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传》木木虫儿

10、悟过去，沙僧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呆在高楼，想着陈清说的话，想着我们一行人走的取经路。
　　越想越乱。本来是告诫自己：不用多想，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可我真的不喜欢被人操控，不管他是善意还是其他目的。
　　以前，我总是不明白猴子为什么要闹天宫，难道他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吗？难道他真的以为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这个天下？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说：“你没经历过你的人生被安排好的情况，你不会知道的。等你有一天遇到了，你就会明白这个问题是多么的可笑。
　　我当时还笑他不知足，不用自己努力，一切都那么自然。可现在，我也遇到了，从离开灵山开始，老龟的《千幻决》，那个神奇的梦境，还有陈清的《紫气决》……一切的一切，总是这么不寻常。
　　我能不多想吗？
　　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操纵着这一切，玩弄苍生的感觉。
　　这天，我正在打坐，准备把《千幻决》一鼓作气，修炼到最后一层，因为，现在的层次，总不能让变身维持很长的时间。而据老龟所说，修炼到至高境界，不但可以长久保持，还不被人看穿。
　　虽说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部功法是没有任何问题。
　　刚把气理顺，突然有人敲门，接着他就推门而入。
　　原来是蛟覆海。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复杂，我也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蛟兄，你怎么了，脸色怎地如此难看，又被训了，哈哈哈……你说你堂堂覆海大圣，被一老头训的跟孙子一样……”我没心没肺的说笑道。
　　“我本来就是孙子……”蛟覆海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故意问着。这段时间来，都没人来这个高楼，蛟覆海也是每次拿来饭就走，根本不多说话。这次终于抓到了他，好好寻他开心一番。
　　“不要逗了。你师弟来了。”蛟覆海猛的说道。
　　“你说谁来了，我师弟，我什么师弟……莫非是……”我猛的一惊，向他问讯。
　　“是的，是他。他现在正在……你去哪，你知道他在那不？”他猛地喊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在那里，站在山顶，还有什么看不到的。
　　整个陈家庄，就只有一块地方，金光闪闪，法相庄严。
　　我的好师弟呀，看来你真是学到了佛门的精髓。看来我以前是看走眼了。我提气运功，朝着那个方位飞去。
　　还没等我到地方，我师弟的声音就传来过来，“二师兄，你怎么来了？我想着你应该在修炼，所以就没有打扰，先来找陈老讨杯茶水。等你修炼结束，我打算去看你的。你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一下。”
　　我师弟的声音充满着懊恼，以及对我的些许责怪，旁人看来，真心是为我好。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动都没动。
　　我冷笑一声，回道：“怎敢劳烦金身罗汉菩萨大驾，我还是自己来吧。”我落在了院子里，举步向主屋走去。边走边说：“不知金身罗汉菩萨所来何事？是要抓我回去吗？”
　　“师兄说笑了，这里那来的什么金身罗汉菩萨，只有师兄弟。师兄弟，说什么抓不抓的。师兄是真真的跟师弟我开玩笑了。”沙僧笑着从屋子里快步着走了出来，看见我，一把抓着我的手臂，很是亲切。外人看来，师兄弟感情指不定多好了。
　　进来屋，他立刻松开我的手臂。呵，我就知道，和尚带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的会做戏。
　　“菩萨，废话我们就不用说了，赶紧说你所来何事。不要说想我了，我是不会信的，估计你也不会信。也不要说来抓我，你没那本事，更不会冒那个险。”我端起茶杯，慢慢着刮着沫子。
　　“师兄，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沙僧话还没说完，我就说道：“不能。”眼皮都没抬。
　　“那我说，我是来杀你的了。”沙僧语气阴森的说道，手不断的转着念珠。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杀得了我，算你本事。”
　　“呵呵……陈老，我想和我师兄说一些事，不知……”他没有答话，只是转过头，问坐在主座的陈清。
　　“哈哈，让你们师兄弟说些话，也无伤大雅。可这儿没有你师兄，只有我的侄子，名叫猪刚鬣。金身罗汉菩萨是不是记错了？”陈清慢慢说着，但语气是不容置喙。
　　“这样啊，兴许是本座记错了。不过本座观你这侄子，与我教有缘，我想给他摸摸骨，不知陈老可否卖本座一个薄面？本座不甚感激。”沙僧淡淡说着，但谁都可以听出威胁的意思。
　　陈清刚想拍桌而起，我连站了起来，对着陈清拜了一拜，说道：“伯父大人，既然菩萨说小侄与他教有缘，那就让他给我摸摸骨，说不定我是一个修炼奇才了。这样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阿猫阿狗来我们家撒野。您且前去和二伯父喝喝茶，下下棋。我好好和菩萨聊聊。”
　　陈清还是很气愤，他瞥了沙僧一眼，说道：“就算你师父来了我庄，也要客客气气的，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撒野。既然我侄子说无碍，那你就好好给我侄子摸摸骨。不然，你知道的。”他一挥袖子，大步走了出去。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我做了下来，又端起茶杯，继续刮着沫子，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瓷器摩擦的声音。
　　气氛凝固了，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对坐着。
　　良久，沙僧开口了，但当他说出第一句话，我后悔刚才没有和陈清一起走。
　　他说：“取经就是个闹剧，唐和尚，哦，不，应该是金蝉子，要对我们四个动手了。”
　　“什么？”我吃惊的问道。
　　“二师兄，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我有时都羡慕你，可以活的真性情。不像我，装了一路，到最后，人家却要杀我。”沙僧苦涩的说着，猛的灌了一大口茶水，呛得直咳嗽。
　　“和尚本来是金蝉子转世，你知道吧？但陈江流的意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金蝉子压制了，取经之路，一面是宣传佛法，另一面，就是给金蝉子时间，彻底磨灭陈江流的意识及灵魂，所以陈家庄才会有救生寺，就是为了保留一点陈江流的意识。”
　　我越来越迷糊了，可这跟和尚要杀他有什么关系。和尚虽然虚伪，但不至于绝情。
　　他似看透了我的想法，说道：“因为金蝉子回来了，彻底回来了。”
　　他缓了口气，说道：“猴子已经遇害了，但他有没有活着我就不知道了。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哦，对了，我这次出来就不打算回灵山了。”
　　“你们？是谁们？”我慢慢理顺了思路，问道。
　　“师兄，如果你愿意，我就告诉你；不愿意，我就不能跟你说了。”再说到“他们”这个问题上，沙僧是怎么不愿多说一个字。
　　“那么，我不愿意。”我没有给他任何原因，只说了结果。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偏偏他们觉得有希望拉拢你。那么，师兄，从此之后，我们是敌非友，你自己保重。告辞。”他就这样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堆，就离开了。
　　“看来，我也该走了。不然金蝉子迟早会来的，对陈家庄不利。”我把杯中的茶水喝干，细细的梳理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