚁的窝桶的好几个洞洞，美其名曰让它们透气。叶檬在心里想，好吧，你赢了。“哥哥，真的不一起玩儿。”小嫚儿真心想拉个同伴陪玩儿，一个人玩表示很无聊也。“你自己玩，别烦我。被你害的还不够么。”叶檬也是堵着一口气。小嫚儿知道他还在生自己气，难道从刚刚自己卖萌都不能被他原谅嘛，要是被叶檬知道小嫚的想法非得气死不可，那叫卖萌吗，那是聒噪。

　　“哥哥，我不想爹爹打你的，可是他就是不听我话。我也没办法。”小嫚儿一脸委屈的诉说着。叶檬觉得这家伙不是单蠢，是一脸正经的胡说着。真是这脸皮我都快比不上了。关键演的比真的一样。呵，叶檬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她的世界观，于是说：“父亲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才想打我的。所以以后请你在我闯祸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好吧。”

　　“哥哥胡说，爹爹听了就不会打你的，他打你了就是没听我说的话啊。”小嫚也觉得有必要纠正哥哥的错误观点，于是很理直气壮的分析着。叶檬此时真想吐血。是谁说小孩子可爱的。是谁说妹妹贴心的。妹妹绝对是世界上最扎心，最坑哥的玩意儿。

　　小嫚儿见叶檬被自己怼的无语，说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自我感觉良好的学着叶檬平时傲娇的动作。叶檬看着某只摆着熟悉的动作。

　　突然觉得自己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真心觉得远离蠢货，生活更美好，好像和小四换啊，我想去关小黑屋，至少某只不会来烦自己，让自己扎心。小四在柴房里黑漆漆满屋子脏兮兮，时不时还有老鼠骚扰的屋子里打了个喷嚏后然后接着叫嚷着：“好饿，好饿，给点吃的啊…..”

　　好吧，作者表示好像两边情况都不乐观。那我就放心了，嘻嘻……….

　　聊了一会后 ，“哥哥，我困了”。小嫚从地上站起来，打着哈欠表示想睡觉。叶檬环顾了四周，哦，忘记了小四被罚柴房去关禁闭了。其他下人都被父亲轰走了，就这傻瓜一样的人死乞白赖的赖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困了自己找地方睡去”。小嫚很听话的哦了一声，然后乖乖的趴到他肩上，还打了个哈欠。“哥哥，娘都是会拍我后背的”小嫚一脸困意的说，还不忘用手揉揉眼睛。

　　叶檬也是无语了，合着就是找我肩膀上睡啊，还睡个觉那么多毛病，给惯的。我5岁的时候都不用大人陪了。想是这么想，手还是拍上去了。有节奏的拍着。“哥～哥，娘还～会给～我～哈～说故事”小嫚打着哈欠说完了。叶檬本来就特不耐烦，还要求这要求那的。刚想说她就看到她呼呼大睡了。

　　叶檬叹了一口气，我这还跪着呢，这小祖宗，説睡就睡，能吃能睡就是只猪吧。但是又不忍心吵醒她。于是就只能撑着某只猪。看着她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完全没了白天话唠的讨厌劲。

　　拍着背的手慢慢的摸了摸她的头，头发也柔顺，摸着很舒服。手忍不住伸到她脸颊去捏了一下。她“恩。”了一声，脸儿又扭到另一边睡觉去。莫名的被她萌到，于是轻轻的笑了一声。这小祖宗也，上辈子是欠她的吗？

　　月光很好，影子下俩个孩子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岁月静好。多年后的叶檬想如果让时间就这样停在那个时候。不要长大，永远也不要长大多好，就算一直被她坑，他也甘之如饴。可是时间对谁都那么公平，那么的残酷。逼着大家成长。

　　月娘从卧室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俩兄妹月下依偎在一起。觉得很温馨。不是很想打扰他们，叶檬也不是不见得不接受我们，只是小孩子总算要适应一下。而且小嫚儿也是个招人喜爱的孩子。他会是个好哥哥的

