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同人红尘记》清语阑珊

3、京城（3）

　　“大哥！，妹妹今天给你磕头。”苏宝凤说着，两手搭在地上，头深深埋下去，复抬起。
　　苏宝麟撇过头去，苏宝凤又道：“大哥!我求求你让他们走吧！我求你了！”
　　沉默许久“算了，让他们走。”苏宝麟左右看了看，无奈道。
　　苏宝凤面露喜色，忙起身招呼我们离开。

　　我们出了院子，听罗通与苏宝凤诉了会儿情肠，听到小兰不接受她道歉时紧紧握住我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我心里不知怎么，许多年都未有如此复杂的心情。
　　我忽然萌生了一股任性的念头，在一个拐角处，此时只剩下我，秦怀玉与小兰三人了。
　　我说：“怀玉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带小兰去找她爹爹。”
　　秦怀玉欲言又止，几番踌躇后还是转身走了。
　　小兰拉住我的衣袖，抽噎道：“谢谢，谢谢你。”
　　我微笑着摇头。
　　寻到她父亲后，我随他们踏上了逃亡之路，一直走啊跑啊的磨到天亮，我们在郊外让人给截住了。
　　再往回跑时，果然碰到了苏宝麟苏宝同他们。
　　“姑娘，”苏宝麟眼睛直直盯着我，“你们三个这是要去哪啊？”
　　老人一把推开小兰，自个儿拦住他们几人，小兰自然来不及跑，被两人架住，而我，可能是因为并没有什么动作，所以没人理我。
　　几人把老人推倒在地上，又打又踹，我听到小兰在一旁哭喊，微微垂下眸。
　　半晌，许是见老人不再挣扎，那两人放松了对小兰的束缚，小兰挣脱他们扑在老人跟前。
　　“爹！你醒醒啊！”
　　我走上前，伸出两只手指搭在他鼻前，摇摇头道：“已经断气了。”
　　小兰哭喊地更厉害了。
　　苏宝麟在一旁道：“这位姑娘，你可愿与我回去？”他看着我，眼神有些迫不及待。
　　小兰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竟是想要直接冲上去，要与苏宝麟拼命。
　　我连忙拉住她。
　　“住手！”
　　我未曾回头，却清楚地知道远处走来的人是银国公，苏定方。
　　我微微背过身去，他瞧不清我面容，让苏家二人跪下，且痛骂了那二人几句，又扶起小兰，向她道歉。
　　我们这种人都明白，这只是场面。
　　小兰悲痛欲绝，哪里肯受他安慰，冷笑着带着哭腔道：“我爹死了，我也被你的儿子糟蹋了，你竟然求我别介意？我就算死，我也要诅咒你们全家被满门抄斩！”她说着，抽出身后苏宝麟的剑。
　　自杀身亡。
　　我看见她倒下的样子，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什么是生？什么是死？生便是有，死便是无。
　　那是师父的声音……
　　“你们看看！这……”苏定方的声音在看到我后戛然而止，我还道自己是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与筱儿当初并无分别。
　　若非，他怎会惊惧成这样。
　　想到这，我不禁抿唇一笑。
　　“银国公，您说这件事咱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我亲手把他们父女二人的尸体抬到旁边，开口问他。
　　“公了……是如何？私了又是…”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经思考就过了这句话。
　　我往京城走着，见他跟上来，便边走边说，“公了便是待明日皇上回京时，朝堂上辨是非。私了便是你银国公苏定方遂本殿一个情。”我斟酌片刻。
　　“苏家的女儿不能再与罗通有任何关系。”
　　“宝凤，跟罗通？”他喃喃问，“畜生！怎么回事？！”他甩袖，回头问那两人。

　　苏宝麟吶呐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三妹和罗通暗生苟且……”
　　苏定方：“……好！好畜生！你们兄妹三人早晚把我给气死！”
　　“银国公，打算如何处理？”
　　“私了好，还是私了好！殿下您果然通达情理。”苏定方给我赔笑。
　　我冷哼一声，“罢了，念在我与你多年的情分上，今日之事，便不行揭穿你，若是再犯，恐怕你父子难逃凌迟之刑。”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二人，”我猛然一顿，回头看着他们，“还望银国公好好管教。”
　　“呵，不料银国公如此能臣，竟有两个这般愚蠢庸俗的儿子！”
　　我便走开了，大步向城中而去，再不看他们一眼。

　　鲁国公府，我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抬首望着大门前的牌匾。
　　“劳烦两位通报一下，便说李允求见鲁国公。”
　　我在门口望了好一会，只见门口走来两位妇人，一个姑娘。
　　绿色衣服的妇人道：“是夕晚呐，都长这么大了！”她将我打量了一圈，对另外一个妇人道：“瞧瞧，瞧瞧，出落得真水灵。”
　　我向她们抿唇一笑，“程婶婶，罗婶婶好，这便是铁环妹妹吧？都这么高了，我之前见她时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啊。”
　　新月娥微笑着点头回应我，程铁环歪头看着我。
　　花大脚道：“快别在这儿站着了，里边坐！”
　　我跟着她们走，越过长长的走廊，转身间便看见两具蒙着白布的尸体陈在地上，我顿住了脚步，“这是？”
　　“嗨！这老程人还没回来就先往家里送了这个，你说这让我说他什么好！”
　　我蹲下身，掀开布，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随口回了一声：“怕是程叔又路见不平了。”

　　当我们坐在偏房里，天色已经渐亮了，太阳高高地爬上去。
　　“两位婶婶近来可好？”我抿了口茶，唇含笑意地问道。
　　花大脚：“也就那样吧，成天不让你程叔气死就是让他给吓死！”
　　“婶婶可真会说笑，月娥婶婶呢？没有成叔叔，这些年带两个孩子很辛苦吧？”
　　新月娥一摆手，“罗仁的情况你也知道，罗通呢，就成天给我闯祸，唉~总之就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婶婶怎么如此说？昨日我曾与令公子有过两面之缘，他行事虽略微鲁莽，却多有可取之处，让夕晚我，很是羡慕呢。”
　　“夕晚见过罗通了？”新月娥皱眉问道，“这小子又给我闯什么祸……”