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卿》瞳芯

25、第二十一章—緣份難斷

　　翌日

　　姚潋灩悠悠转醒，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李君昶

　　“君昶？”姚潋灩小声地叫了声李君昶

　　李君昶一怔立马转型，冲上床榻边

　　“妳无事吧！”

　　“无事，睡了觉好多了！”姚潋灩微微笑着却带着点苦涩

　　“对了！”

　　姚潋灩定了神后第一个想着的是简柔

　　“简柔！简柔呢！”

　　李君昶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此时的杜若气息弥漫整个湘雨阁，李君昶忍着莫名的醋意，耐着性子回着

　　“应是回来了”

　　“应是？”姚潋灩心里没底“还是去看看吧??”

　　“灩灩，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姚潋灩疑惑

　　李君昶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

　　他的理智很清楚自己在无理取闹，他也感觉得到姚潋灩的状态不对，可内心的醋坛被那熟悉到刺鼻的杜若气息包围，实在难以冷静，在姚潋灩面前深了呼吸，克制住气息，再次唤了姚潋灩

　　“灩灩……”

　　姚潋灩皱了眉头，她终于感觉到李君昶的不对劲，眼神镇定地看着李君昶

　　“君昶，其他事我会再跟你说，就帮我看看简柔回来没”

　　“我……”

　　正当李君昶要回应时，碧落轩出现敲门声

　　叩叩！

　　“我进来了！”

　　是李君似！

　　“我问过了！简柔酉时回来，身上无异状，我也验了！无事！”

　　听罢李君似的话，姚潋灩的心更加得慌，面色透露出灵书兄弟俩从未见过的惧色，她是真的害怕了！

　　“这廖三绝对有问题！”

　　“怎么说？”李君似问着

　　“白天我看着简柔走到了廖府别院里，气息什么的都没不妥，可……就是不对劲！”

　　“从何说起？”李君似问着

　　“说不上来，但我已经折了一个褚潇潇，在折一个湘雨阁只怕会出事！”姚潋滟摇了摇头，脸上却充满着担忧

　　“难道是……土行那老家伙又！”李君昶敲了敲头，好似想到了什么，怒道“那个老东西！”

　　“不管他了！君昶你明天……”李君似思索片刻

　　“不！等会儿就以宴演在即的说词，圈住简柔！让他关在房里，一刻都不许出，即使演练也得我们在旁看着，直到宴演结束！”

　　“好！”

　　李君昶应下后就出了碧落轩

　　留在碧落轩内的李君似，看着焦急的姚潋灩，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他办事你一直都放心的！对吧！”

　　“嗯！”姚潋灩点了点头

　　随后李君似将门微掩，坐在碧落轩的外间桌子上，问着

　　“又遇到他了？”

　　“嗯……”姚潋滟低声轻点着头应道

　　两人沉默无言，李君似看着姚潋灩的样子，心下只觉心疼自己的弟弟

　　“潋滟……你知道我从不管妳的事对吧！”

　　姚潋灩点了点头

　　“你自己知道！君昶也知道……”

　　李君似叹了口气眼神直直地看着姚潋灩

　　“无论……妳再怎么耍任性，妳都只是顾卿伶！”

　　“呵…”姚潋灩不语却轻呵了声

　　“姚潋灩……”李君似无奈却又威严的叫着姚潋灩的名字

　　姚潋灩不知为何委屈的流下了一行清泪，她不想面对……为什么呢？她一直一直问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顾卿伶的一切都要他承担？她为了她的挚爱要再忘川河里待上五百年，为什么自己就要陪他五百年！？这不公平！

　　“妳遇到他，会有悸动会有心痛，你以为这些真的只是顾卿伶的情感吗？”

　　姚潋灩不甘又倔强的抬起头看着李君似

　　“妳难道忘了吗？妳在他身体里护着他的命过啊！”

　　姚潋灩一怔！

　　心底空空凉凉的，好像脚踩不到底，李君似说的她内心深处也曾疑惑过，只是她从来不愿深问答案，也可能，她心底早就有答案！

　　她如何不知？那是她这颗内丹自己的记忆……

　　所以遇见他后，本能的想要护着他，想要拥着他，接近他，那是因为自己曾经真真实实的，存在在他的身子里，用尽内丹所有的灵力保护他的灵魂，才让他的魂魄沾染了自己的气息！

　　“我……”

　　姚潋灩已是泪光萦萦绕在眼眶，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君似，任由眼泪流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同一时间

　　“咦？季…季少侠？”方若水惊讶地看着走进湘雨阁的男子
　　“在下…在下身子不适，来找大夫！”

　　“这……”方若水疑惑地走上前，想了想先是给季祯上了盏茶

　　“季少侠先请喝茶”

