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宝燏

28、取名明初

　　瞑月抱着编号“107”腰瑟瑟发抖，惊目圆睁瞳孔发大没有交点。
　　“没事了，没事了。”不熟悉的声音低沉和缓。顺着她的后背。
　　瞑月她感受到人的温度，与混沌中不一样，那里只有冷冰冰的触感，下意思推开他，她以为是那个推他的人。往后挪了挪。看清了好似熟悉的面孔。
　　“不要怕，我是“107”。杨小姐你没事吧。”编号“107”很担心杨小姐，看刚刚那个样子不是一般受到惊吓，像被人追杀。
　　语气发抖“我我现在在哪。”瞑月血丝布满眼白，卷缩着身体，头埋在膝盖上，手臂还抱着小腿。
　　“在你的房间。杨小姐你看看四周。没有人要害你。”编号“107”跪在床尾的沙发上摊开手掌。
　　瞑月睁开眼环顾四周，这时候她满身大汗，她看清面前的手，动了动手指，“咝——”痛，手指不知何时鲜血透过纱布晕染出来，固定板断了，固定绳子也崩掉。鲜血延着纱布缝隙蔓延出来，瞑月看着食指发呆。她继续抓紧又放松手掌，感受属于自己的身体。“刚刚的感觉，刚刚的梦好真切，所有的五感都像真的。”瞑月愣愣地自顾自说。
　　编号“107”深感不妙，杨小姐昨天的果敢血性，今天完全像是被压迫了一样。“杨小姐，杨小姐。”编号“107”朝背后108说：“108打电话给统领，杨小姐不太对。”
　　编号“108”为难说：“可是今天是杨大小姐（杨明月）的忌日，老杨总和统领都上山去扫墓了。现在叫下来，不太好吧。”
　　编号“107”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打。”
　　瞑月听到他们叫萧哥，这才回过神，“不用了，你刚刚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编号“107”说：“是，统领吩咐小姐身体不适就在家好好休养，不要出去吹风。”
　　瞑月还是双眼圆睁木木地说：“我竟然忘了今天是妈妈的忌日。”
　　因为瞑月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所以生日与忌日错开来过。十八年都这么过过来的。瞑月也从来没过过自己真正的生日，那特别的一天她只过过忌日。今年甚至往后她都不想再去看她了。短短的这十几日里，真的可以让人发生巨大的改变，心里巨大的变化，真实快压垮她的心脏。这几日要不是昏昏沉沉晕晕乎乎地睡要不就像刚刚一样噩梦缠身。
　　编号“107”见瞑月的食指绷带映红一片，向外渗血：“杨小姐，刚刚这是怎么了，“108”去把药箱拿过来。”
　　“没事，只是个相当真实的噩梦。有知觉的梦。”低头看向食指，活动了下食指关节。或许刚刚的痛是从食指的伤口传来的。但又不对，那不是食指伤口的痛，她分辨得清是那种疼痛，脚底传来的，头部传来的，后背，腰椎……
　　“噩梦在现实里是颠倒的，杨小姐。”编号“107”开始解瞑月手上的绷带，抬眼偷偷看她，看她只是皱着眉思索盯着前方看，“杨小姐最好是不要再动食指的关节，这样会一直扯动伤口，刚刚接上的骨头也不好附和。”抬眼，正对上瞑月探究的双眼。赶紧垂下眼帘。“杨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瞑月微微一笑，“我饿了。”
　　编号“107”没有抬眼，点点头，看向身后的编号108。
　　编号“108”点头出去拿午餐。
　　瞑月伤口包扎好，重新固定。
　　编号“107”垂着眼，正对面的视线一直没有转移。
　　瞑月这才有机会细看面前的暗人，五官坚毅浓眉单眼皮但眼睛不小，高鼻梁薄嘴唇小麦色皮肤平头，宽肩体魄，刚好一米八的身高黑衣，外表冷酷，跟过萧哥的人是不是都这副模样，冷冰冰内心似火呢，想想刚刚说没事了没事了的人，语气生硬低沉如同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不由好奇，他真实的名字，“你叫什么？”歪头。
　　“107”编号“107”还是那样半跪在床尾沙发上，隔着沙发背，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
　　“我说的是真实的名字。”
　　“没有。”停顿了下又补充，“我有意识得时候就叫‘107’。”
　　瞑月奇怪：“为什么要叫数字。每个人都该要有名字啊？”
　　“我是暗人是死侍，为杨家而活为杨家而死。名字会混淆视听会资深感情。‘无影’上百年来的规矩。”
　　“那为什么谢峰谢静有名字，他们不是也是‘无影’的吗？”
　　“他们是，谢家是世世代代‘无影’的首脑一直服侍杨家，我们暗人都是孤儿不知道来自哪没有根不需要知道自己会落向何处，没有名字的必要。”
　　“那你们呆在我身边，我总不能一直叫你们107，108。这叫的很不顺口。”瞑月苦恼。
　　“那杨小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明初如何？”
　　“好”
　　瞑月问编号“108”想要叫什么。
　　“对不起，杨小姐，我喜欢叫‘108’。杨小姐还是叫我‘108’吧！”
　　“好吧，随你。”
　　午饭毕。
　　明初退出门的时候，瞑月叫住他，提醒他不要跟萧哥说起今天做噩梦的事，免得他担心。
　　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人。就断根骨头就被当残疾人，门都不让出。哎——
　　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从卫生间到衣帽间又返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