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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荒山中有一所小木屋,安静的让人发毛,一名破衣烂衫的男子拄着一根木棍,爬上山,推开木屋的门,用已经干的沙哑的声音问:“有人吗?”

      男子侧目看去,只见暗处隐约透着暖光,好生妖异,看到此情此景难免触的有些心里发毛:“有。”

      男子咽了咽口水,眼神里透露着惊恐,迟迟不敢说话,女子放下手中的烛台,在柜子里找出一本很厚泛了黄的账谱:“既然来了,是有放不下的执念还是未完成的心愿?”

      “我......”

      “不愿意说,那请回吧。”女子抬眼望了那男子一眼,男子摇头:“我想再见一个人。”

      女子翻开账谱,拿起一只笔:“吾名桑落,你唤何名。”

      “林海安。”

      “想见谁?”

      “初柔。”

      桑落放下笔,合上谱子,指尖闪过一丝白光:“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给我一段你最珍贵的记忆。”

      林海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桑落指尖抵住他的眉心,冷声道:“栖彼之念,断彼之梦。”木屋内白光大涨,过了一瞬,暗了下来,林海安消失在屋内,桑落走到木屋的最深处,那儿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人,没有生气,是一具尸体却保存的完好,桑落对着他说道:“阿墨,这又是一段孽缘。”

      林海安身影一闪,落到了长安的郊外:“啊~我怎么到这儿来了?”他站起身,四处看了看,走到小河边,本想洗把脸,但看到自己在水里的倒影,愣是吓了一跳,本是蓬头垢面,现在却衣冠楚楚,他跑到街上,目光闪烁,这......是五年前的长安!

      五年前,他还是林家的大少爷,林海安很高兴,跑回府,站在府门前,看着那个熟悉且陌生的地方,五味杂陈,这是,旁边走来了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走到府门前,林海安看出这就是初柔,两步并一步的上前:“初柔。”

      “嗯?”初柔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就回头去瞅,“大......大少爷......”作势就想下跪行礼,林海安扶住她:“你这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这是五年前的长安,初柔还是刚进林府,“你不是想做我徒弟,练五行八卦剑吗?”

      她那个时候,一门心思想着进林武阁,为了......为了那个伤害了她很多次的那个男人,林海安现在还想干一件事情,杀人那个男人,这样,她就不会死,不会离开自己。

      “想。”初柔猛地点头,林海安笑了一下:“好,我收你入林武阁。”

      “走吧,进去吧。”

      “嗯。”

      也不知道是季节原因还是什么,天黑的很快,林海安在房间里坐了一会,拿起佩剑就走了出去,找到了那个在醉仙楼门口的穆天,这个就是害死初柔的人:“穆天。”

      “哟,林大少爷。”醉仙楼里的开销可是全京城公认的大,穆天身上天天穷的叮当响,还没进去就被人打出来了,“大少爷来这里找谁消遣?”

      “闭嘴。”林海安一把拎住他的衣领,“你对得起初柔吗?”

      穆天倒是不怕他,任由他拎着自己:“和你有什么关系?”林海安额角青筋一跳,不顾边上的人看着,一拳头挥在他脸上:“混账!”

      “我混账?对啊,所以你要多给初柔点钱,这样才能供的起我,你要收她为徒,这样她才能有钱。”

      林海安咬着牙点了点头,松开手,穆天从地上爬起来,碎了口唾沫就走了,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幽深的长安小巷里,林海安跟在他身后,拔出佩剑,手起剑落,一阵寒光闪过......

      他回到林府,倒了杯水,觉得外面有点奇怪,推开门一看,眉头一皱:“这......”不是刚刚天黑吗?怎么这么快就亮了?

      “师父~”初柔笑着跑到他面前,“师父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林海安眉头紧锁,好熟悉的场景......准备......难道是那次武夷比武?初柔就是那个时候为了保护那个不屑子弟,身中数十箭......重伤而亡的,也是那次之后林家没落了,可是这件事发生在一年前,这不应该是五年前的长安吗?

      “你不要去了。”不能去,去了就没命了,“待在家里。”

      初柔笑着在那里说话,对着林海安,他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也像没有听见林海安的话一样,林海安想抓她的手,不然她走,刚碰到她,手就虚化了,他像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人一样。

      就在这时,他眼前白光大涨,画面一转,回到了那个木屋:“初柔!”

      “回来了?”桑落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冷眼望着他,他依旧是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林海安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变不了?”

      桑落打开那个小瓶子:“世间万物都有因果,因已结,怎么能改变?而且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全是你自己想看到的。”

      “我......”

      “你既已经看见了初柔,那就把你最珍贵的那段记忆,给我吧。”所有的话,说出来都像是没有感情一般,指尖的白光突兀变红,桑落手中掐诀,林海安眼神空洞,桑落手指一抽,一段记忆被抽取出来,“你可以走了。”把它放进瓶子里,林海安像丢了一个魂一样,爬起来,愣愣地下了山。

      桑落走到那具尸体面前,打开瓶子,一段记忆映入眼帘,桑落看了淡淡一笑,挥手打入那具尸体中:“阿墨,我只要收集到九九八十一段记忆,你就能醒了,我还差几个,你再等等。”一阵风吹过,木屋门前有一块倒下的牌坊,上面刻着“栖念铺”三个字。

      林海安的最珍贵的记忆,只是一段对话,没有画面,连桑落都无法解释为什么。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初柔,那你......爱我吗?”

      “我......”

      “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吗?”

      “放不下,但是我现在心里满满的住了一个人。”

      “嗯?”

      “那个人的名字叫......林海安。”

      对话完了,一片黑暗,桑落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只是一场梦,真是个苦情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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