　　季祯一坐下，满室盈香，看着眼前的情景，方若水好像又回到那皇城宫阙中

　　“像这样的气息，竟是如旧的……”方若水心中想着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也跟着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到了一盏茶

　　“少侠，在江湖浪迹多年，想来不缺奇闻轶事，可愿再多一桩？”

　　季祯喝着茶，心下已了然

　　“方姑娘此问想必是担心在下有疑了……”

　　“少侠多虑了！”

　　“我自小便知，从来『心善』最紧要，只要心中存有一丝善意，那便就是有可取之处，世间万灵万物……皆是！”

　　方若水看着眼前，似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容，不觉露出一丝苦笑……

　　“他仍是他……”

　　经过转生再世齐子桓的灵魂心性仍如当年，永远只看重善良的本心，以善平万民，要不是顾子风……

　　方若水看着眼前人，心中叹了一口气，此时从屋里走出来的李君昶，顺着杜若气息走进……

　　他听到了！

　　李君昶知道眼前的人是他！

　　那个流传三界五百多年的男子，那个他不知道要不要称为“情敌”的男人……

　　“季公子！”

　　李君昶先是开口叫了季祯

　　“李公子”季祯听声应答

　　“何事前来？”李君昶问着

　　“我来找姚大夫！”

　　“姚大夫在碧落轩！”李君似闻到异香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季祯说道

　　“那……”

　　季祯正要开口

　　“上来吧！”姚潋灩站在阁楼上，望着季祯说着

　　季祯看见眼前的人儿，听着她了话，跟着上了楼。

　　李君昶看着姚潋灩那因泪花晕的更柔美的红梅妆，心隐隐的抽着，好似季祯一步一步的走进到姚潋灩身侧时，那每一步是踩在自己心上

　　而看着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季祯，姚潋灩不抑制自己脑海里翻涌的记忆，那每一刻待在这个人的灵魂深处，那守着他虚弱的病体，渡着气的“自己”

　　姚潋灩转世再生而忍着自己思绪的这几百年间，终于有一次放肆地让自己那久远的记忆占据身心

　　就这样不抵抗的看着季祯与回忆重叠着的走到自己面前，随后领着他走进了碧落轩

　　“说吧！哪疼了？”姚潋灩领着季祯坐到椅子上问着

　　“那日你在廖府别院，那廖三公子……”

　　“不对劲？是吗？”

　　“是！”

　　季祯坚定的说着，随后又顿了顿，看着姚潋灩

　　“我来……就是想护着你”

　　姚潋灩凄苦一笑

　　心底想着“你怎么护？自己现下都不知能不能保湘雨阁周全，而你？怎么能够护得了？”

　　眉眼一抬却是一个无所谓的挑眉

　　“喔？”

　　“我早已习惯漂泊，就想在你这讨酒喝！”

　　姚潋灩掩着悲伤灿笑，回到柜子边上，将自己所藏的汾酒放在了桌上

　　“喏！喝完就走吧！”

　　“不走了！”

　　季祯看着桌上的酒，顺势的走进姚潋灩的身侧，揽了揽姚潋灩的手腕

　　“不走？”姚潋灩皱着眉微怒道“不走！那廖府的人就是龙潭虎穴，此次凶多吉少！”

　　“或许……”季祯想着，或许他杀了廖二完成任务，那廖三就会收手？

　　“或许什么？”姚潋灩看着欲言又止的季祯

　　“我……”季祯看着着急的姚潋灩话就放在了嘴边

　　“若是要犯险！进了我湘雨阁可就由不得你！”姚潋灩说道

　　“那你要怎么做？”季祯笑了

　　“锁着！”

　　“今日锁着，那明日呢？”

　　季祯问着一句便走近姚潋灩身侧

　　“明日绑着！”

　　“那后日呢？”季祯又再近一步

　　“后……后日……”姚潋灩眼神躲了躲

　　季祯看着姚潋灩躲避的眼神，轻浅的一笑，往姚潋灩的额头上浅浅的一吻

　　“傻姑娘，你锁着我，我怎么帮你？”

　　姚潋灩愣着看着季祯，此时她甚至忽略了他们两人重叠而萦绕着的杜若香气，他就是愣愣的看着

　　“放心，我不犯险！”

　　“可……”

　　“我就是想着，有了酒，就差红烛了！如此之后，我们红烛照彻夜，对饮谈天明？”

　　姚潋灩看着他有点恍惚，季祯看着他的样子，还是笑着又问着

　　“姚大夫，我的客房呢？”

　　姚潋灩慌忙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客房

　　“就…就上次的那间”

　　“那……就多谢姚大夫了”

