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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赶出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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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音大陆,五国并立,群雄逐鹿,金戈铁马,战火纷飞,当真应了那句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东临,五国之一,立国几百年有余。
东临都城——楚城,街道旁边酒肆林立,招牌旗帜随着晚风高高飘扬,夕阳的余晖淡淡洒在那翠宇楼阁上,为这东临都城平添几分朦胧诗意。
白家是东临四大家族之一,白家历任家主精通古武阵法,辅佐历代帝王,在东临建国以来,白家子嗣任宰相皇后者数不胜数,可惜却应了那句“君子之泽,不过五代”,白家现在一代不如一代。除现任家主白济,儿孙辈竟无一人堪当大用。
现任白家家主白济,在东临虽无官职,却连皇上也让三分颜面,其孙女白凌儿更是太子妃人选之一。
白家祠堂,被煤油灯间或跳跃的火光映的阴森森的,夜晚的风夹杂着数不清的刺骨凉意,让昏迷在蒲团上的小人儿瑟瑟发抖,几乎缩成一团。
“天可怜见的,这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也没见请个大夫,虽说她娘是二嫁,还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可总归不能让人死在祠堂吧。”
“这就算请大夫,也用不着咱们操心,再说了,听说这次她可是闯了大祸了,她娘可不一定能保得住她。”
“老姐姐不是在框我们吧?她一个外姓人能闯什么大祸。”
“你们还别不信,主子们都不敢漏口风呢。”
“好姐姐,你就别再吊着我们了,快说与我们听听吧。”
“你们可千万不要通了口风出去,要不然可是要被……。”这位妈妈谨慎的看了看旁边没人。这才神情严肃的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咝……,这么严重。”
“可不是,你们可一定要保密,听说啊…是…伤了太子爷了…。”
守着祠堂的几位妈妈正窃窃私语地说着祠堂内的孩子。
话语间,猛然听到祠堂院外响起成群的脚步声,妈妈们立刻站好,恭迎主子。
待太子殿下上座后,白家人才各自入座。
“将她泼醒。”白家第二代白家老大冷冷的吩咐着,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向地上的孩子。
白家老二,也就是白凌儿的二叔,白慕应声,随即吩咐侍卫道“没听见吗,还不动手?”
江尔在一阵冷意中醒来,精神还有些许恍惚,有些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哼,还敢发呆,江尔,你可认罪?”
一声冷哼让江尔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是了,是在白家,白家众人意欲让她认那刺杀太子之罪。
三年前,她本欲去寺庙拜见圆空大师,听其指教,却不料,行至半途异变突起,随后她醒来的时候就在这梦音大陆,成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了。
她在这里的爹爹早早就去世了,娘亲带着她辗转来到东临,二嫁给白家的风流三爷。
这里一分五国,常年战乱,即便她心智不输常人,可想以五岁孩童之躯安然生存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娘亲虽对她态度颇为冷淡,却在其他方面从未亏待,即使当时在逃亡路上,也从未让她挨过饿。
她自幼父母离婚,独自一人生活,对母爱早已十分陌生,但还是存在那么些说不清的期待,以前还能勉强压下这些渴望,却在这里,娘亲还不算亏待的时候,那些渴望一瞬间迸发,想的她的心都一抽一抽的疼。
所幸娘亲这几年待她还不错。也许上天让她来到这里,是来弥补她的…对吧!
白家乃是世家大族,子嗣都要习武,嫡系子嗣更是要学习阵法,以助社稷。
她本是外姓,再加上这具身体天生经脉不同,习武难有所成,连自己都无法保护,更不用说为家族所用了,所以她在白家的地位连奴才都不如,只能是白家的耻辱。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被当成替罪羊呢。
东临太子楚询今晨来白家,白凌儿一旁作陪,不知为何,娘执意让她一起跟着去,却不想遇到了刺客,更不想白凌儿情急之下竟推了她前面的楚询去挡。
楚询虽有功夫在身,却也不过是个12岁的孩子,未全部躲开导致被刺伤,虽不是很严重,但他的身份太过尊贵,又是被推出去挡剑的……
“江尔,你纵使沉默也逃不过你刺杀太子的罪责,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太子殿下念在你年幼还可能会减轻你的罪刑。”白慕见江尔沉默,又是一声冷喝。
话音刚落江母就匆匆而来。
“江尔根本不会功夫,且身体羸弱,怎么可能推的动太子。”江母声音不大,却充满愤怒。
“当时只有白小姐跟江小姐站在太子殿下身后……。”太子侍卫冷淡道。
“不…不是我,她…是她,我…我亲眼看见的。”白凌儿颤抖但却十分坚定的指着江尔。
“是你吗?是你推的本太子”不知为何,他不太相信是这个灵动的小姑娘所为,本能的将声音放轻。
江尔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母,只言未语。
“肯定是她,一个父亲早死的拖油瓶,不是她……。”白慕的话说到一半,就接到太子扫过来的一眼,眼神冰冷,冷的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是你吗?别怕,告诉本太子。”
江尔扫了眼白家众人,而后转过头去,看着江母,定定道:“是我。”
“江尔”江母语气严厉,“殿下,她……。”
“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苦衷可以告诉本殿下。”楚询再次确认道。
“殿下后背有个红色手印。”江尔打开手,满手红色颜料。
白凌儿下意识地立即将自己的手隐在袖中,若是她将手展开,肯定亦能看见满手的红色。
“殿下,果真有。”侍卫确认的道。
“不再分辩?”楚询缓缓道。
“不是只要个结果吗”江尔淡淡道,一顿又说,“要怎么处置我?”
今天肯定有人要承担这罪责,不是她,再查下去,那……
“你处理吧。”楚询站起身来朝外走去,步履间决定已下。
“按照律法,行刺太子,必死无疑,但太子殿下念在你年幼,又是极度恐惧下不经心的举动,故而赐你鞭刑二十,板刑三十,若撑得过,便放你安然离开,若撑不过……。”侍卫并未全部说完,意思却是显而易见。
鲜血在鞭子抽下的一瞬间就浸透了江尔的衣服,而后一滴滴滴在地上,不过片刻,江尔就已经是个血人了。但她却倔强地愣是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待到行刑结束,江尔意识已几近模糊,看来十岁孩子的身体还是太过弱小,她挣扎着站起来,江母的婢女便赶紧上来扶她。
“但愿日后,再会无期。”走到门口,江尔轻声道,并不回头。
月光皎洁,小路依稀可见,但却无一丝暖意,冰冷默然,江尔就如她所说一般,毫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