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宝燏

13、瞑月回忆

　　看着大家又沉默了，回到刚刚进门的时候的气氛。瞑月这下也不想说话缓和气氛。这时远处传来一男声浑厚陌生好像在哪听过。对话声越来越近，大家的目光也朝声原处望去，杨萧澈深邃的眸子灰暗深不见底，眼角不自觉的微蹙，他来了。
　　穿着深色唐装，笔挺的身材，纤长的长腿，高挺的鼻梁帅气的面容眼角处有几条浅浅的眼角纹，面带抿嘴上扬的迷人微笑勾起嘴角边刚硬的线条可以想象年轻时英气飒爽帅气逼人。男人时不时的又跟身后的管家聊天隔着层层玻璃廊远远地可以看出心情格外好，瞑月这下终于看清来人。严宽从内门走进正厅想必昨晚必在老宅留宿了一晚。严宽早就猜到杨萧澈今天肯定会登门拜访老宅，原以为大长老会婉拒不见，没想到请进门了，他自然也不能躲着，而且他也想看看杨萧澈挫败的样子。
　　“今天真是热闹，我也过来凑凑热闹，爸，你昨晚睡得好吗？”严宽朝着大长老有意的问好，说完目光故意环顾了下四周的表情，特意在杨萧澈的脸上来回流动想从他表情里读出些许震惊之态，但杨萧澈就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杨萧澈抬眼迎上严宽探究的目光，表示一个有礼的标志性微笑。其他几位长老倒是突然听他这么叫大长老觉得严宽未免唐突了些。
　　瞑月就没有杨萧澈如此镇静，毕竟她在杨家势力争夺上是个局外人。“什么？”瞑月小声嘀咕，瞑月对这位许久许久不见得父亲非常的陌生，从她记事起严宽这个名义上的生父就很少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她曾经也期望过——父爱。
　　但终究未曾拥有过，在她印象里他都未曾抱过她。
　　那一次，在杨萧澈不在身边的时候，瞑月悄悄离开主宅去寻找父亲这听起来像是《全职猎人》里“小钢”寻找父亲“金”之路，可她的父亲不是“金”。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左翼”本部，严宽却把她拒之门外，她在门外等待等着他出来，他终于在众人簇拥下从高耸如城墙的玻璃大门出来，她兴奋的扑过去，保安把她拦住了。
　　瞑月急切地说：“爸爸，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瞑月，我是月儿。”听她说道“月儿”的名字他却显得局促不安别过脸去。
　　严宽哑声：“哦——月儿啊！谁让你跑到这来的？”言辞责怪。
　　好不容易的寻找相见却是问这个？两位驾着她的胳膊的保安知道她是杨瞑月赶忙放下瞑月，不断地跟她赔礼道歉卑躬屈膝前后两面真是让人咋舌。
　　“没人让我跑来，我就是想来找你，想来渐渐你爸爸。”瞑月又上前抱住了严宽的腰。
　　严宽实在不耐推开了她，瞑月眼里含着泪花无辜的看着他。严宽蹲下身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要是我的女儿，就要放聪明点，你懂的来找我，怎么不去多讨好讨好你外公呢？让他给我点机会，是吧。可惜杨父好像不太喜欢你，哎——不中用”严宽像是慈父的微笑抚摸着瞑月的脸蛋。
　　“所以，你也不喜欢我？”瞑月这时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含糊。
　　严宽没有回话就站起了身，整了整衣摆，对远处开来的黑车招手，急刹车的尖锐声音，杨萧澈大跨步下车，大门朝着严宽走来将他身边的瞑月拉入怀中，看着她泪眼迷蒙心疼万分，直冲的严宽大吼“你跟月儿说了什么？她哭成这样。”
　　严宽摊手做无辜样：“我没做什么，我只是提醒她几句在这氏族豪门的大家庭该如何生存。”
　　杨萧澈愤怒上前拉起严宽的衣领“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周围的保安不敢阻拦。
　　严宽做投降状挑衅的回答：“怎么会忘。”严宽突然凑近杨萧澈声音笑得只有两人听见，“这是在大门前你看看周围人，你再看看瞑月。”严宽瞟见周围人带着探究的目光。瞑月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按压住内心的气愤放下死拽着严宽的衣领。“对嘛，萧儿真是年轻气盛，遇到月儿哭，这做哥哥的保护欲就蹭蹭的往上涨，大家不要见怪啊，呵呵呵。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萧儿啊。带着月儿回去吧。”严宽说完就拔腿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瞑月抓着杨萧澈的衣摆，抬头望着哥哥的脸。