　　说罢季祯便走向了隔壁的客房，准备歇息片刻，在回廊上余光一扫却见到了廖仲裕与廖叔裕，季祯的眼睛眯了眯，心下已经有底。

　　而在回廊处看着的李君昶压着心底前所未有的不安走进了碧落轩

　　“你让他回来了？”李君昶问着

　　“嗯！”姚潋灩回着“你盯着点简柔，季祯与我都觉得不对劲”

　　“现在都是你们了？”李君昶小声地嘀咕

　　“你说啥？”

　　姚潋灩真没听清，心底只想着接下来怎么护着整个湘雨阁周全

　　“姚阁主！”廖叔裕站在碧落轩门口带着轻蔑的笑着叫着姚潋灩

　　李君昶本能的护在姚潋灩前方，看见季祯时的那么一点点醋意随之消散殆尽，因为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人十分危险

　　姚潋灩轻柔的推开了李君昶的臂膀，站在李君昶的前面，面带微笑的看着廖叔裕

　　“呵！廖三公子好雅兴！”

　　“我得好好看着你们排练不是吗？”

　　廖叔裕深吸了一口气，轻浮的笑着

　　“姚阁主真香啊！只当阁主岂不可惜”

　　“廖叔裕！公子！”李君昶大声警告着

　　“您的房间在老地方！让在下带你去！”李君昶明显有着怒火，再次挡在姚潋灩前面，恶狠狠的瞪着廖叔裕

　　廖叔裕依旧是那轻浮纨绔的样子，嘴里嘀咕着“没劲”，顺着李君昶的带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客房。

　　李君昶看着廖叔裕进了屋内，随即来到了简柔的房前，敲着房门叫着

　　“简柔！”

　　简柔正洗漱完毕，推开了房门，只见李君昶严肃的表情

　　“君昶哥哥？！”

　　李君昶压着焦躁与烦闷，沈下了气如清风般微笑着看着简柔，并步入屋内

　　“简柔，你也知道现在宴演在即，因着前头潇潇受伤，你姚妈妈担心你的安危，想着让妳先闭关修炼，妳觉得呢？”

　　“啊！这……”

　　简柔没有什么主意，只是愣着看着李君昶

　　“也是为你好！”李君昶有点强硬地说着

　　简柔缩了缩身子，第一次看到李君昶强硬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害怕……

　　除此之外她更害怕的是……

　　他们发现了什么……这些日夜里每晚与廖叔裕的私会！

　　在柴房也好，在廖府也好，甚至在外头，只要廖叔裕兴致所至，他们二人无不共赴云雨……

　　简柔不自觉的如着了魔，一开始她只是拥有着野心，心里想着只要能够在宴演上一舞轰动，得到达官显贵的青睐，而后接近任何一个贵人，让自己能够离开湘雨阁，从此安稳度日……

　　可不知怎的她却与廖叔裕开始了接触，她喜欢廖叔裕带来的所有感受，那种快感可以让她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引导着她，在每一步进退间，他低声地问着，而她着魔般高声的答着！

　　“我要当领舞！我要做湘雨阁最好的舞姬！”

　　每一句随着简柔与廖叔裕的攀升，高喊着到无人之境！

　　她……其实很享受的！以致于忘记廖叔裕根本不是她想要爱的样子，以致于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直到褚潇潇出事，她也麻木的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领舞

　　而后在夜晚用着最奉献的姿态，迎接廖叔裕的来临，在那晚她们从柴房开始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到了廖府，又到了庭院，两人忘乎所以共赴云雨，似乎有几个值夜的家丁经过，但简柔迷恋着廖叔裕给的所有感官刺激，最终……

　　她忘了……

　　只记得她想要廖叔裕的所有……也要答应承接廖叔裕的……所有。

　　“简柔！”李君昶的呼唤将简柔拉回了即将闭关修炼的现实

　　“啊？”简柔愣着神

　　“我方才说，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宴演在即，希望你能体谅”李君昶晓以大义的对着简柔说着

　　“好的！我知道了！”简柔无神的应答道

　　李君昶随即将简柔的房门关上，并锁了起来，在里头的简柔还停留在回忆着与廖叔裕的床笫之事，像是疯魔一般竟也没有在意房门被上了锁。

　　深夜

　　正当众人均进入梦乡时，睡在屋里的简柔，突然感觉全身燥热无比，口干舌燥间再次不自觉的喘息低喊着廖叔裕的名字

　　此时隔着三道回廊的廖叔裕，躺在床上流气邪魅的笑着，他伸出舌头，像是回味着的舔着自己的手指间，动了动耳朵，听着简柔那接近魅惑的自言自语

　　“真好听，嗯！嘿嘿！真好！继续！嘿嘿！”

　　廖叔裕满意地听着，却没有要动弹的意思，他要让简柔离不开他，就得让简柔忍一忍，等到忍不住了，他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