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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偶伫红尘听细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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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偶伫红尘听细雨
“翩落九天惊鸿羽,朝游沧海暮希夷,偶伫红尘听细雨,半是风吟半是影。”
诗号响落,只见一个稍显秀气的清俊少年,出现在羦羚圣者视野内。
少年黑眉黑发,一袭月白长袍,倒与一旁的白梅树,相映成景,但眉心处那道夕蝶之痕,又为他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北冥睁开双眼的那刻便不由自主的念出这段诗号,仿佛天生与来,望着前方的人影,眼眸却是复杂,心知自已已然来到一个与前世地救截然不同的世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这就是轮回吗。”
心中暗语,再无昔日诵读佛经的从容,只剩下三分苦涩、七分茫然在心中挥之不去。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北冥叹息一声,人不再迷茫,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去,渐渐坚定的步伐,是虚幻一念的真实,更是告别过往的新生。
由远而近,前方羦羚圣者的面容清晰浮现,虽早就一眼认出,北冥还是忍不住,心中暗呼,自已怎会来到这个世界。
北冥前世是一位古琴教师,虽在那个时代,琴之一道早已没落无闻,但作为一门技艺,要混个衣食无忧,还是不成问题。
除了日常的教务工作,北冥闲时的爱好便是观看霹雳布袋戏,看着那方世界的起起浮浮,仿佛自已已融入那个战火纷飞的苦境,为偏爱之人的命运,心绪随之起伏,也许正如佛家所言:“心不动,则不伤,心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
眼睁睁看着喜爱的角色被草草收尾,北冥选择了退吭,心不动,则不伤。
至于前方的人影,北冥自然熟稔,天疆圣者,在未来被天凶凿七窍所吞噬的悲剧角色。
“也许命运的种种,能在今朝得到改变。”
“改变啥,小子,虽然你眉心处的那道印痕是有点显眼,但较常以兽形之态示人的驺虞,到无啥希奇。”
听得只言片语的羦羚圣者,误以为少年为刚化形的容貌所苦,出声开导。
北冥闻言暗自摇头,并无解释,手执一礼,向羦羚圣者道谢:“小子北冥琴,多谢圣者护法之恩,吾才能渡过化形天劫。”
提起天劫,羦羚圣者神色一变,
浓重道:“紫晅之劫,三族史册记载中最为凶险之劫数,亘古相传,有双劫循环,小子,你虽得几分天缘,渡过雷劫,但潜伏在暗处的魔劫随时可能爆发,日后当潜心修炼,避免身陨之厄。”
北冥琴瞧见羦羚圣者语落后欲言又止之神情,心里暗自明亮,先出声请教:“紫晅之劫吗,不知圣者,有何应对之法。”
羦羚圣者站了好久,仿佛没有听见北冥琴之语,沉默的气氛让四周十分寂静,良久后发出一声无人能体会的叹息:“紫晅之魔劫,千变万化,难以湍测,吾并无解决之道,不过鳞族曾有一人与你一样皆度过了雷劫。”
“嗯,那圣者可知他之居处。”北冥琴虽不知自已为何会有如此劫数,但联想起北武林神话七指掀涛·御清绝命中的三劫,还是忍不住出声打听,毕竟涉及自身,自已可未有一个擅长棋占的好友,能帮自已避劫。
面对北冥之询问,羦羚圣者神情哀伤,叹息道:“不用打听了,他早已陨于心魔之厄,形骸被吾亲自葬于圣山,留下的遗物被鳞族之人带走,也许你一行紫麟洞,能有所得。”
“那敢问圣者,紫麒洞在何方。”北冥琴心中一动,轻声问道。
一声问语,响彻羦羚圣者心中,圣者神情恍惚望着眼前白衣少年眉心处那隐约之间蓝色蝶纹,也许是错觉,仿佛看到一枚时针缓缓转动,绽放白色光茫,光辉耀眼间,在心海重演着昔日的一暮。
昔年,鳞族曾有一位天赋出众之族人,他之光辉让与其同辈的玉雉衣、伐天虹都显得黯淡,也许亦只有鳞族那只异龙,能与其分庭衡礼,当年为了圣者一脉的传承,自已亲身接下了他之点蒙,记得其出世的第一语,便是此句,敢问圣者,紫麒洞在何方,后来他一次远游,回归时却陷于心魔之厄,时常走火入魔打伤族人,不得已下鳞族之长将其囚禁在紫麒洞,自已与羖羚在圣浊苍穹苦修幻音之能,希望借助古曜之助,构建幻境,助他堪破魔障,历经千百次的修炼,终于功成,当自已赶往紫麒洞,被鳞族之长告知他不堪心魔所苦,已自毙于镜心湖,他之形骸被自已葬于圣山,从此再不提圣者传承之事,天鳞之名,成了三族之禁忌,族人讳莫如深,随着岁月的流转,渐渐无人提及。
回过神来的羦羚圣者,再看北冥琴,忽觉得两人之气质何其相似,不自觉间,神情变得柔和,喃声道:“小子,你跟他真的好像,也许我真能改变什么,至少当年之事,不能再次重演。”
话才方落,北冥琴面前的虚空突然泛起阵阵涟漪,涟漪化为一头金色的山羊,山羊口中吐出一枚枚金色符文朝北冥眉心而去,北冥琴心中大惊,脑海已是一片空白,也就在他脑海一片空白的那一刹那,眉心处的蝶纹浮现蓝茫,时针运动,金色符文化为一篇玄妙心法,贯彻心海。
山羊转眼间化为羦羚圣者的身影,看尚沉浸于心法之中的北冥琴一眼,轻声道:“幻音之法,吾已传你,日后如何,便看天意。”
语落,羦羚圣者缓缓走进圣浊苍穹内,萧索的身影让清醒过来的北冥琴,心怀敬意,所传心法中的道道窃门以及天疆的方位尽在传法中道明,北冥心知这是传道之恩,重如泰山,暗记于心,希望有朝一日能报答今日之恩。
“我也该一行紫麒洞,不知鳞族而今是何人执掌。”
北冥琴望着圣者渐渐朦胧的身影,心中暗自摸索着圣者传下心法中对化相之术的记载,虽是初涉术法,却是一点而明,他之身体焕发出点点蓝光,光彩眩目之间,一只蓝色蝴蝶翩然而现,扇动薄如蝉衣的双翅,迎空而上,渐渐飞离了圣浊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