　　萧哥说：“我们回家吧！”
　　瞑月满脸通红双眼湿润呆愣。杨萧澈将她抱了起来，远望严宽车离去的方向。
　　这是她唯一记得关于严宽这个父亲最清楚的往事。
　　现在或许她不再奢望了吧！
　　严宽终于注意到杨萧澈身边的瞑月。
　　“哦——瞑月也在啊！”严宽热情地说：“长大了不少啊，来这是来看长老们的吧。”严宽站到大长老边上。
　　“我跟哥哥来邀请外公门参加我的十八岁生日宴。”瞑月拉拉嘴唇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生父。
　　“原来如此啊，你怎么也不邀请爸爸呀，爸爸也想参加月儿的生日宴。”
　　“爸……”瞑月嗫嚅叫着也觉得生硬陌生，“你能来也是最好。”显然对他这样过分的热情觉得不适。
　　“爸爸平时忙没时间陪你你该不会怪爸爸吧？爸爸到时候给你个大惊喜。”严宽走到瞑月跟前蹲下身捧起她的双手，瞑月抵触的缩回，严宽紧抓着不让她乱动。
　　“没事，我有哥哥陪着。”瞑月更觉得眼前这个生父正让人不舒服，不寒而栗。瞑月又再次推了推严宽抓着她的手。怎么也撒不开。
　　这时杨萧澈倏然伸手抓住严宽手腕，冰冷的双眼直射严宽的眼睛，冰冷触目似要把严宽的眼睛挖出来，“够了！”手指使劲，严宽手腕被抓着生疼，也不放手严宽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在长老们面前敢不敢忤逆我。
　　瞑月可以看出两人在互相较劲，谁也不让谁。六长老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来拍拍杨萧澈的肩，勾上瞑月的臂膀拉了起来，两个互相较劲的人这时也放开了双手。“月儿这是第二次来老宅，这老宅景观早就翻新了几次，有没有兴趣一睹为快啊？”六长老挑眉示意她跟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会这里真是要爆炸了。
　　瞑月终于挣脱了严宽的掌控，松了口气。表有谢意的朝六长老笑笑。六长老手上的力道有紧了紧朝她眨了眨眼。
　　瞑月心领神会说：“我也好奇新翻成什么样了。”勾住六长老的臂膀。
　　六长老故作得意的样子说：“别跟这些老东西处着人都会变老。还是跟着我风流倜傥的六爷玩身心都会变得愉悦。”六长老得瑟的笑。说着就拉着瞑月往外走。
　　三长老追过去大骂：“你个死不要脸的骚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一朵花，欸欸你去哪？你回来，我们还有正事要一起谈。”
　　大长老也接了一句：“别溜达晚了，记得回来吃晚饭。”带着笑呵呵的声音。
　　六长老摆摆手，他才不想参与他们的明争暗斗，他只想过逍遥的生活。五长老也不想参与其中，毕竟在他们眼中他是懦弱的人，悄无声息的尾随他们之后。
　　大长老目送他们走后，上扬的表情拉了下来，冷冽的眼光射向杨萧澈像要把他看穿，“该走的人终于走了，我们也可以说点正事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踱步走向正位坐下，双手互相摩擦着，翘起二郎腿，其他长老也随之回座。“说吧，你利用月儿生日邀请想尽办法找我们有什么事？”严宽已站在大长老身后准备看好戏。
　　杨萧澈怡然自得地坐回椅位拿起小桌上的茶杯把玩：“大外公，我想要见你们何需要想尽办法，你们不见我我也不强求，我也只是来看看长老们的用意的。”缓缓对视了下大长老收回目光时冷光寒冽的定点在严宽脸上收回撇向其他地方。“月儿十八岁生日宴想要特别点，作为唯一疼爱她的亲人自然要尽量满足她。”杨萧澈说道“唯一”两字时特别加重了语调。
　　“用意，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用意？”大长老话中有话。
　　“我已经知道了你决定，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
　　正厅上演着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