　　她走过去轻声的说“让我把她抱走吧”。叶檬点了点头，可算来了。虽然小蠢货身上奶香奶香的，可是来这么压着也不舒服啊。

　　月娘刚想抱起她，可是她两只手抓着叶檬的衣服不肯松手。嘴里还梦呓“不要，不要打哥哥。”叶檬瞬间心都软了。小蠢货做梦也担心自己。有点感动

　　“爹爹，哥哥—还—教我—玩钻裤—裆”小嫚有梦呓着。月娘笑了一下。叶檬觉得自己又一次掉坑里了，额，刚刚说好的感动呢。这小玩意总是懂的怎么破坏气氛。还好自己老爹没来，来了，又要坑死我了。扎心了。

　　叶檬赶紧着急的解释“你—你不会和我父亲说吧，下午是因为”

　　“我知道，这孩子很单纯，你说什么她都信。我知道你当时是不想她害怕。谢谢你，阿檬。”叶檬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至少人家闺女确实是自己带出去的。

　　尴尬一下后叶檬怕把他吵醒了晚上又不知道怎么折腾自己，于是压低声音说“我抱她回房间吧”
　　月娘也是没办法了。自己也不忍心吵醒孩子。于是点点头。

　　丫鬟在前面带路，月娘在后面看着8岁的孩子小肩膀上还趴着自己的女儿。莫名的安心。到了房间，叶檬轻轻的把她放下床，慢慢掰开手拿过床单给她抓，她还好像不乐意的嘟一下嘴巴。呦呵，老子被你拖累的不轻，现在抱你回来还敢甩脸子。顺手就捏捏她的脸颊。

　　月娘刚好从房里拿了药油来，看到这有爱的起一幕。

　　“啊檬，来，跪了几个时辰了，我给你擦擦。”边说还边拿药油出来。

　　“不，不用了。”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触。他知道她好心，但是他从来没被外祖母以外的人关心过。真的很不习惯。
　　“没事的，我看看，都红肿了，阿凡也是的，以前也这样对你吗？”月娘边说边卷起他的裤腿，看到膝盖红红的，再看看他的脸，今天又被人打。心里很是心疼。

　　叶檬看着她擦了药酒，用手一边揉一边数落他的爹，莫名的心里有点暖，难道这就是有娘的感觉。叶檬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但是又不敢要。他从记事来就没娘疼，他怕以后习惯这种感觉再失去……曾经他也有过一丝温暖，他的姨娘，父亲唯一纳的妾。也是母亲娘家带来的陪嫁女。

　　那时候有一次听下人议论自己是个没娘的孩子，以后更不会有依靠。是王姨娘抱着自己说以后就是他娘。以后会只有他一个孩子。可是后来父亲见她对自己好也开始尊敬她。之后她有自己的孩子还怪自己和她生分了，大人们的话难道就是这样说了就不算吗。嘴巴是为了说话而说话的吗？

　　他抓住月娘忙碌的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你能不能只有我和小嫚俩个孩子，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如果可以，您就是我唯一的娘，以后阿檬会照顾好您和妹妹一辈子。”他说完眼神很真诚，从来没有过的真诚。

　　月娘的心里很吃惊，一个8岁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她只是觉得这孩子很让人心疼，至于孩子，她从来没强求过，虽然不能和心爱的人有个爱的结晶，是有点遗憾，但是比起自己的遗憾，她更不想再一次伤害这孩子，她知道他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就是那最后的稻草，如果为了自己和啊凡的开心，把难过都压在孩子的身上，她也不忍心。而且有这俩个孩子，她也很满足了。

　　月娘想了一会也认真的回答：“好孩子，我答应你，这辈子只有你和小嫚儿俩个孩子，你心里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有事情可以和我们说，别憋在心里。”

　　叶檬感觉的到只要他提出来了，她就不会拒绝。心里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他逼着一个母亲以后不能再有孩子就是为了自己的自私，他抱着她，脸埋在她肩膀上哽咽。他知道他很坏，但是没办法，他只有这样才能有安全感，才能毫不保留的付出。他怕及了大人们说一句是一句的话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忠勇侯府里月娘不仅生了孩子，还是一对龙凤胎，他和小嫚儿彻底的被抛弃了。后来那孩子还抢了属于他的一切，他被大家再一次的抛弃了“不要”他吓的从梦里醒来。喘着气看着窗外的月光，反复告诉自己，只是梦，不会的。只是梦。

作者有话说

　　有点小虐，生活就是这样，有甜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